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清晨的霞光雖然將天空的半邊燒的金黃,可是也無法掩蓋住整片天空那隱隱的暗紅,不少懂得天象的修者不禁微微面露擔憂,這般天兆,又是預示着什麼危險的來到?
“怎麼樣?你們昨日睡得可還好?”朱元璋雙眼爍爍放着光芒,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四個人。
“好?”雷神爺雷天顯然是有話要說,滿臉通紅的他顯得要是不釋放出那憋着的幾句話,就會窒息而死,“昨天那響雷誰會睡得着?”
“你可是雷神爺啊。”金葫仙人笑着向雷神爺雷天打趣道。
雷神爺雷天面露悽苦,說道:“這關我什麼事啊,這雷根本就不是我打的,況且我打雷的時候從不會吵到人!”
“哈哈哈!”朱元璋可是徹底被雷神爺雷天給逗笑了,拍了拍手說道:“好了好了,今天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我覺得很是榮幸。”
“客氣了。”張景升顯然並不吃朱元璋這一套,他這一次想要跟着韓文欽一起潛入大都皇城,實際上是爲了一件寶器,一件對於他很重要的寶器,想當初他在跟着惜月父親獨孤寒霜學習極寒之息的時候,就知道,獨孤寒霜手裡的劍舉世無雙,而且還是十分適合修煉極寒之息的寶器。
“我只是想知道,在大都皇城之中,那些酒樓有哪些的招牌菜!”雷神爺雷天很直爽的便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這讓金葫仙人很是無語,他真的沒有想到,有人竟然會爲了解饞而會不顧性命安慰,“還有,文欽,你可是答應過我要帶我吃遍整個大都皇城的!”
韓文欽顯得很是無語,自從趙老寶露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後,身邊的這個雷神爺雷天就好像擺脫了老寶叔的壓制,開始愈來愈像趙老寶之前的那些奇葩舉動了。
“嗯,我一定會的!”韓文欽望着身旁一臉驚異的張景升跟金葫仙人,解釋說道:“也許那些酒樓當中會有些什麼重要的線索呢!”
朱元璋聽後知道這些都是在開玩笑,也是沒有怪罪,而是接茬說道:“好了,這一次我真的希望你們能夠得到一些妥歡帖睦爾的確切消息,只要獲得了,相信咱們一定會先發制人,攻克大都!”
“在大都城中,有一家叫做月明軒的酒樓,曾是我的好友,你們去那裡找她,相信一定會受到熱情的歡迎的!”朱元璋笑着說道。
韓文欽微微點了點頭,對着身旁的幾位說道:“好了,我們出發吧?”
雷神爺雷天拍了拍韓文欽的肩膀說道:“走着!”話音未落,三人便化作了四道光芒,直飛大都皇城而去。
朱元璋走出帳外,目送着四道光芒離開,心中不禁暗忖道:“不知這一次的妥歡帖睦爾又有什麼樣的陰謀了呢?”
牆厚池深,大都皇城的城門樓把守相當的嚴格,進出城門的人都會經過數次的檢查,如果有一點兒的可疑,便抓起來就地斬首,所以嚇得一些人不敢再進進出出的了,萬一一個不留神,自己的腦袋不保可就慘了,但是即便如此,也仍然有不少的商賈來冒險,對於他們來說,戰時封城之後的城中,是大賺一筆的好機會,所以導致進出的人仍然很多。
韓文欽等人此時正站在大都皇城的門外不遠處的樹蔭當中,喝着暖春時節出來擺攤位的老漢賣的酒水,時不時還要向城門口張望幾眼,看有沒有矇混過關的機會,可是看了許久,卻仍舊沒有找到,而是竟看到些被冤枉的百姓,在一旁咔嚓一刀直接將頭顱斬下。
“這也太危險了吧?”雷神爺雷天顯然是有些擔心第一層屏障就衝不過去,“你看,這要是運氣不好的,直接就被斬首,真不知道這些守兵是怎麼想的,難道是靠抽籤撞運氣?”
金葫仙人輕笑一聲,說道:“你瞧那些賊頭賊腦的傢伙手裡拿着的,是不是都是銀兩?嘿嘿,這便是敲門磚,要是沒了這些,連運氣都靠不上了,守門的侍衛看誰不順眼想都不想就直接把他咔嚓了。”
“而且門口還有一位實力不俗的將官,想必定是黑衣盟之人裝扮而成的。”顯然韓文欽看得更加仔細。
“唉!倒不如直接飛進城中,面的這些麻煩事兒了!”雷神爺雷天顯出了一副極不耐煩的樣子,不過這比較當初在雷神石殿之中的脾氣可是好太多了。
金葫仙人眉頭輕撇,對着雷神爺雷天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麼?在這大都城的城牆之上,有多少的黑衣盟之人看守着,若是你想馬上暴露,那就請走上面吧!”
雷神爺雷天聽後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顯然在這般嚴密的佈防之下,那些修過仙練過道的修者,連隱匿自己的實力還不能通過呢,更別提直接展示出來了,那簡直就是找死。
“你們想要進到裡面?”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際,賣酒的老漢突然間插了一嘴。
“你有辦法!?”雷神爺雷天輕瞥這個賣酒的老漢,顯示出了微微的輕蔑。
賣酒老漢顯然看出了雷神爺雷天的臉色,不禁嘿嘿笑了一聲,說道:“這位壯漢,我老人家可是沒有怎麼地你吧?這樣瞧別人可不對啊!”
“你說什麼!?”雷神爺雷天顯然沒有想到面前這個賣酒的老漢,會這麼跟自己說話,想着想着氣便不打一處來,道:“我看你這老骨頭是活太久了,膩歪了吧?”
韓文欽聽罷緊皺眉頭,拍了拍雷神爺雷天的肩膀說道:“雷神爺,你跟一個老人家,就算了!”
可是還沒等雷神爺雷天訴苦,只聽這個賣酒的老漢數道:“那是當然的,我不僅活得太久了,而且活得還太膩歪了,所以便想幫你們一把。”
韓文欽聽到這話雙眸不由得驀地一亮,轉身望向賣酒的老漢,問道:“爲什麼你要幫助我們?”
賣酒老漢嘿嘿笑着,輕聲說道:“如今這形勢,我要實在看不出些許的門道,那我這跑遍過整個中原的賣酒老漢可算是白活了這麼多年。”
“哦?”韓文欽原本以爲這個擺在大都城門前的賣酒老漢,只不過是一個樸實的農戶,可是聽過了他的一番言語之後,頓時覺得自己判斷有誤,旋即追問道:“請問爲什麼這麼說?”
賣酒老漢舀了一瓢酒水喊了一大口,徐徐說道:“你瞧這大都城的迂腐是不是早就已經根深蒂固了?嘿嘿,每逢朝代更迭都是如此,一邊倒下一邊又起來,誰能籠絡民心,那天下就會是誰的。”
“我瞧你們衣袍微微有些破舊,必定不是這皇城之內的民家,在看你們所帶之物,沒有任何的商品只有刀劍,我這老傢伙這要是在看不出來你們是誰,那我可真是老眼昏花了!”賣酒老漢摸了摸嘴上殘留的酒,嘖着嘴說道。
金葫仙人此時不禁微怔,望向面前這位衣着樸素的賣酒老漢,可是以自己的實力去無論如何也看不透他,這讓他不由得十分詫異,心道:“這可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沒想到在這凡塵之中,竟然還會有此等實力的修仙隱士。”
韓文欽自然也是清楚面前這位賣酒老漢定不是普通的凡人,遂拱手作揖道:“還望高人明示,我們如何才能順利的進去?”
賣酒老漢哈哈大笑了兩聲,對着四人說道:“扮成大都城中的內衛模樣,定能順利過關!”
金葫仙人不禁暗自對這賣酒老漢豎起了大拇指,不禁問道:“還未請教高姓大名,師承何處?”
賣酒老漢將目光望向了金葫仙人,擺了擺手,道:“崑崙派,至於師承何處,這不說也罷!”
韓文欽也是覺得這一招很巧妙,但是卻沒有辦法實施,因爲他們沒有內衛的衣服,便追問道:“不知前輩是否有內衛的衣衫?”
“那是自然,既然我都說過要幫你們一把,自然會有這些東西,只不過這些東西都在在下的住處,只要你們敢隨着我去暫住的破廟走一趟就行,正好順便也有一件事要告知你們。”
雷神爺雷天顯然極不喜歡面前的這位賣酒老漢,便轉身對着衆人說道:“小心爲好,還不知道這老頭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賣酒老漢輕笑幾聲,對着雷神爺雷天道:“反正不會是毒藥,嘿嘿,要不然你們還敢喝老夫的酒水?”
雷神爺雷天登時語塞,冷哼一聲後,閉口不再言語。賣酒老漢見狀露出了神秘一笑,就好像有什麼驚喜等着這幾個人一樣。
“好,我們這就隨你走!”韓文欽認爲面前的這位賣酒老漢沒有惡意,遂很乾脆的便答應了下來,弄得身旁的雷神爺雷天很是鬱悶,原本以爲今晚可以在酒樓裡的享受一把的他,心中暗暗咒怨了起來,幻想着能夠遇到什麼阻隔,讓他們再返回這個地方來想辦法混進大都皇城。
可是奈何愈你想要發生的事情,它就愈不可能發生,況且這也不過是雷神爺雷天自己的意淫罷了,只得跟着衆人在後面鬱悶的走着。
經過昨日的一場大雨,溼潤的泥土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一股令人陶醉的香味,而且輕嗅幾下還能感受到其中生機的氣息,讓人很是欣慰。
在大都城外一處算不得太偏僻的道路旁,一座破廟搖搖欲墜的挺立着,與周圍的一些驛站民宅顯得極爲的格格不入。
雷神爺雷天跟着衆人的腳步,極爲警惕的望着四周,生怕一個不留神便被領路的這位賣酒老漢暗算了。在一側的韓文欽望着雷神爺雷天的這般模樣,也是止不住的直搖頭,心道:“雷神爺雷天這傢伙可真是看誰不順眼,就恨之入骨的人啊。”
步入這座破廟之內,剛進門處的一尊佛像便吸引了他們這一行人的格外注意,只見面對門的這尊大佛像相比於這座破廟來說,顯得是那麼的乾淨,顯得是那麼的整潔。
“這佛像?”金葫仙人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只見在這佛像的後面突然間閃出了一個僧人來,對着這幾位深深的一鞠躬,說道:“文欽,景升,別來無恙啊,蜀山一別今日再見,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韓文欽面對這個僧人就是一怔,不由得失聲道:“瘋癲和尚?你怎麼會在這裡!?”
張景升也是認出了瘋癲,帶着極爲驚詫的目光望着他,問道:“那一日白狐衝破普度鐘的阻隔,逃出生天,就不見你的人了,和尚,你那時候去哪裡了?”
瘋癲和尚嘿然一笑,道:“瘋癲和尚哪裡都不去,因爲哪裡都是這裡,而這裡就在瘋癲的腳下。”
金葫仙人算是在杭州城中曾經舉辦的論道會武上見過瘋癲和尚,那時他扛着一頂普度鍾前來鬥寶,顯得頗爲滑稽,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看着和尚像是開了光,不再如同那般愚蠢了。
“瘋癲,你師傅現在如何?天音寺的主持呢?”金葫仙人輕聲問道。
瘋癲和尚一聽到自己的師傅和主持,就不由得收斂起了笑容,搖頭嘆息了幾聲,說道:“都被黑衣盟那些傢伙害死了。”
“什麼!?”韓文欽瞪大着雙眼,不可置信的盯着瘋癲和尚。
“蜀山出事那一日,原本我是想回到天音寺中去請援兵,誰想整個寺廟都被血煞之氣籠罩,就連主持死在了天音寺的門前。”瘋癲和尚一想到這裡,眼淚就止不住的在眼眶裡打着轉兒,十分地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