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強橫的氣息不自覺的散出,葫蘆仙人睜開了閉合着的雙眼,嘴上露出了滿意的弧度,緩緩說道:“文欽,你成功了!”
文欽此時心中的喜悅溢於言表,多少年了,自己一直在夢裡幻想着這一時刻,雖然只是引氣初期,但是對於自己這個修煉廢柴來說,這樣的突破所帶來的成就感是無法用其他事情來相比的。
葫蘆仙人摸了摸文欽的頭,說道:“不愧是我的徒弟!哎,不過天都已經亮了,文欽,今天我會跟那個郭老東西爲你請一天假的,辛苦了一天了,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多謝師傅嘍!”文欽笑呵呵的說道。
嗖!嗖!嗖!
數聲撕空的響動過後,數道影子連續不斷的射進屋來,葫蘆仙人一擺衣袖,拔地而起一面如海浪的屏障,所有黑影都被陷入其中,停滯不前。
“師傅,這,這是怎麼回事?”文欽拿起掛在牆上的寶劍,問道。
葫蘆仙人沉聲道:“如果貧道沒有猜錯的話,蒙古軍隊開始攻城了!”文欽面色凝重着,透過穿破的門窗望向外面。
一聲聲震耳的戰鼓敲得愈來愈急,蒙古軍中數門回回炮,齊聲放響,錦繡山莊的城門之上,頓時火光連天,不斷的有人倒下。
炮聲剛落,耶律鴻碩大喝一聲道:“五百射天弩,發射!!!”
嗖!嗖!嗖!又是一陣箭雨,錦繡山莊中無辜的百姓一個接着一個倒下,昔日的繁華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四處奔逃躲避,場面十分的混亂。
耶律鴻碩大聲喊道:“放了耶律親王,饒你們不死!!!”
張巖站在已炸的面目全非的城門上,大笑道:“你當我們都是白癡麼?放你這幫野狼進來?我們還能有活路麼!?去你孃的吧!!!哈哈哈!!!”
耶律鴻碩嘴角微微抽搐,狠聲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今天我耶律鴻碩就要踏平你這座錦繡山莊!!!”
“儘管放馬過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養尊處優的蒙古精銳,有什麼本事!!!”張巖喝道。
耶律鴻碩詭異的一笑,笑的是那麼讓人心寒,忽然大聲道:“四千宿衛軍!!!帶上你們的攻城器械,給我衝擊錦繡山莊的城門!!!弓弩手、火炮手,擡高炮口,給我轟擊莊內!!!”
張巖眉頭微微怒皺,道:“你當我們是靶子麼?來人,準備滾木擂石,給我扔!!!把回回炮填滿火石彈藥,給我放!!!誰要是敢停止開炮,我砍了誰的腦袋!!!”
衆守城兵將聽後皆是不敢有怠慢,不停地射向衝過來的蒙古兵,頓時攻勢減緩甚至是停滯了下來。張巖站在城門上哈哈大笑,罵道:“一羣酒囊飯袋,不堪一擊!!!”
“你們高興得太早了,我這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不可思議,哈哈哈!”耶律鴻碩左手一擺,原本一直埋伏在身後的兩百名蒙古精英手裡,赫然都各自騎上一隻不斷閃動着翅膀的木鵲,飛上了天空。
看着這見都未曾見過的奇怪器械,守城兵將全部徹底的驚呆了,然而當一隻只煽動翅膀的木鳥,從頭頂上飛過的時候,站在城上的張巖這才意識到不好,立即下令向天上射箭。此時地面上被擊退的蒙古們,則像是一頭頭餓極了的野狼,狠狠地再次反攻過來。
震天的炮聲不斷的響起,錦繡莊府裡的家僕們跑的都快差不多了,那些門生們則大部分都去抵抗蒙古軍隊去了,此時的府中上下空蕩蕩的,僅有四五個人站在一間香氣撲鼻的閨房門口守着,屋內則時不時的傳出女人的傻笑聲。
“誰?”一位青衣門生聽到了什麼動靜,喝問道。
“呦呦,不要這麼激動麼。”話音未落,紫衣門門主紫玲,緩步走出,使得在場的所有門生們都着實嚇了一大跳,其中的一位紫衣門生更像是見了鬼一樣,哆嗦着問道:“門,門主,你不是死了麼?”
紫玲笑了笑,說道:“你當我這麼容易就死麼?”紫玲邁着奇怪的步子漸漸走近,衆位門生這才發現,此時的紫玲雙腳離地,蒼白的臉上無數的細線穿過,無神的目光更是讓人爲之膽寒!
紫玲僵硬的呲出雪白的牙齒,說道:“對不住了,姑娘們!”話音未落,紫玲的身形已經鬼魅般消失,門生們只覺周身微風陣陣吹過,那道詭異的身形便已經出現在了門口。
“你!”話還未說全,在場的所有門生的喉嚨全部被割開,紫玲冷哼一聲,吹了吹修長的指甲,發出男人的聲音,冷笑着說道:“叫你們不出去,還這麼敬業的看門,唉,這些美麗的姑娘,真是可惜了!”
紫玲推開房門,走進屋中,望着坐在牀榻之上的玉錦繡,笑着說道:“秀兒,我來看你了,這些年,你可曾想我啊?”
原本傻笑着的玉錦繡,目光突然凝滯,吃驚的擡頭看向發出男人聲音的紫玲,說道:“歐,歐陽青!?”
“哈哈哈!沒錯!正是我,歐陽青!!!”耶律丹從紫玲模樣的骨偶後面走出,大笑着說道。
“你,你不是歐陽青,你是那個被關起來出不去的親王耶律丹!!!”玉錦繡又傻笑兩聲,拍着手說道。
“哼,區區小小牢籠怎麼能關得住我。”耶律丹說罷頓了一頓,竟然緩緩地將臉上的耶律丹的面相擦去,繼而說道:“秀兒,你難道忘了我的畫臉之術了?”
玉錦繡的熾熱的目光透過冰冷的鐵面具,望向摘下假面的男子,顫聲道:“真的是你!?你沒有死?”
歐陽青走上前去,摘下了玉錦繡的面具,撫摸着她的臉,說道:“當年你我殉情之時,爲何你不吃毒藥!?”
玉錦繡的眼淚從早已毀了的臉上流下,說道:“因爲我讓紫玲讀過你的心,直到最後一刻,你都不曾想過我!!!”
歐陽青沉默片刻,笑了一笑,說道:“紫玲的話,你也這般相信?那丫頭的心一直嫉妒着你,但卻一直也比不過你,就算你毀了容!”
玉錦繡再也抵擋不住,撲進了歐陽青的懷裡,啜泣着說道:“你,還能原諒我麼?”
“哈哈哈,秀兒,如果我不原諒你,我怎麼會回來看你?”歐陽青撫摸着玉錦繡的青絲,柔聲說道。
“可,可是,你明明吃了劇毒,怎麼可能活的過來?”玉錦繡略帶質疑的問道。
歐陽青笑着說道:“多虧一位叫做‘了塵’的黑衣和尚想要我的畫臉奇術,並且救了我,否則你我也不會再次相見。”沉默了片刻,歐陽青對着玉錦繡說道:“來,秀兒,我這就幫你把臉給畫回來!”
片刻過後,玉錦繡看着銅鏡之中恢復面貌的自己,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歐陽青抱住玉錦繡,安慰道:“不要哭了,看,面貌還是像以前一樣美麗麼。”說罷便將後者壓在身下開始親吻着玉頸,牀榻也不住的晃動,隨着一陣陣呻吟,被中赤裸的男女相擁在了一起。
“你爲什麼在公孫佳怡偷取我的面貌之後,棄我而去?”玉錦繡躺在歐陽青的懷裡,輕聲說道。
“錦繡,那是因爲你的面貌在她的手中,要是她毀了這麼美麗的容顏,我該有多麼的痛心,否則我怎麼會離你而去,去找那麼妖媚的女人?”歐陽青親吻着玉錦繡的面頰,柔聲說道。
玉錦繡輕嘆一聲,心中不禁說道:“果然,你還是喜歡我這張臉的。”
“對了,錦繡,你莊中是否有一卷名爲‘生魂’的殘書?”歐陽青輕咬着玉錦繡柔軟的耳朵說道。
“是的,那本書在鬼醫仙的密所裡,怎麼了?”玉錦繡喘着氣,咬着朱脣說道。
歐陽青的嘴脣抵在玉錦繡的嘴上,撫摸着後者柔軟光滑的身軀,說道:“我要還給那個救我一命的老和尚的人情,錦繡,你可否帶我找到那本書?”
玉錦繡呻吟了幾聲,說道:“好,好的,我愛你青哥。”又是一陣顛龍倒鳳,二人在隆隆作響的炮聲裡彷彿絲毫不受其影響。
忽的幾隻木鵲從天而降,落在了玉錦繡臥房的門外,幾位從上面下來的穿着黑衣的蒙古兵,在聽到屋中男女尋歡作樂的聲音時,喝聲道:“誰在屋中,快快出來告訴我們耶律親王在何處?!”
沉寂片刻,房門被推開,一位身着單薄的帶有西域人特質的美女走了出來,說道:“你們在此喧譁,就不怕掉了腦袋麼?”
衆位蒙古兵本來聽了房中女人的浪蕩的叫聲就十分的興奮,在看了面前這位露着雪白細腿,其身形擁有完美比例的女人之後,熱血上涌,淫笑道:“美人不要生氣,大爺這就來陪你玩玩!”
“你們當本王不存在麼?連我的女人也敢碰!?”耶律丹提起寶劍緩步走出,全身散發出黑色的真氣,暴喝一聲,只一劍就將領頭的蒙古兵頭顱砍下。
所有蒙古兵在看到耶律親王后,都嚇得跪在了地上,磕頭求饒。玉錦繡望着耶律丹笑了一笑,原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歐陽青粗糙的畫了一張耶律丹的臉,但是如果不是仔細看,也是根本發現不了的,可見歐陽青的畫臉之術已經出神入化了。
耶律丹罷了擺手,說道:“今天看本王心情好,就饒你們不死!都給我起來,離開這裡!”
一位蒙古兵裝着膽子,輕聲說道:“我,我們是奉命來救親王陛下的。”
耶律丹再次催動全身的真氣,喝聲道:“你們真當本王是三歲小孩兒麼,我自己能出去,要是再不速速離去,休怪本王劍下無情!!!”
“是是!”蒙古兵聽後不敢怠慢,便要駕駛木鵲離開。
嗖嗖!數聲響過後,幾名黑衣蒙古兵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房頂之上傳來熟悉的聲音,道:“真沒想到啊,耶律丹,你竟然能自己跑出來?”
玉錦繡臉色變得瞬間蒼白,失聲道:“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