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簫笑了笑,對着說話的人道:“黃祥兄弟越來越會打趣我了,想當初張婉兒與兄弟結爲夫妻,那可是羨煞兄弟我啊。”
黃祥哈哈大笑了兩聲,道:“此話要是讓嫂子聽到了,有你的好瞧!”韓玉簫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狀,惹得黃祥又大笑了兩聲。
公開的會武臺周圍聚集了密密麻麻的百姓,時不時的還傳出幾聲驚呼,甚至還有笑聲,韓玉簫心中不禁暗自感嘆道:“看來不愧是皇城統領宿衛軍的人,昨日消息封鎖的真是嚴密啊!”而此時比試道家奇術的會舞臺之上,都是些門派之外的修仙之人在展示一些自創的詭異道術,這些當然提不起看臺上各大門派的內行人的興趣。
韓玉簫動了動身子,低下頭輕咳了幾聲,便招呼文欽道:“文欽,來了這麼久,沒有看到爲父身邊的人麼?還不向黃叔磕頭!”文欽站着正在看會武臺上之人表演的奇術出奇,聽罷便回過了神來,走到黃祥的面前跪倒在地,磕了三聲響頭。
黃祥見狀趕忙將文欽扶起,不樂意道:“這麼小的孩子磕了碰了總歸不好,你還讓他磕什麼頭?”
韓玉簫搖了搖頭,說道:“如果要是讓你也有一個孩子,恐怕早就被你這個當爹的給慣壞了!”
黃祥嘿嘿笑了兩聲,打趣道:“如果你把兒子給我,興許他會比現在更有成就呢!”
韓玉簫其實心中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因爲文欽不像別的孩子,就算是紈絝子弟學起修仙道術來也是一板一眼,可是自家的文欽苦練許久,卻是半毫的本領都沒有長,自己雖然聽慣了家裡人背後議論兒子是個廢柴,可終究臉上是掛不住的,便有些發氣的諷刺道:“黃祥兄弟如果不介意,我家文欽也是可以認你做幹父親的!”
黃祥可是沒有想那麼多,誤會以爲真的要把文欽認自己做幹父親,高興地答應了下來,韓玉簫話一出口也覺得有些不妥,但仔細一想也罷,反正文欽以後的路必定是難走,還不如多找個靠山,便同意下來了。
文欽又磕了幾個響頭,自己稀裡糊塗的便有了兩個父親,心裡彎兒都還沒有轉過來,可是看着父親對自己點頭也就清楚了,此人可能就是兒時常提起的那個兄弟。
韓玉簫讓文欽坐在黃祥的身旁,問道:“黃兄弟在張老前輩那裡可曾安心?”
黃祥笑着點點頭,道:“玉簫兄弟,你也是知道的,我一直以來都是沒心沒肺的,不過張老前輩一家人卻帶我十分的不薄,還讓我去蜀山去拜師學藝,一年半載倒也混了些名堂,在玄明長老觀中當入室大弟子。”
韓玉簫一聽便十分的吃驚,原來一起在崑崙山黃祥還是一個不懂修道之術的小白,如今十多年過去了,沒想到既然取得了這番成就,心中也是不禁一動,說道:“黃祥兄弟在蜀山可否帶文欽去學習一番,文欽從小體內就像是有一道屏障,如今之力也只不過引氣初期而已。”
黃祥看了看文欽,說道:“才引氣初期?我看文欽機靈聰明,都已經這般年紀,怎麼可能沒有很大的突破呢?”
韓玉簫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也許是我教與這孩子的方式有誤吧,現在他都對修仙練道之事提不起興趣,最近又發現他找打了一位自稱是他老師的人,不過我看他的那個師傅成天渾渾噩噩的,恐怕也教不出什麼東西。”
“哈哈哈,知道自己找師傅了便是好事啊,這說明他已經對修仙道術感興趣了。”黃祥盯着文欽說道。
韓玉簫擺着說道:“兄弟你是不知,這文府本就是修仙練道的門戶,其家中自我的外祖父起就是一個喜歡修道的高人,再加上文府在蘇杭一帶以及蜀山特許的門派之外的長老,文家擁有很高的聲望,書房閣裡收藏有五湖四海的奇術異寶,但是文欽自小就被他祖奶奶疼愛,且是文家唯一一個最小的男娃,所以將繼承之名給予了他,但是家中誰都知道他是個修仙廢柴,當然是誰也不服,於是便與外祖母約定,如果文欽在論道大會上不能證明自己,便讓出繼承之人的位置,讓其他文府之人爭奪!”
黃祥聽後也是皺了皺眉頭,說道:“沒想到一直受人敬仰的杭州文府現在已經變成了這個模樣,要是當初問老前輩還在世,誰敢說個不字,沒想到現在文府內部這麼快就矛盾重重,都爲了自己的利益爭來爭去,置文府幾百年的名聲於不顧!”
韓玉簫嘆了一口氣,道:“也許我們終究是外人,要不是外祖母他老人家照顧,恐怕我韓玉簫也是活不到今天了!”
“兄弟這是什麼話,好了好了,在這結束之後我便找我這個乾兒子瞧一瞧,看看現在挽回還來得及不。”黃祥安慰韓玉簫說道。
文欽在一旁聽得心裡一直不是滋味,心道:“當初爹爹你和孃親忙於外面的事,文府全家上下就排擠我一個人,孩兒所受的那些屈辱都不敢跟您提,也許祖奶奶就是因爲這個才同情我,給了我這個繼承之名吧!”想罷失落的表情不禁漸漸顯露。
黃祥好像看到了文欽的表情,便輕咳幾聲,轉移了話題,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說昨日鬥寶道廳出現了奪寶之人?”
韓玉簫是怕什麼來什麼,聽到黃祥難道這件事,便是一愣,輕聲說道:“沒錯,不過盜寶之人手段異常的高超,竟然扮起了當今聖上微服私訪,不過想想也覺奇怪,以我大舅文江行的職位,皇帝出行不應該不知道的,怎麼接來了一個假皇帝,這是我最想不通的。”
黃祥點了點頭,說道:“兄弟還是小心爲好,我感覺此次盜寶的目的並不在於寶物,而在於你。”
“哦?在於我?”韓玉簫聽後也覺得十分的奇怪,問道。
黃祥看着一旁的韓文欽,說道:“別看你兒子沒有什麼修道天賦,可是論起帶兵打仗可真是有一手,硬生生號集衆多有識之士把蒙古的鐵騎在錦繡山莊打的落花流水。”
韓玉簫聽後就是一驚,說道:“兄弟你是怎麼知道此事的。”
黃祥看了看四周無人偷聽,趴在韓玉簫耳邊低聲說道:“你在杭州城忙着當然不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麼,外面的紅巾軍現在都將文欽奉若神明,說他憑一己之力擋住十萬蒙古軍隊,外面的城郭貼滿了緝拿文欽的通告,恐怕朝廷不久也會來此,兄弟你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韓玉簫皺了皺眉頭,說道:“怪不得我的那些手下都不讓我出城去,原來是因爲這件事情。”
黃祥點了點頭,道:“不僅如此,你的那些手下還害了你,爲了照顧你的面子,不僅沒有張貼文欽的通緝,而且還對你隱瞞,我估計在這論道大會結束以後,朝廷必定會找你的麻煩。”
韓玉簫此時眉頭緊鎖,望着文欽,心中不禁說道:“看來我這孩兒雖然修道天賦極差,可號召力以及鬧事闖禍的本領,真是無人能及啊!”想罷頓覺頭痛異常,實在是拿文欽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搖頭嘆氣,坐等朝廷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