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欽撓了撓頭,道:“這位道君寫這麼多讓人看不懂的話,真是頭疼。”
葫蘆仙人摸了摸文欽的頭,沉思片刻,輕聲的道:“既然道君在這本書上都寫了‘天道酬勤,無有不爲’,並且徒兒你的魂魄不也像頑石一樣麼,所以爲師相信這道君所寫之人,一定是你啦!”
文欽聽後差點趴在地上,心想如果太上道君話語間是如此簡單的字面意思的話,我看他飛昇成仙一定是託了關係。文欽頓了頓,又問道:“那我那大師兄的禁書中的內容,如果被他參透的話,豈不是很危險?”
葫蘆仙人一聽到他那個徒弟,滿臉的怒氣就浮現了出來,道:“那本書在他手中的確很危險,不過書中的那六卷是道君在凡間所寫,那時還沒有飛昇,而後兩卷則是他經歷了飛昇之後的千載歲月而寫,這兩部分不可同日而語。”
“但是雖然功法高深,可這裡面的話語晦澀難懂,徒兒根本就看不明白啊。”文欽翻了翻手中的古卷,喃喃道。
“小傢伙,此卷‘焚天’可不是什麼凡物,要想參透其中所有內容,可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的,以貧道的修爲,也就能讀懂一成罷了。”葫蘆仙人笑着道。
文欽撓了撓頭,道:“這麼難,那徒兒拿着這古卷也是毫無用處啊?”
葫蘆仙人拍了文欽腦袋一下,後者哎呦一聲叫疼道:“師傅,你打我幹什麼呀?”
葫蘆仙人冷哼一聲,道:“我打你,是因爲你愚鈍!經商學的那麼好,一到修仙練道怎麼就像白癡一樣?你參不透,不是有爲師麼,爲師幫你解讀,不過到了此書內容的一成之後,貧道可就幫不了你了!”
文欽揉了揉腦袋,吐舌道:“多謝師傅,不過離新人論道會還有三天,這還來得及麼?”
葫蘆仙人指了指文欽手中的古卷,道:“有它就來得及!想看我徒兒出醜的,那都是做夢的!”
論道大會的第一天,衆修道門派的擅辯之人在論道場內的廳子裡大放厥詞,一些看熱鬧的百姓雲裡霧裡,不久便都散去了,只剩下一些門派的代表在助威加油。
論道中的口論就這樣過去了,論道廳中的一些修爲較低的道士們也是哈欠連連,也許這些理論的確比不過真刀*來的實際吧。
已然開幕的論道大會使得文府上下忙個不停,文欽看着傍晚煙花絢麗的天空,一種莫名的思念涌上心頭。
“小廢物,成天跟白癡似的,沒長大啊,還是原來那小兔崽子。”一位面相英俊青年人,帶着諷刺的口吻說道。
“呦,小舅爺,你老人家怎麼有空來逛啊?”文欽看着來人,面上不屑的說道。
“怎麼我逛逛不行麼?這蘇杭上下還沒有我文縱天不能去的地方吧?”文縱天臉色一沉,說道。
文欽知道這個文家敗家子,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由不得別人一點講理,所以也不多做計較,道:“當然,小舅爺說話哪輪的到重外甥說話,文欽在這給您賠不是了。”
文縱天瞭解這個重外甥的嘴,厲害的像刀子一樣,如果欺負他的話,把自己往老孃那兒一告狀,少不得一頓臭罵,隨即便冷哼一聲道:“算你小子識相,否則把你小腦袋瓜子給擰下來!”說罷轉身向府中大廳走去了。
文欽看着文縱天走遠,吐了一口唾沫,咬着牙道:“敗類!早晚一天有苦果子等你吃。”
“文欽!你在這兒幹嘛呢?家裡人都到齊了,就差你了!”一位皮膚嫩白,面容冷若冰霜,衣着華麗的少女帶着驕橫的口氣喊道。
文欽笑了笑,邊向大廳走去邊說道:“知道啦,二姨,我現在就去。”原來此人正是文欽大姨母文雅琳的女兒張若琳,雖然叫姨,但是由於生的晚,雖然輩分挺大,但是歲數都和文欽相差不是太明顯的。
說起這個小姨,文欽可是得罪她不少次,幾年前文府在挑選新一輩繼承人的時候,文欽和張若琳的呼聲最高,可是文欽毫無修煉天賦,導致張若琳自認爲自己最適合成爲繼承之人,但世事難料,文欽藉着自己在經商的名氣,招斂能人,竟然打敗了窮兇極惡的倭寇,在杭州城的聲望越來越高,終於在文府衆位老一輩長者的商討下,選定了文欽,這讓張若琳十分的氣憤,在一次找茬過程中,被外祖母文江月看到,面壁了好一段時間,此後張若琳便處處爲難文欽,見面也是冷嘲熱諷,彷彿恨不能把文欽千刀萬剮。
張若琳看到文欽連眼皮也不擡一下便往裡走,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兩拳一握便要發作,忽的有人在身後拍了自己一下,回頭一看原來是大姐李夢晴,此人的歲數也是比文欽大不了幾歲,隨即便壓下怒火,道:“大姐怎麼出來了?”
“我去僕人那兒催促些酒菜,妹子,你這是跟誰窩火呢?”李夢晴光滑的肌膚彷彿能反射天上的煙火,用動人的嬌弱之聲說道。
“還不是那個小兔崽子!”張若琳咬着牙恨聲道。
李夢晴掐起蘭花指輕捋青絲,笑着道:“妹妹急什麼,由於他是我們文府之中最小的男娃,理所應當成爲文府的繼承人,可是文府繼承人向來注重修道能力,當初姥姥給了他五年時間修仙練道,如今限時已滿,就算姥姥再怎麼疼他也是拗不過祖上的規矩,會另選繼承之人,而且許多家族正要借論道大會考覈繼承人,如果那個廢柴當衆出醜,我想文姥姥不會讓一個敗壞家族名譽的人來繼承產業吧?”
張若琳聽後也是點頭稱是,道:“小妹我就是耐不住性子,還是沒有大姐精明喔!”
“臭丫頭,還是趕快進去吧,大舅從京城回來了,而且好像還帶來了一個人。”李夢晴白了張若琳一眼說道。
“嗯嗯,走吧!”張若琳拉着自己最鐵的姐姐,便往大廳內走去。
文府大廳之中熱鬧異常,衆人都在談論着一些家長裡短兒的趣事,文欽則是無聊的轉來轉去,然而不小心撞到了剛剛到來的一位中年蒙古客人身上,其身後正是皇宮侍衛軍的統帥,自己的大舅文江行,後面還跟着一羣身着金鎧的侍衛。
文欽一拱手道:“抱歉,晚輩眼拙,沒有看到貴客。”
文江行見狀,在那人身後怒道:“重外甥,你知道此人是誰麼!?”
那中年男人衝着文江行擺了擺手,摸了摸文欽的頭,道:“你便是韓城主之子吧?”
文欽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道:“正是!”
“哈哈,朕與你父親有過幾面之緣,果然虎父無犬子啊,哈哈哈!”中年男子大笑幾聲道。
此時廳中頓時肅靜的連掉根兒針都能聽得到,文欽最先做出反應,跪倒在地,朗聲道:“庶民恭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全廳之人頓時明白了過來,全部跪在地上齊聲恭迎。
原來來人正是當今元朝皇帝妥歡帖睦珥,妥歡帖睦珥笑着說道:“平身!如今杭州城舉辦論道盛世,文府操勞了!”
文欽站起身來,道:“不敢,皇上日理萬機,還是皇上辛苦!”可是心中卻十分的不安,如果這個暴君知道自己曾經在錦繡山莊,大鬧他蒙古十萬鐵騎的話,恐怕會當場把我千刀萬剮吧?
妥歡帖睦珥哈哈大笑道:“沒想到你人不大,嘴倒是甜的很!”
文江行看到皇帝並沒有惱怒,而是十分的歡愉,頓覺奇怪,這暴君平日裡殺人無數,今天怎麼對文欽這般客氣?想了片刻也沒有想通,便輕聲道:“皇上,今晚有鬥寶,屬下以爲陛下在我府下應該休息片刻。”
妥歡帖睦珥笑着點了點頭,道:“朕就不打擾衆位了,如有事情稟奏,到書房來。”說罷便隨着文府僕人向內書房走去。
文江行看到皇上和數十名侍衛走遠,便招呼文欽的大姨奶文瑩馨道:“準備膳宴,不要最華貴的,只要土特產,告訴廚師,如果做的不好,準備掉腦袋吧!”
文瑩馨點了點頭,可是旁邊的文欽二姨奶文雅琳聽到後,不禁說道:“皇上不跟咱們文府的衆位一起吃了?”
文江行笑了笑,沉聲道:“皇上乃是龍身,怎麼可能與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一起吃,二妹,你想多啦!衆位都快去準備吧!”說罷便向書房快步走去。
文欽看着忙忙碌碌的衆人,彷彿感覺要有什麼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