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耿學書看到黃雲忠把韋健帶回來的時候就知道黃雲忠心軟了。在出去之前,黃雲忠就已經事先考慮過韋健的到來是來者不善,可是現在,他卻又把韋健給帶回來,那不是心軟了是什麼。
“耿學書,這事……”李進生小聲的在耿學書的耳邊說道:“似乎不太好吧。”
李進生的用語不是那麼準確,耿學書卻已經聽懂了。這個韋健擺明了就是有問題,無論他說出什麼樣的理由,最多也就是能說服黃雲忠,耿學書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但事實證明,只要說服黃雲忠就已經足夠了,這裡是黃雲忠創立的地盤,黃雲忠同意誰來,誰就能來,耿學書和李進生是這樣,韋健也是同理。
“是的,這樣不太好。”耿學書皺眉道:“看來我們要去和黃雲忠聊聊。”
“這能行嗎。”
“行不行的先放一邊,應該說的話我們還是得說。”耿學書也知道要說服黃雲忠不是那麼容易的。黃雲忠這個人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同時也是缺點,那就是太過重情,韋健是他的老部下,他們之間的情感那自是不用多說,而無論用何種方式讓韋健離開,韋健都很可能會沒命,這種眼睜睜看着戰友去死的事,黃雲忠能幹得出來嗎?
空想百日不如實際一刻,耿學書知道要說服黃雲忠有難度,但爲了這下水道里幾百人的生家性命,他必須要把話給黃雲忠挑明瞭,黃雲忠要是不能做出正確的選擇,那耿學書就得別做選擇。
黃雲忠似乎知道耿學書和李進生會來找他,安排了韋健,他就在三人平時經常聚在一起聊天的地方等着。那是一個被廢棄了的下水道值班室。很有些年代了,黃雲忠他們沒來的時候,這裡住的是老鼠。清空後,到是一處不錯的地方。
“老黃。我這人說話直你可不要生氣,你明知道那個韋健來意可疑,爲什麼還要帶他下來?”耿學書沒打算來什麼彎彎繞,見面就把心裡的不滿倒出來。
黃雲忠嘆息道:“他確實是有目的而來,可他也是被逼的,我總不能看着他去死吧。”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很可能會害死這裡所有的人。”耿學書提高的音量。什麼有理不在聲高那是文人說的,他是粗人。沒那麼多講究。
“不會的,他是我的兄弟。”
“你當人家是兄弟,人家未必當你是兄弟。”
“那你想我怎麼樣,趕他走還是殺了他?”黃雲忠也火了,賭氣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進來,那是韋健的聲音。
“黃大哥,兩位將軍,你們不要爲我而不愉快了。我看我還是離開吧,也許天下之大。還有我容身之地。”
“韋健,你不用走,有我在這裡。我看誰敢動你!”黃雲忠的義氣又上來了,他知道韋健上去肯定是個死,他不能眼看着韋健去送死呀。可是他卻不知道,就在他把韋健帶下來的那個入口,兩個暗哨已經被人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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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皇后的計劃要成功了。”海向陰一臉笑意,完全看不出對林詩玉有任何的不滿。
是的,這次用韋健來打擊黃雲忠他們的計劃正是出自林詩玉的手筆。林詩玉的計策嚴格來說並不高明,但厲害就厲害在她抓住了人性的弱點。比如黃雲忠的義氣,她知道在這個時候。無論派出怎樣的人去接觸黃雲忠他們都必定會被懷疑,與其分費心思去消除懷疑。不如直接把懷疑擺到檯面上,讓黃雲忠明知道韋健是有目的而去的。最後也還是把韋健帶到下水道。
只要帶下去,那就可以了。黃雲忠他們爲什麼難對付,不是因爲他們兵多火力強,只是因爲下水道太過複雜,要找到他們太難,林詩玉用韋健的目的其實不過是一個定位的作用,她命人在韋健不知情的情況下,在他的身體裡裝了追蹤器,現在追蹤器正源源不斷的回傳時實信號。通過這個信號,林詩玉能從容的劃定黃雲忠他們所在的區,接下來,那就是軍方的事了。
“現在說成功爲時尚早,在見到黃雲忠的腦袋之前,行動都有可能會失敗。”
海向陰奇道:“你不是已經把追蹤器裝在韋健的大牙裡了嗎,難道這樣都會被發現?”
林詩玉提醒道:“不要忘了,那裡還有胡憂的部下。胡憂的部下和胡憂一樣,鬼得不行,這樣的計量是瞞不過他們的,所以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否則一但有變,我們將前功盡棄。”
“那就下令唄,我早說過,這次的行動由你全權指揮,用不着問我。”海向陰大度道。
海向陰和林詩玉此時的關係很微妙,他們名義上和實質上都是夫妻,但對他們來說,真正的關係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海向陰在利用林詩玉,林詩玉也在利用海向陰。
林詩玉點點頭,也不再客氣,以皇后之尊直接給軍方下令,接到林詩玉命令的是野原初春,她表面上是海向陰的人,暗地裡已經轉投到林詩玉的旗下,不是因爲林詩玉和她一樣也是女人,而是因爲林詩玉夠狠,野原初春經過分析判斷,認爲跟林詩玉會更有發展,更有前途。
這次是野原初春第一次爲林詩玉執行重要的任務,也是表現價值的機會,爲了能更好的完成任務,野原初春調集了她旗下最精銳的部隊,她要一戰打出雷神軍團的威風。
此時,野原初春可不是在指揮部裡簡單的指揮,她親自領着衛隊,隨裡準備殺入下水道,如果條件許可,她還要親自抓到黃雲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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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入地面下來的九隻手帶回來不好的消息。這個消息讓黃雲忠臉色瞬間大變。
“黃大哥,我沒有,我沒有呀。我一直跟你在一起的,我沒有給任何人傳遞任何的消息呀。”韋健嚎叫着。他和黃雲忠相識多年,自然也知道黃雲忠的脾氣。黃雲忠重義,所以更痛恨背叛。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趁他們還沒有攻進來,我們趕緊走,先離開這裡再說!”耿學書沒有半點幸災樂禍的心情,要知道天塌下來可不僅僅是砸在武大郎的身上,黑暗帝國的部隊殺進來。這裡的所有人都有危險。
“二位,這位是我黃某人對不起你們,如能活命,來日我一定給你們一個交待!”黃雲忠一拱手,馬上應變。
下水道里的戰鬥沒有攻城戰那麼激烈,但同樣非常的殘酷,黑暗帝國的部隊來得太過突然,黃雲忠他們完全沒有準備,好在平時都有演習過遇敵的應變,這纔沒有出現混亂。要知道下水道地形狹小。一但發現混亂,那可就是大亂,弄不好自己人就能把退路都堵了。
黃雲忠現在的第一目標就是儘可能的往深處藏。無光城的下水道覆蓋整個城市,由於千年來不但的修建,各條管線非常複雜,只要逃出敵人的包圍圈就如魚入大海,就算是海向陰有天大的本事拿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野原初春也同樣明白這一點,她別的都不管,一心死死的盯着追蹤器,絕對不讓它逃出自己的控制。
前方的部隊已經交上火,巨大的回聲讓兩對面的人都很難聽清楚對方在說什麼。大家只能用手勢比劃。
拼命之時,人們也就顧不得對下水道的傷害了。什麼手雷,什麼槍榴炮。反正手裡有什麼用什麼,什麼能殺敵就上什麼,開戰不過短短十多分鐘,下水道已經是破碎了一大片,臭氣挾着臭水鋪天蓋地哪都是,也沒人顧得上這些,總之逃命的想要更多的逃命,想要立功的恨不得爸媽給多生兩條腿。
耿學書手下沒多少人,跑起來相對要比較方便,在擒屎皇的帶路之下,七轉八轉的居然就把敵人給甩開了。
李進生的情況相對要差一些,他的人本就是纔來不久,對下水道不是很熟悉,戰鬥開一開始就跑亂了不少,之後跟在李進生身邊的人是越來越少,連李進生都弄不清楚這一次他們可能出現的損失有多大。
最困難的要屬黃雲忠和他的部下,他們是最先在下水道呆着的,自然要比所有人都更熟悉這水下道的情況,不只是這樣,他們還有幾條秘密道通,這些都是平常不會用到的偏道,黃雲忠花了不少心思才探明這些通道的走向,本以爲一但起用會給他們帶來意想不到的幫助,卻沒想到連敵人的尾隊都甩不開。無論他們怎麼跑,黑暗帝國的士兵總是死死的咬在他們的身後,就算是偶爾能甩開,那也是很短的時間就又被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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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裡面一定有問題。韋健,你馬上告訴我,你和黑暗帝國的人是怎麼聯繫的。”黃雲忠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想來想去,除了韋健外,應該也不會有其他的可能性。
“黃大哥,我沒有,真沒有呀。你看我都綁成這樣了,還能幹什麼?”韋健都快哭了,他的命可是在黃雲忠的手上,黃雲忠什麼時候想拿就什麼時候拿。
“來人,給我搜!”
這次損失慘重,士兵心裡早火了,可黃雲忠沒有命令,他們也不敢對韋健怎麼樣,這下那可就不客氣了。
三幾下的,韋健身上就全光了,幾支強光手電全打在他的身上,差點沒把他照成會發光的神。可是任士兵怎麼翻怎麼找,就是找不到任何的線索,似乎一切如韋健所說,全都不關他的事。
“沒有?”黃雲忠懷疑道:“怎麼可能沒有呢。”
從韋健身上查不到線索比查到更加可怕,查出問題在韋健身上,那也就能有相應的化解之法,韋健身上沒有發現,那範圍可就廣了,弄不好每個人都有可疑。
黃雲忠心裡別提多急了,可是急也解決不了眼前的困難呀。
“將軍,要不我們能地面去跟他們打巷戰!”
這個辦法不是不可行,可是在無光城行不通,要知道這裡可是海向陰的地盤,這裡的人也全都是黑暗帝國人,別管黃雲忠他們自認正義也好,怎麼都好,在黑暗帝國人的眼裡,他們就是敵人,巷戰是需要民衆基礎的,沒有人和那怎麼打。
下面的人給黃雲忠出了不少的主意,可對黃雲忠來說全都沒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不停的蹦跑,希望能把敵人給甩掉。
可哪裡能甩掉,黑暗帝國的雷電軍團可是文界最強的野戰軍團之一,野原初春這次又是精銳盡出,加上有追蹤器和各種的工具以輔助,要這都讓黃雲忠帶會跑掉,那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黃雲忠被逼得沒辦法,只能不斷的命令後隊斷後,可是雷電軍團的火力太猛,斷後的損失非常大不說,效果還不怎麼好。壞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黃雲忠都快逼瘋了。
“你、他、娘、的!”黃雲忠又損失一個愛將,實在是壓不住火,一拳打在韋健的臉上,把韋健打得原地轉了三圈,牙都掉了好幾個。
一個眼尖的士兵在韋健的牙中發現了端倪,馬上報給黃雲忠,韋健臉都嚇綠了,一個勁的解釋這與他沒有關係,但是黃雲忠怎麼敢再相信他,而且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就算是真與韋健沒有關係,黃雲忠也保不了他。
一槍,韋健被就地解決。他有他的不平,可做爲一個小人物在這樣的亂世之中,有不平又能怎麼樣。再說他確實有出賣黃雲忠的心,只這一點就足夠他死很多回了。
找到問題所在,黃雲忠的心也就跟着定下來。現在要跑應該不成問題,但死了那麼多的兄弟,他不能就這麼一跑了之。不說回本,利息總是要拿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