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以爲胡憂從此進入一個暴發期的時候,胡憂卻突然的又轉入了低調。他的捉mo不定,讓所有的人都心驚膽戰。他們並不怕特別強勢的人,也不怕很低調的人,就怕像胡憂這樣,讓他們跟本不知道他下一步會怎麼樣的人。
無論有意還是無意,大家都把目光放在帥府上,誰都想知道,這個帥府的主人,究竟下一步想幹什麼。
可是沒有人知道。
胡憂雖然每天都會出現在衆人的面前,但是卻沒有人能夠從胡憂的言行舉扯上,看懂胡憂。他就像是一個mi,你越是想看清楚他,就越是發現,你跟本看不懂他。
在艾薇兒登基後的第三天,胡憂成爲了艾薇兒的老師。這是艾薇兒登基之後,發佈的第一條公告,也是艾薇兒和胡憂之間的約定,胡憂答應過艾薇兒,要教她怎麼樣做一個nv王。
水上皇宮裡,艾薇兒一身皇袍坐在巨大的書桌後面,手中拿着書,卻沒有在看,她在回憶着今天早上的朝會。
曼陀羅皇帝的早朝是隔天一開的,在早朝上,朝中的重臣,會向皇帝彙報各種問題,然後讓皇帝定奪相關的事。
今天的早朝,是艾薇兒當上nv王以來,參加的第三次會議,儘管她很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老成一些,當是她依舊可以感覺到,朝中大臣看向自己目光中的不信任。
艾薇兒討厭那樣的目光,可是到目前爲止,她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她心裡很明白,大臣們之所以會有那樣的目光,是因爲她的年紀還太xiǎo。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十二歲的xiǎonv孩,可以很好的管理一個國家。而年紀xiǎo的問題,卻又不是一天兩天可以解決得了的。
嘆了口氣,艾薇兒不由又想起了昨天胡憂給她講的故事。在故事裡,有一個像她一樣的xiǎo皇帝,那個叫康熙的人,八歲就當了皇帝,卻已經做出了不少的大事。
“他八歲,我十二歲,比他還大四歲,他能做到的,我難道就不能嗎?”
艾薇兒喃喃自語着,隱隱的她感覺到能不能做好一個皇帝,應該與年紀的大xiǎo,是沒有多大關係的。
“nv王陛下,胡憂大人來了。”宮nv低聲向艾薇兒彙報。
“好的。”艾薇兒從桌子後站了起來,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衣裙,轉身出了書房,準備去上課。
胡憂並不是艾薇兒唯一的老師,從國事,軍事到禮儀,艾薇兒有大大xiǎoxiǎo近二十個老師,不過只有胡憂是最特別的,他上課的地方,不在書房,也不在學館,而是在huā園的涼亭裡。
胡憂上課的時候,不許任何人靠近,也不像其他的老師那樣,有什麼教學資料或是書本,他就帶着一張嘴來,而他的教學,事實上不過是在講故事。
一開始,艾薇兒還以爲胡憂在敷衍她,並不想教她怎麼樣做一個nv王。但是慢慢的她從故事裡聽出了一些mén道,她開始期盼下一次故事的內容。
不知不覺的加快了步子,艾薇兒比往常少huā了兩分鐘的時間,來到了涼亭,胡憂已經先一步到了這裡,正在喝茶。
“老師。”艾薇兒恭敬的給胡憂行了個禮,雖然胡憂早就已經說過,她現在是nv王,不需要行禮的,但是艾薇兒還是堅持着。她不會向其他老師行禮,但是她一定要給胡憂行禮。
“坐吧。”胡憂輕輕的說道。
艾薇兒有些詫異的看了胡憂一眼,因爲她感覺今天的胡憂,與以往有些不太一樣,他似乎有些不太開心。
不得不說,艾薇兒的感覺非常的準確,胡憂今天是有些不太順心。今天早上,黃金鳳離開了帝都。胡憂不想她離開,但是卻不得不讓她離開,因爲黃金鳳要送她三個哥哥的屍體回樂平鎮去。胡憂除了派一隊士兵護送黃金鳳回去之外,還能怎麼辦呢。
“老師,我們是不是繼續昨天的課?”艾薇兒看胡憂一直不說話,xiǎo聲的問道。
憂把思緒從黃金鳳的身上拉了回來。他曾經說過,不讓自己身邊的nv人,受一點點的傷害。雖然他到目前爲止,也不覺得殺死黃金鳳的三個哥哥,有什麼錯,但是這一次,他確實是傷害到了黃金鳳。黃金鳳離去時的背影,是那樣的哀傷。哀傷得讓他心碎。
黃聖衣已經從黃府回來了,胡憂讓她陪黃金鳳一塊回家。也許是都姓黃的關係,黃聖衣和黃金鳳的感情不錯,正好做一個伴,也好開解黃金鳳。
其實黃聖衣是一個很單純的nv孩子,她不像他老爹黃初chun那樣,有太多的心機。胡憂希望她的單純,能讓黃金鳳慢慢的走出傷痛。
全城的搜捕,最終沒有能抓到古力特,不過胡憂是不打算放過他的。現在不收拾他,總有收拾他的一天。
一點一點的,胡憂繼續給艾薇兒講着康熙的故事。對艾薇兒這個nv王,胡憂也感覺ting矛盾。一方面,他希望看到艾薇兒能成爲一個不錯的nv王,那樣曼陀羅帝國的局勢,至少要好一些,而且也可以對妲姬形成一定的制約。畢竟làng天的戰事,隨時都可能再開,胡憂沒有時間和jing力,一直呆在帝都。艾薇兒必須掌握一些自主的能力。
另一方面,胡憂又不太希望艾薇兒成爲一個很好的nv王,因爲艾薇兒總有一天會長大,他們遲早有一天,會因爲權力而出現爭議。
很多事,胡憂和艾薇兒兩人,心裡都是很清楚的。和秦明一樣,胡憂喜歡艾薇兒的聰明,但是這同樣也註定了他與艾薇兒不可能成爲一對好的君臣。
沒有哪一個君王,願意看到皇權旁落。而看多了君臣鬥故事的胡憂,也明白一但手中的權力,被艾薇兒拿回去之後,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在等待着他。
經過仔細的思考,胡憂覺得以講故事的形勢,來履行他們之間的約定。至於艾薇兒能學到多少,那就看艾薇兒的本事了。
時間一愰,又過去了五天。
這天,胡憂剛剛給艾薇兒上完課,從水上皇宮回出來的時候,就很意外的看到了西ményu鳳等在馬車邊,很明顯,她是在等他。瞬間,胡憂就知道出事了。
胡憂大步的走向西ményu鳳,剛要開口,西ményu鳳卻搖了搖頭,搶先道:“先上車,回府再說”
在馬車裡,胡憂幾次想開口問,卻都忍住了。這十幾天以來,他學得最多的一樣,就是把心態放平和,儘可能的不讓十多天前那種瘋狂的情緒,再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那一天,西ményu鳳跟他聊了很多,詳細的給他分析了他的心態,讓他學到了不少東西。胡憂雖然給艾薇兒做老師,但是在很多方面,他也很需要一個老師。紅葉雖然綜合能力不錯,但是由於本身經歷所限,她並沒有能力教胡憂,而西ményu鳳卻能在這一方面,很好的讓胡憂明白,怎麼樣做一個真正好的統帥。
回到帥府,紅葉,吳學問,哲別等一衆在帝都的軍團高層,全都已經就坐,胡憂更是進一步的知道了事情的嚴重xing,不過這一次,他壓住了,冷靜的在主位上坐下。
西ményu鳳在胡憂的身邊坐下,環視了衆人一眼,把目光停留在胡憂的身上,道:“雪啼和月鳴從寧南帝國綠城,傳回來了最新的消息。”
胡憂心中一動,又再一次的平靜下來。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了西ményu鳳親自去接他,卻又沒有告訴他任何東西的用意。西ményu鳳真是用心良苦呀,她是怕他再一次的衝動起來,特意的利用接他回府這一巧妙的動作,讓他意識到有大事發生。
消息來自綠城,會是什麼事,讓西ményu鳳如此的xiǎo心?
胡憂在心裡自問了一句,迎上西ményu鳳的目光,說道:“yu風姐,你放心的說吧。我沒有事。”
西ményu鳳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她知道胡憂明白了她的苦心,向吳學問點了點頭道:“可以開始了。”
做爲除胡憂這外,軍團在帝都唯一的男xing,吳學問在這件事上,要更理智。他聞聲不慌不忙的站起來,朗聲道:“這是一個壞消息,據暗夜的情報回傳,寧南帝國正在發生可怕的事件。十八公主歐陽水仙,也就是柔兒,目前正被寧南密令追殺”
胡憂臉sè一變,追問道:“爲什麼?”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胡憂幾乎要以爲吳學問在開玩笑。歐陽水仙是歐陽寒冰的妹妹,她倆的感情一向很好,她爲什麼會追殺歐陽水仙。這難道與登基不成的事件有關?
吳學問回道:“確實的情況,現在還不能證實。不過據相關情報分析,有七成的機會,是歐陽水仙偷了寧南帝國的yu璽,致使寧南帝國的登基大典被迫延期。”
“爲什麼?”胡憂再一次問道。他注意到,吳學問說是的寧南帝國的登基大典,而不是歐陽寒冰的登基大典。
緊張的時候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的看向胡憂。吳學問嚥了咽口水,道:“因爲目前在宮裡的大公主,很可能不是真正的歐陽寒冰,而歐陽水仙發現了這一點,所以帶着yu璽,逃出了皇宮”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胡憂在聽到這人消息之後,不但沒有表現出現ji動,反而異常的冷靜。他靜靜的坐在那裡,眉頭緊緊的皺着,好一會,才點點頭,問道:“這是多久以前的事?”
吳學問看了西ményu鳳一眼,看西ményu鳳輕點了一下頭,他這才繼續道:“一個月以前,準確來說,是二十八天前發生的。”
“知道了”胡憂站了起來,平靜的來到地圖前,目光停留在代表綠城的那個點上。靜靜的就那樣看着,似乎可以透過那個點,看到綠城現在的情況。
“是依莎貝爾”良久,胡憂這纔開口道:“肯定是依莎貝爾在冒充寒冰。”
胡憂想到了在美歸鎮翠紅樓看到的那個nv人。第一次見到歐陽寒冰的時候,他就曾經錯把歐陽寒冷當成了她。她們長得真是太像了,不十分熟悉的人,跟本不能分辨出她們誰是誰,因爲她們本就是孿生姐妹,她真正的身份,也是寧南帝國的公主,她應該叫歐陽寒水。
歐陽寒水是寧南帝國的秘密,所有人都以爲歐陽普京有十八個nv兒,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歐陽普京事實上有十九個nv兒。胡憂也是上一次去寧南帝國的時候,無意之中在秘道里,從歐陽寒冰的生母淑謹皇妃那裡,知道此事的。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是誰下的手?”西ményu鳳來到胡憂的身邊問道。
胡憂握緊了拳頭,道:“是楚竹他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又是那個本田龜佑策劃的。他真是好大的手筆,居然一次過殺了兩個皇帝,還來了一招移huā接木。夠狠,夠毒,膽真是夠大的”
軍團的高層,全都知道關於紫荊huā王朝遺民的事,現在想來,也只有他們有實力,有能力做到這一切。傳承了千年的王朝,就算是已經被推翻了四十多年,他們所暗藏的實力,依然不可以xiǎo視。
紅葉走到了胡憂的另一邊,擔心道:“那你打算怎麼辦?”相比起其他人,紅葉要更瞭解胡憂的xing格,她知道胡憂一次,肯定是要去寧南帝國的。
其實不光是她知道,在場的人沒有誰不知道這一點的。他們之所以做這麼多事,並不是想阻止胡憂去,而是要讓胡憂以冷靜的心態去。
“我要去綠城”胡憂毫不猶豫的說出了答案。
西ményu鳳道:“我跟你去”
“不”胡憂轉過頭來,面向衆人,冷靜而肯定的說道:“這一次,只有我一個人去”
紅葉失聲道:“那太危險了”
胡憂搖搖頭道:“恰好相反,我一個人去,纔會更安全。以本田龜佑的能力,和這麼長久的佈置,現在寧南帝國肯定已經有不少的力量,掌握在了他的手裡,這一點從歐陽水仙被追殺,就可以知道。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去的人數越多,就反而更危險。只有我一個人,纔是最安全的。
我去南寧之後,紅葉,哲別,吳學問馬上回làng天去,整理làng天的防務。而yu風姐則留在帝都,代替我去給艾薇兒上課。無論用任何的方式,你都要與妲姬周旋好,儘可能的做到軍團,艾薇兒,妲姬三方面的制衡。
紅葉問道:“那宋楚將軍那邊怎麼辦?”這段時間以來,紅葉一直在全力的查找帝國右mén提督,妲姬的老父親宋楚,不過到目前爲止,依然沒有任何的線索。所有指向宋楚的消息,全都已經被人爲的掐斷了。
胡憂道:“宋楚的事,移jiāo給暗夜負責。我們現在暫時沒有jing力對付妲姬,這事先緩一緩,相信時間內,妲姬還不會做出什麼事來。一切等我從寧南帝國回來再說。”
一個破舊的水井邊,歐陽水仙xiǎo心的拿出藏在井沿裡的yu璽,把它放在臉龐上婆娑着。一個月以來,是這個yu璽,支持她堅持得現在。
“寒冰姐姐,柔兒知道,你肯定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好了,無論如何的辛苦,柔兒一定會找到你,並把你給救出來。”
歐陽水仙對着yu璽喃喃自語着。那天在chuáng底,聽到本田龜佑說已經殺了歐陽寒冰,她真的是嚇着了。但是經過這一個月的仔細分析,歐陽水仙卻怎麼都覺得,歐陽寒冰應該還活着。
理由很簡單,因爲歐陽寒冰對本田龜佑還有用。雖然那個本田龜佑找人代替了歐陽寒冰,但是假的就是假的,寧南帝國有很多東西,她不可能知道。
別的不說,據歐陽水仙所知,綠城以北有一支十萬人的皇家jing銳部隊,就只有歷代的皇帝才知道調動的秘令。那是一支只聽令不認人的死士部隊,本田龜佑沒有理由不想辦法拿到手裡。就只這一點,本田龜佑就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殺了歐陽寒冰,更別提歐陽寒冰還掌握着帝國過半數的資金帳戶呢。
“喂,柔兒,又在發呆了,我真是不明白,那破井有什麼好看的,讓你這麼喜歡。”一個聲音在歐陽水仙的身後響起,隨着聲音而轉出來的,是一個衣着破爛的xiǎon孩名叫雙兒,與歐陽水仙差不多大,是一個從xiǎo無父無母的孤兒,以要飯爲生。
歐陽水仙不動聲sè的把yu璽給藏了回去,雖然她只有十二歲,但是她有着不下於胡憂的機智,這也是她能成功逃出皇宮的原因。
她很清楚,本田龜佑肯定會猜到,她要去曼陀羅帝國找胡憂。而從寧南到曼陀羅帝國就那麼幾條路,肯定早已經被封死了,以她一個十二歲的xiǎo丫頭,不可能成功的去到曼陀羅。
歐陽水仙經過思量,並沒有去曼陀羅,她藏在了國都綠城,就離着皇宮不遠。她把自己hun進了叫huā堆裡,她相信胡憂肯定會來綠城的,她要在這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