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掌門聞言聲音冷了幾分,“尹莊主,你這年紀輕輕的,怎麼就記性不好?該不會是腦袋出了什麼問題吧。”清溪如今化名尹若清,外人便稱她爲‘尹莊主’。
清溪聞言笑了笑,“我身體如何就不勞凌掌門你費心了。”
“事到如今,你也就不用再跟我裝傻了吧?我說的是那幾幅畫像。”他這幾個月裡都是懊惱不已,當初怎麼就畫了那幾幅畫像呢,有的時候惱得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給剁掉,好不容易忍到了今天,她卻在這裡跟自己裝傻。
“我裝傻了嗎?我是真的不明白凌掌門你的意思,什麼畫?你從來也沒有在我這裡寄存過什麼畫啊。”
聽得清溪如此語氣,凌掌門不由拍案而起,怒視着清溪道:“你當真以爲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是吧?”
就在這瞬間,一直站在清溪身旁的巖誠和槐嵐已經擋在了清溪的身前。
只見巖誠冷冷地看着凌掌門道:“怎麼?凌掌門是要動手嗎?”
凌掌門握緊了拳頭,又鬆開,又握緊,這樣反覆幾次之後,他才終於按下了胸中的怒氣,無奈地看着清溪,“你到底要怎麼樣?你要我做的我也都做了,你究竟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如今碧天山莊剛剛恢復了一些元氣,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在這個時候故伎重施呢?我也得爲自己,爲整個碧天山莊做打算不是嗎?”
“那我又如何能相信你會幫我保守秘密?不會說出去?”
“除了相信我之外,你還有別的法子嗎?你當然可以選擇殺了我,但我可以告訴你,那些畫我分別放在了幾個我信得過的人的手上,但凡我出了事情,這幾幅畫就會在江湖中公開,你要我的命,那你也活不成了,大不了我們一起死。”
“真是卑鄙無恥!”凌掌門恨恨道。
“別,論卑鄙無恥,我哪兒比得上您啊,您可太高看我了。”
“告辭!”
凌掌門轉身要走,卻聽得清溪開口道:“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你方纔喝的那杯茶裡被我下了毒。”
凌掌門面色一緊。
清溪又道:“不會要你的命的,別緊張。我也不會傻到讓你堂堂旭陽派的掌門死在我這碧天山莊,不然我可就說不清了。這藥剛開始發作的時候,四肢會有些發麻,只要你這幾天之內不運功就沒事,一旦運功,這藥就會侵入你的五臟六腑,到那時候就藥石無用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不想你在碧天山莊找事而已,等你離開的時候,我會把解藥給你了,等你吃了解藥之後就能跟往常一樣了。”
四大門派的掌門齊聚碧天山莊,她怎麼可能不留一手?
眼看着四大門派都陸續來到碧天山莊慶賀了,江湖中的其他門派自然也是不甘落後,紛紛登門祝賀。
看着熱鬧非凡的碧天山莊,巖誠難免心有感慨,這情形彷彿又回到了以前備受江湖衆人崇敬的碧天山莊,好似一切都沒有變。
凌掌門推門而入的時候,稽壑派、洪越幫和紹門的門主已經在了,“又幹什麼?”凌掌門在清溪那裡吃了癟不說,還被她下了藥,心裡正是不爽,看到這幾個人自然也沒好氣。
“你也被她下藥了?”紹門的門主問他道。
“嗯。”凌掌門重重應了一聲。
這時候洪越幫的幫主不悅地看着凌掌門,道:“你既是第一個去見她的,她給你下了藥,你爲什麼不說,不提醒我們?”如果他跟他們說了,他們去見那女子的時候也好有所防備,現在都好了,他們三個月都被下了藥。
凌掌門冷哼一聲,“怎麼?你是第三個去見她的,難道你跟紹門主說你被下藥的事情了?”
誰還不知道誰的心思,我被算計了,當然也不能白白的看你被放過,紹門門主是怎麼想的,他們不知道,反正他們三個是誰都沒打算說出來,既然被下藥,那就大家一起,誰也別想逃過。
紹門門主見勢不對,打斷他們兩個的爭吵,“好了,兩位前輩,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紹門門主今年還不到而立之年,尚且年輕,雖然同爲一派之主,也得稱其他三位爲前輩。
“如今我們都有把柄捏在那女子手裡,現在又被下了藥,受她鉗制,動彈不得。但東西放她手裡,我們都不能安心,總得想想辦法,否則以後她時刻拿那些東西要挾我們,我們豈不是成了她的手下,她要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得做什麼。”
“那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
紹門門主雖說是他們四派掌門之中,年紀最輕的,但卻也是腦袋最靈活、最有主意的,之前就是他先將大家聚齊了起來,商量了被碧天山莊這位新任莊主要挾的事情。
四大門派相繼幫碧天山莊澄清,他們雖然另外三家也受到了要挾,但卻也沒敢直接問,直到紹門門主將他們都給聚集起來,大家才把這件事情給說開了。當然彼此也都只提起了有把柄捏在那女子手裡,被威脅的事情,至於具體是什麼把柄,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地彼此不多問。
原本他們已經說好了,等把各自的把柄拿回來之後,但對付碧天山莊以及那個威脅了他們的女子,可是現在東西都沒能拿回來,反而還被下了藥,這叫他們怎麼能不懊惱。
“既然她拿捏住了我們的弱點,我們也要拿捏住她的把柄,這樣才能不被她一直壓制。”
“可是這談何容易?我們現在連她的身份都不清楚,怎麼去查她的弱點?”
“她身邊最信任的兩個是巖誠和槐嵐,這兩個人也是最清楚她身份的人,如果能從他們兩個的嘴裡問出些什麼。”
聽到紹門門主這樣說,稽壑派的掌門擺了擺手,“這個就別想了,巖誠和槐嵐兩個人對碧天山莊是最忠誠的,他們絕對不可能出賣自己的主子。”
“嗯……其實還有一個法子,我聽說今天那玉面公子也到了,既然她能在我們身邊安插眼線,我們爲什麼不能呢?偏偏她還是個女子,這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