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年,情況變得不一樣了。各國的人,似乎都想辦色百帝國的傳人,給踩在腳下。這已經不是一場活動,而是一次比並,似乎贏的人,能夠更好的,展現出自己的實力。
胡憂今天起牀比較晚,他走出軍帳的時候,整個營地一片安靜。所有的人,都已經離去。也許他們的手裡,已經沒有了箭矢,但是他們並不打算,讓這一天就那麼明明的過去。他們還想打到更多的獵物。
再說了,誰說一定要有箭矢,纔可以打到獵物的。人是動物界裡,最最聰明的高級動物,他們會製造工具,但不是隻會製造工具的。他們搖有的技能,還有很多。只要還有手,一切都可以現實。
“好安靜呀。”胡憂環視了一眼整個營地,淡淡的說道。
“他們明沒有亮,就已經出發了。”哲別回道。哲別的身份,與胡憂不同。胡憂可以舒舒服服的在軍營裡睡大覺,她卻是要隨時注意各方面動靜的。
即使胡憂並沒有要求她那麼做,她自己也不會允許有任何的偷懶。
“還真早。”胡憂嘟囔了一句,接過哲別遞過來的早餐。小米粥,這是胡憂的最愛。每天早上喝上一口,全身上下,舒舒泰泰。
“少帥,我們今天,應該怎麼做。”哲別猶豫了一下問道。
“你覺得呢?”胡憂輕輕的吹着碗裡的小米粥。剛剛出鍋,還有些熱。
“一個獵物都沒有,任何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哲別回首。
胡憂呵呵的笑了,就連哲別,也開始注意面子上的問題了。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以前,她可是從來不會留意這些東西的。
面子,是一種很虛的東西,在胡憂以前那個世界,這是很講究的玩藝。爲了面子,有時候很多人會失去理智。
而這個世界,似乎也挺講究面子的。
“那就打一點吧。”胡憂喝了一口小米粥。還帶着熱氣的小米粥,帶着陣陣暖意,從咽喉而下,那種舒服,真是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一點是多少?”哲別問道。
“能打多少打多少。人呀,有時候,不需要那麼刻意的。”胡憂看了眼天色,淡淡的笑道。
十年的爭戰,讓他看清楚了不少的東西。心裡的想法,也已經和初到天風大陸那會,好多了。
等胡憂吃完了東西,這唯一還留在軍營裡的隊伍,終於出發了。
還是哲別拿弓箭,她走在了最前面。這條路已經走了兩天了,就算是沒有地圖,他們也已經很熟悉。閉着眼睛,也不太容易能走錯路。
“今天,看來會有熱鬧看。”胡憂嘟囔着,他的聲音,只有他自己,可以聽得見。
王憶憂今天天沒有亮就已經起牀了,事實上他昨晚跟本就沒有睡。今天,對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天。
不論別人,對這個狩獵大會怎麼看,重視也好,輕視也好,那都不重要。王憶憂從知道這個狩獵大會的性質開始,就在心理告訴自己,一定要贏。
爲此,他已經準備了很久了。
早晨的天氣有些冷,濃霧還沒有散去,天地之間,朦朦朧朧的,線視不是那麼清晰。
王憶憂在離開軍營的時候,特意看了胡憂的住地一眼。那裡很安靜,胡憂的人,還沒有起來。
他衝着胡憂的勞營帳方向,小聲的說了幾句別人聽不到的話,抓起手中的弓箭,策馬離開了軍營。
與胡憂兩天都沒有碰過弓箭不一樣,這兩天,弓箭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他的手。哪怕是睡覺,他也要握着它,才能感覺到踏實。
箭,只剩下兩支了。兩天以來,王憶憂射出了八支箭,打到了一隻黃羊,和幾隻野兔山雞。這樣的成績,比起胡憂他們那一隊,那要多得太多。但是想要奪冠,卻是差得太多。
這一次,柳永吉爲王憶憂選了八個色百帝國最做秀的豬手。也許把弓箭交給他們隨便一個人的手上,都不會只是這樣的成績。
不過王憶憂卻並不想那樣做。他要親手,贏得屬於自己的這場比賽。這是他人生之中,第一個挑戰,他要靠自己的雙手,去贏得這場挑戰的勝利。
王憶憂離營的時候,柳永吉遠遠的看着。他的身體,已經一天不如一天。有時候,他甚至都不敢入睡,因爲他怕一但睡過去,就再也醒不快來。
年輕的時候,總是感覺時間很多,可以隨便的浪費。等真正的感覺到時間不多的時候,時間真的已經不多了。
數着天數活着的日子,並不好過。連天數都沒有得數的日子,更是難過。
也許有人認爲,柳永吉越活越回去了。王憶憂明明是假的,他卻是一點都沒有懷疑過,還要全力的助王憶憂上坐。
他真的一點也沒有查覺到嗎?這個事,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唰”
哲別射出了手裡的箭。一破二的箭矢,一面圓一面平,想要控制住準頭,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這對哲別來說,並不是難事。在射箭方面,她有非常高的天賦。她能成爲胡憂的親衛,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她的箭法。
一隻黃羊,應聲而倒。這已經是第三隻了。這兩天以來。他們雖然沒有打什麼獵物,但是已經把這一地區摸熟悉了。哪裡有什麼,他們比那些埋頭打獵的人,還要更熟悉。
“好箭。”胡憂拍手笑道。三百步外,以半隻箭把二百多斤的黃羊射倒,就算是他算着換日弓,也不過是這樣的水準而已。
哲別笑笑沒有出聲,這已經是胡憂今天第三次誇她了,她已經有些習慣了。
“三隻黃羊,也差不多了吧。”哲別對胡憂說道。
“隨你,你要想,就多打點,不想打,咱們就收工。反正我們不是來比什麼金牌獵人的。
出乎胡憂的意料,他們居然是最晚回到營地的。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不少人,都回來了。只不過,他們的臉色,似乎都不是那麼好看。
“出什麼事了?”胡憂一眼就發現了氣氛不太對勁。
哲別搖搖頭,她也是剛回來,哪裡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不過胡憂問起,她不能坐在一邊不理會,查清楚事情的起因經過,是他們這些屬下應該做的事。
哲別很快就回到胡憂的身邊,把她所查到的事告訴胡憂。
胡憂靜靜的聽着,心裡卻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
“跟據他們的說法,已經有好幾隊人,在狩獵的過程中,受到了不明身份人的攻擊,這個事怕是有問題。”哲別最後對整個打聽到的事做了總結。
憂點點頭,這事不用說,很明顯的就是有問題。他現在考慮的是那些人爲什麼會受到攻擊,以是什麼人對他們下的手。
“陳夢潔回來了沒有?”胡憂突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哲別。
哲別搖搖頭道:“沒有,不但是陳皇后,就連色百的柳楓皇子,也沒有回來。”王憶憂的身份,哲別也是知道的,不過她早就已經改口叫柳楓皇子了。
“還有誰沒有回來?”胡憂的眉頭,急得更加緊了。他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這次的狩獵大會,不會那麼簡直。現在看來,確實是那樣的了。
“七大帝國,除了我們,別的代表,都沒有回來。”哲別已經把整事,打探得很清楚了。問答之間,沒有任何的猶豫。
“都沒有回來嗎?”胡憂喃喃的自語了一句,長身而起。
“少帥,你要去哪?”哲別有些擔心的問道。現在他們的身邊,只有八個士兵,一但發生什麼突發事件,他們怕是應付起來,有些困難。
“去找柳永吉。”胡憂邊說着,已經離開了軍帳。
胡憂不是第一個來找柳永吉的人,他來到之前,這裡已經有不少的人了。整個軍帳,被擠得滿滿的。哲別進軍帳裡轉了一圓圈,出來的時候告訴胡憂,柳永吉並不在軍帳裡。
胡憂也不管他那麼許多,直接轉到了後面的寢帳。
這裡有圍了不少的人,都被色百的士兵給攔着。士兵嘴裡,不斷重複的一句話,就是讓大家去大帳等消息。
不過這樣的話,士兵沒有敢對胡憂說。那些在這些操吵的人,都是小國的代表。色百帝國現如今雖然已經大不如前,卻也不需要看他們的臉色。
爛船還有三斤釘,要滅個把小國,對色百帝國來說,不是太難的事。但是胡憂,不是他們可以滅的範圍之內。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胡憂的話,在色百帝國也同樣的好使。
“還想派人去找你,沒有想到,你先過來了。”柳永吉的精神不是那麼好,說話的聲音很小,還不時的咳。
“我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胡憂也懶得跟柳永吉廢話那麼多,直接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柳永吉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已經派人去查了,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任何的消息。”
胡憂定定的看着柳永吉,想要從他的話中,判斷他對這個事,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柳永吉的神色,還是挺自然的,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這個狩獵大會,怕是要提前結束了。”胡憂嘆了口氣道。弄出這樣的事,似乎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不行。”柳永吉想也不想的搖頭道:“狩獵大會是我色百的傳統,絕對不可以就那麼結束。”
“柳元帥”胡憂加重了語氣。狩獵大會對色百帝國,也許很重要,但是這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多的意義。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應該馬上派人,把其他國人的代表給找回來,而不是什麼狩獵繼續。
現面各大國的代表,都還沒有回來。他們的重要性,可是要大大的高過幾只獵物。狩獵大會不結束,其他國家的士兵,就不可以進這一地區。再這樣下去,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少帥,別的事,我可以答應你,但是這個事,萬萬不可。新君登基前的狩獵,關係到一國的國運,萬萬不可提前結束。”
“再說了,現在裡面的情況,誰也不知道。裡面是不是真如那些小國人說的,有不明身份的人,對他們進行攻擊,現在還說不好。”
柳永吉這話,讓胡憂有些生氣,語氣不太好的說道:“難道你認爲,他們是亂說的?”
“現在還不能肯定,但是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性。這事本就不太合理,爲什麼小國的人,都受到了攻擊,而大國的人,卻又都沒有事呢少帥,你不是就沒有什麼事嗎。”柳永吉強硬道。
年紀大的人,特別在意一些老的傳統。要柳永吉拿一國的國運,來做賭注,他是肯定不會幹的。
胡憂微微一愣,柳永吉這話,似乎有些強詞奪理,卻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他也是剛剛從獵場回來的,他就沒有遇上什麼襲擊的事呀。再說了,就算是受到襲擊,以那些小國代表的實力,他們憑什麼能安然無恙的回來。
之前,胡憂讓哲別去查此事的時候,就已經特意的交待她,注意各國的傷亡情況。哲別回來的時候,已經告訴胡憂,除了有幾個人,受了一些小傷之外,並沒有誰丟了性命。
“怎樣樣,柳永吉怎麼說?”哲別看到胡憂出來,馬上迎了上去。
“柳永吉不同意狩獵大會提前結束”胡憂隨口回道,心理還在考慮着柳永吉剛纔的話。
“都這樣了,他還要繼續?”哲別覺得有些不可思意。”現在結束,也不過只是提前兩三個小時而已。柳永吉居然寧願讓各國的代表冒險,也不願意提前結束這次的狩獵大會,這太不合理了。
“也許他們有別考慮。”胡憂喃喃的回了一句,心裡突然想到另一個可能性。這事,會不會是王憶憂那邊搞出來的呢?
狩獵大會,各出手段。如果這事,真的與王憶憂有關,又或是跟本就是柳永吉安排的,那他肯定不會同意,提前結束狩獵大會。
爲一次狩獵,作出那麼多事的可能性不大,但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這事,怕只有查過之後,才能知道吧。
“走吧,我們回去看看。”在這裡想,絕對不能想出個所以然來。只有去查證,纔能有答案。
柳永吉遠遠的看着胡憂離開營地,偷偷的鬆了口氣。如果胡憂真要就這個事糾纏下去,他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應付胡憂呢。
剛接到有代表在獵區被攻擊消息的時候,柳永吉也是很擔心的。不是胡憂說,他自己都一度考慮提前結束這次的狩獵大會,派兵把各國的代表,全都接回來。
但是後來,風尚可的話,讓他改變了主意。依風尚可判斷,這事很可能是王憶憂做的。
這半年來,王憶憂漸漸的顯然出了他的狠辣。事實上,從第一眼看到王憶憂,柳永吉就已經看出了王憶憂的不尋常。
那時候,王憶憂不過是九歲的孩子,可是他的眼中,暴露出來的,竟然是一個成年男人都不具備的野心。
有一件事,胡憂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因爲柳永吉從來沒有告訴他,那個他一直在找的皇子,早就已經死去了。
那個皇子的死,是柳永吉親自下的命令。全天下,除了他之外,怕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事。
在胡憂說,找到失落民間皇子消息的時候,柳永吉就已經知道,那個人,一定不是正牌的皇子。那本就是不存在的人,怎麼可能有任何的線索呢。
柳永吉沒有拆穿胡憂,那是因爲他需要胡憂的幫助。至於王憶憂,他有一萬種說法可以推掉他的皇子身份。主動權,一直就在他的身上。他要否定,那真是太容易了。
但是最後,柳永吉沒有那麼做。因爲從見到王憶憂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那是色百帝國需要的人。
就是他
在王憶憂的身上,他看到了與胡憂一樣的特質。柳永吉堅信,把色百帝國交到他的手上,一定可以發揚光大。
至於王憶憂不是色百皇室血脈的事,柳永吉到並不是那麼看重。反正色百皇室血脈,就只剩下他一個人而已,他死之後,就徹底絕後了。
坐在皇位上的人,有沒有色百皇族的血統,是不重要的。柳永吉在意的是色百帝國能不能傳承下去。以現在色百帝國的情況,需要的是一個強力的國君,而柳永吉在王憶憂的身上,看到了這一點。
這也是柳永吉爲什麼全力支技王憶憂的原因。有人以爲,他是老糊塗了。纔會對王憶憂這個身份來歷都相當可疑的人,如此的親信。
難道老,就一定糊塗嗎?
柳永吉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樣的,他只知道,他從來沒有如此的清醒過。他老了,卻並不糊塗。。.。
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