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史克進也不是沒有顧慮的,他唯一的兒子在胡憂的手裡,胡憂雖沒說要以史鬆俊的性命做要挾,要史克進怎麼怎麼樣,但史克進的心裡非常的明白,胡憂活不成,史鬆俊也肯定小命不保。
現在大家都已經壓出了最後的籌碼,是魚死網破,還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都是一念之間,而這一念,現在完全在史克進的手裡掌握着,史克進要真賭上這一把,那麼他的代價就是失去唯一的兒子。
作爲一個父親,史克進現在心情是很複雜的,但是做爲一個指揮官,他又必須要做出決判。其實史克進已經算是很有智慧,他想要拉攏胡憂入夥,他早已經看出胡憂纔是這夥人真正的頭子,只要胡憂願意加入他,那這個小小的團體馬上就會分崩離析,不會再有任何的威脅。但是胡憂的回答也很清楚,胡憂已經很明白的告訴史克進,就算是有意投城,也不會是在今天商談,無論如何,今天必須要有一個結果。
“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給我答案?”史克進終於再一次開口,開破了雙方的沉默。
“那就得看機緣了。”胡憂淡然而回。就算是面對無數黑洞洞的槍口,胡憂也沒有一絲心悸,這樣的場面,他已經面對過無數次,早已經成爲習慣。
“好,我等待着這份機緣。”史克進點頭道。在他說這話的同時,已經做出了決定,這個決定也許是因爲史鬆俊。也許是因爲胡憂,無論怎麼樣,他今天都不打算拼個魚死網破,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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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此別過。”胡憂雙手一抱拳,行的是江湖禮,世界是不一樣的世界,禮是一樣的禮,就算是史克進沒見過胡憂的這種禮,但他也能從胡憂的表情中看出這是代表什麼。
通過第三關。依舊還是在帝…都號中,但與天牢已經不再有任何的關係。看到街上悠閒行走的行人,李木生當場就哭了。十多年的天牢生活,讓他幾乎已經忘記了正常人是怎麼過日子的。有自…由的時候真是不覺得,失去自…由的時候,纔會知道那是一種自樣的寶貴。古人早就已經說過無自…由,寧可死。
“我的衣服也溼了。”韋雲峰搖搖頭,捫心自問,剛纔要是換了他。他不見得能比胡憂做得更好。
“我是怕。”胡憂笑笑道:“還好,這一關我們總算是過了。”
說着,胡憂放開了史鬆俊,做人要有信用。史克進已經先走出了第一步,胡憂不能無信。
“史鬆俊,你回去吧,你有一個好父親。要好好珍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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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了?”
在胡憂一行人離開不久,黃明全出現在史克進的身邊,其實剛纔他也在第三關。但是他並沒有現身。
“嗯。”史克進點點頭。
“是不是覺得對不起主子?”黃明全看了史克進一眼,道:“用不着那樣,如果我不同意你放他們走,當時就會說話。”
“軍師也有意放他們走?”史克進一下擡起頭,他放走胡憂他們雖然並不全是爲了自己的兒子史鬆俊,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把史克進計算在內,從道理上說,他是有私心的。
“嗯。”黃明全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
“難道是因爲胡憂?”史克進一下想到了其中的關鍵,韋雲峰雖然是光明左使,但是韋雲峰還無法進入史克進的視線,畢竟史克進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韋雲峰在層級上,與史克進還是有分別的。
“不錯,我研究過胡憂這個人,在十年前,武界幾乎沒有任何關於這個人的任何信息,可不過短短的十年而已,胡憂在武界已經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是那個江念祖,如果不是有林河帝國人的幫忙,他怕也鬥不過胡憂。”
“我也承認胡憂是一個人才,可是你有把握爲我們所用嗎。而且你不要忘記,韋雲峰的手裡有我們的資料,這對我們來說無異於定時炸彈。”史克進提醒黃明全道。他之所以敢作主把胡憂一行人放走,和黃明全的不表態也有很大的關係。要是當明黃明全明確的說不放人,那麼就算是親兒子在胡憂的手裡,史克進也不敢放胡憂全身而退。
“你以爲就憑韋雲峰手裡的那些資料能把我們怎麼樣,現在陸…軍已經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就算是艦艇部,我們也不是完全插不進手,如果是朱清罡在位,那我可怕還會怕,朱治山,哼,他比他父親可是差得遠了,就算是知道我們的所有事,他也沒那膽子把我們怎麼樣。”
“朱治山是沒什麼威脅,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推他上位,可你不要忘記了,帝國還有一個難纏的人。”
“你說朱治水?他確實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可他不是帝國的王,只是一個沒兵沒權的王爺,就算是再有才,他又能有什麼作爲?”
話雖是這麼說,但提到朱治水,黃明全的眉頭還是皺了一下,這世界從來都不缺聰明人,這朱治水絕對是其中之一,要不是他無意權位,這光明帝國的王怕不到朱治山來當。
史克進想想也是那個理,朱治水現在除了有一個王爺的名頭,幾乎是要人沒人,要權沒權,完全看不出有半點的威脅。
就在這個時候,史鬆俊回來了。二人也結束了話題,兒子平安回來,史克進自然感到安慰,只是隱隱的,似乎總感覺事情不像黃明全說的那麼簡單。
“也許這一次,我們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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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生上街去了,十幾年不上街,他喜歡上了這項女人最喜歡的運動。就算是不吃不喝,他也願意在街上呆着,因爲那樣可以讓他確定他獲得的自…由是真實的,具體的,不是一覺醒來全都回到從前的。
胡憂和韋雲峰對上街沒有興趣,兩個大男人把自己關在房裡,一坐就是兩個小時,不言不語。
“說說話吧,這麼坐着挺無聊的。”韋雲峰終於還是先開了口。他能感覺到,如果他不開口說話,胡憂能這麼坐一整天,甚至明天還能繼續。
“行呀,我也挺無聊的。”胡憂呵呵笑道:“我們說些什麼?”
“也沒個定,想到什麼說什麼好了。”韋雲峰道:“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我爲什麼會被陷害關入天牢了吧。”
“嗯,之前我們已對討論過這個問題。”胡憂提醒韋雲峰。
“是的,我們有討論過,不過當時我說得並不是很清楚,你是不是想要知道更多?”韋雲峰看着胡憂,黃明全、史克進都看出了胡憂的才能,韋雲峰不可能看不出來,說心裡話,他也很想拉胡憂加入,可是比起史克進,他能給胡憂的是有限的,他沒本握能爭取到胡憂。
“我現在更想知道你準備怎麼做。”胡憂道:“那些資料也許能把史克進他們打下去,但同時,你也必定會粉身碎骨!”
胡憂的話不中聽,但絕對是事實。事實就是這樣,人家隨手就能讓韋雲峰在天牢裡呆着,就算是現在出來了,韋雲峰也依然是逃犯,史克進是放過韋雲峰一馬,但是他可沒說以後都不找韋雲峰的麻煩,更殘忍一些說:韋雲峰現在不但已經不是光明左使,還是一個逃犯。
“這些我都知道,但就算是要粉身碎骨,我也不能讓他們把光明帝國代入黑暗之中!”韋雲峰堅定的說道。
“能說說你的辦法嗎?”胡憂問道。
韋雲峰並不其實胡憂能看出端倪,之前胡憂在幾乎是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就能猜到史克進是陰謀計劃的主要人物之一,確實是把韋雲峰給嚇了一跳,而現在,他已經習慣了。胡憂就是有那樣的能力,毋庸置疑。
“你知道朱治水嗎?”韋雲峰問道。他決定拿出自己的本錢,把胡憂給拉過來。胡憂是一個極有能力的人,如果他願意幫忙,那接下來的事也許會更有希望。
胡憂搖搖頭道:“我只知道朱治山是你們光明帝國的王,從‘朱治水’這個名字來看,他應該是王爺級的人物吧。”
“不錯,他是光明帝國唯一的王爺,而且是先帝親封的,只要他願意站出來,那史克進他們就算是再厲害,也一定會輸。”
“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可想要他出來主事,怕不是那麼容易的吧。”
“唉,這個王爺才華橫溢,就是不喜歡管事,想請他出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