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桃花香味給月明軒這家酒樓充盈的滿滿當當,店內的裝飾是清一色的桃粉色,一眼瞧着絕對不是一般人能負擔得起的店。
望見這裡一個人都沒有,雷神爺雷天可算是失望透頂了,對着身旁的衆人說道:“原本還以爲是多好的店,沒想到竟然是生意這麼差的一家酒樓,想必定是這裡老闆做的飯菜不夠可口,所以纔沒有人來吧?”
韓文欽嗤笑了一聲,打趣道:“雷神爺,我看着裡面的裝飾這麼好,廚子也定是不會差到哪裡去的,也許是今日打烊所以纔沒有客人的吧?”
正在衆人打着哈哈的時候,店內的小二應聲走了出來,望着面前清一色的內衛服飾,笑着一鞠躬道:“對不起各位,本店只在晚上對外開放,並且只接受在朝爲官的人到店中消費,所以請各位離開吧,恕不遠送。”
雷神爺雷天一聽這話,登時火就上來了,嗔怒道:“什麼?沒想到你們這家店還真挺特殊的,叫你們老闆出來,本大爺就不信了,好好的一家店怎麼就白天不經營了?我偏要在這裡吃喝拉撒睡!!!”
雷神爺的兒子雷行聽到老爹的這一聲喧喝,頓時忍不住了笑意,說道:“至晚上對外開放,該不會是青樓妓院吧,哈哈哈!”
店小二一聽這話,臉色突然變得陰沉了起來,冷道:“剛纔我好說歹說讓你們離開,沒想到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的話,那就不要怪本店無理了!”
話音剛落,店小二猛地一拍手掌,從後房登時衝出來了數個氣度不凡的夥計,而且乍一眼瞧過去就能讓人感覺到這幾個並不是普通的練家子,更像是修仙練道的修者。
雷神爺雷天一瞧要動起手來,猛地一拍酒桌,站起身來周身的雷電之息不停地翻滾了起來,將月明軒的店內映照的通明瓦亮。
正在此時,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飄過衆人的鼻尖,隨着柔弱的腳步之聲漸漸臨近,一位衣着桃粉色輕紗衣袍的女子從酒樓樓上緩步走了下來,只見她柳葉彎眉櫻桃小口,一雙水亮亮的大眼透露出了一股沉穩端莊的成熟氣質。
這位女子走下樓梯掃了一眼在座的韓文欽等人,那眉若含情的樣子頗讓人心動,只聽她不緊不慢的轉過身來朝向衆位夥計呵斥道:“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對客的,還不快退下!”
那些夥計一聽掌櫃的發了話,頓時收斂起了怒火,紛紛退回到了後房,雷神爺雷天一見對方示了弱,便也平復了一下心緒,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店小二見狀趕忙點頭哈腰的上前說道:“掌櫃的,這些人不聽我說話,尤其是那個壯漢,橫鼻子豎眼的兇得很!”
“哦?”那粉衣女子一聽店小二的所說,不禁眉頭挑了一挑,轉身向衆人走了過來,望着這般氣質韓文欽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心想要是母親還在世的話,也一定是這般美麗動人的吧?
“衆位客官,本店真的只在晚上接迎一些皇城裡的官老爺,實在是不方便各位在此逗留,要是被那些人看到了的話,也許會對各位不利。”老闆娘熱忱的話語讓雷神爺雷天的氣終於消了消,不禁心想同樣是人,爲什麼說話辦事的差距怎麼那麼大呢?瞧瞧這位老闆娘,風韻猶存,不僅人長得漂亮,說話辦事情也是一樣如此。
韓文欽聽得真切,不禁起身恭聲道:“老闆娘,雖說白天不接客,難道就連朱元璋的貴客也不接迎麼?”
女掌櫃的一聽韓文欽的所說就是一怔,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微笑道:“客官還是不要亂說的好,本小店利薄本小,怎可能經營得起這樣大的買賣?”
韓文欽呵呵笑了兩聲,從胸前拿出了一道令牌,說道:“掌櫃的,這回你該信任我們了吧?”
女掌櫃的一瞧韓文欽手中的令牌,不禁微露出了些許的訝異,說道:“原來真的是你們,看來是我多慮了!”
店小二也是看清楚了韓文欽手裡的令牌,便一鞠躬,朝着雷神爺雷天賠禮道:“對不住了,原來是自己人,剛纔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雷神爺雷天是個直性子,瞧都不瞧上一眼,仍然氣哄哄的坐在座位上愛理不理的。
韓文欽見狀嗤笑了一聲,說道:“雷神爺,你再這樣他們可就不招待你了。”
雷神爺雷天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一變,變得極爲緩和,朝着店小二嘿笑道:“嘿嘿,我五大三粗的別在意,雖然我知道你很生氣,但飯還是要做的!”衆人聽罷解釋哈哈大笑了起來,氣氛相比於之前明顯緩和了許多。
此時整個月明軒終於比較之前熱鬧了不少,經過韓文欽的追問才知道,這家店原來是大都皇城那些當朝官老爺合資建造的,這些人之所以要這麼做,無非是想脫離官場在外面找到一處地方解解壓,所以就挑中了這家月明軒並改建了它,至於爲什麼這家店只在晚上開,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貓膩,只是由於晚上這些官家都下朝休息了,百無聊賴之中就到這裡消遣消遣,聽一聽月明軒店掌櫃的唱一唱小曲兒而已。
那雷神爺的兒子雷行在聽說了這個原因之後,不禁向月明軒的店掌櫃的致歉,在道歉的時候還臉紅着,這讓韓文欽調侃了不少話頭。
但是在衆人文欽店掌櫃的身世名姓之時,卻是被她婉言謝絕了,只是從店夥計的口中若有若無的聽說她原本是江南女子,叫月晴,後來陪丈夫來到皇城做官,可是不幸的是由於丈夫被懷疑成了紅巾軍叛軍,就被斬首示衆了,滿腔怨氣的她敵不過對於仇恨的忍耐,就真的加入了紅巾軍的行列,在這裡用飛鴿傳遞最新情報。
今晚月明軒由於韓文欽等人的來到,便關門歇業了,衆人在吃過店內廚子的高超手藝之後,圍坐在一起,商討着最近皇城之內發生的重要事情。
女掌櫃最先開口,只聽她說道:“最近皇城佈防的很嚴,幾次飛鴿傳書都被截了下來,要不是我隨機應變得快,恐怕早就被抓起來了。”
韓文欽聽到這裡點了點頭,道:“怪不得朱大哥有些着急了,沒有了情報的來源,自然也就不知道了皇城中的情況,如果貿然進攻的話,很有可能會吃虧。”
張景升吃了一口桌子上青花瓷杯子裡的茶,說道:“雖然這麼說,可是紅巾軍如今百萬大軍,就算是有些消息沒有傳出來,應該也不會對結果有什麼影響吧?”
女掌櫃的擺了擺手,蠕動着櫻脣抿了一口杯子裡的茶水,輕聲說道:“這可不一定,那妥歡帖睦爾現如今早就已經發狂了,依託黑衣盟的力量竟將異域之門開啓,雖然時間很短,但是仍然有一部分血魔降臨世間,血煞魔君便是這些血魔的頭領。”
“這麼說來豈不是紅巾軍那百萬大軍要遭遇危險了麼?要知道這異域血魔的實力非同小可,就算是仙神下凡也不一定都能製得住!”金葫仙人覺得現如今這六界在血魔的威逼之下簡直就是岌岌可危。
“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那些血魔此時正在尋找着存在於凡塵中的天之柱,想要將其全部毀滅,到時候天空要是沒了這些支柱,天空最脆弱的地方就會裂變,異域之門就會豁然洞開,此刻的紅巾軍應該是最爲安全不過的,但是這也不能貿然選擇進攻,因爲此時大都皇城內黑衣盟高手如雲,又有不少血魔把守,是很難被攻下來的。”女掌櫃彷彿通曉一切的秘密,這讓韓文欽這些人很是吃驚,但是更讓他們爲之震驚的是關於天之柱的事情。
金葫仙人慨然長嘆,道:“沒想到幾百年前,太上道君最爲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一場浩劫將會降臨六界衆生!”
韓文欽不禁問道:“師傅,如果真如掌櫃的所說,拿着妥歡帖睦爾又爲什麼這麼去做?”
“貪慾與權勢,”女掌櫃的一語道破,使得衆人不禁沉默了下來,“這些不都是男人最想擁有的東西麼?”
“是啊,這妥歡帖睦爾在人界的皇帝做夠了,天天想修成仙神的他,怎會放棄上天當皇帝的美差?”賣酒老漢嘆息着說道,“這可真是人間界的不幸啊!”
“以所有人的生命爲代價,去上天趕走玉帝?”就連雷神爺雷天這樣瘋狂的人都不敢去想,“這妥歡帖睦爾野心可真夠大!”
“可是話雖然這麼說,歸根結底還是由於黑衣盟在其中作祟,這個主意是他們想出來的,爲了開啓異域之門,他們可謂是煞費苦心的籌劃了百年之久!”女掌櫃說到這裡的時候,面頰微微漲紅,憤慨之意充滿臉龐。
“那了塵黑佛想當年便是在崑崙山的那場大戰之中,險些就讓攻上天庭這件事成真,不過多虧了天將戰神及時出手,與那幽冥血魔同歸於盡。”金葫仙人若有所思的說着,滿面的愁容顯露而出。
“既然如此,我們就更應該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韓文欽此時早就已經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望向衆人,“應該阻止他們去毀滅天之柱!”
“以我們之力,還不足以對抗血煞魔君的力量啊?”張景升衝着韓文欽絕望的說道。
“雖然我們的力量很微弱,但是我們可以去請仙神來幫忙,相信對於這件事情,無論六界之內是誰都不會袖手旁觀的。”賣酒老漢望着金葫仙人說出了很有針對性的話語。
金葫仙人自然是聽出了賣酒老漢的話,便點頭道:“沒有問題,貧道可以助你們請動一些仙神,只是不知這天之柱的所在啊?”
聽到此話,衆人都不禁將目光齊刷刷望向店掌櫃的,明眸之中似乎極具期盼之意。
女掌櫃的望着衆人的雙眼,不禁搖頭說道:“我可以試上一試,至於成不成功,就要看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