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流年應了一聲,舉步朝着初末的方向走,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頓住了腳步,瞥了她一眼,僅是一秒鐘的時間,便離開。
初末怔怔地目送他挺拔的身影離去,一顆心伴隨着他的靠近而雀躍,又隨着他若無其事的離開而失落。
不是沒想過有朝一日他們會重逢,無數次她都在腦海裡勾勒,那究竟會是怎樣一副畫面?是淡淡地說一句“好久不見”?還是若無其事地說:“慕流年,你還是那麼優秀?”
曾經一百個幻想,都不及方纔經歷的那般淒涼。
五年之後,他們已經到了連問一聲好的情分都沒有了嗎?她寧願他打她罵她都成,就是別這樣把她當成陌生人。
她知道,知道在這世上,若無其事,纔是最狠的報復。
“是你?”
就在她站在原地魂不守舍的時候,方纔那個跟慕流年說話的女生已經站在了她面前。那女生真的很高,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應該就是b大唯一跟慕流年有曖昧關係的阮獨歡吧。
“阮學姐。”她輕輕地叫了一聲。
阮獨歡臉上並沒有驚訝之色,她在b大的名聲足以讓剛進校門的學弟學妹都迅速知曉。
而,能配得上慕流年的,也只有這麼優秀的女生吧。
初末心酸地想,卻忽略了方纔阮獨歡意外的那句“是你?”
“你就是楊初末?”阮獨歡重複問了一遍。
比起自己認識阮獨歡的理所當然,初末倒是有些訝異她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但仍點頭承認。
“怎麼看你也不像無情無義沒心沒肺啊?真是難以想象,慕流年那樣高傲的人,居然會爲了你……”
她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口,卻成功地引起了初末的好奇心。
平日裡對什麼事情都拿不起絲毫興趣的她,第一次好奇得要死,她一雙大大的眸子鎖定阮獨歡,問她:“爲了我什麼?”
阮獨歡說:“爲了一個叫楊初末的人,放棄了維也納音樂學院的錄取資格,來到b大。難道這些你都不知道嗎?”
初末茫然地搖搖頭。
“知道我爲什麼會認出你嗎?”
初末仍舊搖頭。
“流年的錢包裡一直都放着你的照片。當時我指着那張照片問,就是這個女孩讓你爲她放棄維也納的嗎?可爲什麼最後選擇的是b大?”
“……”
“他告訴我說,只是爲了一個承諾。”
part6
從後海返回學校的時候,不過晚上八點。因爲羅子嘉回來第一天,所以羅希被老媽勒令今晚得回去睡,可她又不放心初末,總覺得她今天有些不對勁,所以當車子開到寢室樓下的時候,她還是不放心地對坐在駕駛位上的羅子嘉說:“哥,我晚上還是陪陪初末吧。”
“不用了。”這話是初末開口的,她說:“你哥哥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應該多陪陪家人的,怎麼能留下來陪我?”
“可是你今天的狀態很不好……”
“可能是有些累了啊。”初末用手指指自己的臉:“你早上不是還說我臉上都是黑眼圈麼?你又不是不瞭解我體質,那幾天的時候總會這樣的。”
這話她倒是說的沒錯,跟她住在一起也快半年了,每次只要初末大姨媽一來就特別嚇人。先不說那一張臉慘白的跟挺屍似的,那肚子疼得到了能在牀上打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