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區也可以稱之爲貧民窟,不過這裡的居民流動性相當的大,而且也沒有任何組織或個人對這裡進行任何形勢的資助,所以在這裡呆着的人各願意把這裡看成一個驛站,沒有誰會願意一輩子住在這個地方,也不可能住在這裡一輩子。
能生活一輩子的地方必須要有充足的水和食物,聚集區往往都是隻有水而沒有食物,運氣好的人也許偶爾能在附近的小河裡找到魚,不過大部份的食物還要靠從別的地方獲取。至於是什麼樣的方式,那就因人而異了。
時至午時,白子銳無聊的看着在不遠處的草叢中抓螞蚱的孩子們。孩子們大的不過五、六歲,小的兩、三歲也有,他們穿着脫下來就能直接扔着垃圾桶的衣服,全力以赴的對每一隻被發現的螞蚱發起近乎拼命的進攻。
一開始地白子銳以爲他們在玩,當看到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孩子把抓到的螞蚱直接放進嘴裡他才知道願意這也是食物來源的一種辦法。
“吃螞蚱不算什麼,之前我還吃過蜘蛛,那味道真不怎麼樣,不過讓我再抓到,我會毫不猶豫的吃掉它。”
一個孩子曾經這樣告訴白子銳。用‘曾經’並不怎麼準確,因爲那不過是昨天發才的事,不過白子銳更願意用‘曾經’這個詞,因爲他再也見不到這個堅強求生的小男孩,晚天晚上,他已經隨父母離開聚集區。
白子銳見過那小男孩的父母。遠遠的看到過一眼,很普通,臉上掛着在聚集區裡常見的麻木與冷漠。他們的眼中沒有任何對前途、命運的期盼,行屍走肉般的活着。
這樣的人白子銳這一路已經見過太多,他曾經質疑過戰爭打得那到艱難胡憂爲什麼還要打下去,看到那些眼神白子銳明白了,如果任這個世界繼續這樣發展下類,人類將失去最後的文明與希望。在不死鳥軍團實控區,白子銳從來沒見過如此灰暗的生命。那裡的人熱情,勇敢。對未來充滿信心,他們相信道路去曲折的,前途一定是光明的。白子銳寧願看到他們充滿陽光的活一天也不願意他們行屍走肉般的活一輩子。
失去希望的世界太可怕,胡憂不是在打造自己的權利國度。他是希望的種子,他的使命就像遠古的火種,只有星星點點卻能燎原。
“你可不能再這樣睡下去了。”白子銳轉頭看了眼在低矮帳篷中昏睡的胡憂,呂佳琳出去打探消息去了,就只有他守在胡憂的身邊。雖然他知道就算是胡憂長睡不起,這個世界也依然能等來光明,可他越來越清晰的知道,失去胡憂這個‘火種’,黑暗的日子將更加的漫長。在黑暗中等待太痛苦,他怕很多人都會支持不下去,包括白子銳自己。如果胡憂就此倒下。他怕自己也再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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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馬上離開。”呂佳琳對白子銳說道。
白子銳從來沒見過呂佳琳如此的憤怒,一雙鳳眼全是壓抑的火焰。
“發生了什麼?”白子銳問道。胡憂目前的情況並不是很好,如非必要還是儘可能的減少移動,呂佳琳一回來就說要離開肯定有什麼發生了。
呂佳琳咬牙切齒道:“他們在屠殺聚集區的人,已經有幾個聚集區雞犬不留了。”
“什麼!”白子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是經歷過文明進程的人呀,怎麼可以變得如此的殘忍。打仗是雙方軍力上的較量。流血再所難免,可平民有什麼錯。難道就因爲他們貧窮就應該死嗎!
“他們在殺人!”呂佳琳壓抑不住的吼道。她又何嘗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很不幸,這就是真的。
“是因爲他?”白子銳看向胡憂,殺人總要有理由吧,除了搜捕胡憂,白子銳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是聯合帝國。”
聯合帝國最新決議:以屠殺光明城周邊非聯合帝國居民爲勝點,哪一個勢力能更多的殺死難民就能在新的聯合帝國中獲得更大的權力。
“這是投名狀!”
是的,這就是投名狀,對老百姓下刀的勢力已經等於是打上聯合帝國的烙印,只要做過就不可能再回頭。這一手不但能加速聚攏各方面勢力,還能把那些別有用意的勢力給找出來。比如那些已經意識到聯合帝國黑暗的勢力,他們一定不願意爲了加入這樣的組織而對手無寸鐵的平民大開殺戒,而這些勢力就是聯合帝國打擊的目標。
什麼聯合帝國大會跟本就是一個陰謀。
“我們不應該來。”呂佳琳嘆了口氣,早知道聯合帝國是這以個東西他們就不會來探查什麼情報。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必須儘快的通知大家。”白子銳焦急道。雖然他並不認識這裡的人,卻也不忍心看着他們死在屠刀之下。
“他們不會相信的。”呂佳琳提醒白子銳。在聚集區每天都流傳着各種的謠言,人們早已經麻木。
“無論他們信不信,都要告訴他們,跑得一個算一個!”白子銳無比的堅決。
“好吧,不過我們只能盡人事。”
盡人事而聽天命,呂佳琳和白子銳不過是普通人,他們不是神,拯救不了這世間的災難,他們只能以微薄之力盡可能的減少傷害。
如呂佳琳預計的一樣,大多數人都不相信他們的話,他們不相信會有針對他們的屠殺,他們都已經那麼的微不足道。怎麼還會有人想要殺他們!
“我們走吧。”白子銳無奈的嘆息。能做的他們已經做了,而且是冒險去做的,還能怎麼樣呢。
馬車早已經被人搶去分食。呂佳琳背上胡憂,白子銳全力的緊跟,二人帶着胡憂先入樹林再進山,雙腳跑不過馬,他們得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再想辦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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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與動物最大的區別不是文明,而是對同類的屠殺。人類是動物界中最熱衷於同類相殘的物種,人類的文明進程無一不是伴隨着一場場殺戮。
光明城究竟有多少人被屠殺。沒人知道,唯一能卻認的是光明城曾經下過一場紅色的雨。如鮮血一般的紅,帶着灼人的溫度。
“這些天殺的,一定會有報應。”白子銳已經無法用語言描述自己的心情。如果他有超人的本事,一定扛機槍把那什麼聯合帝國的人全都給掃了。對那些沒有人性的人。只能以殺止殺,不把他們殺光,何以獲取和平。
“胡憂,你還不願醒來嗎,再睡下去,這世界就沒活人了!”呂佳琳也不能再保護淡定。這幾天她親眼見過無數的殺戮,就在她藏身的這個山洞外邊,短短不過幾米的距離就躺着兩具屍體,更遠處還有更多。他們就是之前白子銳冒險示警的那個聚集區的人。當他們意識到白子銳並不是在危言聳聽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聚集區裡死了多少人呂佳琳不知道,她只知道連死命跑到這山中的人也沒能活下來。
太慘了。
“嗯哼!”
胡憂終於發出了多日以來第一個聲音。其實他的意識三天前就已經恢復,但他的身體受傷太重,在在深度的修復之中,就算是有人拿刀砍他,他也無法阻止。
外邊發生的事胡憂全都知道,白子銳和呂佳琳的對話他也都聽到。他甚至知道是呂佳琳一路把他背到這裡藏進這洞口比碗口大不了多少的山洞中的。
“你們不用多說,我全知道。我們現在就回去。無論再怎麼困難,我都一定要消滅聯合帝國!”
這不是誓言,而是承諾,胡憂對文武界的承諾。一直以來,胡憂在文武界的努力都是爲了天風大陸,而現在,他要真心的爲文武界做些事,無論天風大陸最後會變成什麼樣,胡憂都要爲文武界帶來和平,真心的!
胡憂的身體特殊,他的傷在自我修復中已經完好如初,甚至比沒受傷之前更強。
“我們怎麼離開?”
屠殺還在繼續,遠處的槍聲是那麼清晰。這樣出去一定會遇上敵人。
“殺出去,可好?”胡憂冷酷道。
“殺出去?”
“就我們三個?”
呂佳琳和白子銳都有些發傻,這胡憂不會是傷沒好又得了頭腦發熱病了吧。
“是的,殺出去。我打頭,白廠長在中,呂佳琳小姐,麻煩你在後路。”
“哦。”呂佳琳才應了一聲就感覺手裡多了件挺沉的東西,底頭一看是支槍。
“這是我們不死鳥軍團的微型衝鋒槍,加強版的,每次上彈一百發,可連發可點射,隨你怎麼造,先給你十個彈夾,用得差不多了問我要,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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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到這個世界來的,一來就遇上大屠殺,躲都沒地方躲。要不是身上有些功夫,反應也不算慢,弄不好就死掉了。
“這叫槍的東西真是帶勁,要是我們不死鳥軍團有這玩藝,在天風大陸那還不橫着走?我敢打賭,我們現在肯定不是在天風大陸。”一瘦子哼哼唧唧道。
他是候三,和朱大能一起來到這裡的。候三比朱大能要機靈一些,最先發現這裡的人手中武器了得,弄了把一研究就會用,朱大能那兩手槍還是候三教的。
“你這不是屁話嗎,這要是天風大陸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武器。你別說,這槍和少帥打年讓兵工廠試製的槍還真有幾分相似,可惜我們最後也沒造出來。對了瘦子,你說少帥會不會也這裡?”
“這個還真不好說。不過我到是挺喜歡這裡的。”候三迷戀的拍拍自己的身體。他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他只知道來到這裡讓他的身體年紀了二十歲有多。這是看得見的年輕,無論從體力還是長像。
“那幾塊破骨頭拍個屁,讓人給開個眼還不是屍體一條。”朱大能哼哼道:“那些討厭的傢伙又上來了,讓弟兄們準備……”
朱大能口中的弟兄們並不是他手下的士兵,這次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的就他和候三兩個人,其他人都沒來,那些所謂的弟兄們是他們在這一跑上救的。長期在戰爭中生活的他們對戰爭太熟悉了,知道只他們兩個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頂過這樣的大屠殺,必須殺夥伴,合衆人之力才能活下來的可能。
這光明城陷入屠殺的人何止十萬,既然人家不給活路,那就只能用自己一條爛命去拼條活路回來。就這麼着,朱大能兩個一邊自保一邊接隊伍,居然還發展壯大了,三天兩夜打下來,人數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打越多,從一開始的十幾個人打到現在已經有一百多號。
“胖子,似乎不對勁呀。”候三很快就發現這次上來的敵人不太一樣,他們不是矮身低頭摸上來的,而是背對着這邊,後退着過來的。
“他們這是新戰術嗎?”朱大能對這個新的世界多少還有些迷糊。來到就一直在打仗,都沒時間好好的理訓腦子,裝的東西太多,快堵住了呀。
“什麼新戰術,他們明顯是被人壓着打好不好,還吹什麼打了幾十年的仗呢,連這都看不出來。”
“你看來出來,那你告訴我,他們被誰壓着打呢。”朱大能一臉的不服。他就弄不明白了,大家是同時到的這個地方,爲什麼候三的適應力明顯要比他強呢。難道瘦子真的要比胖子聰明?
“管他是被誰壓着,反正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既然敵人把後背送給我們,那我們也就不用客氣了,幫那未知名的朋友做點好事!”
“行,就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