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之中,瀰漫着濃濃的酒香味,這裡不是戰場,這裡是黃府的酒坊。換上了灰sè的粗布工作服,胡憂再一次變回了當年的那個黃府打工仔。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當年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已經全都不見了。如按資歷計算,胡憂算是這裡的老員工,但是現在,他的身份確變成了新夥計。
不一樣人,一樣的作風,胡憂工作的第一天,就像其他的新人一樣,被那些老工人使喚來,使喚去,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和五年前第一天來這裡的時候一樣,也沒有吃着飯。
不過胡憂現在的心態,可是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不會像上次那樣,把水沫子偷偷的加到湯裡,讓工友喝下去連連放屁。
面對那些幸災樂禍的嘴臉,胡憂回過去的是淡然一笑。是的,他並沒有生氣,反而感到ting親切的。只不過,要是讓那些工人知道,眼前這個被他們整得沒有吃上午飯的年青人,就是近年來最閃亮的將星,無數青年男nv心中效仿的對像,他們在吃飯的時候,還討論着的那個不死鳥胡憂,不知道他們那手裡的飯,還能不能吃出味來。
濃濃的酒香,替換了戰場的血腥,胡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頓時升出一種已經久違了的寧靜。
“怎麼樣xiǎo胡,做得還習慣吧。”胡管事拍拍胡憂的肩膀,樂呵呵的問道。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從進黃府之後,他就不再喊胡憂的全名,剛纔在把胡憂介紹給工人的時候,他也只說,這是xiǎo胡,並沒有說出胡憂的全名。
胡憂微笑着回道:“還行,只是許久不做,手有些生了。”
在胡管事的手拍上來的時候,胡憂已經先一步發現了他的舉動。要不然以身體的本能反而,胡管事nong不好得被踹出去!
胡管事並不知道,隨便拍胡憂是件很危險的事,又隨手拍了幾下,道:“沒事,多做幾天,也就習慣了。快收工了吧,我那備了些酒菜,一塊喝兩杯去?”
胡憂笑道:“還是不了,你看我這身髒的,還是胡管事你慢慢享受。改天我上集市裡,切兩斤煮牛rou,咱們在喝過!”
胡管事也就是客氣話,看胡憂不去,也就不在提這事。隨便聊了幾句,就揹着手,一步三搖的走了。
有工人看到胡憂和胡管事聊天,回去一說,晚上再開飯的時候,他們就沒有再敢像中午那樣,故意的支走胡憂,不讓他吃飯。不時的,還有意無意的湊上來,和胡憂聊上幾句。
胡憂對這些xiǎo計量,是心知肚明,也不說破。反正他也沒有打算在這裡呆太久,與這些人的關係好不好,也就是那麼過而已。
吃了飯,胡憂就着井邊洗了個澡。隨着功力的增加,他的身體雖然還沒有達到寒暑不侵的地步,但是洗個涼水澡,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不算太冰冷的井水,灑過胡憂健美的肌膚,讓他忍不住舒服的呻yin起來。好久沒有試過辛苦工作一天之後,痛快洗澡的感覺了。
洗完澡之後,胡憂沒有回房。找了個地方,坐着休息,直到天完全黑下來,四周也沒有什麼人走動,他才向內院mo了過去。
走着與五年前一樣的路線,心情卻是完全不一樣的。五年前,在胡憂的心理,是獵yàn的成份居多。而此時他的心情,可就複雜多了。
沒有像上次那樣用鐵絲捅開院mén,胡憂直接一個飛身,就進了內院。內院的景物,跟五年前比起來,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唯一變的,是院中的那顆櫻桃樹,長大了不少。
在內院裡mo索着前行,沒一會,胡憂就來到了一間屋子前。看到這間屋子,胡憂的嘴角帶出了笑意,這是他當年偷看黃金鳳洗澡的地方。
似乎隱隱感覺到裡面有聲響,豎起耳朵細細一聽,胡憂微微一愣,裡面有水聲。難道是……沒有這麼巧吧。
胡憂左右看了四下無人,竄身上了房頂。當年的那根房樑還在,胡憂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一次,可不能再讓人抓個現行了。
趴在房樑上,胡憂偷眼向下觀瞧。瀰漫的水氣之中,有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輕輕的吸了口帶着nv兒家體香的水霧,這香味很熟悉,但是卻不是黃金鳳的。
“是黃聖衣!”
胡憂在心裡暗想着,是不是下去跟她見一面,也好了解了解黃金鳳現在的心態是怎麼樣的。
正在躊躇着,浴室mén被推開,又一個身影走了進來。胡憂看得很清楚,這次走進來的是黃金鳳。
“金鳳姐,你怎麼纔來呀,我都快洗好了呢。”黃聖衣轉頭向黃金鳳說道。
“哦,有些事情,耽誤了。”黃金鳳敷衍了一句,開始脫衣服。
在若隱若現之間,胡憂看到了黃金鳳臉上那濃得化不開的哀傷。五年前,同樣在這個地方,胡憂看到的是快樂,而不是現在的表情。
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以讓人改變太多。
五年前,胡憂還只是一個除了騙人,沒有什麼本事,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xiǎohunhun。而黃金鳳,則是一個初初長成的少nv。現在,胡憂是手握幾十萬雄兵的將軍,而黃金鳳已經走向了成熟,卻失去了快樂。
“你又在想胡憂了吧。”黃聖衣的聲音,柔柔的飄dàng在空氣之中,相比起黃金鳳,她就是一朵還在溫室裡的huā,無論在生活上,還是愛情上,她都沒有經歷過太多的苦難,最多也不過是在單戀胡憂的時候,哭過幾次鼻子而已。她很難真正去了解黃金鳳此時的心境。
“唉……”黃金鳳長長的嘆了口氣。黃聖衣猜得沒有錯,她剛纔確實在想胡憂,而且想得出神。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她和胡憂,今生是沒有可能再在一起的了。
回想起父親聽到三個哥哥死時的那種震怒,父親那指天罵地的話,黃金鳳的心,一陣陣的chou動。
有一句話,叫:如果愛,請深愛。黃金鳳是深愛了,可是這個深愛還會有結果嗎。那個人,他親手殺了自己的三個哥哥啊!
黃金鳳的嘆息,傳進胡憂的耳裡,化爲了一根針。他能體會出黃金鳳此時的心情,在這件事上,無論誰對誰錯,受傷最深的,永遠是黃金鳳。
她最深愛的人,親手殺掉了她的三個親哥哥,這像是老天對她的懲罰一樣,要她怎麼辦,她又能怎麼辦?
面對這樣的黃金鳳,黃聖衣似乎也找不到什麼好的話題,浴室裡變得沉默起來,只有那不時響起的水聲,和空氣中的nv兒香氣,證明着浴室正在使用中。
下面的風景很絢麗,胡憂卻沒有心情看下去。他xiǎo心的離開了房樑,回到了地上。
黃聖衣先一步洗完了澡,給黃金鳳打了聲招呼,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寧保鎮相比起帝都的繁華,太清淡了一些。沒有了那幫和她一起玩鬧的姐妹,又少了跟在胡憂身邊的刺ji,都已經住了好幾個月,她都還不是很適應。要不是爲了幫胡憂,她早就離開了。
關mén轉過身,突然發現自己的身後站着一個人,黃聖衣嚇得差點尖叫了起來。不是她不叫,是胡憂wěn住了她的嘴,讓她的聲音,消失在了那熱wěn之中。
“呼,你差點嚇死人家了!”良久,黃聖衣才與胡憂分開,嬌喘着打了胡憂一下,靠進胡憂的懷裡,氣呼呼的瞪眼道。
“呵呵呵,我們飛nv幫的幫主,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膽xiǎ憂輕擁着黃聖的嬌體,嗅着她還帶着水氣的髮香。
身邊五個nv人之中,唯一隻有黃聖衣沒有與他共患過什麼難。黃聖衣沒有紅葉的統籌能力,也沒有西ményu鳳的統軍能力,沒有黃金鳳的統財能力,更沒有歐陽寒冰的統國能力,她就是一個從xiǎo受到呵護的美麗xiǎohuā,她頑皮卻又單純,她不太懂什麼人間的疾苦,就是這麼一個nv孩子,胡憂抱在懷裡,卻感覺到了一絲輕鬆。這恐怕就是她的能力了吧,她可以減壓,這也是胡憂讓她陪黃金鳳一起回來的目的。
“人家纔不是什麼飛nv幫主呢,人家只是一個xiǎonv人而已。你什麼時候接人家回去啦,這裡一點也不好玩的,人家不想呆在這裡了。”黃聖衣在胡憂的懷裡扭動着,不停的撒嬌。
胡憂哄着黃聖衣道:“好好好,只要你把我jiāo給你的事給完成了,我就帶你回去,不用呆在這裡了。”
這會胡憂還真是慶興自己把黃聖衣放到黃金鳳的身邊,不然今天這個局面,還真是不好nong呢。以現在黃金鳳的複雜心情,恐怕就是和她見面,也很難坐下來好好說話,黃聖衣正好做爲兩個之間的橋,溝通他們之間的關係。
黃聖衣不依道:“人家都已經很乖的聽你的話了,你又要讓人家做什麼嘛。好吧,你快說吧,人家答應你就是了。”
胡憂拍拍黃聖衣的xiǎo臉蛋道:“這才乖嘛,來,現在先告訴我,你陪金鳳回來的經過。金鳳的父親,對三個兒子的死,有什麼反應。”
“哦!”黃聖衣坐在胡憂的tui上,說道:“說起那個黃老爺,當時還真是嚇人呢。你不知道,黃老爺聽說三個兒子都死時,那臉sè難看成什麼樣。整個都黑了呢!對了,他還打了金鳳姐一巴掌!”
胡憂心中一疼道:“黃慶東還打了金鳳?”
“嗯!”黃聖衣重重的點頭道:“打得非常用力的,金鳳姐的臉腫了三天,都沒有完全好。她還一直哭,一直哭,後來眼睛都腫了。”
“那你不幫我勸她?”胡憂在黃聖衣的臉上捏了一把。
“當然有呀,要不是我,金鳳姐肯定還會哭很久的。”
在黃聖衣的述說之下,胡憂大體的瞭解了當時的情況。對於黃慶東的暴怒,胡憂是早有預料的。一次過接到三個兒子的死訊,別說一向脾氣不好的黃慶東,就算是一個泥人,也得火冒三丈。不過他到是沒有想到,黃慶東會牽怒到黃金鳳。要知道黃慶東對黃金鳳的寵愛,可是遠遠超過三個兒子的。
現在黃慶東是每見黃金鳳一次,就罵她一次,什麼難聽的話,都不管不顧的罵。只從這裡,胡憂就能體會到黃金鳳的臉上,爲什麼會有那麼深的哀傷,要不是她足夠堅強,也許早就撐不到現在了。
jiāo待了黃聖衣這幾天在多在黃金鳳的面前,說自己好話,胡憂離開了黃聖衣的房間。黃聖衣到是想讓他留下來,不過胡憂考慮到現在還不適合跟黃金鳳見面,還是離開的好。
究竟要怎麼樣,才能以最好的辦法,解決這個事呢?
胡憂考慮的兩天,也想不出一個好辦法。整個事似乎已經進入了死結,除非他能讓黃金龍三兄弟活過來,不然這個事,很難辦呀。而且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個事上,再糾纏下去,必須得速戰速決才行。
第三天的晚下,黃聖衣告訴胡憂,黃慶東已經回到了黃府,而且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黃金鳳叫去大罵了一頓。
“金鳳姐這次好慘的,那黃老爺足足罵了她半天,都不知道金鳳姐是不是他親生的呢。要是我爹爹這麼罵我,我肯定死給他看!”黃聖衣給胡憂講述着當時的情況,憤憤不平的氣道。
“死?”胡憂突然看向黃聖衣,問道:“你說,要是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你要是死了,你爹會不會心疼?”
“啊!”黃聖衣可愛的張大了嘴,她剛纔那都是不經大腦的氣話,還真沒有想太深。
“快告訴我!”胡憂隱隱的似乎想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應該會吧。”黃聖衣扯着衣角道:“我爹很疼我的,我要是死了,他肯定會很難過。我們不要說這個了好不好,人家已經好久沒有見到爹爹了,好想他的。”
胡憂沒有理會黃聖衣,他在全力運轉着大腦,回想以前曾經在電影,電視上看過的類似情況。
“看來這一次,我們只能兵行險招了!”常規的辦法,看來是沒有用了。胡憂決定這一次,用非常的手段。賭黃慶東對黃金鳳的父愛深度。
“什麼兵行險招?”黃聖衣不明白鬍憂在說什麼。
胡憂咬牙道:“咱們把金鳳給毒死。”
“啊,你要毒死金鳳姐?”黃聖衣這次不是驚訝了,她是真被胡憂給嚇着了:“還是不要了吧,金鳳姐對人家ting不錯的,求你了,不要毒死她了!”
胡憂看黃聖衣會錯了意,解釋道:“傻丫頭,我又不是真毒死她。咱們只是做一場戲而已。一會我去配一種yào,這個yào吃下去之後,整個人就會斷絕掉呼吸和心跳,外表看起來和死人差不多。你把yào藏在身上,等下次黃慶東再罵金鳳時,你就想辦法,把yào讓金鳳給吃下去,然後造成金鳳自殺的假像!”
黃聖衣雖然經事不多,但是在整人這一方面,她卻參與過不少的事。她一聽胡憂這麼說,就明白鬍憂的用意了,接口說道:“然後我就去通知黃老爺,說金鳳姐服毒自殺。然後黃老爺肯定會很傷心的,是不是?”
胡憂點點頭道:“我們這次賭的就是他對金鳳的愛,他要是真愛金鳳,肯定會很傷心,難過,自責的。他已經失去了三人兒子,這最後一個nv兒要是也死了,他在什麼都沒有了。
你要記住,咱們只有一次機會。你一定要把黃慶東往害死愛nv這個方向引導。讓他越是後悔就越好。明白了嗎?”
“嗯,我知道!”黃聖衣的臉上,lu出了興奮的眼神。她發現胡憂就是要比她厲害,玩的東西,比她以前的高級多了。要是她能學會這手,嘿嘿,那就好好玩了!
想着,黃聖衣又擔心道:“可是你真能配出這樣的yào嗎,要是失敗了怎麼辦法。”
“這方面你不用擔心,jiāo給我就可以了。事不宜遲,我先去配yào。你也別閒着,多考慮一下整個流程和細節,別到時候nong得手忙手luàn的。”
胡憂離開了黃聖衣的房間,就直奔後山。他到現在也沒知道,他曾經在這裡有過一次改變體質的變異。他只知道,這山上有很多yào材,加上戒指裡的存yào,足夠支持他把需要的yào給配出來。
胡憂將要配的yào,名爲龜息散。這是一條秘方,吃了它的人,會全身僵硬,口鼻無呼吸,心跳並不是沒有,只是弱到一般人很難覺查的地步。不過這人並不會死,只要用特製的解yào,就可以醒過來。
這個yào方,是胡憂那個無良師父,從一個大和尚那裡騙來的,曾經做過一次試驗,效果相當的不錯。最開始的目的,是想拿來嚇人詐錢,可是後來感覺抓到罪ting大的,沒有那個膽子用,也就不了了之了。
胡憂當時非常的感興趣,就偷偷的記了下來。他曾經很天真的以爲,可以把這個技術運用到拍電影上,後來他才知道,人家拍電影,只要學好陪導演睡覺的本領就行,跟本用不着那麼認真。他卻沒有想到,有一天,會運用到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