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來勁呢,他們怎麼不打了?”周天柱一臉的鬱悶。他都已經做好了再一次和黑暗帝國大戰的打算,海向陰的突然撤兵讓他像一記重拳打在了棉花上的難受。
“要不我們再向指揮部請求出擊?”周林仕這一點也是打出了霸氣,功勞他可不怕多,來多少接多少,天天都有大勝他才高興呢。
“少帥不會批准的。”周天柱搖搖頭道:“之前的電令已經說得很清楚,金雞嶺戰役雖然敵軍損失十萬餘,但軍力依然強大,黑暗帝國無論在單兵素質還是在武器準備上都要優於我們,冒然出擊與敵軍在野外做戰,我們沒有任何的優勢,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我們總得做些什麼吧。”
“是要做,但那是少帥應該考慮的問題,身爲軍人,我們的使命就是依令而行。”
“這到也是。”周林仕認同道:“有少帥在爲我們出謀劃策,我們確實不需要去考慮那麼許多。唉……”
“好好的嘆什麼氣,弄得怪傷感的。”周天柱瞪眼道。
“我這是有感而發,情不自禁。你說我們現在處處都是按少帥的安排去行事,什麼時候應該出現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與什麼部隊交戰少帥都給我們安排得好好的,我們也習慣了按這樣的方式去執行,要是有一天少帥離開光明帝國,我們怎麼辦。”
“我們……”周天柱只說了兩個字就接不下去了。所有人都知道胡憂是武界的人,而且是武界反戰部隊的指揮官之一,回武界是必然的事,這是光明軍各部心中的痛呀。正如周林仕所說。他們都已經習慣了在胡憂的全盤部署之下作戰,要是胡憂真離開了光明帝國,那要怎麼把這一仗給打下去?
光明城總指揮部,胡憂也在思考。從戰爭爆發到現在,黑暗帝國的攻勢一直都非常的兇猛,可現在突然偃旗息鼓,還真是摸不準他們想要幹什麼。
“先吃點東西吧,之前是戰事緊急只能對付幾口,現在怎麼着也得好好養養肚子,不然它可是會有意見的。”朱芳菲親自端進幾個小菜放在胡憂的桌上。在整個光明帝國。能讓朱芳菲主動這麼做的人目的來說就只有胡憂一個。
“好,那就先不想了。”胡憂放下手中的資料,說真的,這會他還真是有些餓了。
“這就對了,我這裡還有李秋水特意讓人送來的酒,咱們喝一杯。”
“李秋水現在怎麼樣?”
“這樣的時局,酒吧自然是不能再開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在安全方面她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嗯?”
海向陰的突然停戰讓光明城瀰漫着壓抑的平靜。所有人都知道海向陰不可能就這麼接受失敗。黑暗帝國這幾代的皇族天才倍出,海向陰雖然已經被定爲太子,但那並不代表他的未來皇位已經坐穩,在和平時期也許還好些。可是在戰時,如果海向陰無法表現出一個皇位接班人應有的能力,那一定會被人取而代之,皇位的競爭從來都是很殘酷的。對誰都不會例外。
就算是有胡憂在,可海向陰一動不動,胡憂也猜不出他想要幹什麼。不過停戰對光明城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在壓抑的平靜之中,光明城各界都在用自己的辦法爲隨時可能暴發的新一戰做準備。尤其是工廠方面,幾乎所有的工廠都已經改造成兵工廠,每天都有大量的新武器被製造出來。只是由於黑暗帝國幾乎封鎖了光城明一切對外的通道,除了及其緊缺的藥品等物資必須冒險偷運之外,其他的只能就地取材。
鐵門拆了打造武器,銅件溶成了子彈殼,就連石頭都被用來製造水泥修築工事,但凡是能在光明城內獲得的物資都被最大限度的轉變成對作戰有用之物,雖然有人笑言再這樣下去怕連菜刀都要被用到戰場上,但光明城的民衆熱情依然很高,因爲他們知道自己所做的並不是爲了幫誰救誰,而是幫自己。有國纔有家,國之不存,家何以存?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半個月,海向陰就像是忘記了此行任務一樣,沒有下達過任何的作戰命令,光明城的壓抑氣氛越來越強,民衆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少,空氣中似乎總有種不安的氣息,讓人在睡夢之中都會驚醒。
“海向陰難道是想消耗我們?”朱芳菲皺眉道。她的壓力遠遠要大於民衆,自然比所有人都更想知道海向陰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應該不會。光明帝國有存糧的傳統並不是什麼秘密,海向陰肯定知道我們不缺糧食,雖然多條與外局交通的道路都在他的控制之中,可光明城是一座大城,繁榮了那麼多年,加上週邊百里範圍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中,太多的資源可以被我們轉化到備戰上,給我們的時間越多,光明城也就越堅不可摧,而只要光明城在,光明帝國就不會亡,海向陰要是想靠圍城把我們圍死,那太愚蠢了。”
“可我實在是想不出來海向陰的陰謀在哪。”朱芳菲焦慮道:“要不我們做些什麼,隨便什麼都可以,總之不能讓這樣壓抑的平靜再繼續下去,否則我怕我會瘋掉。”
“不,越是這樣,我們越是不能妄動。戰爭比的不只是誰更能打更不怕死,比的還有耐心,我們要是自亂陣角,那就着了海向陰的道,他越是想讓我們亂我能就越是不能亂,海向陰九十萬大軍停滯於此。每天消耗的資源極大,黑暗帝國內部也不會允許他一直無所做爲的。”
時間又過去五天,這天胡憂正在研究資料,通訊員突然急急進來向胡憂報告華都受到黑暗帝國進攻的消息。
“進攻主要以襲擾爲主,對華都的安全應該夠不成威脅。”胡憂聽完了整個報告對聞訊趕來的朱芳菲搖頭道:“用不着過份的緊張。”
朱芳菲皺眉道:“黑暗帝國與武界之間不是有南林通道嗎,他們要進攻爲什麼不選擇南林城而是華都,而且只是襲擾根本不會有什麼作爲,這海塞冬又想玩什麼花樣?”
“應該不是海塞冬,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個花樣是海向陰弄出來的。”
朱芳菲瞬間反應過來道:“他想要製造不死鳥軍團不穩的假像。從而擾亂我光明帝國的軍心!”
朱芳菲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是因爲她知道胡憂對光明帝心的重要。雖然胡憂並不是光明帝國的人,但是在很多人的心裡,胡憂不只是光明帝國的一份子,而且是光明帝國的軍神。是胡憂一手把光明軍從毫無戰鬥力變成現在的勁旅,光明城的防線是胡憂建立的,第二戰線的勝利是胡憂指揮的,如果胡憂離開,光明軍士氣必定受到嚴重的打擊,弄不好甚至讓整個光明軍變回以前的樣子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不是。派人上街收收風就知道了。”胡憂沉吟道。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來報告,在酒樓茶館,甚至在軍中都有人在議論華都受到黑暗帝國攻擊的情況。有多少知道些內情的說得還比較靠譜,那此什麼都不知道又過份擔憂的甚至無限誇大繪聲繪色的宣稱黑暗帝國進攻華都的部隊超過百萬。連海塞冬都被他們‘任命’爲了華都戰場的總指揮官。
“很明顯,這是海向陰的人在散佈謠言,這個傢伙沉靜了二十天終於有所動作了。”胡憂暗自咬牙道。
海向陰這一招看似不痛不癢,但對軍心民心影響真的是非常的大。這是有針對性的出招。而且肯定還有後招。
“我這就命人把膽敢散佈謠言者全都抓起來,並下嚴令,誰敢在議論此事。一律按通敵論處!”朱芳菲哼哼道。
“這沒用的,嘴長在民衆的身上,他們就算是嘴上不說心裡也會想。而且你越是不讓他們說,他們也就越是會亂猜,這更是海向陰所希望看到的。”
“難道我們就這麼幹坐着什麼都不做?”
“先冷靜,我相信海向陰肯定還有後招,我們不妨看看再說。”胡憂安慰朱芳菲道:“你只管放心好了,民衆的心還不至於脆弱,一點流言不會讓他們就此垮掉的。大不了我多在公開的場合露面,讓民衆儘可能多的看到我,也就不會認爲我已經離開了。”
黑暗帝國太子海向陰指揮部,這裡正在招開例行軍事會議,各軍團的主管和情報部隊的人員全部到場,如果胡憂能一舉把這裡的與會之人全都清除掉,那這一戰就算是贏了一半,沒有了這些指揮官,要想獲得另一半的勝利也不會太難。可惜這裡層層佈防,飛鳥難入,那樣的事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
“按太子的吩咐,我們的情報人員已經大量的混入光明城散佈華都被攻擊,胡憂隨時可能返回華都的消息。光明城內民衆反應很大,有過激者甚至舉行各種的公開集會,喧稱胡憂離開光明帝國必滅的言論……”
情報官非常詳細的介紹光明城目前的情況,與會之人都聽得很認真,不少人更是做了會議記錄。
“胡憂對此的反應怎麼樣?”海向陰並不關心民衆的反應,他要知道的是胡憂的應以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樣。由於多次受胡憂的阻礙而無法在軍事上對光明城有大動作,海向陰決定先解決胡憂這個眼中釘子肉中刺。胡憂不是精於算計嗎,海向陰這一次就要算死胡憂。
“胡憂的應對是不時出席公衆集會等手段來證明他依然在光明城。”
“很好,這正是我所需要的,命令下去,繼續收集情報,記住。我只要準確的!”
情報官先行退下,接下來的會議級別太高,他沒資格在場,更不要說參與其中。
“太子,你是在收集胡憂的行蹤情報?”野原初春問道。幾乎所有的人在說完情報之後的第一反應都是感覺海向陰是在動搖光明城的人心和抗戰熱情,只有野原初春想到了這個方面。因爲野原初春不但和海向陰年紀相仿,從上到大受到的教育和生活環境也都相差無幾,她不是很看重民心的指揮官,海向陰也不是那種視人心爲生命的人。
“初春小姐還看出了什麼?”海向陰問道。他是很看重野原初春的,因爲野原初春並不派系。沒有明確的支持任何一個可能接班的黑暗繼承人,只要能把她拉到自己一邊,這太子的寶坐就能坐得更加的穩了。
“太子想要刺殺胡憂。”野原初春並沒有裝傻,而是直接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與其他的軍團長不同,她這個雷神軍團的主管是接父親野原雄三的位上來的。她知道無論外軍還是風神軍團內部,不滿她上位的人都大有人在,所以她必須在盡一切可能表現自己的能力,如果能得到太子的支持那就能完美了。
野原雄三之所以接野原雄三之位主管雷神軍團,最大的心願就是要爲野原雄三報仇。胡憂是幹掉野原雄三的直接操作者,只要能有一絲機會要胡憂的命,她都不會放過。
“不錯,我這麼佈局確實是想要胡憂永遠的消息。用這樣的辦法解決胡憂這樣的勁敵。說心裡話我並不怎麼喜歡,甚至有些捨不得,但爲了黑暗帝國,我必須要這麼做!”
黑暗帝國的帝位之爭是很殘酷的。海向陰雖然已經是太子,但身上沒有拿得出手的功績位子坐得也就不穩,如果能一舉解決胡憂拿下光明城。那就不一樣了,有這份功績,誰都爭不過他。
先以謠言弄得光明城人心浮動,再以此逼胡憂不得不從幕後頻頻走出前臺,當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謠言上時,突然給胡憂來個一擊必殺,這樣的手段不可謂不厲害呀。
“太子果然是太子,此計果然很妙,但我這裡還有一個問題。我們都知道胡憂不只是有腦子,還有一手好功夫,出道以來多少次必死都化險爲夷,我們的人要想近身幹掉他,怕不是那麼容易吧,而且一擊不中,打草驚了蛇,我們再不會有第二次機會,再說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誰有刺殺胡憂的能力。”
說起鬱悶,這是野原初春最爲鬱悶的事。她的父親是被胡憂在萬馬千軍之中刺殺的,按說野原初春應該以同樣的辦法幹掉胡憂,可是胡憂不但功夫好還本身就是刺殺高手,野原初春完全沒有任何的把握可以用刺殺的手段幹掉胡憂。正是因爲考慮過,野原初春才覺得海向陰的計劃雖說卻並沒有什麼實際的作用。
海向陰嘆息道:“說心裡話,我還真也想不出在黑暗帝國有誰能刺殺胡憂,不過刺殺的手段有多種,而我也不是計劃要派出殺手去嘛。”
“太子在意胡憂的活動範圍、地點和時間,難道是想用飛機把他給炸了?”崗村野也是一條老狐狸,總結了各方面的說詞這纔開口。這樣雖然不會讓他非常的出彩,卻可以距離真正的答案更近。
“崗村野將軍果然是名不虛傳,不錯,我正是要查清胡憂的動活地點和時間,一傢伙把他給炸了。俗話說功夫再好也怕板磚,這次我直接給他丟炸彈,我看他的功夫還能有什麼用!”
關口智皺眉道:“上次機場遇襲,我們雖然保住了一些飛機,可是要想飛到光明城而不被敵人發現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這個計劃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胡憂事先有任何的防備,要不然也不可能成功,這很矛盾,也很難實現。”
海向陰笑笑道:“如果我說:我已經得到帝國的支持,各位還會有什麼疑問嗎?”
“帝國支持?難道說太子已經獲得動用隱形飛機權限?”野原初春幾乎叫了起來。隱形飛機黑暗帝國的絕密,只有少數的高層才知道,而且整個黑暗帝國也只有三架,要動用必須經過多道手續的批准。沒想到海向陰居然在不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就獲批,而且是執行會暴露隱形飛機存在的任務。這也是野原初春明知道海向陰是帝國太子也同樣吃驚的原因。
“是的,這就是我的殺招。只要知道胡憂準確的所在地,那麼我可以保證方圓三裡之內,他都必死!”
胡憂對黑暗帝國擁有隱形飛機一事完全不知情。隱形飛機在文明時代並不是什麼高科技產品,之所以被稱之爲隱形,不過也就是飛得快飛得高雷達無法鎖定而已。在高科技的文明時代,要確定空中的飛行物並不一定需要雷達,能用的東西太多,隱形飛機想要隱形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在文明大倒退的現在,雷達又成爲了發現飛機的唯一手段,而黑暗帝國的隱形飛機又再一次成爲了殺手鐗。
說起這隱形飛機的來歷,這其中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故事。黑暗帝國三架隱形飛機的製造者並不是軍方而是一個民間的愛好團體,他們造隱形飛機是在文明沒有倒退之時,用的工藝卻是仿古的工藝,正是因爲這樣,雖然文明倒退卻並沒有影響隱形飛機的使用。而黑暗帝國也是無意中發現這一點從而把三架隱形飛行收爲國有。
“今天下午在中心廣場招開的集會你可是一早就說過要參加的,可不要忘記了。現在民衆對你的依賴性越來越高,如果見不到你,他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反應。”朱芳菲不厭其煩的提醒胡憂。她感覺自己都快成了胡憂的秘書了。
“能了,我知道了。”胡憂笑笑道:“我這已經夠頭痛的,你就不要再給我說這頭痛的事了。”
“你的感冒還沒好些?”朱芳菲關心道。她說來也奇怪,胡憂的身體一向很好,可是這幾天卻突然感冒了,而且還是挺嚴重的那種,吃了好幾次藥也不見好轉。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胡憂苦笑道:“我都快忘記了感冒是什麼滋味,沒想到卻讓它給找上了。你要說的我都已經知道,你先回去吧,等我緩過氣來我就過去。”
“我還是再給你吃次藥吧,不然你下午怕是支持不住。民衆可是想要見到一個身體健康的少帥。”
“行吧,你放那得了。”胡憂擺擺手,感冒雖然挺難受的,不過他還真不是很在意,畢竟這是死不了人的病,而且以他的意志要挺過去還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那我走了。”朱芳菲覺得胡憂也不應該會有什麼事。要知道這可是胡憂呀,這點小小的感冒就能擊倒他,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行。”胡憂擺擺手,朱芳菲走後他就閉上了眼睛,感冒藥都有讓人想睡覺的成份,他一下吃了好幾種藥,真是挺想睡的。
其實胡憂會感冒主要還是累的,這半年多來,他是吃不好睡不好,怎麼可能還有以前那樣的身體。
“少帥,你的時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