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浪天,胡憂在等,秦天也在等,他們都在等着對方的表態。d:打)和下棋一樣,合作,也是有先手後手之分的。誰先忍不住,誰就要吃虧。
表面上,胡憂並不急,因爲這次是秦天先來找他的。貌似秦天的出現,不過是意外的收穫。
事實上,心裡的壓力有多大,只有胡憂自己才明白。秦家勢力,是計劃中的一環。不能進快與秦家主流勢力達成合作,對他來說,可不是好事情。
現在,雙方比的是承受力。誰能頂住壓力,誰就能笑到最後。
這天,胡憂在書房裡看書。不知道爲什麼,從今天早上起牀開始,他的心神就有些不定,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
但是仔細考慮分析了所有的佈局,卻又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想不出來,胡憂就只有等待,等那不知道是什麼事的事,發生了再去想辦法解決。
“少爺,吃飯了。”扶辰推門進來,對胡憂說道。這小廚娘剛剛做了一個三菜一湯,都是胡憂喜歡的。
“嗯,知道了。”胡憂打量了一眼圍着圍裙的扶辰,放下了手中的書。一早上,他連半頁書都沒有看進去,說起來,還真是連早餐都對不起,這會確要吃午飯了。
“少爺,你喝喝這雞湯看看。”扶辰把一個小白玉碗放到胡憂的桌上。玉碗騰騰的正冒着熱氣,剛出鍋的雞湯,那可是很香的。
憂喝了一口,卻沒有感覺出什麼味道來,目光停在一個匆匆進來的士兵身上。
因爲有旋日四姐妹的照顧,胡憂的生活很規律的,府裡的人,都知道胡憂這個時候在用飯,沒有緊急的事,是不會有人來打擾胡憂的。現在這個士兵匆匆跑進來,不用說,肯定是有事。
會是讓自己心神不定的事發生了嗎?
胡憂在心裡暗想着。
“少帥,大門外有人給你送信,說是急事。”士兵連頭上的汗都不敢擦,就給胡憂彙報。
“是什麼人送來的?”
胡憂並沒有站起來,雖然他很想知道,那信上寫的是什麼。
士兵猶豫了一下,道:“是一個獨眼,他自稱黃龍道故人。”
士兵說這話的時候,偷偷瞄了胡憂一眼。黃龍道故人,又是獨眼,士兵是在那人走了之後,纔想到那人很可能是鐵克拉的。本來這樣的信,不會那麼急送進來,至於不會在胡憂用飯的時候送進來。可是想到那人是鐵克拉,士兵就不敢怠慢了。
士兵的回話,讓胡憂的心咯噔了一下。給扶辰打了個眼色。扶辰馬上接過士兵手裡的信,送到胡憂的面前。
胡憂接過信,長長的吸了口氣,才把信打開。還沒有來得急看,一縷淡淡的幽香,鑽入了胡憂的鼻子裡。
胡憂的第一反應就想到了楚竹,這正是她身上的體香。
楚竹的信,讓鐵克拉送來,這是什麼意思?
繞是以胡憂的聰明,也沒有明白過來,這暗藏着什麼玄機。
娟透的字,出自楚竹的手。短短的,只有一行小字。總結起來,不過是一個時間,一個地點。
南城土地廟,比約定的時間早了一點點,胡憂來到了這裡。不是胡憂不沉穩,而是這事放在他放裡,怎麼都安靜不下來。他決定來早一些,弄清楚是什麼事。
夕陽還剩下一點點餘輝,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土地廟裡不時飄出一絲絲青煙。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人在上香。
這座土地廟,已經破敗得不成樣子,之前跟本就沒有什麼香火。是天風大陸不但緊張的局勢,讓這破敗的土地廟又重新熱鬧起來。
不能控制的戰火,讓老百姓的心裡沒有底,不少人又把這些神佛給搬了出來。爲自己的心找一個寄託,也能安心一些。
胡憂一身便服,走進了土地廟,隨手在門前的廟祝那裡,買了一把香。他是打從心裡不信這個的,不過見佛要拜的規矩他還懂。
掃了一眼,廟不大,一眼基本可以看完。沒有見楚竹,看來是來早了。藉着佛之的蠟燭,胡憂點燃了手裡的香線。默唸了幾句土地公也不見得能聽懂的話,把香給插上。心裡沒有平靜下來,反而猛跳了幾下。一轉眼,看到了楚竹。
只這一眼,胡憂整個人都愣住了,死死的瞪着楚竹的肚子,收不回目光。
怎麼會這樣?
楚竹還是那個楚竹,眼睛鼻子都沒有變。只不過,她的肚子大了起來。這情形,別說胡憂學過幾手三流醫術,就算是什麼醫術也不懂的普通人,都能從楚竹的肚子看出,她是身懷六甲,帶着崽呢。
楚竹有孕,誰的?
胡憂的心狂跳了起來,馬上想到他和楚竹因爲**的關係,曾經有過一夜*緣。
這會是自己的嗎?
胡憂連自己的父母長什麼樣都已經記不起了,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此時他的腦子有些空白。
真會是自己的嗎?
胡憂又一次在心裡問了一遍。
他身邊的女人不少,從來到天風大陸的第一個女人王張氏開始,黃金鳳,紅葉,西門玉鳳,歐陽寒雨,黃聖衣,陳夢潔,雅馨甚至是艾薇兒。除了艾薇兒只有過一次這外,紅葉幾女都已經不知道有過多少次了,八年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有身孕。
胡憂以前曾經看過一,說是男主角穿越了之後,沒有子女,領養了一個兒子起名項羽。
胡憂不知道那書科不科學,他卻也是一度懷疑過,自己爲什麼從來不避孕,卻沒有見哪個女人有孩子,會不會也是穿越穿出了問題。
可是現在楚竹大着肚子出現在他的面前。楚竹跟他發生關係的時候,是第一次,這個胡憂是可以肯定的。可是他們也只有過一次而已,真的就一槍中第嗎?
更新w。o0。爲什麼會是她
胡憂的腦袋是一個比兩個還大,就算是艾薇兒有孕,都不會讓他這麼頭痛呀。他和楚竹之間的關係,真是太複雜了。
先不說浪天下面那個地下城與她有什麼關係,那個現在看來,似乎是最無關緊要的。
單單說楚竹的身份。她是紫荊花王朝的亡國公主,從胡憂剛剛發跡開始,他們就在各個方面不斷的互鬥。
胡憂的成名之作,就是射瞎了楚竹的人,對他們的入侵計劃造成很大的阻礙。而楚竹一衆人馬,又是害死曼陀羅帝國巴倫西亞,加圖索兩任帝國,和寧南帝國歐陽普京皇帝的罪魁禍首,胡憂本人也多次被追殺,幾次差點沒命。楚竹一夥的不少計劃,都是他一手破壞的,說句仇深似海都不爲過。
無論從哪一點看,他和楚竹都不可能和平的坐下來,討論生兒育女的問題。可是她這會,卻大着肚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等一下
楚竹大肚子,也一定是自己經手的呀。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分別,就是男人的兒女,不一定是自己的,而女人的那肯定是她的。
雖然這個想法有些無恥,但是胡憂的心裡,還是升起了這麼這一個希望的。可是,爲什麼有這個想法的時候,自己的心又會痛呢。
是自己對楚竹有意,還是對這個孩子有情。
與楚竹對視的這一眼,胡憂的腦子裡,不知道閃過了多少的東西。有些東西是一閃而過,而有一些,卻是怎麼也抹不出去。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是福不是禍,是祝躲不過。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胡憂咬咬牙,走向楚竹。臉上帶着笑,只不過這笑很複雜。
“好久不見,你還好嗎?”胡憂儘量無視楚竹的肚子,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和一些。
楚竹深深的看了胡憂一眼,道:“你來早了。”
“呃嗯,左右沒事,就過來了,我也是剛到,沒等多久。”胡憂恨不得給自己兩嘴巴,這張嘴久不用,居然變笨了。有必要解釋那麼多嗎?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先弄清楚那肚子的問題。
不過話說回來,這楚竹大着肚子的樣子,似乎比以前更加漂亮了。
“是嗎?”楚竹點點頭,似乎並不知道,胡憂心裡最關心的問題是什麼。看了眼那個土地公的泥像,彷彿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突然很想上香呢。”
胡憂目光一呆,看楚竹的手裡,什麼也沒有,趕緊說道:“這好辦,你在這等一會,我去幫你請香。”
‘香’可不能說用買的,得說‘請’。
胡憂說完,一轉身就往廟門跑,這裡只有一個賣香的地方。再他來到這裡之前,已經讓哲別做了不少的佈置,畢竟鐵克拉曾經多次追殺他,楚竹也與他是敵非友,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胡憂是佈置了大量的人馬,只是楚竹一個肚子,就把他的佈置全給打碎了。現在他還得屁顛屁顛的給人家買香,哦,是請香。
把香點燃,交給楚竹的手裡,胡憂退後了一步,守在楚竹的身後。楚竹是自己來的,一個手下都沒有帶。現在胡憂到是不怕楚竹有什麼埋伏,他怕那個不長眼的,撞到楚竹。
唉,這都哪跟哪呀。
楚竹這香上的時間有些長,跪在蒲團上,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麼。直等香都燃了一半,才那麼把手裡的香隨手一遞。胡憂眼疾手快,趕緊跑過去接過,把香插進香爐裡。
馬拉戈壁的,都快成二十四孝老公了。
“我餓了。”
把香插好,回到楚竹的身邊。楚竹一句話,又讓胡憂心頭一跳。
她餓了?
這是什麼意思?
胡憂有些抓頭,試探道:“我知道附近有個酒樓不錯,我們去吃飯?”
楚竹深深看了胡憂一眼,搖搖頭道:“我想回家吃。”
回家?
胡憂不解的看着楚竹,她家在什麼地方,胡憂還真不知道呢。
嗯,以她以前公主的身份,她家應該在浪天城吧。不過看楚竹的目光,似乎不是這樣的。難道……
“帥府。”楚竹淡淡的吐說兩個字。似乎很理所當然,並不需要跟胡憂商議。
帥府。她要回家,而家在帥府。
帥府就是少帥府,胡憂現在住的地方,他當然是知道的。整個曼陀羅也只有一個叫帥府的地方,胡憂沒有穿越到這裡的時候,到見過一家帥府大酒店,這楚竹顯然說的不可能是那裡。
她要去帥府住?
這怎麼辦?要是住日,那肯定是不行的。可是現在……
胡憂又看了眼楚竹的肚子,雖然心裡的問題一直沒有能當面問出來,可是楚竹的表現,已經擺明了答案。
看到胡憂帶着一個大肚子女人回來,留守在家的旋日四姐妹,全都瞪大了眼睛。這個女人是楚竹,她們當然都知道,這幾年大家可沒少打交道。
她會大肚子,那也正常。她是女人,女人生孩子有什麼奇怪的。可是胡憂把她帶回來,這就不正常了。更不正常的是楚竹居然以此間女主人自居,而胡憂對此卻並沒有表示反對。
旋日四姐妹是侍女沒有錯,可是她們是歐陽寒冰給胡憂的侍女,換一個意思說,她們是可以理解爲胡憂女人的,歐陽寒冰的陪嫁。
雖然胡憂並沒有跟歐陽寒冰成親,但是他們的關係,幾乎已經公開化,沒有任何懷疑,胡憂和歐陽寒冰最後不會在一起,分別只在於他們以什麼樣的形式,什麼樣的身份在一起而已。
在帥府裡,除了胡憂之外,可沒有任何人敢拿旋日四姐妹當丫鬟用,就連歐陽水仙住在這裡的時候,都叫她們一聲‘姐姐’的。
可是這個楚竹,居然用起她們來,是那麼的自然。
“你是扶辰吧,這雞湯太油了。去幫我把油過掉。”楚竹隨手指了指那碗雞湯,說得理所當然。
扶辰想開口,紅葉看了她一眼,她這才把嘴到的話給嚥了回去,端起雞湯就要走。
紅葉繼續低頭吃飯,似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今天在外面忙回來,進門時看到大着肚子的楚竹,她也嚇了一跳。她也很奇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她的好奇,還是放在了肚子裡,她相信胡憂這麼做,一定有理由的。
“嫌雞湯油,那就別吃好了。扶辰姐,我不怕油,給我來一碗。”艾薇兒終於開口了。在身份上,在這裡她是最大的,曼陀羅帝國女王,別說是浪天,整個曼陀羅名義上,也是她的。她可不用怕楚竹。從楚竹進門開始,她就看楚竹不順眼,她就算是公主,也是過氣的,紫荊花王朝都沒有了,還在這裡擺什麼譜。
胡憂的頭這會更大了,艾薇兒平時跟本不喝雞湯的,這會開口,擺明了和楚竹對幹。這日子看來沒法過了。
想到這,胡憂看了眼黃金鳳的空位。黃金鳳這幾天有些忙,晚飯不常在帥府裡吃,今晚說是第五衛城有些事,要晚一些回來。還好她沒有回去,不然更麻煩。
不過她也就是現在沒有回來而已,早晚她要回來的。等她回來之後,這帥府怕是更熱鬧了。
一陣白毛汗,透溼了胡憂的背。暗道自己是不是找個地方躲躲,避避風頭。
扶辰本心裡也有氣,看艾薇兒開口,她就不動了。她也不說話,就那麼站着。她可是皇宮裡長大的,打仗她也許見得還少點,這內宮爭鬥,她是見得太多了。
紅葉做爲隱形的大姐頭,這會得出來說話,先別管是什麼情況,不能僵在這飯桌上。不然事情將會更復雜,難做的是胡憂。
對於胡憂,紅葉真是沒得說的。寧願自己受委屈,也不能讓胡憂有一點的難過。
“扶辰,這湯就留在這裡吧,後面應該還有吧,你去端碗沒那麼油的來,好嗎?”
紅葉開了口,扶辰自然不能不聽。艾薇兒噘噘嘴,也不在發話。楚竹不知道對紅葉有多少的瞭解,還是在心裡另有盤算,暫時也沒有進一步做什麼事。
飯桌前,大家都在吃飯,卻沒有了往日的歡笑。氣氛相當的凝重,像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
胡憂悶聲大發財,一聲不出。現在最鬱悶的,就是他了。可是他卻有苦說不出來。紅葉幾女的目光,都不時落在他的身上。可這事,他真沒有地方說理去。
一頓飯吃得像毒藥,胡憂第一次發現,扶辰做的東西,原來也有那麼難以下嚥的時候。
坐在水池邊,看着水裡的游魚,胡憂真想大哭一場。
如果哭有用的話,他到真不介意這麼幹。
背後傳來了腳步聲,胡憂心中微微一跳,又放鬆了下來,這聲音是紅葉的。
“已經安排她住下了,今晚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今晚沒有問題,明天會怎麼樣,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謝謝你。”胡憂真誠的說道。這個女人,真是幫他太多太多了。此生何幸,能遇上她呀。
“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嗎。”紅葉挨坐在胡憂的身邊,柔聲問道。
胡憂苦笑道:“我不知道怎麼說。”
“她……她的肚子,孩子,是你的嗎?”紅葉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問了出來。這個問題,很重要,雖然在心裡,她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她還是希望在胡憂這裡,確認一次。
胡憂無力道:“我也不知道。”。.。
煮酒點江山(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