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禁制彷彿被徹底觸動了一般,陣陣的黑色轟雷不斷的在風南天頭頂聚集,風南天想不到這裡的禁制居然如此厲害,能夠自動形成轟雷的攻擊。
轟雷的威力是僅次於仙雷和九天落雷的,就算是達到極變的修真者也很難抵擋轟雷的三次轟擊,這一點風南天很清楚,他可不想被轟雷搞的狼狽不堪。
這一次他收回了鋶圄圈,因爲鋶圄圈已經不足以抵禦轟雷的攻擊,他也擯棄了使用豳天火焱戟的想法,因爲這是難得的一次好機會,他需要更熟練的發掘和使用星羅指盤,以備將來之用。
歷軒說過星羅指盤是一件星空導航器,他留給自己的也僅僅只有一張星圖,別的都沒有記載,但是風南天可不這麼認爲,自從發現那些奇怪的符號之後。
他就懷疑星羅指盤可能存在着另一些特殊功能,作爲一件仙器,不可能只是單純的作爲一張星圖或是尋人如此的簡單。起碼還應該有其他仙器所具備的防守和攻擊能力,這是風南天自己的想法。
當然這需要他自己進行檢驗,不在猶豫,他試着按照自己原來的設想,先把神識真個的探入到星羅指盤當中,靈神下一刻就處在了星光的包圍當中,與火焱戟那種溫暖沐浴陽光的感覺有着很大的不同,星羅指盤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一片星光點點的海洋中,那是一種柔和甚至冰涼的的感覺。
憑着仙人的仙力,星羅指盤很容易的就與風南天進行靈神上的融合,風南天毫無保留的釋放自己,仙器的靈性比之寶器和法器更深一層,之前風南天因爲火焱戟的存在,而一直忽略了星羅指盤的作用,自從那些古怪符號出現之後,他就一直想搞懂它們的意思。
從腦中重新調出那些符號,讓自己的靈神處在這些符號的包圍之中,突然,一股明悟在他的心頭升起,原來星羅指盤的核心深處居然是被封印的,換句話說這就是它威力降低的原因。這時體外的轟雷已經聚集完成,正在一顆一顆的滴溜溜作響,彷彿牽着一根線一樣,所有的轟雷都連成一條線一般的從上到下往下落,加上還在不停肆虐的霹靂,風南天已經處在了危險的邊緣。
而風南天自己彷彿絲毫沒有察覺一般,就在剛纔他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通過身外的危險,讓仙器自己重新揭開封印甦醒過來,這樣做有一定的危險性,那就是自己從現在起就一直要處於防守當中,不能夠還擊。
星羅指盤依然盤旋在他的頭頂,轟雷一顆顆的落在頭頂的星羅指盤當中,一顆一顆的轟雷在羅盤當中炸開,由於星羅指盤的並沒有處在風南天的指揮之下,因此它並沒有主動的依靠幻像的威力把轟雷分解。
風南天的靈神這次可受苦了,靈神脫離本體在星羅指盤當中,勢必要跟着星羅指盤處在轟雷的與霹靂的攻擊之下,轟雷每一次的爆炸都讓風南天倍感難受,那種震盪和疼痛是百多年來風南天第一次承受到的。
偏偏這種情況還是風南天自己故意造成的,如果僅僅只是爲了讓仙器甦醒,那麼風南天完全可以用別的方法,但是首先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閉關修煉,其次就是他想借這次的機會來揭開符號的秘密,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這些符號所蘊涵的意義對自己十分的重要,而且在危險當中修煉,這也算一種別開生面的方式,要是誰知道他有這種想法,真不知道是誇獎他還是說他像瘋子。
每一次轟雷的爆炸都讓星光暗淡和分散,但是馬上星光又重新的聚集籠罩着風南天,可是轟雷太多了,彷彿不把風南天消滅,就永遠不會消失一般,漸漸的星光聚攏的速度有點跟不上轟雷的爆炸的威力了,風南天也是壓力大增,若不是仙人堅韌強悍的身體還有神砂仙甲的巨大防護作用,恐怕他現在就沒有那麼好受了。
看着星光一點點的消散,仙器絲毫沒有甦醒的意思,風南天不禁有點失望,難道自己的計策有失誤不成,於此同時,風南天體內的豳天火焱戟卻有點蠢蠢欲動了,它感覺的到風南天的危險,風南天知道,如果星羅指盤還是這樣子的話,一旦星羅指盤的防線被攻破,那麼就算自己不還手,火焱戟爲了保護自己也會自動反擊的。
他當然不希望這種情況發生,但是它終究發生了,在星光被徹底擊散的瞬間,星羅指盤和風南天的靈神也被打回了紫府,這時候,一件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處在風南天紫府的豳天火焱戟彷彿受到刺激一般,一舉衝像星羅指盤,那層封印居然被火焱戟給衝破了,隨之而來的就是星羅指盤的甦醒,靈神在剎那間接收到了星羅指盤的歉意,那純粹是一種感覺。
隨後星羅指盤再次化做一蓬星光將符號包裹着衝進靈神,風南天的腦中突然多了一些他無法明白的東西,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酸甜苦辣,還有世情的冷暖,小到一棵植物的榮枯,大到恆星的出生和毀滅,腦海中的記憶無數次的被翻起,他彷彿站在一片高空,親眼看着河流的奔騰與乾涸,看着滄海桑田,萬物繁衍一代一代延續下去,下一刻,他來到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整個山峰都是金色的,它漂浮在萬里雲層之上,彷彿沒有盡頭,在山峰的正中寫着五個大字‘迦樓摩破天’。
(備註:迦樓摩破天的出現,不但與風南天日後的命運息息相關,也意味着本書將從現在開始慢慢的進入**,請大家拭目以待。)
正當他奇怪這是什麼地方時,山峰突然不見了,他的腦子裡又多了一些難懂深澀的東西,憑着多年的經歷,他知道這是一種修煉的法門,風南天知道它們的重要性,但是這些東西委實難懂,在他的感覺上總覺得好象缺少了什麼東西才能夠正式開始修煉,現在他一修煉他就覺得與自身的仙力起衝突,這讓他不得不暫且放棄了對於這種心法的修煉。
爲了怕自己忘記,他先把心法記載在萑箋葉上。雖然不能夠修煉,但是風南天還是從中領悟到了使用星羅指盤的幾手仙訣,其實使用仙器一般有兩種方法,一是靠神識來指揮,這樣更爲迅捷和默契,威力也能發揮到最大,但是那需要長期與仙器的磨合產生水乳交融的感覺,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達到的。
那麼剩下的一種就是利用仙訣與仙器產生一種共鳴來達到駕馭仙器的目的,當然,這兩種方法都必須有仙力爲基礎這個前提,風南天使用的就是後者。
搞清楚這幾手仙訣的實用性,他舒了口氣,雖然之前被禁制欺負的有點七葷八素,但總體上算是值得的,現在就是檢驗星羅指盤成果的時候了。
風南天收回了體外自我防禦的豳天火焱戟,剛纔的一陣攻擊就算以他大羅上仙的修爲也有點承受不住,神砂仙甲在轟雷幾乎無休止的攻擊下也不禁冒出了陣陣白煙。
揭開封印的星羅指盤威力強大了不只一倍,漫天的星光夾雜着一道道月牙一般的光刃,光刃毫無保留的把轟雷切的七零八落,
“星羅驟雨”風南天揮手打出一道仙訣,星羅指盤的漫天星光突然分散並凝結成一顆顆的藍色星點,星點之間夾雜着強勁的暴風。
整個空間彷彿不受控制一般的顫抖起來,渾濁不堪的禁制如何能夠承受如此之大的壓力,狂風暴雨般的威力剎那間就把禁制一掃而空。
風南天不禁大喜,憑此證明了星羅指盤的威力並不比火焱戟差,他不禁嘀咕起厲軒來,按理他應該知道星羅指盤被封印的事,可是爲什麼他沒有解開呢?風南天當然想不出所以然來,他不知道厲軒得到這件仙器的時間也不是很長,而且他還有屬於自己威力強大的仙器,對於星羅指盤他當然沒有過分看重,甚至可以說是忽視了,不然他也不會慷慨到把仙器送給風南天的地步。
隨着禁制的掃除,露出了原本隱藏在禁制之下的東西。
這是一間巨大的石屋,屋裡的八根柱子,每根都是裂痕斑斑,甚至都有點搖搖欲墜的感覺。屋裡彷彿經歷過劇烈戰鬥一般,地上到處躺着橫七豎八的骷髏和殘桓斷壁,柱子和牆壁上都是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劍痕,風南天自然認得出來那是修真者的飛劍所製造出來的結果。他發現這裡與外邊的環境截然相反,外邊是光潔如新,這裡則是灰塵滿布。因爲灰塵的原因,它可以清晰的看見上面有着無數深淺不一的小洞,從它沒有被灰塵徹底掩蓋上看,分明是最近才留下的痕跡。
風南天並沒有注意這個,他隨手吸過來一把飛劍,這是一把足有二尺長的墨綠色飛劍,外表很是粗糙。探入自身的仙力,風南天驚奇的發現它的質量相當的不錯,而且飛劍當中加入的手法也與他現在知道的有所出入。
一般修真者煉製飛劍是用真元力爲器鼎來熔鍊的,這樣能夠更好的祛除飛劍當中的一些雜質,使之強度變的更爲堅韌。
但是從這把飛劍的質地上看,顯然不是用的這種方法,而是用最原始的也就是用金屬器具作爲爐鼎來熔鍊的,按理說這樣子出來的飛劍應該是比較容易破損的。
但是風南天輸入仙力後探測到的結果是,這把飛劍除了外表粗糙體形巨大以外,論威力完全可以和現在的飛劍相提並論,甚至還有過之。
他不禁大感興趣,隨手把飛劍放入儲仙兜,準備以後有時間好好研究一下,當然,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對於其他的法寶和飛劍他也是不會放過的。
一路收集,風南天大概估計了一下,這裡足足倒着幾百個修真者,奇怪的是,修真者的元嬰居然一個都沒見到。要知道一個修真者就算肉身不保,但是元嬰在一般情況下是都能夠逃脫的。
這些法寶當中,讓風南天大爲高興的是找到了五件幾乎不次於法器級的法寶,它們分別是一顆火性的炎靈珠,一把寒性的寒鐵扇,一個只有三分之二圓圈的水陀輪,其餘兩件則都是極品的陰性飛劍。當然,這其中也有風南天不認識的幾件東西,比如一張只有巴掌大小的黑色小弓,上面步滿一些稀奇古怪的紋路。一個上寬下窄的精美白玉圭,上面什麼都沒有。還有一把足有三尺長的褐銅色弧行戰刀。
搞不清楚也沒有時間研究它們,風南天把他們都放進了儲仙兜,爲了方便,他把儲仙兜從之前的錦囊幻化成了一枚戒指戴在了手上。
原本他想留一點給後面的盤空他們的,後來一想還是由自己挑合適的分配給他們來的穩當,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所適合的屬性。
收集完法寶,他輕輕一拂袖,只見滿地的骷髏都化做煙塵消散,畢竟他們已經一動不動的呆了幾千年了,骨骼在時間的流逝中早已風化多時。
漂浮在祥雲之上,風南天留意着四周的另一個出口,終於,在一個被殘桓掩蓋的背後,他找到了一團不住旋轉的黃色光暈,風南天知道那是一個傳送陣,爲了以防萬一,他祭出鋶圄圈護住自己,隨後飄了進去。
這是一片金碧輝煌的宮殿,雕欄畫棟與之前風南天所見的幾乎沒有兩樣,但是風南天知道,這裡的每一個樓閣,每一節臺階全都是貨真價實的,換句話說他們都不是幻象。
在他的正前方是五座形態各異漂浮在雲端的樓閣,彷彿天宮一般,這裡自成一個世界,四周全是雲霧繚繞,風南天不禁感嘆此地主人的奢華,刨除潛心修煉的時間,可以預見當年這裡主人所花的心思,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有這份修爲。
在閣樓之下是一座展現赤、橙、青、藍、紫五色的錐形山峰,五色的光芒不住的流轉,映照周圍,讓人彷彿進入了一種奇幻的世界。
在閣樓和山峰之前是一道青綠色的如煙霧迷朦一般的屏障,要想到達山峰腳下或者是閣樓,都得事先通過這道屏障。
風南天知道,這道屏障遠不只是外表所看的那麼簡單,它更像一個迷幻陣,有點類似於風南天在謫仙境所見到的迷天大陣,但是後者明顯要比前者厲害多了。
對於這樣的迷幻陣,一般的修真者如果修爲不到是很容易被困在裡面的,而且除非陣法被破或是另有機緣否則是永遠別想再出去的。
當然對於這樣的迷幻陣,風南天是成竹在胸的,他微微一笑,邁步走進了屏障,就像緩緩步入水中一樣,清綠色的屏障也是緩緩的將他的身影淹沒。
屏障裡的幻象接踵而來,一會兒是無數骷髏殭屍從地下冒出着向他抓來,一會兒是無數怪獸猙獰的向他撲來,只是這些對於風南天沒有一點的作用,他保持着自己不緊不慢的步伐,但是始終沒有停下來過,對於危險的怪獸和骷髏,他都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風南天知道,一旦自己真的迫於危險向它們進行攻擊的話,那麼這些所謂的骷髏、怪獸幻象就會馬上真的向他發起攻擊,雖然他自己並不在乎這些醜陋的東西,但終究是個麻煩。
很快的青綠色屏障逐漸稀薄直到完全消失,風南天知道自己走出了幻陣。
這次出現眼前的是一條金色的迴廊,兩旁沒有扶手,迴廊的腳下是一條足有十丈寬的河流,河流奔騰着不知道從哪裡流出也不知道流向何處。
按理說魅暗窟的位置在地底下,應該可以看見周圍的岩石洞壁,可是這裡沒有,頭頂和遠方所看到的只是翻滾的暗雲,讓人想象不到這裡到底有多大。
踏上回廊的一瞬間,風南天感到腳下一陣晃動,只見迴廊之下的河流一陣翻滾,兩道白光閃過,迴廊上出現了兩個人。
“什麼人,竟敢擅闖魅暗仙府?”風南天眼中金芒一閃,一頭飄逸的黑髮無風自動,這一動,現出了他額頭上那顆閃亮的金星。
“星羅仙~~”兩個陌生人同時叫了起來。風南天這時也看清楚了兩人的長相,兩人都是一身的銀白色的戰甲,左首一人濃眉大眼,額頭十分的寬闊,在他的左手上拿着一柄銀色長戈。右首一人則身材瘦小,他的眼睛深陷,長着一個罕見的鷹鉤鼻,他的左右手上各套着兩個銀色圓環。
在風南天看清楚兩人長相的同時,兩人也把風南天打量了一遍,對望一眼,兩人都惶恐的跪下道“銀劫衛餘全、由喚參見星羅仙,不知大人駕到,還望恕罪。”
一聽說是銀劫衛,風南天馬上明白了兩人的身份,並且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礙於各界自身的限制,仙人、神士或是天人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一般是不能出現在世俗界的,哪怕是修真界也不行,但是三界又不能對世俗界完全置之不理,因此出於溝通和了解下界的考慮,三界難得的達成一致,那就是銀劫衛的建立,這件事理所當然的交給了三界中地位最低的仙界來辦理。
銀劫衛的產生來自於度劫失敗的修真者,度劫之人十留其一,餘者皆亡,這是修真界共認的。但是,仙人自有其辦法,他們事先從過往修真者的修行記錄中挑出心志堅定並且甘於服從的人,然後在他們度劫失敗的時候,用修真者肉身被毀,元嬰暫存的一剎那間,用仙力強行包裹住修真者的元嬰遁走,這樣天劫就將因爲失去攻擊的目標而自行消散。
這樣,修真者的元嬰將被解救下來,同時,仙人也會因爲逆天而行而損失一部分的仙力,這需要漫長的時間修煉才能補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