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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田羽商議好一切後,唐仙貿易公司的建立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胡雪巖不愧是商界的奇才,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得那麼多數據,將大明府治、人口等信息還有富庶情況作了一個非常詳細的彙總表,然後制定出相應代理權的價格,不過他定的價格要比田羽定的價格要低很多,一般縣治緊緊不過一兩千兩銀子,不過凡大明縣治一千多,如果都能賣出去話,光是代理權就達到一二百萬兩銀子,如果大衆和勞斯萊斯在這些地方能夠大開市場的話,那麼唐仙貿易公司的財源一定會滾滾而來。{}
經過代理權定價一事,田羽覺得胡雪巖是個可用之才,而且他要辦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因此將唐仙貿易公司的所用事務都讓胡雪巖全權負責,他根本都不過問,而胡雪巖一是敬佩田羽深邃不可捉摸的思想,二是田羽的信任讓他銘感五內,因此幾乎不眠不休,甩開膀子要將唐仙貿易公司搞好,田羽又尋了幾個這方面的人才推薦了過來,胡雪巖量其才能而用,唐仙貿易公司很快就上了軌道。北方因爲多以殘破,所以代理權幾乎是白送,只要你有固定的商號能夠代賣大衆和勞斯萊斯便可。而到了富庶地區,不但要有商號,還要花大量的銀子購買代理權。不過從唐仙貿易公司這件事上,田羽突然覺得自己的人才還是太少了,雖然田羽招納了大量的所謂人才,但是正如孟嘗君,食客三千。出使楚國時卻找不出十個文武雙全的人一樣。田羽花了大力氣才找到幾個適合胡雪巖要求地人才。這也跟當時風氣有關,這些互相推薦而來的人才,大多數都是飽讀詩書之人,不少還有着秀才,舉人的頭銜,但是他們只是一批死讀書,讀死書,抱殘守缺之輩而已。外無禦敵之策,內無安邦之謀,要是讓他們吟詩作對倒是各個拿手。田羽需要的是懂得經世之道的人才,而不是每天遊手好閒,吟花弄月之輩。經過幾天的苦思,田羽終於決定下了要辦一所新式的學堂,用來培養經世之才,雖然這個辦法要出成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可能是三年五年地事情了,但是田羽還是毫不猶豫的下定決心辦這個大學堂。田羽很贊同前世一些史學家的觀點,那就是明朝之滅亡,完全敗於人事,而非什麼小冰河、韃子、流寇之禍,只不過這些加快了大明朝滅亡的進程而已。要靠這些酸丁腐儒來治理山東鎮,那麼山東鎮早晚也會踏上明朝的老路。
田羽爲了儘快的把學堂建設起來。不惜花費大量的銀兩,在濟南一座老式學堂附近大肆圈地,建起一所新式的大學堂,最後田羽親自將這所大學堂命名爲山東鎮軍政大學堂。當然這個大學堂與其他各地地書院不同,不是學什麼八股、詩賦一類,而是仿前世那樣都是應用之學。田羽自領大學堂校長一職,校長不過是虛銜,具體事務由田羽任命的大學堂主事和教務長負責。大學堂主事田羽選擇了閻應元,閻應元不論是才力,還是修身整個山東鎮都是有口皆碑的。讓他當這個主事那是水到渠成。而教務長則選擇了劉宇薦過來熟悉歐洲事務的楊開符,楊開符不過四十多歲的年齡,其中到有十七八年在歐洲度過,學問、見識都是一流,而且他在歐洲曾經上過學,對於教育並不陌生。大學堂下設軍事學院、農學院、理工學院、經濟學院。軍事學院下設步兵科、騎兵科、火器科、後勤科、弓兵科、土木科、軍醫科、水師科,培養軍事作戰方面相應的人才。而農學院則下設畜牧科、水利科、農學科。獸醫科。理工學院則下設測繪科、建築科、冶煉科、機械科、火器科、船舶科。基礎學院則開設算科、商科、運輸科、翻譯科。軍事學院是建設最快的一個學院。因爲有了教導營的經驗,再加上從戰爭中涌現出地一批優秀青年人才。使軍事學院一開課就人滿爲患。不少人知道到了軍政大學堂鍍次金,對於未來的發展是很大的助力。因此人們打破頭掙着往裡進。而農學院則受到了冷遇,不論是當兵,還是投到田羽那裡當幕僚,大家都期待着有一天能夠出人頭地,衣錦還鄉,一聽農學院大家不由嗤之以鼻,誰去那裡,學完了還不是和原來一樣是個老種田的,多沒有出息,最後經過田羽等一衆人的宣傳,鼓勵,農學院終於招到了將近計劃的半數。而且這方面的教員嚴重不足,那些有經驗的農民們,沒有什麼文化,根本就沒有辦法當教員,而那些有文化的,多數都是五穀不分,如何做得了教員呢,田羽下了很大的力氣,才找到八個這方面地人才擔任教員,教材也不多,只好採用早已刊行於世的天工開物、農政全書等。理工學院還好一些,因爲有了劉宇和他推薦過來一幫子朋友,教員不用愁,而且劉宇等人雖然不是將領,但是在山東鎮也是紅人,有了這種示範作用,理工學院的學員雖未足額,但是也超過了九成。至於經濟學院商科還好一些,其他算科、運輸科人較少,最少的便是翻譯科,幾乎寥寥無幾,而且翻譯科的任務很重,不但學習外國語言,還要承擔大量的書籍翻譯工作,不少人聞之就放棄了選擇翻譯科。最後軍政大學堂一共得學員一千一百二十人,其中軍事學院六百人,佔了一半強。農學院一百二十七人、理工學院二百二十一人,經濟學院一百七十二人,另外教員算上田羽這種兼職的一共七十八人,教員人數相對於來說要少一些,但是大學堂建設初始就有這個規模,已經讓田羽很滿意了,就等着三月初校舍全部建設完畢開學了。
籌備完大學堂地事情,時間已經到了崇禎十二年十二月二十六了。再過幾天就是新年了,田羽覺得這段時間自己和下邊一種幕僚像是繃緊了弦地發條,時時可是在工作,現在馬上過年了,應該休息休息了,因此田羽給總兵衙門上下足足放了十五天地假期,這可是山東鎮頭一回放假,總兵衙門上下不由都是喜氣洋洋。田羽一直對於手下要求嚴格。將領、幕僚不敢貪污銀兩、剋扣軍餉等,因此山東鎮雖然軍功最多,但是將領們卻是非常清貧,和田羽出兵韃子地五營將領還好說些,在韃子境內撈了不少油水,而其他各營將領就苦了,田羽知道要想馬兒跑,就得多喂草。光用嚴格的軍紀來約束,恐怕會適得其反。因此田羽拿出一筆銀子,每個將領都發放一個紅包。副將一級地五百兩、參將四百兩、遊擊三百五十兩……按照官職的大小逐級遞減。那些幕僚們每人也得了一個紅包,多得二百兩,少則二三十兩,而兵士們則每人二兩銀子,黑山島上的工人也每人發了一兩的紅包,而且田羽給黑山島運去了許多豬肉、羊肉等食品。保證工人們過個好年。這一系列行動使整個山東鎮都是皆大歡喜,田羽也沒有忘了山東巡撫衙門、濟南知府衙門,按照官職的大小都送去了一些孝敬,使得整個山東到處都顯示着王道太平之像。
二十六一早,田羽正在後院練拳,孫勁平似乎無意地從田羽練拳的院子路過,稱讚了幾下田羽的拳法,自古像來醫武不分家,因此孫勁平也會那麼幾下,看到田羽拳法精深。不由來了興趣,和田羽過了幾下招,不過孫勁平那兩下子較之田羽差遠了,剛幾回合就敗下陣來,孫勁平一邊大喘着粗氣,一邊擺手:“不行了,老了。胳膊腿都發僵了。現在是你們這幫年輕人的天下了。”
田羽笑了笑,將王躍鵬洗好的毛巾遞給了孫勁平:“孫先生。老當益壯,我這全憑着力氣呢。哪有孫先生那麼深的造詣。{}”
“對了,你今天沒有什麼事吧。”
“恩,放假了,也該好好休息了,去年的這個時候,韃子入寇中原,哪有心情過年,今年好好過個年。”
“哦,我聽玲兒說今天好像要去廟裡爲左大人和她母親祈福,你要是沒事的話,陪她一起去吧,拜拜佛也好,消弭一下你身上地殺氣,好了,和楊大人約好一起去遛彎,走了。”說完孫勁平快步而去。
田羽這才知道孫勁平根本就不是無意路過,而是有意而來。自從上次在定遼左衛田羽下令屠城,田羽拒絕了左玲兒的要求之後,左玲兒就悶悶不樂,回到濟南以後,見到田羽也是不冷不熱的,田羽很是苦惱,今天孫勁平這麼一說,田羽覺得是和左玲兒交流的好機會,因此讓王躍鵬過去和左玲兒說一起去拜佛。左玲兒雖然氣惱田羽嗜殺,但是這麼天過去了,難過的心情也漸漸好轉,再加上孫勁平回來以後,每日的相勸,左玲兒也逐漸的改變了想法,而且聽說田羽要去拜佛,左玲兒也覺得多拜佛可以消除田羽的殺氣,便欣然同意了田羽一起拜佛地請求。
田羽聽說左玲兒同意自己一起拜佛的請求後,非常高興,扮作了一個富家公子的樣子,和左玲兒分坐兩輛勞斯萊斯趕往了佛寺。聽說田羽要去拜佛,李笑天不敢大意,不但通知了沈東暗中保護田羽的安全,而且他親自帶了五十名武士扮作香客保護田羽。
也許正應了冤家路窄那句話。田羽和左玲兒剛剛進入寺廟。迎面恰巧遇到了小郡主。雖然田羽是一副富家公子地打扮。但是小郡主還是第一眼就認了出來。尤其是看到田羽身邊地左玲兒之後。小郡主更是火冒三丈。正要發飆。旁邊地德王世子一把將她拉住。搖了搖頭。然後走上前去朝着田羽施禮說:“田公子也來上香。”他看到田羽一身富家公子地打扮。就用了公子地稱呼。
田羽一看是德王世子。忙施禮說:“原來是世子。不知王爺地身體可好。”
“託大人地福。父王身體安康。”
兩人又說了一番今天天氣很好這類無營養地話。德王世子便以家中尚有事情爲藉口。帶着小郡主匆匆而去。剛剛走出十幾步。小郡主生氣地說:“王兄。你地膽子也太小了吧。他田羽不過一個武夫。你一個德王世子怎麼先跑去給他施禮。再說他竟然受了你地禮。真是該殺。”
德王世子轉頭看了一眼田羽。看到田羽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小郡主地話。鬆了一口氣。他朝着小郡主說:“妹妹。不可胡鬧。紅衣衛那幾個人怎麼死地?你不清楚。我可明白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他們不是……”
“哼,你說地都是表面上地事,實際情況哪有那麼簡單。”
小郡主聞言不由一震,她一把拉住德王世子說:“大哥。你有事瞞着妹妹,你說他們是不是被田羽殺的。”
“你小聲些,這裡恐怕就有不少田羽地耳目。”
小郡主朝着旁邊看了看,然後拉着德王世子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盯着德王世子說:“大哥,你說說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坊間流傳那兩個人都是被田羽手下殺地,不過我調查了很久沒有證據。但是還是有蛛絲馬跡可以看出來,那兩個人的死絕對不是表面那樣。”
“啊?苟好善不是說……”
“哼。你還相信那個苟好善,這件事情關係到咱們和山東鎮,咱們和山東鎮哪一個他敢得罪。他恨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小郡主不由攥了一下拳頭,咬牙切齒的說:“田羽,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德王世子苦惱的笑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妹妹,你要是聽大哥的一句話,你千萬不要再招惹這個田羽了,別看他一臉的和氣樣。這個人不簡單啊。他剛來濟南多久啊,事情竟然做得這麼幹淨,我查了這麼久還沒有一點證據,只是從一些事情上推測來地那兩個侍衛的死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大哥,怎麼不簡單了?”
“殺死雷珞的那個人我查出來了,本來是咱們濟南府一個小混混,殺死雷珞後。竟然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我查了好久也沒有查出來他究竟跑到哪裡去了,能避開咱們德王府查探的人難道會是一個小混混那麼簡單?還有張峰南。他喝酒是很多,但是你哪次看到他喝醉過。這一次不但喝醉了,還溺死在小渠中,能不令我懷疑嗎?我一調查,他喝酒的那個小酒樓就換了主,原來的那些人不知去向,這一切說明什麼?”
小郡主雖然不如德王世子看事情那麼明瞭,但是德王世子這麼一說,她恍然大悟,喃喃的說:“做得真漂亮,連我也都騙過了。”
“聽說這一次打韃子的時候,田羽下令屠城,整個定遼左衛一萬多戶百姓殺得精光,據那些回來地士兵說當時血流成河,大火燒焦屍體的味道讓很多人幾天吃不下去飯。田羽是什麼?那不就是惡魔嗎?只有蠻人才會屠城的,所以你不要再惹事了,惹惱了這個惡魔,真的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來。”
小郡主聽說田羽屠城,嚇得臉不由發白,彷彿不信的說:“真的屠城?”
“那麼多兵士都這麼說,還能有假。”
“沒有想到他人長得湊湊乎乎,心裡竟然如此邪惡。”其實在她小郡主心裡,田羽長得何止湊湊乎乎,簡直是玉樹臨風。小郡主之所以處處與田羽作對,都是因愛成恨使然,小郡主因爲刁蠻,一直沒有成婚,這個年齡哪個少女不懷春,她在心裡虛構了一個白馬王子。不過這個幾乎完美的白馬王子愣是被田羽比了下去,當小郡主見到田羽的時候,一顆心已經不知不覺的被田羽佔據了,不過她自己還不知道罷了。本來她想着憑着自己小郡主的身份,再加上相貌不說美若天仙,但是在濟南也是豔名四播,田羽一定會喜歡上自己地,不想田羽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大大的刺傷了她的自尊心。然後她採取的那些手段,本來想着打掉田羽的傲氣,讓田羽乖乖臣服於自己石榴裙下,沒有想到適得其反。不但沒有打掉田羽的傲氣,反而使田羽對她越來越厭惡,以至於現在到了水火不容地局面。這個話她對誰也沒有說,只好打掉牙往肚子裡吞,暗地裡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人也清瘦了不少,德王府地人還以爲小郡主是因爲扳不到田羽而消瘦,他們哪裡知道小郡主這是爲伊消得人憔悴。這也難怪。當時地風氣還不是自由戀愛,小郡主也不可能有這方面的經驗,而刁蠻地性子也使她鑽入了牛角尖,使用了錯誤的辦法,使兩人越行越遠。
看到小郡主低着頭想起心事來,德王世子輕咳了一聲,將小郡主從沉思中拉了回來:“我們走吧。”
小郡主還是有些不甘:“難道我們以後就朝他田羽低頭。”
“什麼低頭不低頭地,用父王的話敬而遠之。”
“我就不信咱們德王府還扳不到他一個馬伕。”
“我說大小姐。你可千萬別在起高調了,你也不想想,連聖眷如楊嗣昌、高起潛者都扳不到他田羽,何況咱們一個坐吃等死地藩鎮了。”望了一眼氣鼓鼓的小郡主,德王世子搖了搖頭:“走吧,田羽現在聖眷正濃,再加上有孫總督、洪閣部在背後支持他,已經成了一股新興的勢力了。再說田羽手下那幫驕兵悍將。豈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田羽可不知道德王世子和小郡主在外面議論他,這時候他正在和左玲兒上香,剛纔通過聊天,終於解開了左玲兒的心結,兩個人的關係又進了一步,左玲兒要爲父母祈福,時間很長,因此左玲兒建議田羽算上一卦,左玲兒告訴田羽這裡的卦是很準的。田羽本來不怎麼相信這個,耐不住左玲兒地推薦。便拿起了卦捅,搖動了起來。田羽意外的穿越到了明朝,本來想着以自己作爲穿越者的優越性,封侯拜相,封妻廕子。而自從投到賀人龍軍中,一切都很順利,官職也越來越大。但定州的慘景給他太大的衝擊。使他的思想開始轉變,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太自私。既然自己來到了大明,那麼就應該以自己二十一世紀的知識拯救於百姓於水火。打造一個太平盛世,這段時間他也一直以這個爲目標,雖然道路很曲折,但是他從來沒有氣餒過,因此他地第一卦就是要算一算自己作爲大明的總兵,能否完成自己心裡的這個目標,卦一出來,竟然是大凶。雖然心中未必信這個東西,但是卦象還是讓田羽很喪氣,他偷眼看了看旁邊一心一意爲父母祈福的左玲兒,一個念頭涌上心頭,他忙再次舉起了卦桶,這一次他算的是自己攜美退隱,享受田園之樂,不想卦象還是大凶,連着兩個大凶,把田羽剛纔一切好心情都打擊的無影無蹤,他站起身來,嘟囔着說:“什麼準啊,我看是騙人的。”
左玲兒聽到田羽這麼說,不由嫣然一笑,他正巧也念完了一段佛經,站起身來,看到田羽的卦籤是大凶,臉色不由變了變,不過馬上她就對田羽說:“天下事情哪有那麼如意的,不由再搖一卦吧。”
田羽擺了擺手:“算了,我看今天運氣不好,搖也白搖。”
左玲兒看到田羽如此,怕就這麼回去,田羽的心理會有疙瘩,因此將卦桶硬遞給田羽:“再看看有什麼想法吧,反正來了,多算幾卦嗎。”
看到左玲兒堅持再算,田羽只好接過卦桶,心裡說:“當將軍救百姓不成,攜美歸隱也不成,難不成你要我當皇上?”正想到這裡,一支卦籤被搖了出來,左玲兒忙撿了起來,興奮地說:“你看看,大吉。”
“大……大吉。”田羽有些無語了。
左玲兒對於田羽的表現很奇怪,剛纔大凶不高興,怎麼現在大吉了,臉上也是一點笑容也沒有呢。不由輕聲問了一句:“田大人,怎麼了,難道大吉不該高興嗎?”
看到左玲兒爲自己着急,田羽忙換上一幅笑容:“高興,怎麼能不高興呢。對了,你祈完福了。”
左玲兒微微點點頭,望着佛像低聲說:“已經半年多沒有看到孃親了,等到過一陣子,我得回家看看孃親了。也不知道父親怎麼樣了。”
“左大人很好,他正和楊嗣昌圍剿張獻忠那幫子流寇呢,塘報上經常會有他們的消息,如果再有左大人的消息,我讓王躍鵬把塘報抄錄一份給你。”
“多謝田大人。”
“你看看,又叫我田大人。”
“這裡又沒有別人,還怕泄露你地身份啊。”
“不是,以後你別叫我田大人了。叫我田羽,或者盛公都可以。我也不叫你左姑娘了,叫你玲兒吧。”
左玲兒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擺弄起田羽那支卦籤,不說話就是默認了,田羽不由非常高興,看來這次求佛效果不好,但是還是有收穫的。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爭吵聲。裡面有李笑天的聲音:“現在不能進就是不能進。”然後就是一片反對聲:“這裡又不是你家地後院,憑什麼不讓進。”,“耽誤了我家公子拜佛,可有你好看地。”,“年輕人,你怎麼那麼霸道,老人家活了這麼多年,就沒有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原來剛纔田羽進來拜佛。李笑天將所有地人都清了出去,又不允許別人進入佛堂,時間一長,其他香客不幹了,才引起爭吵。田羽和左玲兒對視了一眼,左玲兒笑着說:“佛求完了,咱們快走吧,不然小李子可吃不住了。”
看到田羽和左玲兒出來,李笑天終於擦了一把汗,這羣香客快要將他吵死了。田羽和左玲兒出來了。他也就不必在阻止別人進去了,因此他大聲說:“好了,好了,你們進吧。”四周響起一陣噓聲,李笑天狼狽的從人羣中擠了出來。
“公子,咱們回去吧。”
“既然出來了,咱們轉一轉吧。反正現在天色還早。”田羽現在地心情不錯。當然也不想放棄和左玲兒相處的機會,因此纔有這個提議。但是李笑天卻急了。爭辯道:“大人,你來的時候只說上香。現在你要是逛街,我們可沒有準備,你還是別去了,一旦護衛不周我可吃罪不起。”你看看,現在是清平世界,要是不知道的,聽你這麼說,還以爲濟南怎麼着了呢。”雖然李笑天百般的不願意,但是他那裡攔得了田羽,只好聽令行事。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李笑天派手下又回到總兵衙門調了一百名鐵衛。
雖然去年韃子入寇使京畿一旦遭受了巨大的災難,但是濟南因爲田羽的到來,沒有遭受城垣殘破之苦,再加上自從田羽擔任山東鎮總兵以來,境內山賊、流寇被平滅一空,又經過九個多月的恢復,濟南已經繁華如初,又是年關,街上到處都是售賣年貨地商販,而購買年貨的百姓更是熙熙攘攘,人山人海。田羽和左玲兒一邊閒逛,一邊買了許多年貨,兩人說說笑笑,享受着普通人之樂。而李笑天帶來的鐵衛同樣扮作購買年貨的百姓,不離田羽左右,暗中保護這天田羽和左玲兒。雖然有衆多鐵衛保護,但是田羽總覺得芒刺在背,有一種被人在背後窺視的感覺。他一邊和左玲兒說笑,購買一些左玲兒喜歡的東西,一邊提高警覺,四處觀察,想着找出自己爲什麼會有那樣的感覺。
田羽作爲一個特警,偵察、反偵察能力遠遠超過了周圍的鐵衛。從田羽感覺被人窺視,到發現目標,不過半個時辰左右地時間,一個年齡大約三十多歲的長相極爲普通、扮作一般百姓的漢子落入了田羽的視野。這個人雖然幾乎不瞧向田羽,不時的拿起附近的貨物與攤主討價還價,與一般購買年貨的百姓無異,但是田羽卻知道,這半個多時辰以來,這個人沒有離開自己和左玲兒二十步開外,田羽故意左轉右拐,觀察這個人的行動。本來這個人利用購買年貨作爲掩護,一會出現在田羽的前方,一會出現在田羽的後面,減輕了被發現地可能,但是之所以能夠如此是因爲田羽行走的路線有規律可循,他纔可以一會在前面,一會又在後面盯梢,現在田羽選擇的路線根本就無跡可循,這下只好不遠不近的落在田羽後面跟蹤,不過這樣也坐實了田羽他就是監視自己的人。本來田羽想着告訴李笑天,將那個人控制住。帶回總兵衙門審問,不過一想這個人可能是個小嘍,拿他雖然不難,但是一旦問不出子醜寅卯來,打草驚蛇就不好了。因此他裝作沒有發現,繼續和左玲兒閒逛,心中卻在思考這個人爲什麼跟蹤自己,難道他是小郡主派來地?也不怪田羽這麼想。整個濟南敢和田羽作對的只有小郡主,何況剛纔又在寺廟碰到了小郡主。不過田羽馬上就推翻了自己地想法,小郡主無端派人跟蹤自己幹嘛,光天化日他們也不敢對自己發難,難道另有別情?突然一個念頭從腦際閃過:“難道他是錦衣衛或是東廠地人?”
有了這種想法,田羽有意無意的朝着那個人靠近,那個人看到田羽向他靠近,不敢輕動。怕一旦自己動作過快,引起田羽地懷疑,裝作無事一般的和身邊賣泥人地藝人說:“老爺子,給我捏個孫猴子吧,我家那小兒子就喜歡這個。”
雖然那個人竭力用山東地方言去說,但是仍不免帶着京城的口音,田羽覺得自己的猜測十有**,也不在那人身邊逗留。而是緩緩的朝着前面一處賣字畫的攤子走去,剛走出十幾步,聽到後邊傳來極輕的鬆氣聲,如果不是田羽聚精會神的傾聽,再加上耳朵的靈敏,不可能捕捉到這個鬆氣聲。聽到這個聲音,田羽臉上微微露出笑意,心說:“你以爲糊弄過去了嗎?我早就發現你了,不過你地跟蹤技術還湊合過去。”其實周圍有不少田羽的鐵衛,當然還有不少“暗”字營的人。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那個跟蹤田羽的人,可見這個人跟蹤技術之高。
田羽裝作沒事人一般,但內心卻波濤洶涌,錦衣衛和東廠監視自己做什麼?難道崇禎信任不過自己?這時田羽想起來不久前崇禎給自己的一道密旨。這道密旨是田羽請練三萬精兵以後崇禎特意讓錦衣衛派員前來濟南宣旨。聖旨的大意內容是這樣的:“……朕縱觀大臣,黨同伐異、假公濟私,皆空言誤國之輩,唯卿起於微末。卻有國士之風。與將士勞苦倍嘗,賞罰分明。殺瑪瞻,擒嶽託。敗東虜,實朕之孫吳、亞夫。前奏練兵三萬之事,朕心甚慰,亦如卿之所奏,準練三萬兵,望卿存平寇安民之意,早奏膚功……”寫到最後又提到:“卿年過弱冠,尚未婚配,朕深念之,聞聽左鎮良玉有女曾救卿於危難,卿亦屬意與她,送梳妝盒爲定情之物,望卿再立新功,到時朕願做一月老。戰場凱旋,天子指婚,豈不快哉。”
這道聖旨早就給田羽留在深刻印象,之所以留下這樣的深刻印象,就是左玲兒一事,左玲兒救自己之事,知道地人雖然很多,但是自己送梳妝盒之事,卻是隻有自己和左玲兒在場,皇帝如何得知?這道聖旨一直在田羽的心裡畫着問號,通過今天這件事情,田羽終於知道原來自己的一切行動都在崇禎掌握之中,幸虧自己先前沒有一絲一毫他意,只是一心想着平寇殺虜,拯救黎民百姓。這也是自己爲什麼總能在危機中獨善其身的原因吧,雖然被監視,但是田羽卻絲毫沒有一點不快的感覺,反而覺得這樣也好,只要自己沒有他念,這種監視簡直就是自己的護官符。不過田羽也暗生戒備之意,看來日後做事要慎之又慎,要是讓崇禎抓住自己的尾巴,失了帝眷那麼自己的理想就難以實現了。
左玲兒可不知這次上街田羽還有這麼大的收穫,今天田羽陪着她出來上香、逛街,心中非常高興,以前因爲擔心父親戰事,母親身體產生壓抑的心情都一掃而空,興奮地像個孩子,從早上出來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時辰,早就到了吃飯的時間,恰巧路過一座酒樓,裡面飄出來的香氣,讓人食指大動。左玲兒笑着說:“真香,盛……盛公,中午就在這裡吃吧。”因爲稱呼了田羽的字,說完這句話,左玲兒臉上騰起兩塊紅雲,越發顯得嬌豔動人。
“好,這家酒樓不錯,我時常聽楊軍他們提起,這裡的扒雞算是一絕,並不比德州那些老字號差。”說完就和左玲兒往裡面走,就在進門的時候,幾個人從裡面出來,和田羽插身而過,本來這幾個人的打扮和平常人無異,但是田羽心中卻總覺得這幾個人有古怪,便朝着李笑天示意了一下,李笑天和田羽相處已久,雖然田羽沒有說話,但是李笑天已經明白田羽地意思,朝着田羽點了點頭,派身邊地兩個人就跟蹤那幾個人而去。看到田羽落後,左玲兒笑着說:“你啊,幹什麼事情都雷厲風行,風風火火,現在到了吃飯反倒落了後。”
田羽見左玲兒和自己說笑,不像原來鑑於身份而循規蹈矩,感覺兩人的關係更進了一步,不由特別高興,口中笑應着:對,吃飯,吃飯。”zuixin/30812/ | zuixin/26195/ | Html/Book/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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