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見狀,不由朝着身旁的唐靈韻看了一眼,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程沐予來到清溪的身邊,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好像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想我這樣的話。”
清溪故作沉思狀地想了想,“沒有嗎?”好吧,她承認,比起羽欣公主來,自己的確算是含蓄的。
程沐予的目光看向宋雲深,故意道:“好羨慕。”
清溪失笑,“好吧,我想你了。”
程沐予無奈,“你說的帶點誠意行不行?”
“可是我們分明昨天才剛見過啊。”有什麼可想的。
這時,羽欣公主也看向清溪道:“沐哥哥,你就知足吧,最起碼想什麼時候跟清溪見面,就什麼時候見,哪像我跟雲深哥哥……”爲了這個,她深覺上天不公,每次雲深哥哥見面,我覺得時間特別短,根本不想分開。
“這位不是之前那個……”羽欣公主這時也注意到了站在清溪身旁的唐靈韻。
“啊,你們兩個之前見過的,在宋府,她是……”清溪說着朝身旁的唐靈韻看過去。
“我是唐靈韻。”她徑直開口道。之前隱瞞自己的身份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在朔寧的京城,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你就是……那個唐家大小姐?!”宋雲柔詫異地看着唐靈韻,一時難以置信。
等反應過來之後,又是下意識地朝自己的哥哥看過去,哥哥他之前不是喜歡唐家大小姐的嗎?如今他跟羽欣公主的婚事已經定下了,這唐家大小姐又出現……
而羽欣公主也是愣愣地看向唐靈韻,她之前在宋府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怎麼都不會想到她就是唐家大小姐唐靈韻。
“我們先進去坐吧。”清溪道,“我慢慢再跟你們說。”
尤芳菲也詫異於這個女子的身份,但對她而言,這唐靈韻就只是清溪血脈關係上的一個堂姐而已,知道內情的宋雲柔卻有些坐立不安,眼睛時不時地瞟向宋雲深,暗暗猜測着他心裡的想法。
宋雲深反而沒有不自在,依舊是談笑自如,只是覺得身旁的羽欣公主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問她,她也只道沒事。
而唐靈韻的目光則時不時地瞟向宋雲深和羽欣公主兩個,臉上的神情越來越不好看。
她之所以非要跟着唐老爺子來朔寧祭拜清溪的父親,就是因爲她聽說了朔寧羽欣公主當衆請求賜婚的消息,皇室公主當衆求賜婚,這等事情傳出去,到底是丟臉的,很多人都當做一個笑話在傳,很多人都說着羽欣公主是喜歡宋家少爺喜歡瘋了,所以纔會不顧一切這樣做,估計宋家少爺也是無可奈何。
她心中便一直堅定着這個說法,認爲是羽欣公主是用此舉迫得宋雲深非得答應這門婚事不可,宋雲深未必是真的喜歡那羽欣公主。
所以她來了,因爲她不想真的徹底失去跟宋雲深在一起的機會。
但是當真正看到宋雲深和羽欣公主相處的情形時,她該再如何騙自己,說這一切都只是羽欣公主一廂情願,是羽欣公主逼迫於他?他看羽欣公主的眼神……好刺眼。
唐靈韻不由移開了目光,不想再去看。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當初自己分明聽到……難道就是因爲自己沒有主動說出口?
唐靈韻暗暗握緊了拳頭,突然下定了決心,站起身來看着宋雲深道:“宋公子,有些話想要單獨跟你說,能借一步說話嗎?”
宋雲深沒有意料到唐靈韻會突然這樣說,心中雖然詫異,但仍是點了點頭,道:“可以。”
聽到他們之間的這番對話,宋雲柔心中更加緊張起來,哥哥對唐家大小姐難道還有留戀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
此時雖然已進二月,但吹過的風猶是帶着寒意的,唐靈韻走到院中的一棵大樹下站定,宋雲深亦是隨她走了過去。
“唐小姐有什麼話,便請講吧。”他實在猜不到唐靈韻會跟他說什麼。
“爲什麼?”
宋雲深聞言不解地看向唐靈韻。
“爲什麼要跟那位公主,是你自己願意,還是她迫你?”
宋雲深聞言不悅地皺起眉頭,“我不知道唐小姐你聽了外面什麼亂七八糟的傳言,但我跟羽欣是兩情相悅,況且,我並不以爲你有什麼……理由來過問我們兩個的事情。”她突然跟自己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有些太莫名其妙?而且太唐突了?
“可就在你跟她兩情相悅之前,你是喜歡我的不是嗎?難道你要讓我相信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你就變心了?”唐靈韻不解又不甘地看着宋雲深,語氣裡藏着幾分哀怨和委屈。
她不明白爲什麼突然之間,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唐靈韻的話成功地驚到了宋雲深,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可並非只有一層,難道她對自己……宋雲深有些暈了,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喜歡你?這是誰說的?”
聽到宋雲深這般語氣,唐靈韻心口不由一堵,“難道你現在要否認嗎?就在我第一次來朔寧京城的時候,我落水你救了我,並且把我帶到你家,我無意間聽到你妹妹說你喜歡唐家大小姐。那不就是我嗎?”
原來是雲柔……
“我承認,我之前是仰慕過你,在沒有見過你之前。因爲唐家的音攻之術,所以我一直對唐家的事情很感興趣,收集了很多消息。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的,也許是因爲我對音攻之術的好奇吧,對於當時被傳爲天才的唐家大小姐,便產生了一種仰慕之情,依據那些我搜集到的消息,我自己在腦海中勾勒除了一副唐家大小姐的模樣,但……那並不是你,在我見到你之後,我就明白這件事了。”
唐靈韻聽了之後,頓時大受打擊,所以說他喜歡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他想象當中的那個虛幻的自己。
“可……可你要是不喜歡我,當初又爲什麼要救我,在延庭的時候,又爲什麼耐心地開導我?”難道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