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復行行,三天之後,胡憂隨着易琦娜來到了易琦娜口中的聖城。
和胡憂想像的不一樣,他以爲這裡會是一個大城市,可是出現在他眼裡的,只不過是一座比較大的宮殿式建築而已。
當易琦娜說,這裡就是聖城的時候,胡憂還以爲她弄錯了。不過想來,易琦娜是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的。
在胡憂看來,與其說這裡是什麼聖城,還不如說,這裡是一座寺廟來到貼切。
門面的守衛還算是森嚴,穿過那些絡繹不絕在門外跪拜的人羣,胡憂踏進了聖城的範圍裡。
進門是一條長廊,兩邊整齊有次序的排列着石雕。牛頭人,虎頭人.......一路前行,胡憂從石雕上,看到不少在戰場上見到過的種族。也有一些,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石雕的排列,並不是以實力的強弱而劃分,這讓胡憂有些失望。他本想從這些石雕上,發現更多東西的。
易琦娜給胡憂介紹道:“這些都是我們神族的分枝。”
胡憂點點頭,道:“你們的族羣還真不少。”
易琦娜嘆了口氣道:“之前還要更多,現在已經少了很多了,有些族羣,只剩下幾個人而已,一些曾經很強大的族羣,已經消失在了歲月的長河裡。”
胡憂嘿嘿笑道:“你還ting懂得咬文嚼字的。”
易琦娜白了胡憂一眼:“你還不是一樣,你這句話,就是在咬文嚼字。”
穿過滿是石雕的長廊,胡憂和易琦娜進到了另一個院子。當中一個巨大的香爐,吸引了胡憂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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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恐怕是胡憂見過的,最大的香爐之一。要是除去以前見過的那些面子工程,那就沒有之一,而是最大的了。
這個香爐全身以青銅打造,一看就知道有一定的歷史了。爐身已經失sè了青銅的閃亮,以一種古樸的深綠sè,出現在胡憂的面來。巨大能燃大半天的朝天香,插在香爐上,顯得是那麼的渺小。胡憂懷疑把他放進香爐裡,隨意打十個滾,都不會撞到邊。
呸,沒事把少爺放進香爐裡幹什麼?
“要不要上柱香?”易琦娜轉頭看了胡憂一眼。
“給誰上?”胡憂也把目光從香爐收了回來。
易琦娜笑笑道:“隨意,這是祝福之香,敬給長輩,親人,朋友都可以。”
胡憂搖搖頭道:“我沒有給活人上香的習慣。”在他看來,香是燒給死人用的,就算是什麼祝福之香,也不行。要是讓他知道,誰敢給他上香,他非敲那人的腦袋不可。
易琦娜沒有再說什麼,自顧走到一邊,取了三支香點上,恭敬的三拜之後,插進香爐裡,與那裡面本有的香,排在了一起。
“走吧。”易琦娜又了一拜之後,繼續往裡走。
胡憂追上易琦娜,問道:“你剛纔在爲誰燒香。”易琦娜在插香的時候,看了他一眼,這讓他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易琦娜眉毛一挑:“想知道?”
“嗯”胡憂點點頭。
“這個是不能說的,只能記在心裡。”
易琦娜扔下一句話,帶着香風走了,恨得胡憂牙癢癢的。
越是往裡走,那種神廟的氣氛就越濃,隨處都能看到那些朝拜的人,可惜胡憂對這些並不是那麼感興趣。胡憂在他那個無良師父的影響之下,從小就不信神佛,哪怕是被無故穿越到這天風大陸,胡憂也沒有覺得,這與神佛有什麼關係,無聊的時候,最多也就是罵罵老天爺而已。
正走着,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孩,迎了過來,行禮之後,說道:“小姐,主教大人有請。”
“主教大人知道我回來了嗎?”易琦娜臉上lu出了驚喜。不叫老爹叫主教,看來這又是另一種特sè。
見這異族的主教,沒有胡憂平時見皇帝那麼繁瑣。跟着易琦娜大約走了地十分鐘,胡憂見到了馬切利主教。
這馬切利除了稍微年經一些之外,幾乎與胡憂相像的沒有任何的分別。穿着寬大的神袍,與胡憂差不多高,一臉慈祥的樣子。
在易琦娜行禮之後,馬切利用清水在她的額頭上點了幾下。輪到胡憂的時候,胡憂後退一步,拒絕道:“多謝主教大人,我想我不需要這個。”
馬德里微微一笑,用帶有磁xing的聲音說道:“這只是一個普通的祝福而已,少帥不需要太在意的。”
胡憂並不驚訝馬切利知道他是誰,馬切利做爲這裡的頭,不知道他是誰,那纔是奇怪的事。
胡憂淡然的回道:“多謝主教大人,只不過小子不習慣有人往我臉上弄水,所以,還是不要了。”
邊上的其他人,都對胡憂射來了不解的目光。要知道主教親自賜祝福,那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得到的事,眼前這個人,居然三番兩次的往外推。更有人看向胡憂的目光,已經變得不那麼友好了。
馬切利到沒有太大的反應,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慈祥的微笑道:“既然如果,那本座也就不強人所難。少帥請座”
這裡有椅子坐嗎?
胡憂巡視了一週,在心裡暗罵。看來這個馬切利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抱還一抱,馬上就還回來了。
想這麼就整到胡憂,可沒有那麼容易。胡憂表情不變的回禮道:“多放主教大人,不過大家都站着,沒有小子獨坐的道理。小子也陪大家站着好了。”
馬切利深深看了胡憂一眼,道:“如此也好。本座還有一堂經要講,就不多陪了。易琦娜,少帥難得來我聖城,帶少帥四處走走看看。”
講個屁經。
胡憂暗罵了一句,他知道這個馬切利是有意的冷落他。
聖城並不是很大,三轉兩轉,也就差不多看完了。胡憂對那些石雕古佛也不是那麼有興趣,還好身邊有個美人相陪着,不然這時間真不知道怎麼打發好。
“你似乎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易琦娜看出了胡憂臉上的不爽,再說完一個小傳說之後,開口問道。
胡憂隨意道:“也沒有什麼高興不高興的,我只是再想,要不要早點離開這個地方。”胡憂突然有些後悔,huā了那麼多時間,還經歷一場風暴來到這裡。
“因爲主教大人對你的態度嗎?”易琦娜相當聰明,一下就猜到了胡憂心裡的想法。
實事上,胡憂並沒有隱藏心裡的想法,他真要做戲的話,沒有人能看出來,他心裡在想着什麼。
胡憂沒有隱瞞說道:“不錯”
易琦娜對胡憂的直接,投來了讚許的一憋,解釋道:“主教大人的行程,每天都是按規律排列的。他確實得講經,並不是有意敷衍你。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胡憂懶懶的說道:“那就等晚上,我再見識主教大人的風采吧。我有些累了,能不能幫我找個地方睡會。”
“當然”易琦娜笑道:“我們總不可能讓少帥大人睡路過吧,跟我來好了。”
易琦娜把胡憂帶到了一房類似於禪房的房間,沒有華麗的裝飾,一桌,一椅,一chuáng。桌上有壺茶,chuáng上有條被子,如此而已。
胡憂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對此到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送走了易琦娜,關上房門,他是倒頭便睡。坐了十幾天的船,又走了三天的路,他還真是ting累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胡憂醒了過來。窗外的太陽早已經西沉,黑暗降臨大地。胡憂從chuáng上爬起來,給自己倒了杯茶,靜靜的坐着。
剛纔他做了一個夢,夢見這裡的石雕佛像,不停的在天上亂飛。不時追着他,想要從他的頭上砸下來。
“咣咣咣”
門上傳來了敲門聲,打開門,是一個女人。胡憂認出了這個女人,是之前迎他和易琦娜去見馬切利的那個。胡憂猜她也許是專做交待工作的。
女人給胡憂行了個禮,道:“少帥大人,晚飯已經備好,主教大人請你進去用飯。”
胡憂點點頭說道:“好的,有勞這位姐姐帶路。”之前易琦娜曾經說過,晚上主教會不一樣,他到想見識一下,有什麼不同。
女人微微有些意外的看了胡憂一下,低頭應聲道:“少帥請跟我來。”
胡憂跟着女人出了房間,此時那些進香,朝拜的人,都已經離去了,整個聖殿,顯得有些冷清。兩人的腳步,踏在石板跑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傳出好遠。
“姐姐來此,有些時日了吧。”胡憂沒話找話說,先跟這個女人套近乎。有時候,從下人的嘴裡,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地。
女人似乎不太習慣被胡憂叫姐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叫雪麗,少帥叫我雪麗就好了。”
胡憂微笑道:“好,雪麗,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麼?哦,雪麗來聖殿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大約一年多吧。”雪麗略顯緊張的回答了胡憂的問題。
胡憂看雪麗的表情有些僵硬,自嘲道:“看來是我長得太醜,嚇着雪麗小姐了。”
“纔不是。”雪麗衝口而出,隨即又小臉通紅的說道:“少帥是我見到過最好看的男人了。我只是少與男人說話,有些不太習慣而已。”
胡憂心中一動,笑道:“最好看的男人,我哪當得起。長魚大人和車非大人,不最比我好看多了。”
“長魚大人和車非大人?”雪麗茫然的看向胡憂。
胡憂奇怪道:“你沒有見過他們嗎?”
雪麗搖搖頭道:“我想不起來有見過你說的這兩個人。”
“是嗎?”胡憂陷入了沉思。雪麗來聖殿的時候雖然只有一年。不過一年的時間,也不算是很短了,她爲什麼會沒有見過長魚和車非呢?難道說,他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嗎?
“少帥大人?”
“嗯?”雪麗的聲音,把胡憂從沉思之中拉了回來。
雪麗道:“已經到了,雪麗只能把少帥領到這裡,少帥請自己進去吧。”
胡憂點點頭道:“好,有勞姑娘了。”
獨自推門進到大殿裡,胡憂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情況確實和易琦娜之前說的一樣,發生了改變。
白天來此的時候,到處是一片嚴肅,似乎連大聲說話,都是一種罪過。而此時,那種肅穆的氣氛,一掃而空。遠遠的,胡憂就聽到了絲竹之音。走到近前,更是香風陣陣,酒香撲鼻。
“少帥來了。”說話的是馬切利,他熱情的迎了上來。沒有穿神袍的他,換了一身人族常見的貴族服,整個人顯得很瀟灑。以他現在這個樣子,說易琦娜是他的兒女,還真是讓人不太敢相信呢。
胡憂行禮道:“主教大人。”馬切利的改變,讓胡憂還有些不太適應。不過他身上這種風流才子的樣子,胡憂到並不陌生。之前在長魚和車非的身上,胡憂都有見到過。他們就像是同一個老師教出來的一樣,擁有幾乎相同的氣勢。
馬切利熱情道:“少帥大人不用客氣,叫我一聲馬切利就行。來來來,快請坐,一點薄酒,算是給少帥接風了。”
“易琦娜小姐好。”胡憂坐下來的時候,順便給易琦娜打了招呼。易琦娜的衣着也有了變化,之前她打扮得有些保守,此時卻很xing感的樣子,大片雪白的肌膚,吸引着男人的眼睛。
“來來,易琦娜,我們先來跟少帥乾一杯。”馬切利拿起酒杯,大聲叫道。
幹掉杯中略帶huā香的酒,胡憂觀察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除了shi女,陪酒和場中的舞女之外,坐着的,還有一些之前在大殿上見過,卻不知道名字的人。他們也全都沒有了白天的那種嚴肅,一個個全都樂呵呵,有些甚至抱着女人在動手動腳。
這紙醉金mi的樣子,如果不是知道這裡還是在聖城裡,胡憂還以爲是上了哪家青樓楚館呢。
酒杯還沒有放下,馬切利的酒杯,又過來了:“來,少帥,咱們再喝一杯。聽易琦娜說,少帥對本座似乎有些不滿,呵呵,少帥初到,不瞭解我們這裡的情況。本座並不是有意思冷落少帥,或是怎麼樣。我也不多說了,少帥多住幾天,就什麼都明白了。”
胡憂心中暗道:少爺不需要多住,現在就算是明白了,你們這不就是典型的做*子立牌坊嗎。白天晚上,完全是兩個樣子的。
現在細想起來,長魚和車非他們,似乎也是這樣的。白天看見他們的時候,他們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到了晚上,他們就喜歡組織參加各種酒會。不過這種改變,似乎只是在男人的身上,女人的變化,並不是很大。就拿身邊的易琦娜來說吧,她除了穿着比較相對xing感之外,到沒有見着什麼放dàng的樣子。
胡憂哈哈笑道:“主教大人真是客氣,我可不敢對主教大人有任何的不滿喲”
馬切利大笑道:“不滿是可以有的,只不過,不要留太久。”
喝掉手中的酒,馬切利問道:“我們神族有不少的美人,少帥要不要試試看?”
胡憂對異族的女人不感興趣,主要是心理老有yin影,總覺得跟她們搞上,和與動物玩差不了多少。
胡憂推辭道:“多謝主教大人,不過還是不用了。”
馬切利點點頭道:“如此也好,本座正好有些事,想與少帥聊聊,有女人再,確實是不太方便”
胡憂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之中,馬切利不是想着怎麼玩,居然還心情,提出要談事。看來這個馬切利,並沒有自己看到的那麼簡單。
胡憂道:“主教大人有事只管說好了,小子洗耳恭聽。”
馬切利收回了笑臉,喝了口酒,沉聲道:“少帥應該對我們神族有一定的瞭解了。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們神放和人族一樣,也是各有派系思想的。
就拿這個與人族交戰來說,我們的思想,就並不統一。本座是主和的一派,而雅典娜是主溫和入侵的,南榮是主暴力入侵的。”
“南榮?”胡憂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馬切利點點頭,解釋道:“南榮祭祀在軍方很有勢力。曼陀,安融,林桂,池河等國家和地區的戰爭,就是以他爲主導。”
聽馬切利這麼說,胡憂這才明白過來,不過不過呀,之前洞汪城的戰鬥,不是長魚指揮的嗎?
胡憂想了想,問道:“那麼雅典娜和南榮之絲,又是一個什麼樣的關係呢?”
馬切利道:“他們兩個都是主戰派,只不過是理念略有不同而已。他們表面上屬於一個派的,不過各有自己的勢力。有時候合作,有時候相互對立,說不清楚。”
胡憂看了易琦娜一眼,問道:“那麼易琦娜小姐,又爲什麼會成爲聖女護衛隊的隊長?”
馬切利笑笑道:“這是古來就有的規矩,聖女護衛隊和祭祀護衛隊的負責人,都是由主教指派的。現在咱們是朋友,不怕實話告訴你,祭祀護衛隊隊長黛玉娜,也是我的女兒,派她們去,就是爲了監視他們的動向,掌握他們的資料。”
胡憂在心裡暗哼了一聲,什麼‘咱們是朋友’,你之所以跟我說這麼多,不過是想利用我的力量而已。
爲和平,不見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