原本程沐予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書陪着她的,但是見她突然沒有了動作,只是拿着一本書在看,而且表情有些奇怪,不由從椅子上起身,朝她走了過去。
待走近一些才發現清溪手裡拿的是什麼,原來是那天四皇子留在自己這裡的那本冊子,他嘴裡的‘好東西’,他還以爲榮鬱已經把這東西給扔了,沒有想到他竟然把它給放到書架上。
“好看嗎?”
聽到耳邊突然傳來的聲音,清溪嚇了一跳,下意識轉頭看向來人,卻見程沐予的臉已經與她近在咫尺,不由往後退了幾分。
清溪連忙把手中的冊子給合上,伸手遞給面前的程沐予,“你們所有男孩都會看這種東西嗎?”
這麼問的話……“你還叫誰看過?”程沐予頗感興趣的問道。
“還能有誰?子明唄。”之前有一次自己去他房裡的時候,就看到他房裡藏着類似這種畫冊。
清溪微微眯起眼睛看向程沐予,“他看這種沒什麼奇怪的,他本來就是那種不着調的人,我只是沒想到,連你也看這個……果然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程沐予聞言,眸光沉了幾分,霎時間伸手攬住清溪的腰,轉身將她壓在了書桌上,“既然我得了這個衣冠禽獸的名號,是不是也得做出點符合這個名號的事情纔算是名副其實啊?”程沐予含笑看着盯着被他壓在書桌上的清溪。
“沐世子,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嗎?”清溪亦是含笑看着他。
程沐予驀地低頭吻上清溪。
本來只是開玩笑,嚇嚇清溪而已,但是吻着吻着,狀況就開始有些不對勁了,當程沐予的手伸向清溪衣襟的時候,清溪被嚇了一跳,連忙道:“現在不行。”
“爲什麼?”脣齒間傳出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
“現在是……白天哪。”
“衣冠禽獸做這種事情是不分白天還是黑夜的。”
好記仇。清溪無奈道:“好,我錯了,我收回剛纔的話行不行?”
清溪伸手去推程沐予,可是程沐予卻徑直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大步往內室走去了……
清溪累極了躺在牀上,心中暗道:坐實了,他就是衣冠禽獸。
別看他表面上文質彬彬的,誰能想得到他……果然是不能被外表所欺騙。
……
到了第三天是清溪歸寧的日子,一大早她就跟程沐予一起回了江府,彼時宋素綺已經在松濤苑裡等着了,沒過一會兒就要派人去前面看看清溪回來了沒有。
“夫人,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宋素綺聞言趕緊起身應了出去,一旁的江鶴軒亦是含笑跟上。
看到宋素綺迎出來,清溪忙道:“外面這麼冷,孃親還出來做什麼?”
宋素綺握住清溪的手,問道:“吃過早飯了嗎?”
清溪點頭,“吃過了。”
知道有些話,她們母女兩個要單獨說,於是江鶴軒和程沐予兩個一起去了隔壁的房間喝茶,沒一會兒,江子明也是走了進來。
而另外一邊,宋素綺仔細打量着自己女兒,果然成了親了就是不一樣,雖然都是一些極細微的變化,卻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在樑王府那邊還適應吧?沒有人欺負你吧?蕙側妃她人怎麼樣?”
“孃親不用擔心,沒有人欺負我,蕙側妃她也很好。再說了,我跟程沐予很少到他們那邊去的。”
宋素綺點了點頭,清溪見狀,不由失笑道:“孃親誰都問了,怎麼不問問程沐予對我好不好?”
宋素綺睇了自己女兒一眼,“這還用問嗎?沐世子會對你不好?”
“果然是丈母孃看女婿。”
聊了一會兒之後,清溪發現孃親猶猶豫豫的,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卻一直沒有說出口,只是拉一些有的沒的閒聊,而且還時不時地在看自己的領口……
清溪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領口,“我這裡有什麼嗎?孃親你一直在看我的領口做什麼?”
宋素綺輕咳了一聲,然後起身拿來了一面小銅鏡遞給清溪,清溪拿起來仔細看了看,頓時面色通紅,原來領口遮着的脖頸上有一處程沐予留下的痕跡,脖子轉動的時候會露出來。
清溪不由暗自懊惱,自己急着回來看孃親,所以離開樑王府的時候匆匆忙忙的,連鏡子都沒來得及細看,竟然沒有發現這個。
見自己女兒面上一片羞色,宋素綺不由失笑,“沒關係,你們正是新婚,這也是正常的。”更何況,沐世子的年紀也不小了,早就知人事了。要換成別人的家的公子已經有通房,早就行過男女之事了,可他身邊一直都沒有其他女子,守着清溪到現在,也難怪他……
“不過……”宋素綺想了想,雖然覺得跟自己的女兒說這些有些尷尬,不過該提醒的事情她還是要提醒的。
“這種事情也不能太頻繁,若是太頻繁了,對你們兩個的身體都不好,你記着就好。”
清溪也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孃親竟會跟自己說這些,一時羞得也只能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宋素綺見清溪害臊,也便岔開話頭,跟她說起了別的。
若是沒有宋雲柔的事情,清溪本來是打算回宋府看看的,但是如今宋雲柔的婚期在即,宋府裡的人都忙得腳不沾地,自己也不好去打擾。況且,雲柔的婚事倉促而成,而自己又剛成了親,只怕舅母和雲柔見了自己,心裡又是不舒服,還不如不去罷了。
吃罷午飯之後,程沐予和清溪一起離開江府,不知道爲什麼,清溪感覺身旁的程沐予似乎心情很好,不是一般的好,是特別好。
清溪不由問他道:“怎麼了?想起什麼高興的事情了?”
程沐予聞言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口中道;“要是換了以往,你一定是站在那裡,目送我離開。而如今,”他轉回身來牽住清溪的手,“如今是你與我一起。”
以前,要麼是她送自己離開,要麼是自己送她離開,那個時候自己就在想,如果什麼時候他們都不必送彼此離開就好了,如今終於算是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