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璇望着韓文欽愈發的覺得自己的師弟,越來越像當初錦繡山莊心中暗戀的那個他了,而文欽在發現青璇盯着自己所露出的奇怪目光之後,趕忙打岔道:“師姐,你能與我一同回去勸一勸我的義父麼?”
青璇聽後才晃過神來,微笑着說道:“當然可以了,再怎麼說死去的也是我的大師姐。”文欽望着其能給自己內心無限平靜的笑容,便點了點頭攜着青璇一齊向張府飛去了。
文欽回到張府之後,便將所發生的一切全部告知了自己的義父,並把孃親的屍骨交給了他。黃祥起初並不相信,最後終於接受了這一事實,緊緊抱着張靈兒的血骨痛哭不已。
文欽見到自己的義父這般痛苦,便和青璇的勸說之下將張靈兒的屍骨供奉了起來,並且還立了牌位,準備在守靈三日之後進行安葬,待到一切都已安排的快要妥當之時,青璇收到霽月師太的傳信而告別了文欽,直奔回霽月峰而去,就在這樣忙忙碌碌之後,張府在痛苦的悲傷中過了一整天。
夜依然是那麼的靜,只是天上的明月卻變得殘缺不全。文欽坐在張府的屋檐之上,靜靜的望着夜空,沉思自己活到現在所經歷過的一切。
一道流星劃過夜空,文欽心緒也隨之落了下來,道:“不知道我的兩個孃親在另一個世界是否過得安好呢?”想罷不禁哀嘆了一聲,站起身來御空而走。
蜀山瞭然觀在夜風當中顯得是那麼的冷清,觀內的秋月長老舉起手中的酒碗一口氣喝了進去。
張行汕見狀說道:“怎麼?你也有惆悵的時候麼?”
秋月望着張行汕笑了一笑,說道:“自從我的師傅至清長老死後,這瞭然觀的重責便全都壓在了我的身上,可是我哪是管理的那塊兒料,眼瞧着這裡一天比一天衰落,唉!說不定哪一天這瞭然觀就成爲了一個空殼道觀了!”
張行汕抿了一口手上的酒,道:“這種事情我想只有一個人能夠幫助你,不過他已經金盆洗手不幹了,否則定會能夠重振瞭然觀的輝煌!”
“是誰!?”秋月一聽此話便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迫切地問道。
張行汕指了指房頂上的一個人說道:“喏,就是他!”
秋月長老擡頭一瞧,大笑道:“是文欽兄弟,你可算是來了,我和你老師可是等了有許多的時候了!”
韓文欽飛身跳下房檐,拱手抱歉道:“對不住了,晚輩來遲,還望見諒!”
張行汕對着文欽擺了擺手,說道:“你的事情我們二人都已經聽說了,本來還以爲學生你不來了,既然如約而至,還有什麼可抱歉的?”
文欽慨嘆了一聲,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喝進肚中,說道:“老師,你說人的生命爲什麼如此的脆弱?既然如此,我們爲什麼還要被人世間的情仇所困,唉!衆生如此渺小,人生如此酸苦!”
張行汕走到文欽的身邊,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文欽啊,看來你是真的長大了,不僅模樣變了,連思想也變得更加的成熟了...你說的沒錯!世間的衆生都是脆弱的,都是渺小的,然而在這浩渺的仙古世界之中,那些仙魔妖神卻都是強大的,甚至是永生的,所以全天下之人,都希望能夠藉以修道這條路,來成就這一切!”文欽聽罷緊皺眉頭,爲這世間的爭名奪利而感到了一絲絲厭惡。
秋月拿起身旁的酒杯,來到了二人的近前,道:“好了!不要再想了,文欽,你的義母辭世,我敬你一杯,希望你能夠節哀順變!”
文欽對着秋月笑了一笑,操起一大壇酒便咕嘟咕嘟的一口喝下,秋月放下酒杯欲要上前阻止。張行汕伸出胳膊將其攔住後,搖了搖頭,說道:“他心裡愁苦得很,就讓他好好醉上一醉,也好幫助他忘卻失去至親的痛苦!”
秋月望着韓文欽痛苦的模樣,不由得感嘆了一聲,道:“這樣的他,怎麼可能幫得了我呢?”說罷便不再阻止了。
輕風吹動打開的木窗吱吱作響,絲絲縷縷的陽光穿過稀薄的雲層,將空氣照射的散發出沁人的清新。韓文欽微眯起雙眼,用手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在打過一個哈欠之後,忽的發現自己的屋中桌邊趴着一個人,不禁轉頭望去,吃驚道:“青璇!?”
青璇被文欽的動靜所吵醒,擡起頭來對其說道:“黃炎師弟,你醒啦?你知道昨天晚上被送過來的時候,你醉成什麼樣子了麼?”
文欽笑了笑,說道:“對不起青璇師姐,害得你擔心了!”
青璇站起身來說道:“好了,快起來吧,早就爲你準備好養胃醒酒的餐點了!”
文欽撓了撓頭,說道:“這,這怎麼好意思,我...”可是還未等文欽說出話來,青璇早已經走到了窗邊坐下,並且靠在了他的懷中,說道:“黃炎,希望你以後不要像那個他一樣辜負於我就好!”
文欽嗅着青璇的體香,此時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要是讓她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不知道又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呢?
文欽想要拒絕,但是不知爲何,心中的那份暖暖的感覺,又使得他忘記了推脫,忘記了一切,就好像在這個世界上,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就只剩下了自己那顆不停跳動的心。
春天的步伐愈來愈深了,那躁動的天氣也越發的讓人無法適應,雨水毫無徵兆的傾盆而下,使得衆人不得不在屋中靜靜的等待停止那一刻,這其中就包括文欽以及依偎在其懷中的青璇。
文欽雖然望着窗外那令人不安的大雨籠罩下溼漉漉的一片,但是卻感到了異常的寧靜祥和,心中不由得道:“真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總是隨着青璇而動呢?在她痛苦悲傷的時候,我的胸口隨之愈加痛楚,在她開心快樂的時候,我的心隨之更加喜悅...這到底是爲何?難道我的心真的早就屬於她了麼?”
文欽看着懷中漸漸睡着的青璇,自語道:“想必她爲了我也是忙了一晚上了吧?”說罷搖了搖頭並將其抱上了牀,輕輕的蓋上了被褥。
文欽走下牀來,望着躺在上面的青璇,道:“你這麼好的姑娘,要是跟了我,那可真的是白瞎嘍!”說罷文欽忽然發現窗外雨水漸漸地停了下來,望着那出現的一道彩虹,低聲道:“雨停了...”
文欽飛身躍出窗外,回頭看了一眼青璇,便催動起全身的真氣御空飛向了蜀山的禁地“外域之門”。
“外域之門”在蜀山的地最北面,相傳很久以前,一位蜀山的大弟子因受到妖魔的誘惑,打開了這道門,從而導致了天地間妖魔氾濫,人世間的痛苦和磨難也隨之而來了。
文欽看着外域之門上,遮蔽一切的長着碧葉並且發着綠色光芒地透明樹身的大樹,心中道:“真不知道這棵粗大的奇怪的樹,到底是何人栽到這裡的,目地又是爲了什麼呢?”
文欽御空穿過被雨水澆得溼漉漉的樹葉,來到了這棵透身大樹下,就注意到了竟然可以看到其內運輸養分的脈路。
“很神奇吧?”突然的一聲使文欽緩過了神來,對着自己面前的宮本一郎說道:“嗯,的確很是神奇!”
宮本一郎笑了一聲,道:“黃炎師弟,你可遲到了哦,不過來得還算及時!”
韓文欽望着宮本一郎,拿出手中的八卦腰牌,說道:“爲什麼要到這裡來!?”
宮本一郎道:“跟我來便是了!”說罷便領着文欽沿着一條道向外域之門的更深處走去。
文欽走了片刻才意識到,在這棵碧葉透身大樹遮蔽之下,是一片由這種樹所組成樹林,這使得從未見過這般奇異景緻的文欽甚爲驚歎。
走了大半晌,宮本與文欽終於穿過了這片森林,來到了隱藏起來的外域之門,一個由碧色石玉所打造而成圓形大門。
文欽望着門前站着許許多多的內門弟子,心中道:“好傢伙,看來這個所謂的八門在大肆的拉攏人啊,如此看來這個組織真的有什麼目的不成?”
宮本帶着韓文欽走到了外域之門所在的石階之上,說道:“各位!我們今日又迎來了一位內門弟子,來自仙道觀的黃炎!”此話一出,臺階之下衆人都不禁議論了開來,十分的混亂。
宮本輕咳了幾聲,讓韓文欽走下臺階,高聲道:“都不要再說了,今日我讓你們來到這裡是有一些事情讓你們來辦。”宮本說罷望了一眼下面的衆人,邪聲一笑,繼續說道:“我讓你們來,是爲數日之後的那場計劃,交給你們的任務都要抓緊完成了!”
站在下面的韓文欽聽後一皺眉頭,心道:“計劃?什麼計劃?難道是...”
宮本一郎望着韓文欽,和聲說道:“既然你也要加入我們,那麼也要完成一個表示衷心的任務纔可以,黃炎師弟,你說對是不對?”
文欽聳了聳肩,道:“怎麼表示衷心?”
宮本一郎笑了一聲,緩緩地說道:“殺了霽月師太,對於你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文欽聽後一怔,不由得心中暗罵道:“這個宮本一郎,果然是一個卑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