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大軍雄赳赳、氣昂昂的開出去,哭着喊着跑回來的還不到一半。∈♀一個主帥出去,兩個主帥不清不楚的回來,保加特思在這樣的雙重衝擊下,士氣受到無比嚴重的打擊,不死鳥軍團的大軍還沒到,大部份人就都已經想着怎麼逃命了。大家都是生在亂世之人,誰都不比誰傻,保加特思敗局已現,誰還看不開要爲這樣的勢力賣命?
正所謂兵敗如山倒,你跑我跑他也跑,還不到一天的功夫,保加特思的部隊就跑了三分之一多,這些都是從別處來投的,眼看情況不對,還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還有三分之一沒跑的是因爲他們跟本就是保加特思當地的民衆,當兵不過是爲了混口飯吃,眼看着形勢不好,把身上的軍裝一丟,換上自己原來的衣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又成了老百姓一個。
最後留下的三分之一人馬即不是本地民衆也沒跑是因爲他們無處可去。這些人都武思齊最初帶出來的部隊,屬於武思齊的嫡系,他們心裡非常清楚,自己的利益早已經和武思齊綁在一起,武思齊完了,他們也得完,只能硬着頭皮再頂頂說,說不定能挺過去呢。再怎麼說保加特思也混到武界八大勢力之一,就這麼說不要就不要,他們還真是捨不得呀。
丁甲園也沒走,他沒走的原因和士兵差不多,但又有着本質的不同,因爲他不是想着把保加特思再撐下去,而是計劃着怎麼利用保加特思的剩下價值爲自己今後的前途鋪條路。
說起丁甲園,他在保加特思到也不是默默無名之輩,只不過他的勢力進不到前十而已,只能算是中層軍官。正是因爲丁甲園屬於中層軍官,上接高層而下面直接和普通的士兵打交道,才讓他自覺有利用保加特思最後剩下剩餘價值的機會。
丁甲園先聯繫了一批自己的親信。然後再通過他們聯繫更多的人馬。現在的保加特思指揮系統不明,不死鳥軍團又步步逼近,加上大量的軍官離隊,軍中已經是一片混亂,尤其是那些普通的士兵,更是人心惶惶,不知道要怎麼辦好,丁甲園平時就是他們指揮官,現在丁甲園站出來,他們自然也就轉到了丁甲園的旗下。慢慢的讓丁甲園還真組織起一支人數在五萬左右的部隊。
一開始丁甲園心理也是沒底的,盤算着能成功更好,不能成功那就腳底抹油,先跑了再說。組織起五萬人的部隊,他的底氣也就足了,領着心腹看準機會,突然殺入總指揮部,把還在那裡爭議誰真誰假的武氏兩兄弟和一衆保加特思高層的人員全都控制起來,一舉控制大半個保加特思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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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爲財和石頭指揮着二十萬大軍直逼卡京。他們的心裡很清楚,知道別的地方都不用打,只要把卡京拿下整個保加特思也就算收入囊中,所以這一戰他們很是小心。在大局已定的形勢下,他們絕對不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再有三天,我們的大軍就能到達卡京,相信不出一個月。卡京就會落入我們的手中,這一戰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意外了吧。”錢爲財喃喃着,像是在自信自語。又像是在跟石頭說話。
石頭道:“從卡京傳來的消息,丁甲園已經控制了卡京,成爲保加特思新的領軍人物,這個人我們手上的資料不多,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嗯,聽說他的手裡有五萬部隊,這些可以說都是保加特思的精銳力量,依你看,這個丁甲園想幹什麼?”錢爲財從來不敢小看任何人,這個丁甲園雖然聲名不響,但是他能借保加特思的混亂拉起自己的勢力,可見也是一個審時度勢,善於把握機會的人。這樣的人往往更可怕,也更難對付。
石頭皺眉道:“這很難說,也許什麼樣的可能性都有吧。”
“不。”錢爲財搖頭道:“可能性只有兩個,一是頂住我們的進攻,讓保加特思成爲真正被他掌控的勢力,如果不成,那就走另一步,與我們商量歸順。少帥絕對不會讓保加特思這一戰持續太久,只要丁甲園的條件不是那麼苛刻,少帥一定會和他談,到時候他很可能搖身一變,成爲我們不死鳥軍團的人。”
石頭瞪大眼睛道:“這不是投機嗎,贏則獲得更多,就算是失敗,那也能獲得足夠多的利益。”
“差不多吧,你可以這麼理解。丁甲園爲自己選擇的位子不差,我們就算是明知道他的打算,也拿他沒辦法。”錢爲財搖搖頭道:“這個世界武力只是輔助,有一個好用的腦子纔是立世之本,武思齊自號文武雙全,到頭來還不是爲他人做了嫁衣。”
石頭哼哼道:“不知道那是沒辦法,既然知道,怎麼可能還給他那樣的機會。我這就命人給丁甲園傳信,讓他要不投降,要不開戰,一但開戰就不接受他的投降,我看他怎麼吧。”
錢爲財笑道:“石頭呀,你的天賦好,後天也願意學習,可還是太年輕了。這個世界並不像你想的那樣,不是白就是黑,不是戰就是降。丁甲園就算是早有投降之意,也絕對不會不戰而降,那樣他就不會再有任何的價值。”
石頭恍然道:“我明白了,丁甲園就算是要轉投不死鳥軍團,那也是在他表現出實力之後,他要讓世人知道他是有本事的,這樣就算是到了不死鳥軍團,那也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不錯,所以卡京這一戰並不好打。”錢爲財嚴肅道:“我們不能讓丁甲園踩着我們上位。”
“那是當然,現在形勢大好,我們要是這樣都不能贏一場漂亮的,那還有什麼臉面回去見少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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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萬大軍逼近卡京,迎着早晨第一縷陽光,他們出現在城下,配上不死鳥軍團特有的黑色軍服。如一片蓋頂烏雲而來。
丁甲園站在城頭略有幾人激動,這樣的場景他以前也遇上過,可那時候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軍人,上面的命令怎麼做,他就得怎麼做,而現在,他是發號令者,手下的人馬全聽他一個之令,他命令怎麼做那就怎麼做。
聽令和下令那可是完全不同的體驗,丁甲園知道自己更喜歡後者。不過他心裡也非常的明白,這樣的機會短時間怕也就只有這麼一次,以後是什麼情況,怕是得看今天的表現了。
錢爲財猜得沒錯,丁甲園確實是做了兩手準備,打得過就打,打不過那也要打出自己的本事,那樣轉投不死鳥軍團纔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來吧,讓我們好好打一場。”丁甲園看着城外的那高高豎起的帥旗。他知道他要面對的對手是有百敗將軍之稱的錢爲財,一個從外號到名字都不霸氣的人物,卻也是不可小視的人物。
別人也許人看不起錢爲財,丁甲園是絕對不會小看錢爲財的。他的心裡很清楚。保加特思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跟本就是錢爲財下的套。正是因爲錢爲財那些種種的迷惑手段,才使得武思齊對錢爲財的判斷出現錯誤,武思齊小看錢爲財。從而被錢爲財利用,幾乎兵不血刃的就讓保加特思的勢力損失達六成。
錢爲財看不到城上的丁甲園,但是他敢肯定丁甲園肯定在那裡注視着他的動向。其實丁甲園想要一個表現的機會。錢爲財何嘗又不希望能有一個表現的舞臺呢。他這個百敗將軍已經是整整輸了一百場戰鬥,做夢都想用一場漂亮的大勝爲自己正名呀。
可出征之前胡憂就已經有過嚴令,必須要在隱藏真正實力的情況下把保加特思給吃下去,這也就意味着錢爲財必須得收着打,丁甲園可以表現,但錢爲財不可以。
“已經做好進攻的準備,隨時可以攻城。”石頭大步來到錢爲財的身邊,這次錢爲財同樣沒有動用空中力量,他這個空中指揮官只能老老實實的做他的副將。
錢爲財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從剛纔的觀察來看,卡京的防禦並不差,要是就這麼強攻,部隊的損失會很大。雖然註定了要給丁甲園表現的機會,可是錢爲財絕對不接受無謂的重大損失。
“將軍?”石頭看錢爲財久久不下令,不由感覺奇怪。
“不急,再等等,卡京雖然被丁甲園強行控制,但丁甲園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穩定軍心,在我們的重壓之下,他的部隊一定會出現問題,到時候我們再打就會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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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光果然不差,錢爲財是個人才。”紅葉一臉笑意的走進指揮部。
胡憂已經連續在指揮部裡呆了半個多月,他雖然沒有親上戰場,可是對保加特思的實時情況那是瞭如指掌。
“拿下保加特思應該是不成問題了,現在要擔心的是其他勢力的反應。”
“你不是已經做足了工作了嗎。”
紅葉可是知道胡憂爲了穩住武界其他勢力而花費了大量的心思,在她看來胡憂已經做得足夠好,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問題。
“幾大勢力的人都不是傻子,雖然我們已經足夠低調,可先後吃下光明帝國所部和保加特思這麼大一塊地盤是絕對的事實,他們不會就這麼放過的。”
“可是能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還能做什麼呢?”紅葉感受到了胡憂心裡的擔憂,知道胡憂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也只能是等待了,幾大勢力的反應我們無法控制,做多反而可能弄巧成拙。”胡憂嘆息道:“說真的,我不是很喜歡這種被動等待的感覺。”
“知道你想直接上戰場。”紅葉沒好氣道。從認識胡憂到現在,在她的印象中,胡憂幾乎都是衝在第一線指揮做戰的,很少像現在這樣把指揮權下放。呆在指揮部裡等待前線的戰報。
“還真被你說着了,不親眼看到前線,我這心總是不那麼踏實,看來我要再多多的適應這種狀態才行。”
正說着,前方傳來最新戰報,錢爲財的部隊已經開始進攻卡京。
錢爲財的進攻是抓住了卡京的一個破綻,在重壓之下,丁甲園臨時糅合在一起的部隊終於還是出現了問題,其中一段城防的士兵突然譁變,退出戰鬥。機會是敵人給的。錢爲財可不會客氣,馬上發出進攻令,以那出現破綻的城防做主攻點,進行毫不留情的打擊。
丁甲園果然有幾分本事,雖然有意外情況出現卻硬是守頂住了錢爲財的第一波進攻,讓錢爲財恨得不行,又一連發起了三、四次的進攻。
“命令錢爲財,停止進攻,全軍後退十里。就地安營。”接到前線戰報的胡憂突然一改常態,不再靜停前方的消息,而是直接插手戰場進程。
“你這是?”紅葉不明白的看着胡憂,剛纔胡憂還親口說要讓部更多的獨立指揮。怎麼一轉眼就一個命令下到錢爲財那裡?
“你看看這個吧。”胡憂把剛纔士兵同時送進來的另一份情報遞給紅葉。紅葉一看,微色也微微一變,從情報看,幾個距離保加特思比較近的勢力都有調動的動作。看來他們是想要分杯羹。
“你準備怎麼辦?”紅葉放下文件,她知道胡憂一定會改變之前的戰法,只是暫時還不知道胡憂的打算。
胡憂咬咬牙道:“保加特思對我們很重要。絕對不能讓其他的勢力插手,我要用最短的時間結束這一戰。”
“你要去前線?”紅葉一下站起來。反應是有些大,可是她對胡憂的關心是真的。
“不用,相信錢爲財應該能做好的,他知道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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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要不我去吧,你是主帥,應該坐鎮中軍。”
聽說錢爲財要去和丁甲園談判石頭嚇了一跳,趕緊提出要替錢爲財去。
“這是少帥的命令,你留在軍中看着就行。放心吧,丁甲園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做是最好的選擇,我不會有問題的。”
石頭一直在錢爲財的身邊,對錢爲財的布屬足夠了解,只簡單的交待了石頭幾個需要注意的地方,錢爲財只帶了幾個侍衛就離開了部分。幾個侍衛不過是裝門面用的,丁甲園真要動錢爲財,那再多十倍的士兵也起不了什麼作用,錢爲財此時絕對不能說完全沒有危險。
卡京方面趕緊把錢爲財的情況報告給丁甲園,丁甲園知道錢爲財的目地,暗歎錢爲財來得有些早,卻也不能不見錢爲財。經過之前的幾次攻防戰,丁甲園已經知道要打退不死鳥軍團是不太可能的,剩下的只不過是表現才能的機會,而現在,錢爲財顯然是不準備再讓他繼續表現下去。
“丁甲園將軍,我的來意相信你應該很清楚,咱們不如長話短說。這次我是接少帥的命令而來……”錢爲財並不因爲身在丁甲園的地盤就膽怯,一開口就非常的強硬。說白了就一句話,兩條路:打還是不打。
“錢將軍,不知道少帥準備給我什麼條件?”丁甲園問道。
“保留兩萬部隊,領將軍銜,與我同級。”
丁甲園還有得選擇嗎,事實上胡憂給出的條件已經是他能想像的最好條件。要知道兩萬部隊已經少好,一過去就做將軍更是給足了他面子。再想要求太多,弄不好反而是什麼都得不到。
條件不錯,那就投吧。丁甲園接受胡憂的條件,城頭易熾,從保加特思變成不死鳥軍團之中的一員。
丁甲園投了,接下來的問題也就好辦了,在丁甲園的幫助下,只不過短短七天的時間,不死鳥軍團就控制了保加特思全境,保加特思這個勢力從此也就灰飛煙滅,除了偶爾在史書上出現外,現實世界再沒有這個勢力。
保加特思被快速併入不死鳥軍團讓武界其他勢力暗暗叫苦。雖然這次不死鳥軍團能吞併保加特思存在着很多運氣的成份,但誰都看得出來不死鳥軍團的勢力已經得到成倍的增加,這可是對他們構成了威脅呀。
要怎麼面對不死鳥軍團的壯大?
不同的勢力有不同的看法,有的覺得應該和胡憂交好,而有的則覺得應該聯合起來一起打壓胡憂。可是從跟本上說,個個勢力都是從自己本身的利益出發,短時間內,想法只能是想法,並沒有什麼實質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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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朱芳菲曾經和胡憂是極好的朋友,現在看到胡憂卻沒有任何的笑臉,整個冷得像塊千年冰封的大冰塊。
“沒什麼值得開心的。”胡憂搖搖頭道:“還是那句話,我的所作,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朱芳菲冷笑道。在她看來,正是因爲相信胡憂,才使得光明帝國變成這樣。她恨不得殺了胡憂,怎麼可能再相信胡憂的話。
花園的短暫相遇並沒有影響胡憂的心情。朱芳菲生氣是應該的,捫心自問,如果同樣的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胡憂怕會比朱芳菲更加的生氣。
吞併保加特思已經有一個月,不死鳥軍團在各個方面的發展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但現在的形勢還無法讓胡憂高枕無憂,武界除了不死鳥軍團外還有六大勢力,而黑暗帝國和林河帝國的內、鬥也慢慢的開始轉向明朗,兩位王子畢竟在實力上與兩國的太子有差距,怕再用不了多久,兩大帝國的新主人就會公告天下,到那個時候怕將會掀起更可怕的血雨腥風,胡憂必須要提前準備。
胡憂從花園穿過不是要去見朱芳菲的,而是要去見丁甲園。丁甲園在協助錢爲財收服保加特思後就依胡憂的命令前來華都拜見胡憂。丁甲園是昨天到的,而今天將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坐吧,這裡不是指揮部,用不着那麼客氣。”
在丁甲園的面前胡憂沒有擺出任何的架子。架子這種東西不是不應該有,而是要看在什麼情況下用,應該用的一定要用,不應該用的那就儘可能不用,這是胡憂的原則。
丁甲園想象過與胡憂見面的情況,卻沒有想到胡憂那麼好說話,完全不像是一個叱吒風雲的大將軍。不過丁甲園可不敢不拿胡憂當將軍,誰敢小看胡憂,那下場都會很悲慘,這已經是經過多次證明的。
“昨晚休息得好嗎?”
胡憂打開了話匣子,聊的多是些家長裡短的小事。丁甲園是第一次和胡憂打交道,回答得相對小心。雖然在見到胡憂本人前,丁甲園研究過不少關係胡憂的事,可是再多的研究也不如真正見上一面的感受深。胡憂在丁甲園的眼裡就像那深潭,看着水很清,可是想要看透卻是千難萬難。
“知道我今天找你過來是爲了什麼嗎?”胡憂突然話鋒一轉。
“願聽少帥吩咐。”丁甲園一下站了起來。要說此時的他對胡憂有多麼的忠心,那完全是扯蛋。他投胡憂完全就是形勢所逼,如果能在胡憂這裡有所做爲,他到也不會介意。
“坐下說,坐下,我們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