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和張進學準備來一場比鬥。這個消息在媒體的播報之下,幾乎是一夜之間傳遍了大江南北,立馬成爲最引人注意的焦點。之所以會那麼轟動,不僅僅是因爲這場比鬥有胡憂的參與,還因爲它是兩個勢力的碰撞。
幾乎所有的武界人都知道,文界亡武界之心不死,再次入侵是早晚的事,而武界的力量本就已經薄弱,誰都不願意看到武界各勢力在這個時候再爆發內鬥,內耗傷不起呀。
可是各勢力要發展相互之間就必然會有摩擦,但這種情況出現的時候,要怎麼去解決。此時胡憂給出了答案。比一場,你贏了,我的勢力併入你的勢力,如果你輸了,那麼對不起,你的勢力就要併入我的勢力。這樣即解決了矛盾,又不會再出現內鬥,保護最大的實力以應對文界的入侵,這不在很好嗎?
消息是胡憂放出來的,他之所以要把消息放出來,就是想以這樣的方式爲一個解決問題的範例,讓其他的勢力也接受這樣的解決方式。
有人說了:要是別的勢力不願意呢?
其實很多時候,由不得你願不願意。當全民都認同這樣的方式,你做爲一方的老大卻不敢接受人家的挑戰,那麼都不用外人說,你自己的手下就會看不起你,一個得不到手下人尊敬的老大,他的前景也基本上暗淡了。
比鬥定在三天後,屆時就會由胡憂和張進學手裡控制的媒體同時向整個武界直播。這可是現場直播,比斗的每一個過程都是公開的,完全是智慧和能力的比拼,不存在半點的貓膩,無論是勝是敗,都再沒有任何的理由可找。輸了那就意味着你不如人家,由人家來當頭那是完全應該的。
那麼胡憂和張進學比斗的是什麼呢?
其實比斗的東西並不新穎。這幾乎是兵家的基本功沙盤推演。
沙盤推演類似民間的圍棋類遊戲,但遠要比棋類遊戲複雜得多,它不但是包括排兵佈陣,後勤保障,甚至還加入了天氣等各種不確定的因素,除了看不到真正的鮮血,幾乎與真正的戰爭沒兩個樣。
它與棋類遊戲相同的是隻要是對這方面有一定了解的,都能看懂推演的勝負關係,不會存在任何說不清道不明的問題。更不可能會有那種明明都已對輸了非說自己贏的情況,加上是現場直播。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的,那就更不可能了。
這個比斗的方式其實是張進學提出來的,張進學的心理很清楚,要真手真槍的和胡憂幹,那怕是雙方各選一隊人,在同等的條件下對打,他也不會是胡憂的對手。胡憂的部下都是什麼人,那是百戰老兵呀,他的通城部隊才訓練多久。甚至很多連戰場是什麼樣都不知道。
比推演那就不同了,張進學從小天賦不差,又是軍事世家出生,各種的理論知識不會比胡憂差。完全有一拼之力。而且如果能以這樣的方式贏了胡憂,那結局就真是太完美了。不但是收了胡憂的部隊,連胡憂都成爲自己的部隊下。這麼好的機會上哪找。
“聽說民間還開了盤口,賭我和張進學的勝負?”明天就是比斗的日子。胡憂依舊是相當的輕鬆。血火戰場胡憂都已經不知道上過多少次,這個比鬥還嚇不到胡憂。
“是的,你是一比一。張進學是一比十。”劉伯度道。劉伯度顯然就沒有胡憂那麼輕鬆了,他是聽到胡憂要和張進學比斗的消息匆匆趕來的。如果讓他話事,他一定會阻止胡憂這麼做,風險太高呀。
“如果是你,那買誰?”胡憂好奇道。
“我買張進學。”劉伯度毫不猶豫。
“因爲賠率?”
“因爲張進學就算是輸也輸得不多,而你輸,可就輸了全部。”劉伯度道:“你難道真沒有想過這樣的比鬥對你而言是不公平的嗎。你手裡掌握的是什麼部隊,張進學的又是什麼部隊,要收通城,你只要揮揮手,不出一個星期,通城就屬於不死鳥軍團,而張進學呢,他要想真有所做爲,最順利的發展也要三年,你拿這樣的資本和張進學平等比鬥,難道風險不是太大了嗎?”
胡憂點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也並不是一時衝動答應張進學的。不錯,我手中的實力在目前來說在整個武界是最強的,不客氣的說我是想滅誰就滅誰。可是我這點實力在文界人的眼裡,那能算得了什麼,要與文界鬥,只有我一家的實力是遠遠不夠的,武界必須百花齊放,各種的勢力都發展起來,才能短時間內變得強大。”
說到這裡,胡憂嘆了口氣,繼續道:“我個人的名利算不了什麼,真正的和平纔是重最要的。如果張進學真的比我強,那麼換成我來輔佐他又有什麼問題。關健是我不能開這個內半的先例呀,文界已經是虎視眈眈,我們再怎麼在打成一團,那武界還能有什麼希望?”
“好吧,雖然我不認同你的做法,但我不得不說你是對的。”劉伯度搖搖頭道:“我收回我之前的話,無論明天的比鬥結果如何,我都一樣視你爲主帥,你要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謝謝。”胡憂在心中長出了口氣。與劉伯度相識以來,這是他們分歧最大的一次,好在已經化解了。
劉伯度在外界並不知名,但是他對不死鳥軍團的重要性是無以復加的,很多時候就算是紅葉都無法取代劉伯度的地位,要是因爲這次和劉伯度翻臉,那對不死鳥軍團的損失將是巨大的。
“好吧,不說這些了。沙盤推盤雖說是最接近戰爭的,卻與真正的戰爭還是有一定的分別,張進學家學淵博,理論知識不差。你要小心應付纔是。”
“放心,我從不小看任何的以手,哪怕只是一個小孩子!”
比斗的日子終於到了,地點就在通城,胡憂並沒有要求把地點改在更有利的華都。早已經等待多時的各大媒體此時都伸長着脖子,他們將作爲歷史的見證者,見證一聲不一樣的對拼。
在三天的準備時間裡,在各大媒體的瘋狂轟炸之下,就連之前對沙盤推演並不熟悉的普通民衆,都已經對這種無聲的戰爭有了一定的瞭解。他們樂意看到武界各勢力之間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矛盾。而不是做武力來解決問題。
差十分鐘八點,主持人上了臺。他不是今天的主角,主要的任務不過就是介紹今天的對戰雙方而已,其實他上不上來,人們對今天的主角都已對是有相當的瞭解。
真正萬人空巷是在胡憂和張進學進場的時候,正好八點鐘,胡憂和張進學分別從兩個通道入場,相互簡單的對視了一眼,就各自進入預定的位子。應該說的已經說得足夠多了,接下來是用實力說話的時候。
在胡憂和張進學之間是一個巨大的沙盤,沙盤上有山有水,有河有城。完全模擬現實卻又不是武界任何一處地方。這是一張全新的沙盤地圖,在進入比賽之前,胡憂和張進學都沒有見過,也沒人見過。因爲它是由沙盤系統自動生成的。
沙盤推演是軍事界的一個重大發明,它的歷史非常的悠久,幾乎可以說是有人類戰爭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有了沙盤推演。這麼說是略有誇張。但沙盤推演是出自原始文明世界這一事實是公認的,而且不只是武界,在文界它也同樣是軍事主官的必修之一。
因爲自成一體,而且不屬於武界又或是文界的科技發明,所以它並不受文明倒退的影響,依然可以運轉正常。
沙盤最讓人認可的就是它的公平性,從生成地圖開使,它就不是人爲可以操作的,沒有人可以人爲的讓它怎麼樣,只有當它判定了條件允許,纔會怎麼樣。
其實說白了沙盤在接受比鬥命令之後,一切都是自主生成的,除了胡憂和張進學外,其實人就算是想幫也無法幫上忙。一切全靠胡憂和張進學自己。
胡憂和張進學已對各自入座,在他們的面前有一個控制器,他們可以利用控制器下達自己的指令,而沙盤則會接收他們的指令,在沙盤上做出相應的反應。
“有些像遊戲,但這絕對不是遊戲。”這是每一個教官在教沙盤推演的時候都會無數次重複的話。
沙盤推演也是戰爭,戰爭絕對不是遊戲。
胡憂是黑方,當他進入控制檯之後,外界的一切就彷彿是另一個世界,與他再沒有半點的關係。在他的面前,就只有一個巨大的沙盤,除了有看到自己的大營外,其實的地域全都是灰色的,完全不知道那裡有什麼。
和張進學一樣,胡憂的手裡也有一萬士兵,這是他的本錢,如果這一萬兵死光又或是大營被對面給佔了,那胡憂也就輸了。
此時外界的觀衆,包括那些正在看直播的人,他們所看到的情況和胡憂是完全不同的。他們看到的沙盤是明亮的,在胡憂和張進學的大營之間,有山有水有橋,有森林有沼澤,甚至還有一小片積雨雲,似乎隨時都要下雨。
胡憂大營和張進學大營的情況,觀衆也是看到非常的清楚,哪怕只有一個士兵被調動,他們都能直觀的看到。習慣了沙盤推演的人不覺得,那些第一次見到的真是驚奇無比。
此時張進學的大營已經有動靜,有三支小部隊被張進學派了出去。懂的人都知道這肯定是探子,他們要去打探敵人的消息。而胡憂這邊似乎沒什麼動靜,也不知道胡憂在幹什麼。
胡憂在幹什麼呢?
胡憂在觀察,雖然沒有點亮的地圖都是灰色的,但是大體的地形是可以看到的。胡憂要通過他的觀察,找準那裡是兵家必掙之地。派探子當然也是一種手段。可是那太慢了,探子一來一回就得花費不少的時間,到那時候再調動大軍,又是時間上的消耗,打仗最不能浪費的是什麼,那就是時間呀,很多時候,早到一分鐘,整個場局就可能被改變。
“譁……”
正在暗猜着胡憂的大營爲什麼沒有動靜的人一下全都忍不住叫了起來。前一分鐘還死靜的大營突然開出了軍隊。
是的,直接就開出了軍隊。而且是九千人馬的大軍。
“胡憂這是在幹什麼,爲什麼不派探子而是一傢伙調動九千兵馬,這樣他的大營可就只剩下一千兵馬了。”
“這叫戰略,你不懂!”
“什麼破戰略,我看跟本就是亂來……”
全武界直插的沙盤推演畢鬥,觀衆數以億計,不少的媒體甚至還請了專業的評論員,胡憂這一動,頓時引起一片譁然。真是叫好的有,罵的也不少,人人都是專家,誰都有自己的說法。
胡憂在控制室裡是聽不到外界消息的。在他的指令下,派出的九千士兵分成了三條,分別進入三個不同的區域,其中一支五千人左右的主力直接就進入了山區之中。胡憂已經分析過。在兩軍大營之間,最多存在三條活路,其他的看似有路。事實上都不是路。只要把這三條路都守好,張進學想要來攻,那是萬不可能的。
胡憂把三個路口卡死就不動了,他一點都不急,打了那麼多年的仗,真是什麼都見過,什麼都摸過,戰爭對他來說更多的是比拼一種耐心。
張進學的探子也不差,幾乎完全是按胡憂設定的三條路線探過來,不過他們並沒有發現胡憂的部隊,別的胡憂不敢說,他要真有心把一支部隊給藏起來,別人想要找到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探子代表的其實是張進學本人,他是學過很多的兵法,但是戰爭對他來說還是相對的陌生。完全沒有想到胡憂會一開始就把大量的部隊全都派出來,更沒有想到他已經進入了胡憂的視線之中,他依舊按着自己的方式在佈局。
佈局是沙盤推演一個非常重要的節點,尤其是開局上。一個好的開局往往能決定整場戰爭的進程,張進學正是知道開局的重要,所以他做得格外的小心。
只是胡憂卻並不準備給張進學那麼多的時間,他把最後一千士兵也派了出去。這一次的兵力調動又引來了更大的爭論。要知道胡憂調走這最後的一千士兵,大營就成爲空城了。張進學只要能有一百人士兵來到這裡,就能開破城門進入大營,到時候胡憂想不輸也必須得輸。大營都沒了還打什麼?
“沒這麼亂來的,這哪是在打仗?”
“知道那指揮的是誰嗎,人家是胡憂好不好,你不懂的別說話。”
“你那是無腦捧!”
“你纔是無腦黑!”
外界再一次吵得不可開交,張進學這會卻滿頭的霧水,他的探子居然就那麼到了胡憂的大營外,而且沒有受到任何的進擊。胡憂的人馬上哪去了?
張進學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可不是普通的沙盤推演,輸了連人帶城可都是人家的呀,胡憂怎麼可能會放水。可是大營就那麼空空的丟在那裡,只需要一百個士兵就能打開,胡憂真不怕?
張進學猶豫着,此時的他就像是手裡明明有一塊蛋糕,卻不知道是不是應該一口咬下去。如果這蛋糕有古怪呢?
“肯定有!”張進學哼哼道。他不相信胡憂有那麼好心,讓他輕易的就贏得這一場。但他還是決定去咬一口,不就是一百士兵嗎,他輸得起。
打定決定,張進學當即派出三隊士兵,每隊五百,分三路進軍胡憂的大營,按張進學的想法。只要三隊之中有一隊都到達胡憂的大營,就可以打開營門,直接取得勝利,如果失敗,那損失的也不過是一千五百兵力,實力還在,這一戰還有得打。
張進學想得還是挺不錯的,不過他並不知道,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就已經中了胡憂的套子。
胡憂放下空大營給張進學。並不是不想贏這一戰,而是要漂亮而絕對的贏下這一戰。三條路都已經被他鎖定,甚至連預備隊他都已經拉到了地頭,張進學的佔營部隊,要過得這一關纔可能到大營呀,胡憂不答應,他怎麼可能過得去?
探子?
那是胡憂故意放過去的,爲的就是讓張進學知道大營是空的。
張進學一直以來都以自認爲自己的心裡素質非常的好,就算是泰山在自己的面前崩塌也不會皺一皺眉。可是當他派出去的一千五百士兵瞬間被人家給吃掉的時候。他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三路分隊,每路五百,才一出去就是有去無回。完全沒有了消息。這讓張進學心痛無比,這一千五百人雖然是假的。可是那代表着他的實力呀,少了這一千五百士兵,他的實力馬上就不如胡憂了。
張進學一直想要一個完美的開局,可是這下好。才一開始就沒了那麼多士兵,接下去還怎麼打。
就在張進學懊惱不應該那麼大意的時候,士兵來報說再次聯繫上了其中一直部隊。中路的五百士兵遭遇到敵人。但損失不大,正在想辦法突圍。
這個消息對張進學來說那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他幾乎沒有多想,馬上派出兩千人馬直擊中路。在他看來,胡憂的部隊連中路的五百士兵都吃不掉,那說明胡憂在中路沒有足夠的兵力,只要衝突中路的防線,胡憂的大營就盡在手中了。
這樣的機會要是錯過,那真是一輩子都會後悔的呀。
張進學的兩千人馬很快就趕到戰場,你別說,成績還是不錯的,他們不但是把之前被圍的五百士兵救了出來,還打退了胡憂的部隊。
消息回傳,張進學開心得不行,幾乎都要跳起來高歌一曲。他卻不知道,場外此時有多少人在搖頭。胡憂在中路安排了五千士兵他們是知道的呀。而且胡憂的士兵是先到戰場的,在張進學還來回跑不知道應該怎麼出兵之時,他們已經在中路修建工事了。
張進學這兩千人和之前的五百人,表面上看是追着胡憂的人在打,事實上局外人一看就知道,那是胡憂的人馬引、誘着張進學的人進去包圍。
果然,張進學的笑沒有太長就幹在了臉上,派出的二千援兵和先前的五百士兵又一次被圍住了。
這怎麼辦?
此時張進學已經意識到胡憂給他挖了一個大坑,一傢伙把他給坑進去兩千五百人,可是要放這些人不管嗎?
這要放棄,算上另兩路的損失,張進學的三千五百人可就沒了。之前意識到損失一千五百人,張進學都已對受不了,現在又多丟進去二千,那還怎麼和胡憂鬥?
張進學已對無路可走,他要拼這最後一把。一咬牙,張進學把剩下的六千五百士兵也全部投入戰場,胡憂不是敢丟空大營嗎,胡憂都敢,他張進學有什麼不敢的。
“大家都不要大營,拼這一把。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厲害!”張進學紅着眼睛叫道。
此時的局外人已經不用再看都知道結果了,張進學的眼睛只注意到中路,卻沒發現另兩路,胡憂的部隊已經接近他的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