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忙,洛小弟別有個意外才好。”初芸擔心的說道。“別擔心,我們先看看再說,有大哥在,能讓他出危險嗎?”風南天安慰道。說完,他的左手悄悄的彈出了一屢金光。
世俗界的武者相互交手的方式是種類繁多的,頂尖的高手出手沒有任何的限制,他們更多的是講究精神意念上的攻擊,這往往讓一般人防不勝防,而且常常是一出手就能分出結果,這一層次的高手大多身份超然,都是大陸上各個國家所公認的絕代強者。他們已經能夠少量的借用天地間的力量來抗衡對手了。但是這也足夠他們成爲凡人中的頂尖人物了。
相比於大陸頂尖的武者,中級的高手則不同,他們更多的是依靠自身積累的功力和兵器的招式上去戰勝對手,實力難免因爲自身的功力或者對於武器的依賴而受到更多的限制。不過這些人在大陸上也算小有名氣,不少的人甚至成爲各國的重要將領。
至於最低級的,那隻能稱之爲武士了,他們的功力也有一點點,武器也整天攜帶着,看着好象挺威風,其實更多的只是做給別人看的。
而黽山四煞雖然人品低劣,但是他們的武技卻沒有任何取巧的地方,洛天自然十分清楚這一點,天漠是什麼地方,風南天他們也許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那是所有大陸上窮兇極惡的人聚集的場所,尤其是天漠之中的黽山,更是兇險異常,功力低微的人要是進去,常常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四煞能夠在那裡落腳並且稱雄黽山,這本身就就足以說明他們的實力。儘管洛天知道自己這一次凶多吉少,但是他並沒有絲毫的畏懼。
閻信的雙鉤還未到,洛天就已經感覺到了那股撲面而來的勁風和壓力。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躲,否則失去先機的他更沒有勝算了。
洛天的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兩把短劍,短劍交叉着架住了閻信充滿自信的一擊,這一擊,使洛天寸的雙腳腳面陷入地下,使他立告受傷,即使如此,洛天也是寸步不讓,閻信實在沒有想到洛天能夠擋住他的驚天一擊,旁人從四煞的外形面貌上,很容易的認爲他們都是有勇無謀之輩,但是就是因爲這一點,死在他們手下的高手不知凡己。
閻信的實力在四兄弟當中算不上最高,但也排不到最後,同時他的心計也是最深的,從一開始他根據木屋以及碼頭上的傳聞,就知道洛天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因此一上來表面上看四煞好象根本沒有察覺的樣子,但是一出手閻信就是雙鉤齊出,並藉助騰空下擊之力全力以赴殺掉洛天,如果洛天硬接他的一擊,那麼憑藉多年的功力火候,他勢必重傷,就算洛天一時的避開了,他也可以依靠搶得的先機和後面源源不絕的攻擊將他擊殺當場。
他的策略和做法都沒有錯,但是他忽略了洛天的手段和頑強,洛天的兵器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因素,所謂寸有所短,尺有所長,短兵器自然擅於短兵相接,所以近距離的是他的優勢,正因爲他知道這一點,所以一開始他就打算拼着自己受傷,也要拉近於閻信的距離
。靠着這一點距離的優勢,洛天充分展現了他的技藝,不管閻信如何的後退和努力,他始終無法擺脫洛天短劍的包圍。
相反的,閻信是感到縛手縛腳,他的凌厲鉤法無法盡情展開,並且常常受到限制,眼見着閻信的形勢越來越危險,他胳膊和大腿上的衣服已經多處被洛天的短劍劃破,颼颼的涼風讓他的心緒分外的受到煎熬。
“結果可能快要出現了,小芸,你和小鈴靠近一點,防止其他三人對洛天的不利。記住。非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你們真正的實力。”風南天吩咐道。
這時,閻信打叫了一聲,原來是被洛天一劍在他的胳膊上劃了道口子,閻信的屢次遭遇險情,讓其他的三煞終於呆不住了,任他們如何的想象,也想象不到洛天這個小毛孩居然如此的難以對付。
二煞閻義大喝一聲,他拔出了雙鉤,從洛天的左面衝了上去,洛天彷彿並沒有察覺到閻義的靠近,“你給我滾開”半空裡響起初芸的聲音,隨後只聽見“砰”的一聲,閻義的身體居然被扔出三丈遠。
其餘兩煞擡頭一看,只見半空中初芸如同仙子一般的緩緩降落,閻義是怎麼飛出去的,他們居然誰也沒有看清楚。
“老二,你沒事吧!”閻禮閻智趕緊跑過去扶起閻義。“大哥,我~~我沒事。”閻義甩了甩腦袋回答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閻禮糊塗的問道。
“是那個女人,她的速度太快了,還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我~我根本來不及反抗,真是太恐怖了。”閻義心有餘悸的道。
同時在另一邊,洛天和閻信的打鬥也因爲初芸的突然出手而停了下來。洛天跑道初芸的身邊難以置信的道:“姐姐~你這是你乾的。”初芸衝他微微一笑說道:“怎麼,姐姐厲害一點不好嗎?來,把這個丹丸吃下去,它對你的傷有好處。”
四煞這時重新走了過來,他們把風南天四人團團的圍住,風南天打開摺扇扇了幾下調侃道:“怎麼?四位還不肯罷手嗎?莫非是閒我這位洛天小弟趕車辛苦,你們甘願代勞不成。
閻信正是滿肚子的火,聞言忍不住罵道:“放屁,老子給你趕車,下輩子吧!”風南天的臉一下子寒了下來,他大喝道:“好膽!小芸,去,給我掌嘴十下。”
初芸領命道:“是,大哥”她轉身對閻信冷冷的道:“你們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居然敢這麼跟我大哥說話,你準備好了,別說我一會兒趁你不備欺負你。”
說完,初芸的身形如風一般的起動,一條淡淡的影子飄過,閻信發現自己彷彿陷入了噩夢當中,他下意識的伸手用雙鉤擋住了自己的臉,一道白光閃過,彷彿被風吹過了臉龐的感覺。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就看見了初芸依然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她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着一根鞭子,這時一陣劇痛從他的臉上傳來
。
“四弟,你的臉!”從其餘三煞的臉上,閻信頓時知道了自己的慘況。他撲通一聲跌坐在地,嘴裡喃喃着說道:“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四煞你望我我望你,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後悔和恐懼,原本想着能夠找兩個美女好好消遣消遣,誰知到卻成了別人消遣的對象,現在他們面對的根本不是同一等級的對手。
洛天望着四人呆若木雞的樣子,大聲說道:“你們四個人,沒事不好好的在東邊的天漠呆着,非要跑到這裡來,現在遇到我姐姐,算你們的運氣到頭了。”
閻禮嘴硬道:“你們不就是兩個人嗎?我們四個要是一擁而上,看你們還囂張。”“對,我們黽上四煞縱橫天漠,何曾輪到你們來教訓。”
“你們知道我們爲什麼來到這裡嗎?告訴你我們是奉了天漠門主的上令來的,你得罪了我們就等於得罪了整個天漠,你們惹的起嗎?”閻信趕緊把自己的後臺搬出來說話。
風南天看着四人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四煞明顯的是害怕了,卻偏偏還要強撐着。他上前幾步,走到四煞的面前,他繞着四煞轉了一圈,把四煞看的稀裡糊塗的。
隨後風南天說道:“你們現在可以試試看,如果你們走的出這棵大樹的影子之外,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碼,否則,我倒是很有興趣多收幾個馬伕。”
閻禮一聽風南天說的這大話,氣急反笑道:“就你,兄弟們,你們見過天底下的傻子沒有,見過像他這樣的嗎?”“哈哈,大哥這話說的是,兄弟們以前沒有見過,但是現在算是見過了。”閻義附和着說道。
初鈴粉臉一寒說道:“你們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我看你們還是先試試好了,別到時候出不去,哭爹喊娘就好。”
“大哥,爲何不乾脆殺了他們,省得麻煩。”初芸不解的問道。“風南天說道:“小芸這話就不對了,你想天下的惡人何其多,數不勝數,咱們就算見一個殺一個,能殺的完嗎?更何況是人總有可取之處,我們應該多給他們一些機會,再說了,咱們也確實需要幾個爲我們開路和打點的人,如果有這四個人的幫助,相信我們這一路上會省心許多。”
“大哥心眼就是好,對了,大哥方纔給這周圍布了禁制了嗎?可我怎麼沒有看到啊?”初芸疑惑的道,她確實沒有看到風南天的動作。
風南天衝他笑道:“所以啊!你們以後要多學習啊!呶,你們自己看,他們現在不是正在轉圈子嗎?
果然,黽山四煞不信邪的就往外衝去,可是明明一腳就能跨出大樹的影子之外,卻偏偏怎麼也跨不出去,不是他們的身體動不了,而是一腳跨出彷彿到了雲霧裡,四周什麼都看不見,等他們撥開身邊的雲霧,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地,三番五次的試驗都是如此,這下子可把四煞嚇傻了,要真是一輩子困在這裡,就算餓不死,也要被活活的憋死不可
。
洛天這回可是大開了眼界,初芸和風南天所表現出來的奇技根本是他所不能夠想象的。他知道這已經不屬於武技的範疇了。
閻禮這才知道自己惹大麻煩了,四個人裡最弱的洛天如果一對一單挑他們都不見得有把握,更何況是其他的三個高深莫測的人。
“怎麼了?各位,還要試嗎?彆着急,你們慢慢試,我布的這個小陣雖說不能持久,但是堅持個百年還是可以的,我們就失陪了,洛小弟,我們上路了。”風南天擡腳走向馬車,一副馬上要離開的意思。
他這麼隨便一說不要緊,可嚇壞了黽山四煞,百年是什麼概念,那是要出人命的。黽山四煞不約而同的同時跪下求饒。“我們是混蛋,有眼不識泰山,請高人網開一面放我們一馬吧!”閻禮痛哭流涕的道。
“這麼說,你們是願意當我大哥的馬伕了?”洛天高聲道。四煞互望了一眼,都點了點頭,閻禮一咬牙說道:“今天我們四煞既然栽了,就任憑各位差遣吧!”
風南天搖了搖摺扇,揮手間撤去禁制,他走到四煞跟前緩緩說道:“我始終相信一句話,那就是,人性本善,不管你們以往有什麼大惡,我都一概不予追究,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們洗心革面,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要求流芳百世,但起碼不要遺臭萬年,讓後世之人唾罵。”
“好,大哥說的好,我洛天到今天總算是服了。”洛天由衷的讚賞道。風南天微笑道:“你小子沒事別老拍馬屁,好了,你們起來吧!不會讓你們當馬伕的,看你們的樣子也知道不合格,你們就跟我走一段路吧!等我辦完一件事情,你們想走,我也不攔你。我姓風,你們叫我一聲大哥就行,沒辦法,誰讓我喜歡當老大呢!那兩位姑娘怎麼稱呼,你們自己問好了,洛天,上路了。”
“好嘞!”洛天感到渾身是勁,第一次他感到這一趟沒有白來。四煞無奈起身,都是一臉的苦笑,“你們最好不要玩什麼花樣,否則就跟這塊石墩一樣。”初芸警告道。說着,她手裡的馬鞭朝石墩抽去,“轟”的一聲,石墩在瞬間被擊成粉碎。附帶着連地下都給砸出了一個不小的坑。這還是初芸遵從風南天的吩咐,儘量壓抑自己真元力的後果。
四煞這回可傻眼了,好半響才恢復過來,閻信連忙說道:“不敢,不敢,姑娘的話我們一定記住。”“什麼姑娘,以後叫我大姐,這是我妹妹,你們就叫二姐好了,真是便宜你們了,還不快走。”初芸俏臉一寒,催促道。
四煞都感到哭笑不得,現在的結果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但是事到如今他們也只好認了。
於是,四煞騎馬護衛着中間由洛天駕駛的馬車,一路向西。一路上四煞雖然免不了捱罵和吃點苦頭,但是他們漸漸也習慣了。
說到沿途的打點和對世俗人性的瞭解,洛天雖然有過一段的經歷,但終歸比較年輕,遠不如四煞來的嫺熟和老練,在風南天和初家姐妹均少出面的情況下,他們倒是起了很大的幫助
。而初家姐妹也是一有時間就像風南天請教修真上的諸般問題,風南天也不吝嗇,把自己知道的除仙訣以外的心法都傳給了他們。
洛天一路上已經察覺到三人的不平凡,但那也僅僅認爲他們只是世俗界頂尖的高手而已,絲毫沒有往修真界的層面上去想。
風南天也是按照自己的打算一步一步來,有了四煞的打點,他就可以專心的修煉了,事實上到了他的這個境界,很多時候不是靠打坐修煉來提升修爲的,而是靠感悟,對天地衆生的理解,換句話說,是講究心性上的自我超越。當然過去的種種經歷,特別是與謫仙境神器的正面交鋒以及與黃金杖這件神器的同舟共濟,都讓他對於道的體悟受益非淺。
何謂道,他一直在不停的探索和追求着其中所蘊涵的意義,道的含義千頭萬緒,有人說道法自然,世間萬物皆是道,凡人爲了生計不停的奔波,同時也在不停的轉換自己的角色來融入周圍的環境,草木的榮枯,在四季裡不停的變幻,都是爲了讓自己更好的來適應生存這條‘道’。
修道之人心目中的道就不一樣了,他們大多已經看透了紅塵,所謂的金錢和權力對於他們已經沒有了半點意義,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在他們眼裡都只是眨眼的一瞬間,最後都逃不過黃沙埋骨的結局。所以他們就多了一種嚮往和追求,於是,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就成爲了他們心中所謂的道。
修真之人,大多可以無限借用天地間的力量,前提是自己要能承受的住,這個時候,他們的壽命通常比凡人多出了十倍。只要能夠在自己將死之際度過元嬰期,那麼他們的壽命幾乎就不受限制了,但是這一段時間他們也是絲毫不敢怠慢的,因爲接下來還有一道真正的生死關卡等着他們,那就是修真者的度劫。
度劫這一關並沒有絲毫緩衝的餘地,修真者修煉的進展不管如何的緩慢,總是要有面對度劫的這一天,一旦度劫失敗,那麼他們的‘道’也就到了盡頭。
風南天現在已經是仙人,他自然沒有這些麻煩,但是正因爲他是仙人,才更需要體會更深一層的‘道’。
仙人身上的仙力,那是比修真者的真元力更凝聚純度更高的一種的力量,他無處不在,也許是因爲仙力自身比真元力更具有靈性,所以對於修仙者的要求也同樣的很高。
仙人的修爲只要超過一定時間的停滯不前,那麼他將永遠停留在現有的層次,那時,作爲仙人也將變的有名無實。
風南天並不知道仙人所追求的道又是怎樣的一種道,他只是有一種緊迫感,這讓他無時不刻不在嚴格的告戒和提醒自己。
原天的行蹤他並不急於找回,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因果和際遇,如果他有什麼危險,靠着玉符的傳訊,他會第一時間知道的。
他現在是一門心思的想救回沅真,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能力還遠遠不夠,他知道在上界,永遠是以實力作爲說話的標準的,修爲的提升一方面是要靠閉關的潛修和消化,另一方面就是不停的歷練自己,在各種經歷和磨難中鍛鍊自己的心志,以期能夠超越目前自己的心境,這也就是他暫時逗留在天原星的原因之一
。
原本他可以選擇一個人安靜的閉關一段時間的,但是原天和初家姐妹的歸所一天沒有找到,他也很難安心的自己一個人去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