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帶動那股黑色的能量,非常的難。唯一讓胡憂感覺稍微安慰的,是那四股來自小蛇牙的力量,並不會被黑色的能量吞食掉。它們很堅強的按着胡憂的意思,對那股黑色的能力拉推撕咬,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有變強之勢。
當小蛇牙的能量,牽動着黑色能量經過胸前的時候,戒指中的能量,也被牽動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同源的關係,它們想都不想的,融入動了蛇牙的能量裡。也許它們有想過吧,那誰知道。
在此強彼弱之下,胡憂對能量的控制力,似乎提高了一些,那黑色的能量,也似乎比較聽話了。
按着那佛力的指引,能量往頭上推進。這是非常痛苦的一步,比之前痛苦一百倍都不止。大腦是一切感覺的中樞,它受到衝擊的痛苦,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相像的。
胡憂的牙是咬得‘咔咔’響,他知道再痛苦也必須堅持,現在他已經沒有另一條路選擇了。不拼,那些暴虐的能量,會把他炸成碎片的。
“轟”
就在胡憂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兩股來自眼睛的能量,加入了進來。它們一進來,就靠向了那股來自一燈大師的佛力,一陣閃光之後,它們合爲了一處,已經分不出誰是誰了。
胡憂在噴出了三口血之後,終於完成了一個循環,然後再不需要他去控制。體內各種的能量,你追我趕的,在胡憂的身體裡,高速的轉動。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胡憂此時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地上。不,應該說了躺在地上纔對。此時他只能喘氣,連轉頭去看一燈大師的情況都做不到。
這是他第一次在完全清醒之下,感覺到體內的變化。之前的幾次異變,他都是無意識的,只有這次,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良久,胡憂感覺自己似乎可以動了,於是爬了起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連一條布絲都沒有,本能的伸手摸頭,我x,又成光頭了。又瞄了眼小胡憂,呃,它現在是大胡憂了,或者應該給它改名叫黃瓜兄弟
馬拉戈壁的,這全身光着,和一個老和尚在禪房裡,那要是讓人看見.........呃.......
胡憂打了個顫,得趕緊找衣服才行。他不怕被人誤會,但是誤會和一個老和尚有什麼事,那本就所剩不多的‘英名’,就更沒有了。
轉頭想問老和尚要身衣服,這一看之下,胡憂嚇了一跳。這老和尚之前就已經老得連眉毛都白了,可是他現在的樣子,至少比之前又老去了二十歲
胡憂忍不住問題:“一燈大師,你怎麼老了?”
一燈大師確實一下老去了很多,之前眉毛白是白了點,至少還有不是。這會別說眉毛,連牙齒都全掉光了,那臉皮皺得......看過沙皮狗嗎?雖然這麼說,有些不敬,但是老和尚的臉,確實已經皺成了那樣。
胡憂問出這話的同時,四處找銅鏡。老和尚本來歲數就已經大了,再老點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少爺可還是青春年少呢,別也弄成那樣,那逝去的青春,找誰陪喲。
當看到銅鏡裡的自己,胡憂總算了鬆了一口氣。還好,除了衣服和頭髮消失之外,別的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到是皮膚變得光滑了,之前那些傷疤,全都不見了。
我的天,那可是男人的勳章耶,怎麼說沒有就沒有了。
胡憂抱怨了幾句,這才發現,老和尚一直沒有回他的話。
這,該不會是翹辮子了吧。要那樣可麻煩了
胡憂趕緊把視線放回到一燈大師的身上,還好,眼睛能動,胸前也起伏着,看來還活着,沒有死。
胡憂鬆了口氣,輕輕拍拍一燈大師叫道:“一燈大師,你沒有事吧。”
怎麼說一燈大師剛纔也幫過他,他對一燈大師,還是感恩的,沒有再叫老和尚。
一燈大師這纔回過神來,長長的出了口氣,對胡憂說道:“快,試試你那血血斧,看看有什麼變化沒有。”
一燈大師不說,胡憂還真想不起這個事。剛纔血斧和那什麼舍利子融合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它還有沒有。
胡憂暗暗的默唸,血斧受到他的召喚,黑光一閃,出現在了胡憂的手上。胡憂看着,有些發愣,這血斧和之前的不一樣了,之前是白色透明的,現在已經變成了純黑色,還帶着黑色燃燒火焰。黑色的火焰,圍繞着血斧,跳躍着。
“真漂亮”
胡憂看着,自己都忍不住讚了一聲。
一燈大師也認同道:“是呀,它真是漂亮。”
胡憂滿意的把血斧收起來,問一燈大師道:“你似乎一早就知道它?”
一燈大師意外的搖頭道:“不知道。”
胡憂不信道:“那你怎麼知道它叫血斧?”
一燈大師轉了轉眼睛道:“那斧身之上,不是有寫嗎?”
“呃”
胡憂有些無語,雖然他認定,這老和尚肯定不是看到血斧上的字,才知道血斧的。可是他賴死不說,胡憂也沒有辦法。難道要把他吊起來打一頓。他都這麼老了,也不知道吃得了幾鞭子。
一燈大師看胡憂有些氣惱的樣子,笑了笑,說道:“那衣櫃裡有套僧衣,你先拿來穿一下吧。”
胡憂心說這次虧吃大了,什麼都讓人家都看光了。
穿好了衣服,胡憂又想着法子向一燈大師瞭解情況,可是這老傢伙,怎麼都不說。胡憂以不幫他寫佛法故事做威脅,他卻說胡憂已經收了禮金,必須得完成承諾。
氣得胡憂直罵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現在連和尚也變得奸詐了。
還想再問,外面轉來了‘嗵嗵’的打門聲,看來吳紫紫已經壓不住外面的那些大小和尚了,他們要進來。其實要不是一燈大師給了吳紫紫一個信物,那些和尚,早就已經衝進來了。
胡憂看今天是沒法從一燈大師這裡弄到什麼消息了,想想自己也沒有吃什麼虧,來日方長,他總有辦法,敲開老和尚這張嘴的。先開門再說吧。
胡憂剛一開門,吳紫紫就第一個衝了進來。她比那些大小和尚還急呢,要不是胡憂讓她在外面守着,她早進來了。
吳紫紫一進門,看來胡憂光着光,穿了身和尚的衣服,差點沒嚇暈過去。顫聲問道:“無名,你怎麼出家做和尚了”
吳紫紫說着,眼淚都下來了。
胡憂忙哄吳紫紫道:“不是,不是,哎呀,你先別急着哭嘛。我是那種想不開,要當和尚的人嗎?”
胡憂這話,頓時爲自己着來了白眼。幾個跟着吳紫紫進來的和尚,全拿眼瞪他。按胡憂那意思,合着人家是想不開,才做和尚的?
大小和尚見到一燈大師的樣子,也是一陣的驚呼。胡憂纔不理一燈老和尚怎麼解釋呢。雖然剛纔一燈有輸功幫他,但是別忘記了,那個什麼舍利子,可是他拿出來的。要不是那舍利子,也不會弄出那麼多的事。再說了,他那裡還欠着解釋呢。這老頭軟硬不吃,一點口風都不露,真是要命。
吳紫紫聽了胡憂的話,微微放心了一些,一臉疑惑的問道:“那你怎麼穿成這樣,還有,你的頭髮呢?”
胡憂摸摸那一點毛都沒有的頭髮,笑道:“天熱,這樣涼快些。光頭可是寺廟的特產,既然來了,總得試試嘛。要不你也來一個?”
吳紫紫嚇得兩手抱着自己的腦袋,連連搖頭道:“我不要。女孩子剃光頭,難看死了。”
胡憂看吳紫紫不問這事了,給一燈大師打了個再見的手勢,對吳紫紫說道:“今天一大早的來,你也累了,我們回去吧。”
吳紫紫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又想起寫佛家故事的事,問道:“一燈大師不是說讓你寫故事的?”
胡憂笑笑道:“我已經和大師說好了,明天才開始寫。”
“哦,那我們回去吧。對了,明天你來的時候,要帶上我喲”
出廟的時候,胡憂沒有見着趙爾特,不過他也不用怕,以趙爾特的能力,他會知道自己這幾天都會來靈隱寺寫佛家故事的。相信明天,他們肯定能見着。
回來的路上,吳紫紫一直追問胡憂在禪房裡發生的事,她可不是傻蛋,胡憂頭髮沒有,衣服又不見了,那一燈大師,又一下老了那麼多,沒有發生什麼事纔怪。
對於這個事,胡憂也挺頭痛的。只好瞎編了一個故事,把吳紫紫給糊弄過去。看她半信半疑的樣子,顯然不太相信。可是胡憂也沒有辦法呀,這事太離奇了,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呢,要怎麼說。
胡憂和吳紫紫是騎馬出去的,剛一回到吳府,下人就告訴吳紫紫和胡憂,吳立讓他們回來之後,馬上過去一趟。
吳紫紫到沒有什麼,吳立叫她去,是常有的事。但是胡憂不能不在心裡琢磨,這吳立這次,又想玩什麼呢?
和吳紫紫一塊來到吳立的書房,這還是胡憂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來,昨晚他是從房頂溜來的,那當然不能算。
敲了門,門裡傳來了吳立的聲音:“是紫紫和無名吧,進來吧。”
吳紫紫對胡憂笑了笑,推門進去。這丫頭很會撒嬌,嬌嬌的叫了聲哥,就纏了過去。
吳立摸摸吳紫紫的腦袋道:“看你,弄了一頭的汗,今天上哪玩去了?”
吳紫紫橫了吳立一眼道:“你不是知道嘛,還要問人家。”
吳立寵溺的笑道:“喲,問問都不行了?你告訴我的可是去靈隱寺上香,可是上香要整整一天嗎。我記得你以前去,半天不用,就回來了。”
吳立說得不錯,吳紫紫是早上天沒有亮就出去的,現在天色已經擦黑了。那還不是去了整整一天嗎。
原來胡憂和吳紫紫離開靈隱寺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府。吳紫紫是怎麼看胡憂身上的那身衣服都不順眼,非拉着胡憂去另買一身衣服換上。
一個大姑娘拉着個‘和尚’去買衣服,真是讓不少人大跌眼鏡,也弄出了不少的笑話。買好了衣服,都已經過中午了,胡憂總不能什麼都不做,總要帶吳紫紫去吃頓飯吧。吃了飯,吳紫紫還不願意回來,又讓胡憂陪她四處轉。胡憂看吳紫紫今天除了早上那會,都挺聽話的,於是就陪着她四處走走看看,也順便了解一下這金城的地形地勢,不知不覺,就已經到華燈初上,這纔回到府中。
吳紫紫低頭,玩着衣角道:“人家上完香,順便逛逛街嘛。”
吳立拉着吳紫紫逗了幾句,就讓她先出去了。
吳紫紫離開了之後,書房裡,就只剩下了吳立和胡憂兩個人。當然,這只是表面,胡憂可感應得到,吳立身後的屏風那邊,至少有七八個侍衛,而門外還有。
胡憂心裡知道,這個吳立表面上挺信任他,由着他跟吳紫紫來往,但是暗地裡,還是防着他一手。胡憂到不怕吳立派人去韓國查他,韓國那地方,全是說大話的人,沒幾個實心人,到那你就等於進了陣,很難弄到什麼有用的東西。胡憂怕的是吳立從別的地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要知道他在各種場合出現得也不少,也不是隻有趙爾特見過他的。人怕出名,豬怕肥,誰知道還有誰惦記着他呢?
吳立等吳紫紫離開了之後,這長一指邊上的茶几,對胡憂說道:“坐吧,陪我試試新到的茶葉。”
胡憂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只能小心的應付。
吳立喝了口茶道:“聽吳媽說,你現在缺一些藥材?”
胡憂點點頭道:“是的,那些藥不在藥王錄之中。之前我用的都是自己的存貨,現在已經不多了,必須得想辦法補。”
吳立問道:“七姑娘山沒有嗎?”
胡憂早就知道,吳立一直都有派人跟着他,對吳立知道他和吳紫紫去過七姑娘山採藥的事,一點都不奇怪。
胡憂搖搖頭道:“那些藥很特別,七姑娘山沒有。”
吳立‘嗯’了一聲,道:“你對這羊角風有幾分把握?”
胡憂回道:“三少的情況,公子應該也知道的。現在我只能說,我用的藥有效,至於要多久能完全治好,我也不敢說。事實上,沒有任何人敢說這樣的話。”
吳立放下茶杯,看着胡憂道:“你當初進府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那時候你多牛氣,現在怎麼又縮了?”
胡憂不卑不亢的說道:“我現在也沒有縮回去,如果公子不信我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
吳立的臉,一下冷了下來,哼聲道:“你的意思是你要離開吳府?”
胡憂不甘示弱的回道:“按我的意思,我不想走。但是公子讓我走,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留下。我還是之前那句話,有本事的人,無需看人臉色。哪裡的黃土不埋人,在哪幹不是幹啊。”
吳立的臉色不但沒有因爲胡憂的話而變得更壞,反而又露出了笑臉,道:“我也是隨口一說,你也不用反應這麼大。年輕人,有點脾氣是好的。但是也不能太沖,那樣對你沒有好處。”
吳立說到這裡,話風一轉道:“你最近和紫紫走得很近呀。”
這吳府裡的事,吳立什麼都知道,胡憂也不用藏着掖,大方的點頭道:“是的,紫紫小臉這幾天經常來找我玩。”
吳立點點頭,問道:“那你呢,你覺得紫紫怎麼樣?”
胡憂暗暗的說話,這吳立說了半天,東一句,西一句,講究想要幹什麼?
胡憂道:“漂亮,聰明,活潑可愛,挺好的。”
吳立拿起茶壺,伸手親自給胡憂到茶,看似隨意的說道:“如果我把紫紫許配給你,你看怎麼樣。”
胡憂心中一動,馬上電閃着吳立這話背後的意思。眼中做出狂喜之色,翻了茶碗,連連搖手道:“無名不敢,不敢。”
吳立看着胡憂的眼睛,加重語氣道:“是不想,還是不敢?我只問一次,你要想好了,再回答。”
胡憂垂頭道:“我怕配不上紫紫小姐。”
吳立道:“這麼說,你還是想的了?拿出你的氣勢來,告訴我。”
胡憂知道,以自己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名利個性,此時必須點頭。他百分這百的可以肯定,吳立跟本就是在試探他,而不可能真把吳紫紫許給他。
胡憂一挺胸道:“想,紫紫小姐漂亮又溫柔,小人從第一眼看到她,就已經愛上她了。”
胡憂故意說了‘溫柔’兩字,是有深意的。誰都知道,吳紫紫跟本不溫柔,他故意那麼說,是突顯自己喜歡富貴的個性。
吳立點點頭道:“你這段時間的表現,我都看在了眼裡。我這人,最喜歡有本事的人,我不會反對你和紫紫的事,但是你要向我證明,你對紫紫的誠意。”
胡憂心說,正題要來了。
胡憂一拍胸口道:“公子有用得着小的,只管吩咐,小的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吳立深深的看了胡憂一眼,從身後拿出一張紅色的飛籤,遞給胡憂道:“這是下午宮裡發給你的,你先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