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清溪開口說話,槐嵐就訝然地看着巖誠,驚聲道:“你說什麼?!”
巖誠看了槐嵐一眼,示意她先別說話,然後擡眸看向清溪,“碧天山莊給你。唯一的條件就是,幫山莊死去的那些人報仇,當然,我們倖存下來的這些弟子,都會協助你。”
清溪也是被眼前這個男子的話給震驚了,他竟然要把碧天山莊給自己!從他以前說過的那些話來看,碧天山莊於他而言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如今他卻說要給自己。這麼看來,在他心中,報仇是比碧天山莊更重要的存在。
半晌之後,清溪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只見她仍是搖頭,“我對碧天山莊、對江湖爭鬥一點興趣都沒有。”
“雖然你不感興趣,那你卻需要。許小姐,我知道你的本事很大,不僅會音攻,還能以音馭獸,但儘管如此,以你單薄之身而言,你的對手只怕也太過於強大了一些。不僅延庭皇室對你虎視眈眈,朔寧這裡只怕也不太平,雖然眼下還是風平浪靜,但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掀起巨浪,許小姐難道不需要手裡有一支強大的力量嗎?”
只見巖誠從枕下取出那個銀盒,銀盒已經被他打開了,裡面躺着一枚墨色的玉扳指,和一個小小的木製令符。
“這個是碧天山莊莊主令符,爲莊主所有。而這個……”巖誠拿起那枚墨色的玉扳指,“這是象徵盟主身份的玉扳指,以扳指爲信物,江湖之人皆要聽令。有了這兩樣東西,許小姐手裡便有了仰仗,可以讓你的敵人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巖誠說完之後,只盯着清溪在看,等着她的決定。
好半天之後,清溪纔開口道:“我現在還不能決定,讓我好好想想。”
“好,只要許小姐你答應幫我們報仇,這兩樣東西,我雙手奉上,並且從此認許小姐你爲主,此一生都聽從小姐你的調遣。”
清溪愣愣地走出房間之後,槐嵐終於忍不住心中的震驚和不解,看着巖誠開口問道:“你方纔是說真的嗎?真的要把莊主的位置給許小姐?”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可……許小姐跟我們跟我們碧天山莊完全沒有關係啊,這不等於是將山莊交到一個外人的手上嗎?”
“那你說,我們還能將這兩樣東西交給誰?老莊主死了,少莊主死了,夫人死了,如今就連小姐也死了,山莊已經沒有主人了,以我們兩個的能力,又不足以掌管山莊,那還能怎麼辦?”
槐嵐聞言低下頭去不吭聲了,的確,山莊已經後繼無人了,自己和巖誠都不是做莊主的料,而且那些人也不會服自己和巖誠的。
見槐嵐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接着道:“既然小姐在臨死之前把這兩樣東西交給了許小姐,也許就是冥冥之中註定好的,只要她能幫山莊裡死去的人報了仇,我願意認她爲主,奉她爲山莊的主人。”
“而且,她也有這個能力,不僅會音攻之術,還能以音馭獸,你我二人加起來都不會是她的對手,那些人她肯定也能對付得了。再加之,她是樑王府沐世子的未婚妻,有着這個身份傍身,對於重建碧天山莊也是極其有利。如果要選一個新的莊主,我認爲,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了。”
槐嵐已經被巖誠的話給說服了,是啊,如果非要選一個莊主的話,許小姐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無疑都是最合適的,而且她還幫了他們兩次,讓他們在她的住處療傷,槐嵐對她還是很有好感的。
“只是……”槐嵐語帶顧慮道:“她畢竟是閨閣中的千金小姐,只怕不會輕易答應吧,像她這樣的人應該不會願意沾染江湖之中血腥之事。”
巖誠卻是搖了搖頭,“她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閨閣女子,希望她最後能答應吧。”畢竟,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了。
……
兩天之後,清溪去到樑王府找程沐予,程沐予去外面辦事,還未回來,清溪便先去看了程沐予的母妃,然後又去了與羽欣公主的住處。
還未走進去,就聽到從房間裡傳出來的琴音。
“你該不會一整天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練琴了吧?”
“沒有,我剛出去走了一會兒。”因爲胳膊有些發痛。
清溪拉過羽欣公主的手看了看,不由皺眉道:“這是練了多久啊?想要練琴的話,也得慢慢來呀。”
羽欣公主收回自己的手,笑着道:“沒關係的,趁我還有興趣多練一些,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就不感興趣了呢。”
但清溪總覺得她這樣拼命練琴的原因並不像她說的那樣簡單,羽欣公主向來喜歡有什麼說什麼,但這一次卻瞞着自己,想必也是有原因的,清溪也就沒有多追問。
兩人正說着話的時候,程沐予從外面走了進來,徑直看向清溪,“來找我的?”
清溪含笑道:“不,我是來找羽欣公主的。”
羽欣公主連忙擺手,“你們兩個打情罵俏,別拿我做擋箭牌。”
清溪站起身來,對程沐予道:“走吧,去你那裡說,我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
說罷,又是轉身對羽欣公主道:“每天這個時辰,我都已經從書院回家了,你可以去江府找我,琴藝,我還是可以指點你一下的。”
“可以嗎?不會打擾你吧?”
“當然可以。”
離開了羽欣公主這裡之後,清溪隨着程沐予一起去了他的住處,榮鬱給他們兩個上了茶之後,便退了出去。
看清溪的表情,程沐予就知道她要找自己商量的不是一件小事。
“發生什麼事了嗎?”程沐予問道。
“他們說,要把碧天山莊莊主的位置給我。”
程沐予也沒有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稍愣了一瞬之後,他看着清溪問道:“那他們想要你做什麼?”
“幫碧天山莊死去的人報仇,也就是說要跟江湖的四大門派爲敵。”
“那你是怎麼想的?”清溪一直是一個很有主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