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示意巖誠開門,對於這個行蹤不定,連個蹤跡都找不到的閻門門主,既然他自己主動找上來了,那自己也就沒有不見的道理。
其實巖誠和槐嵐的心裡都很奇怪,莊主究竟是怎麼認識閻門門主的,方纔槐嵐也正是要問這個,可是卻被那凌公子給打斷了。此時見得閻門門主找上門來,巖誠和槐嵐也都不由得暗暗打量他。
這個閻門門主但是沒有傳聞中長得那麼凶神惡煞,外面一直傳言這個閻門門主長得很醜,難以見人,但是面前這個男人長得不僅不醜,還可稱得上是美男子,着實顛覆了衆人對閻門門主的想象。
房門打開之後,閻門門主兀自跨過門檻,走了進來。也不待清溪開口,就自己在桌旁落了坐。
這個閻門門主一看就知道是個孤傲之人,性子想必也是乖戾。清溪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看着他開口道:“行吧,我們好好談談。你到底想做什麼?”她不明白,他幾次三番出現在自己面前,到底是什麼意思,而且他似乎並沒有試圖要傷害自己。
閻門門主幽深的目光看向清溪,“我想做什麼還不清楚嗎?聘禮都已經下了,當然是想娶你。”
清溪失笑,“無稽之談,你我之前素未謀面……呃,的確是見過一面,你讓我相信你是對我一見鍾情?”
“當然不是。”閻門門主果斷道。
“我想也不是,你這個人看起來可不像是對誰一見鍾情的人。”
“雖然不是一見鍾情,但……你不覺得我們兩個很相配嗎?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
清溪搖頭,“不覺得。而且,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另一個身份,那你應該也很清楚我已經定了親,有未婚夫了。”
閻門門主聞言面露不解之色,“那又怎麼了?不是還沒成親嗎?”
“那個沐世子?他太弱了,配不上你。”
這個閻門門主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並沒有自傲的意味,好像只是在敘述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如果是在之前聽到這話,巖誠和槐嵐都會一笑置之,認爲這個人是在說大話,但是在之前已經見識過他的功力之後,在聽他說這話是平平淡淡的語氣,巖誠和槐嵐倒是偏向於相信他的話了。
雖然沐世子的武功真的很強,但是跟眼前的這位比起來,只怕還是……當時他們兩個都是親眼看到了,這個男子只是輕輕揮了揮衣袖,那個紹門的弟子就好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被甩了出去,瞬間被甩到後面的石壁上,重傷吐血而亡。沐世子……只怕是做不到這個程度。
“配不配得上,不由你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
“你不就像是想要滅了四大門派,報了碧天山莊被毀的仇嗎?只要你答應我的求親,我可以輕而易舉幫你做到,而且,只要我們聯手,顛覆整個江湖都可以,如果江湖你看不上眼,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也可以。”
“那你呢?你又想要什麼?”
閻門門主聞言,神情中透出些無聊來,“我什麼都不要,只是覺得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相處一輩子的話,應該也不會無聊吧。”
“不知道門主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成語,叫兩廂情願。你無不無聊我管不着,對你的提議,我也沒有興趣,你讓人送來的那十幾箱聘禮,現在就在碧江山莊裡擱着,你看你是派人擡走,還是我讓人給你送回去。”
閻門門主有些納悶地看着清溪,“一個世子妃的位置而已,知道你那麼眷戀嗎?如果你想要的話,皇后的位置都不成問題。”
什麼叫對牛彈琴,眼下這情況就是了。
“什麼位置不位置的,不管是世子妃,還是皇后,我在乎的是我嫁的那個男人而已,如果我喜歡,販夫走卒我也嫁,如果我不喜歡,天王老子也別想強娶。門主大人,你懂什麼叫喜歡一個人嗎?不用回答,我知道,你肯定不懂。如果懂的話,你就不會來跟我說這些了。”
閻門門主聞言眸中閃過不解,像是在看什麼怪物一樣的看着清溪,清溪見狀不由皺眉,他這是什麼眼神?
驀地,那閻門門主突然起身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就往外走。清溪連忙開口道,“喂,先別走啊,你還沒說呢,到底是你派人來拿走,還是我讓人給你送回去啊?”
說完之後,清溪卻是心道:我也得送得回去啊,連閻門究竟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罷了,反正看樣子,這閻門門主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離開,等解決了自己這邊的事情之後,自己再跟他解決聘禮的事情。
吃罷晚飯之後,清溪安然入睡,卻不知這個時候有幾個掌門人已經聚集到了紹門門主的房中。
“紹門主,這是怎麼回事?閻門的門主怎麼會來?”閻門可是魔教,怎麼能來摻和他們的事情?他們可都是名門正派,怎麼能跟魔教扯上關係?
“各位請跟我來。”紹門門主領着這幾個掌門去了後院的一間房間。
推門而入,只見裡面躺着一具死屍,看樣子已經煙氣一段時間了,衣服前襟有大片的血跡,分明是從口中吐出來的。
其他人都是不解,這大晚上的,紹門主帶他們來看一具屍體幹什麼?而且看這具屍體的穿戴,分明是他們紹門的人。
“紹門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安排在山腳下接應的弟子,他是被閻門門主所傷而亡。”
“紹門主,既然那閻門門主傷了你的弟子,你該找他算賬纔對啊,爲什麼還能允得他進來?”
另一人也附和道:“對啊,就算是閻門又有什麼好怕的?我們這裡有這麼多人,難道還怕打不過他一個嗎?”
紹門門主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對他們道:“你們上前仔細查看一下他的傷勢就知道了,他的傷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重要的在於內裡。”
其他幾個掌門聽他如此說,都是好奇地上前去查看那名弟子的傷勢。他們都是習武之人,對脈象、筋骨之事,都有所瞭解,再查看過那名弟子的傷勢之後,他們所有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