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綁架嗎?”唐小飛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但是媽咪太容易被騙了,你怎麼能放心讓她突然出去?”
“她是成年人,有對自己行爲負責的能力。”唐雲錦淡淡說道。
“可是她比我還容易被忽悠,萬一被人販子拐走賣到大山裡當小媳婦怎麼辦?”唐小飛憂心忡忡,最近他看了不少國內的新聞,覺得國內生存環境很危險。
“爸爸,我們也去看看吧,萬一被騙走了,我就沒媽咪了,你也找不到這麼乖的老婆了。”唐小飛越想越害怕,跳下椅子,說道。
“吃完你的牛排,不許浪費。”唐雲錦命令道。
唐小飛癟癟嘴,不甘心又不敢反抗,只好又爬回椅子上,快速吃飯。
馮萌萌一直都沒有認真想過自己的手機會沒有私人隱私。
她的每條短信,每個電話,都可以直接接到唐雲錦那邊,還有手機裡的衛星定位和精準追蹤……
她匆忙趕到學校附近的那家很著名的情人餐廳,在角落裡看到了顧子辰。
馮萌萌快忘了他的樣子。
以前在一起的時間就很短暫,之後顧子辰離開,他們也只是網上聯絡,這麼面對面的重新坐在一起,恍若隔世。
對顧子辰來說,更是恍若隔世。
記憶中的小學妹非常清純呆萌,秀氣文靜,經常淺笑不語,在人羣中,似乎不起眼,卻又讓人感覺無比舒服的存在。
而跟了唐雲錦那個作風強勢的男人之後,她褪去了幾絲稚氣,帶着半熟的風韻,穿着質地高檔的衣服,在人海中,突然就亮眼起來。
彷彿枝頭那顆青色的果子,一夜之紅變紅了,在綠葉和藍天的掩映下,非常鮮豔。
“過得很好吧?”顧子辰的聲音裡,掩飾不住的酸意。
都說女大十八變,馮萌萌雖然沒有變得很離譜,還帶着當初清純的氣息,但眼神越來越堅定,像被磨出的鋒刃,讓人想舔舐,想撫摸那純正的、乾淨的光芒。
“已經和你無關了。”馮萌萌只要了一杯水,坐在他的對面,直視着他的眼睛,“你想怎樣,才能徹底滾出我的世界?”
“萌萌,你以前不會說這麼粗俗的話。”顧子辰笑了起來,“但是你說的時候很可愛。”
“顧子辰!”馮萌萌真的很生氣。
“是唐雲錦的功勞嗎?”顧子辰微笑着問道,“是他把你變得這麼冷血,這麼無情?”
馮萌萌是個特別容易心軟的人,顧子辰很瞭解她。
她屬於有時候會善良到聖母的地步,從來沒有什麼原則底線,同情心氾濫,可以說是個爛好人。
否則,也不會默默支持他,打工養他……
“我並沒有改變,是你……你從來沒有用心瞭解過我。”馮萌萌攥着水杯,輕聲說道。
表面柔軟的她,內心有着自己堅持的東西。
是那種被背叛了,就絕對不會再原諒的人。
而顧子辰看到的,只是表面的她,顧子辰不肯多花時間多花精力,去看看她的內心……
“那你會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瞭解你嗎?”顧子辰突然湊過來,低聲說道,“從心到身,從頭到腳,一寸寸的瞭解……”
“不會。”馮萌萌水杯裡面的水,差點就控制不住的全潑在這個人渣的臉上。
但她努力忍住了。
歸根到底,這都是她犯下的錯,所以,無論後果多噁心,她都要一點點把當初犯下的錯全擦掉。――
當初太年輕單純,什麼都不懂,就輕易的以爲愛情降臨,她不是也沒有好好了解過顧子辰嗎?
如果深入瞭解了,她又怎麼會笑着答應做女朋友?
不過,男人在愛情中的僞裝總是很高明。
而女人在愛情中的智商又總是不夠高超。
所以,纔會後悔莫及……
“別這麼堅決,我現在有錢了,我可以給你買房買車……”
“別拿錢侮辱感情。”馮萌萌打斷他的話,眼神越來越冷。
顧子辰……連最後一點回憶的美好都不肯給她留下,一定要弄得遍體鱗傷才罷休,這纔是真正的愚蠢。
“感情……你是承認對我還有感情?”顧子辰問道。
馮萌萌聽到這句話,突然笑了。
她當初做了一個愛情裡的瞎子,也不會抱怨跌進懸崖的痛苦。
人生本來就是公平的。
她是不是……就這樣長大了?
“你笑什麼?”顧子辰被她笑的沒來由心裡一慌,立刻說道,“難道不是因爲錢嗎?你爲了嫁入豪門,不惜去當後媽,現在在我面前擺什麼高冷?”
“是,或不是,跟你都沒有關係了。”馮萌萌輕聲說道。
“怎麼沒有關係?如果我一直纏着你呢?”顧子辰也冷笑起來,“要是你給我一筆錢,我們之間的事就一筆勾銷。以後我再也不會來煩你,你可以安心做你的闊太太。當然,如果還想跟我在一起的話,我也不會介意。”
“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馮萌萌突然問道。
雖然走出了象牙塔,污濁的社會可能會染髒每一個人,但馮萌萌一直認爲,只要堅守底線,就不會被侵蝕。
而顧子辰已經被腐蝕的面目全非,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溫柔的學長了。
“你以爲自己沒有變?”顧子辰冷笑,繼續挑釁,“你以爲自己還是純潔的?你爲了錢,和齊家公子也上過牀……”
“啪”!
馮萌萌忍無可忍,將手裡的水杯狠狠往他臉上砸去。
她當年……居然年幼無知到和這種人渣做朋友!
真是愧對爸媽,愧對她自己!
“你……”顧子辰沒躲開,摸了摸額頭,熱水混雜着鮮血從額角留下來。
“我只知道,你爲了錢,欺騙我的感情,爲了錢,一再騷擾我,爲了錢不擇手段……”馮萌萌氣的語無倫次,憤怒的站起身,對他吼道。
“是誰不擇手段?”顧子辰被血刺激到了,怒而起身,一把拽過她的衣領,惡狠狠的反問,“不是你看中了唐雲錦的身家,不是你偷偷去拍他的照片,不是你不擇手段擠走同事,成爲他的特助?不是你半夜賴在他家門口不走,不是你連他的兒子都要跪着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