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
反帝軍的衝鋒突然而沒有任何的徵兆,地方部隊一下就懵了。不是說好了主守的嗎,怎麼變成反攻了。
現在可是大白天,按錢田純二的部署,大部份的士兵都在睡覺呢。從自執行錢田純二的輪番進攻和白天休息的策略,反帝軍的襲擾招術完全不起任何的作用,士兵都覺得錢田純二這招使得厲害,只要再這麼持續下去,反帝軍就會硬生生的被他們給吃死。
可是現在人家不按牌理出牌了。
錢田純二接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愣了好一會,任他狡猾如狐也一時弄不明白反帝軍是什麼企圖。
“將軍,按參謀部的分析,他們是狗急跳牆,要拼個魚死網破。”副官小聲的說道。
在錢田純二的手下當副官是最輕鬆也是最不輕鬆的。說輕鬆,那是因爲錢田純二擁有極強的分析和判斷能力,他這個副官大部份時候都只需要按錢田純二的命令去行事就可以,說不輕鬆,那是指錢田純二的奇怪生活習慣,他經常在別人睡覺的時候思考,在別人思考的時候吃飯,在別人吃飯的時候他可能在洗澡,而無論他在幹什麼,做爲副官都必須陪在他的身邊,隨裡記錄下他的靈感或是命令,單單是陪在錢田純二身邊這一條就讓很多人受不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衝我指揮部而來?”錢田純二的眉頭皺得用手都撐不開。不得不承認。反帝軍這次的行動打亂了他的佈署,這讓他很不舒服。
在別人規定的時間和地方打一場無準備的仗,這是兵家大忌。
“按現在的接戰情況來看是這樣的。”副官在地圖上標識出反帝軍的進攻路線。結合目前的部力部署不難看出反帝軍進攻的都是軍與軍的聯防結合部,而把這些點連出起,終點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指揮部。
“現在已經到了魚死網破的階段嗎?”錢田純二並不否認參謀部的分析,形勢也確實是副官說的那樣,可錢田純二隱隱的感覺着什麼地方不太對。
“我想他們應該是收到第九軍逼近的消息,知道再這樣拖下去必然會全軍覆沒。”副官給出自己的判斷。就憑他能在錢田純二的身邊呆上十年之久就能看出他的能力。雖然他不是錢田純二的唯一副官,但他絕對是第一副官。無人能替。
“嗯,命令第三師團讓開通道。放他們過來,我到要看看他們有什麼本事和我魚死網破!”
“將軍,這會不會太冒險了?”副官汗都下來了。如果第三師團把通道放開,那麼指揮部前面就只有一個警衛營啊。
“冒險?”錢田純二冷冷一笑。道:“這裡的道路不超過十米寬,一個警衛營守個把小時完全沒問題,他們要真敢進來,第三師團把門一關他們就有來無回。我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不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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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這是什麼情況?”刀疤六正打得過癮,前邊拼死橫着的敵人突然就不打了。前後不過五分鐘,所有的陣地全部放開,就像這在就不需要守似的。
“看來錢田純二在試探。”胡憂道。
“他居然看出了我們是想跑?”刀疤六土匪出生。可不懂什麼軍事術語,在他看來什麼撤退,戰略轉移都是虛的。跑就是跑,還非要往臉上貼金。
“他只是懷疑,還沒確定。這老狐狸果然有幾下子。”
胡憂之前都是和林河帝國的遠征部隊打交道,這還是第一次和林河帝國的地方部隊交戰,雖然早有傳言地方部隊的戰力比遠征軍更厲害,是國之基石。與錢田純二的交手還是讓胡憂大感意外。
如果林河帝國所有的地方部隊指揮官都像錢田純二這麼難對付,反帝軍的發展壯大之路就難走了。
“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我說,我們乾脆將計就計,殺進這老小子的指揮部,把他給一鍋端了,要打要走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沒那會簡單。”胡憂搖頭道:“表面上第三師團讓開後,錢田純二的指揮部就只剩下一個警衛營,但這是一個超編的警衛營,以他們的實力和工事,頂我們一個小時絕對不成問題,不說一個小時,只要有個十分鐘,錢田純二就能把我們關得死死的。這看似是一個機會,事實上是個死地。”
“那我們衝不衝?”刀疤六再沒經驗也知道錢田純二這是在試探,這個口袋他們不閉着眼睛進去,錢田純二馬上就能判斷出他們的真實意圖,一但被他咬上身後的大軍就被堵死,誰都別想離開這柳家集。
“當然要衝。”胡憂冷笑道:“錢田純二煞費苦心的給我們製造了這麼大的一個餅,我們不啃上一口不是對不起他嗎。”
“可你剛纔不是說這是死地的。”刀疤六感覺自己那野生的大腦都快乾了,指揮官這種東西就不是人做的,不但要知道自己想什麼,還要知道敵人在想什麼,這得吃多少黃豆才補得回來喲。
“死地卻也是活路。我們的時間不多,不能再耽誤,更不能讓錢田純二咬住。我們必須要讓錢田純二感覺已經牽住我們的鼻子,纔會在別的地方放鬆警惕。”
話說到這個份上,刀疤六算是全聽懂了。明知道是套還要踩進去,那是爲後面的部隊爭取機會呀。
“好,我聽少帥的。不就是個死嗎,有什麼大不了的,能和少帥死在一下。值了!”
“啪。”胡憂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刀疤六的腦門上,笑罵道:“你又不是美人,我幹什麼要和你死一塊。再說你活夠了我可沒活夠。送死你自己去,別拉着我。”
“這……不是你說的要往死地你闖嗎?”
“我說的是進去踩一腳,不是把命丟在那,以後聽話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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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果然料事如神,他們來了!”副官一個馬屁就拍過去。做小的嘛,能力行不行那是次要的,關鍵是要知道什麼時候讓領導心裡美滋滋的。領導高興了。什麼事不好辦。
錢田純二對這個馬屁卻沒什麼感覺,反到是比剛纔更凝重了。
“將軍?”副官很快就發現了錢田純二的不對。畢竟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對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錢田純二吐了口氣,道:“之前的情報說對方的指揮官是林振國?”
“是的,林詩英的手下就只有這麼一個大將。除了他不會有別人。”副官篤定道。林河帝國的階級制度保護的是貴族階層,高級軍官一定是出自貴族的,有多少人像林詩英那麼傻,自己推翻自己的特權。有一個林振國願意跟她幹就已經是異數了。
“林振國的資料我看過,他並沒有在帝國正規部隊裡有過獨立指揮經驗,如果說之前的攻守戰是他指揮的我信,但現在,我不認爲是他在指揮。”
“將軍,這不太可能吧。”
“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已經踩入了我們的口袋就沒什麼了不起?”錢田純二一語道破副官的心思。
不等副官開口。錢田純二繼續道:“他們確實是踩了進來,但我們的幾次變陣你也看到的,都沒能直接把口袋收緊。這意味着什麼?”
“這……”副官還真沒看出這其中的奧妙。
“這意味着他們踩在口袋邊上,看似已經進來,事實上隨時都可以退出去。這就像是在走鋼絲,危險在把握之中。這個度,連我都不敢說能掌握得更好,你覺得一個沒多少實戰經驗的軍校生能夠做得那麼出色嗎?”
副官神色大變道:“這麼說他們有一個更加出色的指揮官!”
“如果我的估計沒錯的話。對方這個指揮官的能力怕還在我之上!”
“那怎麼可能。在帝國能與你在指揮方面平級的都寥寥無幾,怎麼可能有比你更厲害的指揮官會去林詩英那邊!”
“這沒什麼不可能的。要知道林詩英畢竟曾經是大公主,有人會投她不奇怪。不過這可是關係到整個家族的大事,敢冒這個險的怕是不多,而這個指揮官的風格與我們林河帝國的也不太像,很可能是林玉英從別的地方請來的。”
“將軍,這裡可是林河帝國,就算那邊自稱反帝軍卻也是我們林河帝國的人,外來的指揮官能指揮得了他們嗎,林振國那關怕就過不去吧。”
“這正是我擔心的。如果這個人真是外來的指揮官,那麼他的名氣一定大到只需要一個名字就能穩定軍心的地步。與這樣的人交手,是我所希望的也是最不願意發生的。”
“將軍,那依你所見,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副官其實已經相信了錢田純二的分析。要知道他本身的能力在帝國指揮官中也能排上號,可對比在戰鬥中用的許多招術他都看不懂,從這一點就能證明人家的不凡呀。
“這個就不好說了。隨着文明倒退,文武界的合併一體,天下各樣英雄輩出,名將更是多如牛毛,如果我身在遠征軍也許還能從對方的指揮風格上猜出一二,可惜,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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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少帥,林振國將軍那邊已經打穿了第五師團的防線,先頭部隊已經到了東門,預計半個小時後打開通道。”
“半個小時太久了,告訴林振國,我只能再給他十分鐘,十分鐘之內必須打通並掌握通道,一個小時內,主力要離城至少三十里進入山區!”
隨時第三師團的強行‘關門’,胡憂這支負責吸引火力的部隊同時至少要面對敵人的三個師團,每一分鐘都是在風瀑裡掙扎奪,時間就是生命呀。
“少帥,敵人又上來了。”
“給我咬住,往東長茶館引,絕對不能讓他們繞到我們的背後!”
胡憂不好受,錢田純二也不好受。對方的指揮官就像條游魚,每次眼看要抓到他,總是被他巧妙的一擺給跑掉,而且還反手讓錢田純二損失不小,他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與這個對手博弈。
“將軍……”副官猶豫着來到錢田純二的身後。
“什麼事?”錢田純二疲憊的問道。幾個小時高強度的纏鬥消耗了他很大的體力,如果不是在激戰,他一定會好好的睡上一覺。
“東門剛剛傳來消息……”
“有話說,別吞吞吐吐的!”
“東門破了,反帝軍正在大量涌出。”副官一氣把知道的全說出來,這個過程他甚至不敢去看錢田純二的眼睛。這是他跟隨錢田純二十年來第一次見到錢田純二在戰略大方向上輸給對手。他現在也很想知道對方的指揮官是誰,怎麼能有那麼強大的計算能力,連錢田純二都算不過他。
“他們果然是要撤出柳家集。”錢田純二臉無表情道:“不過那又怎麼樣,反帝軍不過是烏合之衆,沒有一個能力出衆的指揮官,他們成不了大事。而他們的指揮官可還在我的包圍之中呢。命令各部隊不必理會東門,全力回軍,以指揮部爲中心,給我整個圍起來,你吃過包子吧,讓他們除了我們這點肉餡外,全都弄成麪糰!”
“將軍,你這是要吃掉對方的指揮官?”
“不錯,我要集所有的兵力把反帝軍的這個大腦給吃掉,王對王吃了他,反帝軍就算是再多一倍的兵力那了不過是散沙。好久沒遇上這樣的對手了,這次就讓我們好好鬥一斗吧。”
錢田純二被稱爲帝國之狐是因爲他的用兵智慧,他以狡猾而聞名,卻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另一個方面——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