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聽着這話,雖猜不出蘇門達爾的意思,但是他知道,這不是讓他接話的,所以他站直着一言不發,等着蘇門達爾後面的話。。com
蘇門達爾足足等了兩分鐘,這才接着說道:“入伍第一天,就升夫長,沒過三個月,又升隊長。聽說你還得了個‘不死鳥’的外號,比我當年可強呀。
據我所知,帝國還從來沒有過升官像你這麼快的,你算是帝國第一人了。”
胡憂恭謙道:“那都是長官們的錯愛,未將愧不敢當。”
蘇門達爾擺擺手道:“你也不用自謙,沒有些本事,是不可能在軍中混得好的。資料上說,你是江南州的人?”
胡憂心裡有些嘀咕。暗想着,該不會是身份上出了什麼問題吧:“未將是江南州柳江人。”
“江南州可是個好地方呀,山清水秀,氣候溫和,比我這青州可要好上太多。你爲什麼不就近加入紅粉兵團,而要千里迢迢的跑來青州?”
胡憂來之前,就已經想過這個問題,早有準備。於是從容的答道:“紅粉兵團自然也很不錯,只不過本人自小就聽聞軍團長的名號,一直視您爲心中的英雄,所以,我就來了。”
蘇門達爾哈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很會說話呀。怪不得能讓林克向你發酒誓。”
聽到蘇門達爾這話,胡憂馬上單膝跪下:“小人之前並不知道偏將大人會那麼做,請軍團長大人降罪。”
“酒誓乃天風大陸的傳統,屬私人的事,我這個軍團長管不到,不過,你這麼做,讓我很爲難呀。”
胡憂知道蘇門達爾這是話裡有話,以前跟師父在江湖上行走的時候,沒少用這招,所以他什麼也沒有說,就那麼靜靜的聽着。
蘇門達爾從胡憂進門,就一直留意着胡憂的一舉一動。在沒有接見胡憂之前,蘇門達爾已經把胡憂的資料完全看過,也詳細的問過林克和科庫關於胡憂的事。他們兩人對胡憂的評價,讓蘇門達爾也很心動。
林克因爲對胡憂發過酒誓,他的話,蘇門達爾只能信一半,但是科庫向來敢直言,他的話可信度非常高。再加上第一天就升胡憂爲夫長的人,是一向有識人之名的羅德里,這更能證明問題。只可惜,羅德里也在這次的天災中死掉了,不然蘇門達爾還想要找羅德里問問,他對胡憂的看法。
做爲一個長駐邊關的軍團長,蘇門達爾比蘇克更早意識到帝**中的問題。雖然多年以來,帝國沒有大仗,但是小的邊關摩擦,還是不時會發生的。
蘇門達爾做爲暴風雪軍團的最高軍事長官,在很多問題上,他看得比誰都清楚。以前跟安融發生衝動,一般隨便調個縱隊上去,就基本能解決問題。雖然現在也同樣是一個縱隊,但是這個縱隊,確不能隨便調哪隊都行。一定要調那幾支精英部隊纔打得過。一般的縱隊,已經不能完成任務了。
常歸的衝突,現在已經變成了面子工程。對外,蘇門達爾一直展現着暴風雪軍團的強悍,讓安融錯誤的認爲,帝國的軍隊,還是如三十八年前的那支軍隊一樣能征慣戰。實事上,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面子,他維持得很辛苦。
士兵尚且如此,各級軍官就更不用提了。蘇門達爾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下的將領雖多,但像林克這種花花頭,和各豪門世家出生的公子,就佔了半數以上。真正能帶兵上戰場的,沒有幾個人。蘇門達爾有時連想都不敢想,一但真有大仗,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從幾年前開始,蘇門達爾就開始有意識的發掘和培養軍中正真有用的人才。無奈歌舞昇平三十八年的帝國,兵源大不如前,收效甚微。精兵是找到了一些,但是將才,幾乎沒有遇上一個。
蘇門達爾從各方面反饋回來的信息,和此時的表現來看,眼前這個年輕人,很可能就是他想要的將才,這怎麼能不讓他多加留意呢。
胡憂並不知道蘇門達爾心裡在想什麼,蘇門達爾在觀觀察他的同時,他也小心的在觀察着蘇門達爾。暗自猜着這個五十八歲的軍團長,在想什麼。
蘇門達爾看了胡憂良久,這才繼續說道:“胡憂,我想聽聽你對帝**隊的看法。”
胡憂心中一動,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軍團隊大人,末將初入伍不久,這個話題有些太大了。小人不敢亂說。”
蘇門達爾把自己的氣勢放下去,以一個長者的口吻說道:“我這人就是喜歡聽新兵的意見,咱們隨意聊聊就好,不用當真的。”
這似乎是一個機會,說還是不說,要怎麼說,胡憂在心裡猶豫着。江湖人最善察言觀色,胡憂已經看出了蘇門達爾對自己似乎有提拔之意。這話如果說好了,升一級,怕是肯定的。
但因爲是初次碰面,胡憂對蘇門達爾的性情並不瞭解,不知道這個人,是喜歡聽恭維話呢,還是愛聽打擊話。要是一個不對,把蘇門達爾給惹惱了,在他的心中留下不好的映像,那對自己今後的發展,可是大有阻礙的。
危險和機遇從來都是並存的,只是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抓住。
胡憂邊思考着,邊留意蘇門達爾的臉色。但是蘇門達爾這人也是老狐狸一個,半點都看不出他心中真實的想法。胡憂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從蘇門達爾的年紀上打主意。
以蘇門達爾六十上下的年紀,和軍團長的軍銜,應該是建國之前,就已經入伍了的。那麼,他就應該對之前的帝**隊,有一定的瞭解。
胡憂雖然沒有見過之前的帝**隊怎麼樣,但是胡憂知道,以現在的帝**隊戰力,決不可能在衆強環視之下,推翻紫荊花帝國,而建立現在的曼陀羅帝國。
胡憂決定,賭一把。
“將軍既然讓未將說,那未將就斗膽說幾句。以我看來,帝國徒有百萬軍隊,卻沒有一戰之力。”
蘇門達爾眉頭一挑:“怎麼說?”
胡憂看蘇門達爾沒有發怒的意思,就知道自己這把賭對了。於是接着說道:
“現在人們一談起帝國的軍隊,總是說三十八年前的軍隊如何如何厲害。可是誰也沒有意識到,我們現在的軍隊,已經不再是三十八年前的那支軍隊了。
三十八年前的那支軍隊,是在帝國最混亂的時候,成長起來的。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從小在生活在戰亂之中,沒有一點能力的人,早就被環境所以淘汰,跟本活不下來,
這些從小在生與死之間徘徊的人,早已經看慣了血腥,淡忘了生死。只爲了一口飯,他們就能拿命去拼。說是虎狼之師,一點也不爲過。
而現在的士兵呢,他們大多成長於歌舞昇平之中,戰爭、流血,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別說殺人,就算是殺只雞,恐怕都會吐。這樣的兵,上到戰場上,如果打順了,也許還能贏,一但遇上困難,馬上就會崩潰。
就拿這次的天災來說吧,災禍一起,那些士兵人推人擠,很多人並不是死於天災,而是被自己人給踩踏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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