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這會其實是挺不爽左左夫的,可是南林通道在左左夫的手裡,而不死鳥軍團的發展又需要時間,如果在這個時間讓黑暗帝國又可是林河帝國的大軍進入武界,那對胡憂來說是絕對的不利,所以就算是明知道要被左左夫敲一筆,胡憂也得伸過腦袋去給他。當然,胡憂也是有底線的,左左夫要是敢獅子大開口,那胡憂拼着自己獨扛兩大帝國也不能做出那種送上門被人羞辱之事。
左左夫似乎也看出了胡憂的不爽,陪着笑道:“少帥稍安勿躁,聽我細細道來。我德非軍是什麼情況,別人不知道,少帥您是清楚的。雖然這一年多來,我軍的地盤略增加了那麼一些,可這麼多年的仗打下來,武界是處處窮,處處苦呀,很多地方拿下來不但是得不到什麼,反到是要往裡貼。唉……”
胡憂耐着性子一句話不說,等着左左夫後面的話。前邊說多少那都是沒用的廢話,真正的東西在外邊呢。
“……我呀,這裡心的苦平時都不知道跟誰說去,今天少帥您問起,我也就大膽一回。這南林城現在確實是在我的控制之中,但是我無糧無米,缺槍支少武器,還有個西可利在一旁虎視眈眈,要我在這樣的情況下來文界的人交戰,我是沒半法的。可是身爲武界的一份子,我又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武界生靈塗炭,怎麼着都得出自己的一份力不是。今天我也不開什麼軍事會議了,爲獨斷專行一回,只要少帥能給我提供武器、米糧等必須的援助,另外再幫我看着點西可利那邊,這南林城我左左夫守定了,除非是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否則我絕對不會讓一個文界人從南林通道過來!”
慷慨激昂,不得不說左左夫這話說得真是相當的有水平。可是仔細分析下來,他究竟準備爲南林城付出多少呢?武器由胡憂提供。糧食也要胡憂去,不忘了他還有個‘等’。等必須的援助這細分起來那可就多了,左左夫完全可以想起什麼問胡憂要什麼,而胡憂拿他還沒什麼辦法,不給左左夫就敢以胡憂不履行承諾爲由消極抗戰,什麼從屍體上踩過去,這話胡憂是半點都不會相信。像左左夫這種像商人更多於像軍人的人,有好處衝得比誰都快,有起事來肯定是跑得比誰都快。他會死守南林通道?在胡憂幫他看着西可利所部的前提下,守守南林通道左左夫也許還能做得到,一但勢力不好,他肯定先保命。
“武器,糧食,就這些嗎?”胡憂沉聲道。
“暫時就這些吧,等有其他的需要,我會再請求少帥的。”左左夫滿臉笑意道,那張大大的包子臉真的是很欠揍。
“你先大致列個清單出來,弄好了派人送我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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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左左夫會有多過份?”黃金鳳手裡拿着部下剛剛送進來的左左夫清單。並沒有馬上打開。以黃金鳳的商業才能,她幾乎可以預見左左夫的獅子大開口。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胡憂這一輩子,真可以說是什麼事都見過了。區區一份清單還嚇不了他。
“行,那就看看。”黃金鳳說着打開了封開,把裡面的清單紙給抽了出來,只掃了一眼,黃金鳳的臉色就變成一片青灰,瞭解她的人都知道這是氣的。
“很過份?”胡憂只看黃金鳳的反應就大體的猜到內容不是那麼好。這麼好的機會擺在左左夫的面前,他不相信左左夫會輕易的放過。
“很過份。”黃金鳳重重的點頭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看的好,不然我怕你會直接抽刀幹掉他。”
胡憂哈哈一笑,道:“到還不至於。我敢來見左左夫就已經料到了會有這種情況,說吧。他都想要些什麼。”
黃金鳳想了想道:“先說糧食方面好了,這個你應該比較能接受。這清單上寫了。米、面、玉米,每種每月十萬擔。”
胡憂聽到這真有些傻,愣了一下,道:“你確實是擔而不是公斤?”
擔和公斤那可是差得天遠了,按常規換算,一擔可是有八十公斤的。米、面和玉米每種每月十萬公斤,那就已經是三十萬公斤了,足夠養左左夫旗下所有的部隊,他這來個擔,就等於讓胡憂養相當於整個德非軍八十倍那麼多的人口,黃金鳳還說這條胡憂應該比較能接受,能接受的都已經是樣,那不能接受的會是怎麼樣?
“他這裡還寫了每月十萬頭生豬,以生豬的量計,這米麪用的就不會是公斤了吧。”
每月十萬頭,左左夫這不是打仗,這是要吃殺豬場!
不只是豬,雞鴨鵝魚蛋,左左夫全都要,而且開出的也全都是天量,如果胡憂全都滿足左左夫這些要求,那不出一個月,左左夫手下的兵全都得吃成胖子,不,應該是全都撐死,一個都活不了。
“要不要聽聽他對武界的要求?”黃金鳳都有些不忍再念下去。只剛剛唸到的那些就能看出來左左夫跟本就沒有誠意,只要從胡憂的身上敲一筆而已。
胡憂長長的出了口氣,道:“都已經聽了這麼多了,那就再繼續聽下去好了。我到要看看左左夫把我當成怎樣的大頭!”
這次胡憂是動真火了。這次來見左左夫,說句不好聽的,有胡憂的利益在,可更多的還是爲了左左夫,胡憂的地盤在武界的東南,急趕而來都要十天,大軍調動,沒有一個月別想摸着胡憂的邊,而左左夫這邊呢,黑暗帝國的大軍出了南林通道就要直接與他對上,他是第一個與文界部隊交手的呀,居然還敢和胡憂來這一手。
“我想你聽聽戰機這一條就好了。左左夫每個月要五百架戰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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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鳳已經把左左夫的清單唸完,胡憂也已經全部聽完。整個房間異常的安靜,胡憂坐在那裡久久不語。他在思考,在考慮。在猶豫,在不斷的確定……
左左夫看來並不是一個適合的合作伙伴。把賭注壓在他的身上,幾乎可以肯定是百分百的輸,這個人靠不住,也跟本不能靠。
黃金鳳陪坐在胡憂的身邊,她瞭解胡憂,知道這個時候不是開口的時候,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着胡憂的決定。
“金鳳,如果要你從商業的角度解決這個事。你會怎麼做?”從沉靜中醒來的胡憂拿過手邊黃金鳳泡來的茶,輕輕的吹去水面上的茶葉,看着它們自由的飄動。
黃金鳳道:“如果這是一筆生意,那我會視此人爲非合作伙伴,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另擇他人或是乾脆自己幹。”
“說得不錯,左左夫這個人不是我們需要的,與他合作只會讓我們更加的困難。我真是想不明白,以左左夫的智慧怎麼敢給我開出這樣的清單,難道他真以爲我不死鳥軍團無人嗎。就算是我的兵力不夠,用這些物資的十分之一。我也可能短期間內拉起一支足可以一戰的隊伍,再說我不單要提供這些物資給左左夫,還要幫他看着西可利的部隊。我的付出不見得比他少,他憑什麼要我給他那麼多的東西?”
黃金鳳冷哼道:“他的腦子肯定是進水了。”
“不,是因爲林戰。林戰肯定給左左夫帶來了另一份清單,左左夫這是照方抓藥,吊起來賣,價高者得!”胡憂一語道破了左左夫的心思,什麼爲國爲民跟本不是左左夫的真心,這個人爲的就是借亂世爲自己謀一大筆的好處,將來文界是什麼樣。武界是什麼樣,他纔不會去管。反正無論誰主事,只要手裡有錢有物資。就有他的好日子過。
胡憂很少看錯人,可是這一次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看走了眼,對左左夫抱以太大期望。
“那你準備怎麼辦?”黃金鳳知道胡憂已經不可能再和左左夫合作,這不是做生意,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從左左夫開出的清單就能看出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胡憂是絕對不可能和這樣的人合作的。
胡憂冷哼道:“先穩住他,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同時秘電紅葉,讓她立時做好出兵中部的準備,另外讓耿學書的內衛隊給我動起來,看是不是有人能取代左左夫的位子!”
胡憂已經決定做兩手準備,如果能另扶一個人頂了左左夫的位子,那就再繼續和德非軍合作下去,如果沒有這樣的人,那就做好戰爭的準備,看中部的局勢發展,一但文界的部隊攻過來而左左夫又沒能頂住,就親自出手,反正早晚都是要打的,那就好好的打他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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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想過和西可利合作?”黃金鳳按胡憂的意思把秘領發出去又再坐回到胡憂的身邊。胡憂的夫人不少,但沒有一個是花瓶,紅葉的能力在統籌,而黃金鳳的能力是精於算計,可惜歐陽寒冰和西門玉鳳她們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要是她們也能來到胡憂的身邊,那胡憂手下就將再多幾個女將。
“西可利?”胡憂皺眉道:“你是想讓我和西可利合作吃掉左左夫?”
現在的武界是胡憂、西可利和左左夫三分天下,其中以胡憂的勢力相對比較大,胡憂隨意和左左夫、西可利兩個勢力中的任何一個聯合,都可以把另一方而吃掉。
“不,我們不死鳥軍團和西可利的部隊加起來是能穩贏左左夫,但絕對不是短時間就能完勝的。左左夫是貪心,卻也不是無能之人,要動他得付出代價,而現在黑暗帝國和林河帝國都已經明顯的開始有動作,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損失太多的實力。”
停了一下。黃金鳳繼續道:“我們可以利用左左夫和西可利的不和逼左左夫,讓他主動來求我們。這樣就能爲我們爭取到一定的時間,到時候是要找人取代左左夫還是怎麼的。主動權都在我們的手上。”
“這……”胡憂沉吟道:“左左夫和西可利有不可調合的矛盾,我們靠向西可利的話。左左夫肯定會着急,但也可能弄巧成拙把左左夫逼到文界那邊,以我們武界目前的實力,一但左左夫轉投文界,此消彼長之下,那武界就真是完蛋了。”
黃金鳳抱歉道:“我是做生意慣了,相當然的想拉一方打一方,看來這是不行的。你說得不錯。一但左左夫真的破罐子破摔,倒向文界那邊,武界怕是再沒有贏的機會。”
“你能幫我出主意是好的,用不着覺得有什麼抱歉。”胡憂搖搖頭道:“如果是換了別的情況,你的這個辦法確實也能用上,不過目前的情況是行不通的。現在我們最好的結果就是找人取代左左夫的位子,這樣德非軍就算是有一定的實力損失,也還能有一戰之力。另外,西可利那邊我們也不能完全不去接觸,文武界大戰不是我們不死鳥軍團一家的事。我們要一力扛下,好是千難萬難的。”
黃金鳳點頭道:“如果我們能成功找人取代左左夫和西可利,讓德非軍和東陽城和我們不死鳥軍團一條心。再把其他的那些小勢力也拉進來,勝算就要大得多了。”
胡憂苦笑道:“要真是那樣,當然是最好的,不過這也和做夢差不多,能不能取代左左夫現在都還是未知之數,你到是把西可利的主意也打上了。”
“做做夢也不犯法,咱們做生意的,可是要把眼光放遠一些。天知道哪天就會有這樣的好機會呢。”
“那就讓我們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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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左夫遞交清單給胡憂,每天都會派人來打聽消息。胡憂這邊則用一個拖字決,總之是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就這麼耗着,以暫時穩定左左夫。爲後事爭取時間。
此時最忙的怕是要屬以耿學書爲首的內衛隊了,他們接到胡憂的緊急命令馬上行動起來。九隻手上了街,什麼茶館呀酒店呀全有他的身影,他的主要目的就是從人們無意中的對話瞭解德非軍的內部情況。可不要小看九隻手這活,這要是運氣好,聽到一句有用的,那就足可以改變無數人的命運。
柳青青去了青樓,天下青樓女子都是一家的,這一行當流動性本來就大,加上男人在女人的面前往往爲了一時的面子什麼話都敢往外倒,只要知道方法,要從這裡找到需要的消息也是非常輕鬆的。
再有就是賭場,內衛隊成員三、流九教什麼人都有,賭場這塊自然也不會放過。之前發現加里達也有賭場方面的功勞,這次他們更是卯足了勁要再立新功。
每一個成員都有自己的去處,耿學書這個隊長則坐鎮臨時指揮部,負責彙總和分析各種回傳的情報,找出有用的重點調派人手跟下去,沒什麼用的就先拿到一邊做資源保存,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天能用上呢。內衛隊初建不久,手裡的存貨少,底子薄,耿學書是儘可能的像海綿一樣大量的吸引方方面面的東西,總之就是不浪費。
軍中的事其實沒什麼秘密,只要方法得當,很容易就能出成績。就像不死鳥軍團,只要有心,任何人都能很容易的查到胡憂是軍團的核心,而要選一個可以取代胡憂的,那就得從紅葉、劉伯度……等人中考慮了。
不死鳥軍團對德非軍的情報一向也是有收集的。內衛隊並不是盲目的行動,而是有指向性的去查,經過多日的比對分析,耿學書向胡憂交出了他的報告。
“據我們分析,能取代左左夫的人一共有兩個,分別是軍務總長楊方亮和後勤總長李金全,他們兩個都是和左左夫一起打天下的,資歷足夠老,在軍中的威望也很高。”
胡憂皺眉道:“這個楊方亮不是先鋒將嗎,什麼時候調任軍務總長了,這是明升暗降吧。”
德非軍的先鋒軍很有戰鬥力,而且一直都是楊方亮親自指揮作戰的,幾乎可以說德非軍今天獲得的所有成績,都有楊方亮的一份功勞。軍務總長名義上地位是高,幾乎左左夫下來就是他了,可有左左夫在,命令肯定是由左左夫直接下達到先鋒軍,中軍和各相關部隊之中,楊方亮這個軍務總長不上不下的幾乎就沒有什麼實權。
“不錯,左左夫把楊方亮升爲軍務總長就是怕楊方亮會搶他的位子。”
胡憂點點頭,道:“這李金全又是什麼情況,一個後勤的總長也能對左左夫有威脅嗎?”
“這個李金全從來沒有統過兵,但是對士兵極好,很得士兵的喜歡。我們內衛隊的意見是如果要用楊文軍取代左左夫,最好先得到李金全的支持,這樣楊方亮會比較順利。”
“嗯,不錯,最後一個問題,楊方亮對文界人是什麼情感?”
“楊方亮全家都是死在文界當年的黑林軍手中的,他絕對不會對文界人有任何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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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方亮,這個名字在武界並不怎麼出名,但要提起拼命楊三郎,那怕是就沒什麼人會陌生了。
楊方亮在家中排行老三,小日子本是過得相當的不錯,可是戰爭改變了他的一切。全家慘死在黑林軍手中的楊方亮以文人的身軍從軍,很快就在軍中嶄露頭角,之後與左左夫相識,一起開創德非軍。在德非軍中,要說起絕對的戰功,那左左夫跟本沒法和楊方亮相比。因爲楊方亮是領先鋒軍的,每次戰事,先鋒軍必定都是衝在最前面,而楊方亮又必定是衝在先鋒軍最前面的人。相比之下,左左夫坐鎮中軍,幾乎沒遇上過任何的危險,功勞什麼的,自然也就沒可能記到他的名下。
正是因爲楊方亮戰功太多,左左夫慢慢的從一開始對楊方亮無比的喜歡轉變爲害怕,他怕楊方亮會搶去他的位子,所以用明升暗降的辦法,強行把楊方亮調回中軍做軍務總長。名義上楊方亮是升了官,可是離開了自己的老部下,來到中軍左左夫的地盤,楊方亮幾乎無兵可用,自然也就對左左夫再沒有任何的威脅。
楊方亮知道左左夫的用意,從軍之前他是學文的,看來太多的歷史,自然也就知道自己在歷史故事中是什麼處境。楊方亮很不滿左左夫的安排,但是在權術方面,楊方亮比左左夫略差,在多次提拔親信之後,德非軍的重要位子幾乎全都在左左夫的控制之中,軍事會議認定提楊方亮爲軍務總長,對外對內都是升楊方亮的官,楊方亮跟本就沒地方說理去。
此時,楊方亮正鬱悶的在小茶館裡喝茶,他知道武界已經是風起雲動,可他這個軍務總長沒事可做,不喝茶還能怎麼辦呢。
“聽說這裡的茶不錯,我能坐下來喝一杯嗎?”
陌生的聲音打破了楊方亮的安靜,他擡起頭看向來人,一看之下差點沒整個人跳起來。人來是胡憂,他認識,雖然是第一次見,但他已經無數次看過關於胡憂的資料。
“少帥請坐。”楊方亮內心是狂動的,臉色卻非常的平靜。他知道胡憂肯定是有事而來,他甚至能猜到胡憂爲何而來。不要問楊方亮爲什麼能猜到,歷史書看多了,就什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