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南天一看糟糕了,他趕緊轉移話題道:“聽說六大聖門的駐地都搬到一起了啊!真是不錯啊!這次我在這一路上看到不少的修真者了啊!雖然修爲不是很高,但是起碼說明了天原星對修真傳承這件事還是十分重視的。”
薛山這段時間並沒有說話,從一開始就在探察兩人的來歷,對於風南天和天魔的修爲,他一點也看不出來,怎麼看兩人都跟普通人一樣。
最後雖然還是沒有查出來,但是他對於兩人的修爲已經是不懷疑了。能夠輕易的看出修真者的修爲境界,這本身就不是一般的修真高手所能夠做到的。
弄玉一看三個人都不理她,她自己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她接口道:“那是當然的,現在在天原星的修真者,誰不爲這裡的環境而自豪啊!不過,話又說回來,若不是當年的那位仙人前輩捨身對抗那十惡不赦的天魔,我們又哪來的今天啊!”
薛山景仰的道:“是啊!已經百年了,可是人們還是沒有忘記他,可惜當時我跟隨師尊刻苦修真,沒能見上這位前輩一面,實在是遺憾啊!”
風南天和天魔一聽就知道兩人口中說的仙人前輩就是自己。對於這麼些年這裡的修真者仍然記住自己,他也感到很驚訝。
天魔冷“哼”了一聲,音波震的弄玉和薛山頭暈眼花,他感到很不爽,儘管知道自己確實不算什麼好人,但是被人當面罵是十惡不赦,任誰聽了也不好受。若不是當着風南天的面,他一定要給兩人好看。
薛山和弄玉大駭,隨便的一個音波就能讓他倆吃盡苦頭,這是什麼樣的修爲啊!
風南天一看兩人並無大礙,知道是天魔手下留情,他微笑道:“看來你們對那個仙人印象不錯嘛!後來他人呢?回仙界了嗎?”
“風大哥說笑了,我們怎麼知道以後的事,不過當年有不少人見過他的最後一面,也許他們知道的多一點。”薛山可不敢輕易的招惹天魔了,他看出來了風南天比較好說話。
弄玉這是興奮的說道:“當年的事我們芳翮宮也有不少人知道,我的師伯祖鶴音,還有我小師叔纖露當時也在場。不過我纖露師叔回來以後一直冷着臉,這麼多年來,我從沒聽見她提過當年的事,而且這些年我也從未見她笑過。”弄玉的情緒漸漸的變的低落。
風南天的腦海突然閃過一個人的身影,他總算想起來了纖露是誰,他說道:“之前你們說的那個芳翮宮的集會就是關於她的嗎?”
弄玉回答道:“是啊!這些年纖露小師叔的修爲大有精進,加上處理宮務有方,掌教祖師準備破格升她爲芳翮宮的長老。爲此,我們準備了一個慶典,到時將正式昭告天下。”
“又是這些講排場的玩意,真沒勁,還不是沽名釣譽,爲了彰顯自己在修真界的獨特地位。”天魔直言不諱的道,他最看不順眼的就是這個。
“你”弄玉嘴巴一撅,當時就想發作,卻被薛山的眼神及時的制止了。
薛山微笑道:“這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我們不談這個,我們~~~”
“呦,我當是誰呢?大清早的,原來是薛三公子啊!這麼今天有這雅興來這醉意樓啊!這幾位是?”來人一共有三個人,當先一人是個錦衣玉服年輕公子,後面兩人則是着裝樸素的彪形大漢,風南天一眼就看出了來人全是修真界的人。
年輕公子的修爲最高,已經達到了通竅的水平,後兩人大概只到辟穀的修爲,他很是驚訝,按理修真者是不會也沒有理由頻繁出入佚凡界的,那樣只會攪亂凡界凡人的正常生活,難道都是爲了參加那個所謂的慶典嗎?風南天暗暗的想。
薛山一見來人,馬上面露不屑的道:“原來是張愈大公子啊!怎麼?你也有時間出來閒逛了嗎?不怕老太爺抓你回去嗎?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我沒有必要向張公子介紹吧!”
風南天聽出了兩人話裡的火藥味,他很適當的保持了沉默,因爲他知道好戲剛剛開始。
張愈眼裡的殺機一閃即逝,他微笑道:“哪裡,多日不見,薛兄還是如此的直率啊!既然如此,那我幾不打擾各位了,告辭。”說是要走,但是他的腿卻沒有半點挪動的意思,他打算來個以退爲進。
這時天魔惟恐天下不亂的插了一句:“老鼠就是老鼠啊!總是見不得貓啊!”
風南天氣的差點要捏死他,這傢伙總是沒事找事,閒麻煩不夠多。
天魔其實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最近修煉魔功出現了問題,元神極不穩定,幾有散功的危險,主要是他在謫仙境魔功受到過長時間的壓制,雖然現在恢復了,但是之前魔功隨心所欲的特性已經受到了嚴重干擾,心魔也因此蠢蠢欲動,因此天魔急需要外來的力量補充,以希藉此能夠壓制心魔。
在謫仙境他的魔性因爲神器的關係備受壓制,雖然因爲風南天的幫助度過了一次危機,但是沒有了肉身做爲盛裝元神的容器,元神遲早要崩潰。
到了天原星,他總算沒有了顧忌,也不能在顧忌了,這時候張愈正好送上門來了,他豈能放過這到口的肥肉。
張愈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期鄰近,他大爲惱火,原本他和薛山就勢如水火,薛張兩家同是天原星有名的修真家族,爲了爭取地位和權利,自然免不了摩擦不斷。
對於薛山,他暫且還能忍耐,但是對於天魔,這個看着毫不起眼的小子,他的氣再也忍不住了,“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敢情是活的不耐煩了吧!”張愈開口就是一通亂罵。這時樓上僅有的幾個凡人一看情況不對,怕殃及池魚,紛紛下了樓。
風南天搖了搖頭,對於現在天原星修真者的涵養,他實在不敢恭維。
薛山滿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場面,他巴不得張愈的動作越張狂越好,他也想想看看兩人真正的實力。弄玉託着香腮,根本沒有往旁邊的人看,她盯上了風南天,覺得風南天怎麼看怎麼好看,一時間都看的癡了。
這時的天魔心底裡暗樂了,他知道魚兒上鉤了。天魔哈哈笑道:“我說你這小子夠狂的啊!真當自己是個鳥啊!唉,難道現在的鳥比老鼠還多嗎!”
風南天哭笑不得,天魔這小子,他以爲就會幹一些抹腳開溜、欺軟怕硬的事,沒想到罵人也也一套一套的。
薛山這時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張愈惱羞成怒,終於不顧這裡的場合不對,他噴出了飛劍,劍光把封南天四人全都罩了進去。
他旁邊的兩個手下相互間打了個眼色,同時配合着張愈扔出了幾個只有兩指大小的黑色小球。
“是黑磷箭,怎麼可能?”薛山大叫了一聲,他不禁滿臉死灰。弄玉也被驚呆了,她聽說過黑磷箭這種東西,那是用九陰地煞之氣加上幼童的鮮血煉製而成的,這種東西危害極大,它最恐怖的地方是能使修真者的元嬰癱瘓,甚至完全枯竭。
黑磷箭煉製的時候格外講究時間和配合和火候的掌握,修真界很早以前就嚴格規定了修真者不能煉製和使用黑磷箭,一旦查出,必將嚴懲。
黑磷箭一經發出就不能收回,開始的時候它是呈現一顆顆的小黑球,經過空中的摩擦和滑翔以後,它會自動散開,呈現一種長條的箭形姿態,而這纔是真正的黑磷箭。
一般修真者的法寶根本無法阻擋黑磷箭的攻擊,風南天真的怒了,他可以理解張愈的怒火中燒,可以容忍他的出手,但是他卻不能容忍張愈的兇殘。
很明顯,張愈的飛劍攻擊是把他們全包括在了裡邊,換句話說,他打算一個不留的想幹掉他們,還有黑磷箭,雖然風南天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他看的出來,裡面蘊涵着至陰至毒的九陰煞氣,而九陰煞氣的攻擊對於修真者來說幾乎就是致命的。
張愈的臉上泛起陰毒的笑容,他感到很解氣,除掉他們,事後他可以把事情推的一乾二淨。他唯一感到可惜的是,還有一個美人就這樣的被浪費了。
風南天嘆息了一聲,他左手揮出,一團小旋風把黑磷箭完全捲入其中,小旋風虛空轉了幾圈,和黑磷箭一起,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而天魔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張愈跟前,他張開了自己的嘴,毫不猶豫的把張愈的飛劍吞入口中。
除了風南天,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天魔伸出一隻手,也不知道怎麼的,張愈的脖子突然之間就到了他的手裡。張愈嚇的腿直打哆嗦,他有種發瘋了的感覺。
這兩個人方纔所使的手段完全超乎了他大腦的想象,他倒現在也仍然不願相信自己就這麼敗了。天魔雙眼冒着綠光,他盯着張愈說道:“你小子沒事往我懷裡撞幹嗎?今天算你倒黴,老子今天正好拿你開葷。”
風南天一看就知道天魔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不想跟張愈過多的計較什麼,畢竟自己是仙人,就算贏了,也未免勝之不武。
他伸了個懶腰,起身說道:“老靨,跟這種人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走吧!咱們先辦正經事啊!你不走我可先走了啊!還有你們兩個,別發呆了,怎麼?還想再這裡呆下去啊!”他轉身對還在發呆的薛山和弄玉說道。
薛山和弄玉這纔回過神來,兩人都覺得眼界大開,風南天和天魔錶現出來的修爲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兩人看也不看張愈和他的兩個手下,都迅速的跟着風南天下了樓,這時張愈的兩個手下一看有機可趁,都駕起飛劍就想逃命。
天魔冷哼了一聲,身形如輕煙一般的飄起,半空中他與兩人交錯而過,下一刻,他又回到了張愈的面前,張愈頓時魂飛魄散,他算是看清楚了,就這一會兒,他的兩個手下,只剩下兩副森森的枯骨,天魔正想一併把張愈吞噬了。
“老靨,你怎麼回事,還不下來?”“來了”天魔應了一聲,他舔了一下嘴脣,狠狠的對張愈說道:“沒想到這兩個人還是純陽之體,便宜你小子了,下次千萬別讓我碰上了。”
天魔走後,張愈一個人呆呆的站着,這時從窗外刮進來一陣風,樓板上的兩副森森白骨突然間化做了粉末,被風吹的直打轉。張愈終於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了樓板上。
結完賬,四個人走出酒樓來到了大街上,薛山對於風南天和天魔總算有了全新的認識,他正盤算着自己家族要如何才能拉攏到這兩個高手呢?
弄玉倒沒什麼想法,只是對於風南天她更是崇拜了。
日上三杆,這時路面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風南天發現自己難得有這麼空閒的時候,他深深的吸了口新鮮的空氣,享受着這一刻難得的清閒。
天魔則已經在盤算着如何才能穩當的取回肉身了。一時間,四個人難得默契的都沒有一個人說話。
大街的盡頭,是一條分岔路,風南天這纔想起來還有兩個人跟着。他停住了腳步說道:“二位就不要跟着我們了,我們還有事,就失陪了。”
薛山一時間也想不出好辦法來挽留兩人,他點點頭道:“也好,那我們就告辭了,後會有期。弄玉姑娘,我們走吧!你不是還有事嗎?”
“可是,”弄玉心裡可不願意自己這樣就走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確實還有事,也只好離開了。“那小玉就走了,二位哥哥有時間一定要來芳翮宮看我啊!那裡挺好找的,就在壇隸大陸西南的流雲山脈。”弄玉怕風南天兩人記不住地址,她又重新說了一遍。
風南天微笑道:“好,一定不會忘的,也許三天後我們就會見面了。”天魔也笑道:“有你這麼漂亮的妹妹,我們是一定捨不得不要的。”
“那我們走了,三天後可要不見不散啊!”弄玉依依不捨的和兩人揮手告別。
風南天看着兩人走遠了,才說道:“老靨,你剛纔吃的還飽吧!”天魔嚇了一跳,他結結巴巴的道:“還好,還好,沒想到這世俗的東西還是別有一番味道的。”
風南天瞪了天魔一眼道:“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彼此心知肚明,我就不追究了。”
天魔嘻嘻笑道:“我也就吃了那麼一點,還是老大好啊!”風南天不理他,他大步往城外走去。
“哇,老大,我不行了,快找個地方。”在城外的一條路上,天魔突然叫道。只見他的身形不斷的扭曲又恢復,臉上的綠光越來越盛,越來越濃,他的身體消失了了又出現,出現了又消失,不斷的反覆着。還好這是一條比較偏僻的小路,倒不愁會讓人看見,否則準得活活把人嚇死。
風南天吃驚的問道:“怎麼了?老靨。你不會是,又發作了吧!我要怎麼幫你。”他馬上就知道天魔發生了什麼情況,這跟在飄雲城的那次十分的相象。
天魔痛苦的道:“應該是和剛纔吞噬的那兩個人有關,他媽的,他們是純陽之體,是我太疏忽了,老大,這次我可能真的不行了,我要散功了,他媽的,我不甘心啊!”
風南天恍然道:“你是說你吞噬了純陽之體,你活膩了你。”他總算明白了天魔爲什麼會這樣,他曾經聽天魔說過,純陽之體,對於魔頭來說是大補品,尤其是它的陽氣,但是光是元神不足以把陽氣完全吸收,所以必須要有肉身來承受多餘的力量,偏偏天魔大意疏忽之下忘了自己沒有肉身,再加上這段時間他的魔性早已蠢蠢欲動,這才造成現在的後果。
“你什麼都別管了,配合我就行了。”風南天一咬牙,他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他帶着天魔遁移到樹林深處,隨手布了個禁制,澎湃的仙力閃着金光從他的手中強行打入天魔的體內,他先用仙力把天魔的紫府禁錮起來,這是爲了防止天魔的魔力不會在陽氣的衝擊下分崩離析,這是第一步。
風南天儘量模仿魔殺界的功法,因爲不同性質的兩種功力只會相互排斥,好在風南天曾經學過一些魔殺界的功法,所以這種危險基本上可以排除了,比天魔更強大的力量發揮了作用,第一步總算是完成了。
接下來風南天要做的就是驅逐多餘的陽氣,因爲紫府的禁錮,等於天魔已經喪失了大部分自主的能力,他只能選擇被動的去配合了。
畢竟是別人的身體,這一步雖然艱難,但是還是在兩人的努力下解決了。
“好了,外邊我已經布了禁制,你自己就專心運功吧!紫府的禁錮我想還是由你自己破除的好,那樣對你的修爲有好處。”風南天對仍然閉目打坐的天魔道。
站起身來,走出禁制,風南天舒了口氣,按照天魔現在的情況,他至少還要閉關一個月的時間。這時的天色是在清晨,風南天也不知道經過剛纔的事又用了自己多少時間。
風南天對時間現在是一塌糊塗,嘆了口氣,他的心裡一直很矛盾,他不知道渺日度劫了沒有,他原本是想幫助他的。
他又想打出信號通知沅真自己回來了,但是他難以確定的是,不知道現在沅真是否還在天原星,但是他又怕沅真萬一真的出現的話,會讓仙界知曉,畢竟他並不是正式授封的仙人,要受到很多仙規的制約……
而自己對那件神器的着落也沒有查清楚,最慘的是他現在分身乏數,事情是一件接一件。“仙人~~哈,仙人也有煩惱啊!”他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