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來說說離開這裡必須要的條件吧。”胡憂不想再去和韋雲峰討論離開這裡的危險性。無論是在天風大陸還是在現如今的文界,危險對胡憂來說都已經是常態,什麼時候是不危險的?
這個胡憂還真是不知道。總之無論是從生理還是多心理,胡憂都已經做好面對危險的準備。
韋雲峰深深看了胡憂一眼道:“看來你確實是一個做大事的人,希望這一次我們的合作能有一個完美的結果。”
韋雲峰其實是知道胡憂來文界目的的,做爲光明帝國插手武界事物最多的人之一,韋雲峰對武界的情況也是非常的瞭解,他知道一但林河帝國和黑間帝國全力進軍武界,以武界目前的實力,如果沒有外界的幫助,是不可能鬥得過兩大帝國的。換了韋雲峰身處胡憂的位子,他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也只能是尋求幫助,而從現在的情況看,能給武界幫助的也就只有光明帝國而已。
光明帝國是文界三大帝國之一,一向以來都與黑暗帝國不和,現在黑暗帝國和林河帝國走得越來越近,對光明帝國本身也有很大的壓力。黑暗帝國和林河帝國對武界有想法,這表面上看來與光明帝國沒什麼關係,可誰要是真認爲沒關係,那腦子肯定是進過水到現在都還沒幹。
武界和文界是同時被創造出來的世界,兩邊都有着豐富的資源,一但黑暗帝國和林河帝國控制了武界,那他們也就控制了武界的資源。歷史早已經證明,控制資源的勢力會越來越強大,只要有腦子的人都可以遇見,黑暗帝國和林河帝國越強大,光明帝國也就越危險。
擺在光明帝國面前的路不過只有兩條,一是和黑暗帝國他們一樣。也調集重兵去搶奪武界的資源,另一個選擇就是幫助武界人抵禦兩大帝國的進犯,以牽制兩大帝國的獲得武界資源而強大。
這兩條路哪條對光明帝國更好,還要看實際的操作,胡憂自然是不希望光明帝國也加入對武界的掠奪,兩大帝國已經不是武界能抵禦的,要再加上光明帝國,那武界的歷史怕就要結束了。
“我覺得我們的合作一定是成功的。”胡憂滿臉信心道。他的心裡也非常的明白,獲得光明帝國的支持是武界唯一能支持下去的條件。所以就算是再難,胡憂也必須要爭取到光明帝國的幫助。而韋雲峰正是胡憂與光明帝國交通的橋樑,幫韋雲峰對胡憂來說也就是幫自己。
當然,光明帝國也不是慈善家,他們對武界的幫助也不是不求回報的,有付出就一定有回報,對於這些,胡憂的心裡也非常的清楚,但只要光明帝國不是那麼貪婪,相信雙方還是可以很好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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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第一個必須的條件就是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確切的方位。”韋雲峰非常嚴肅的說道。這可是關係到他身家性命的事。可來不得半點玩笑。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必須要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讓他們發現?”胡憂問道。他一共來文界也沒幾天,對文界的情況並不是非常的瞭解,在這裡。他就是一個小學生,太多太多需要他去學習的。
“可以這麼說。”韋雲峰道:“只要他們無法定位到我們,那我們就是安全的。”
“左使,我能不能先問你一個問題?”胡憂沉吟道。
“你說。”韋雲峰對胡憂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也願意聽聽他有什麼說法。
胡憂點頭道:“那我就直言了。以我所知,你之所以被陷害入天牢,是因爲你掌握了一些那夥人的罪證。我能不能理解爲那是足可以制那夥家於死地的罪證?”
“理論上來說可以這麼認爲,但實際的情況現在還不好說,畢竟他們手裡掌握着強大的實力,就算是證明他們確實有不詭之心,怕也不能馬上對他們彩取行動。”韋雲峰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把實事說了出來。這也是他爲什麼拿到證據確並沒有馬上上報的原因。這裡面關係重大,不是簡單的一而二,二而一,弄不好,那就是個魚死網破。而在黑暗帝國和林河帝國走得越來越近的大背影下,光明帝國一但內部出現重大變化,那麼很可能整個光明帝國都要被吃掉。
“這……也就是說,這些證據就算是被證明是事實,我們也不見得就能動了得那些人?”胡憂皺眉道。看來實際的情況比他之前料想的還要複雜啊。
“是的。”韋雲峰道:“他們已經經營多年,暗中究竟擁有多大的力量,我們並不能完全獲知,而在此之前,一但翻臉那就只能是直接對決,勝負難料呀。”
“那些人知道這一點嗎?”胡憂問道。
韋雲峰一愣,道:“他們應該也很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要不然他們不會想出借刀殺人這一着,肯定會一開始就不顧一切的滅了我。”
“這應該算是對我們比較有利的消息嗎?”胡憂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道:“他們一直在準備卻還沒有動手,這證明他們也還沒有完全的把握。從這裡我們應該可心判斷出他們應該不會動用手頭上一切的力量來抓你。像你之前說的改變飛船內部結構這種事,應該不是隨便就能做的吧。”
“你想說什麼?”韋雲峰感覺胡憂話裡有話,可一時又無法明白鬍憂真正的所指。
“我的意思是說:他們現在肯定還不想直接翻臉,所以不會調用手頭上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來抓你,換而言之,我們從這天牢醫院逃出去的難度應該沒有你之前所說的那麼難。”
“咦?”韋雲峰一下醒悟過來道:“我真是當局者謎,把所有的困難都想得太多,不錯,他們只要還沒有直接翻臉,就還是心存顧及的。不可能動用一切的手段來抓我,只要我們能更好的利用這一點,那就可以從這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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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腦子和沒腦子很多時候差別是很大的。經過胡憂的分析,韋雲峰也意識到自己的前路並不是那麼的黑暗,至少還是很有希望的。
“你有什麼計劃?”韋雲峰問胡憂,他想聽聽胡憂還能給他帶來怎樣的驚喜。
胡憂道:“雖然從分析上來說,我們要逃出去的難度沒有之前那麼高,但危險性同樣也不會小。既然都是危險,我想我們不如來一招挺而走險。”
說着,胡憂的目光轉到史鬆俊的身上。繼續道:“他是治少部的少校,在這裡有一定的權力,我們可以利用他,把我們帶出去。”
“他?”韋雲峰皺眉道:“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知道,他是陸…軍元…帥史克進唯一的兒子。”胡憂看了韋雲峰一眼,道:“如果我沒猜錯,這個史克進應該是那夥人中一個重要的成員之一吧。”
“你怎麼知道?”韋雲峰這次真是被胡憂給嚇到了。他所掌握的那些資料可是重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胡憂來文界一共加起來也沒幾天,居然已經看出這一點。那怎麼能不讓韋雲峰吃驚。
“我也不過是旁觀者清,此前我查過帝國一些人的資料,從資料上看,史克進在二十年前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而他的家世也並不怎麼顯赫,卻能在短短不過二十年的時間成爲帝國最有權勢的人之一,足見他獲得了不少的幫助。而這樣的幫助,在任何一個帝國都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最有可能做到這一點的自然是你們的王,可是從資料上看,無論是之前的朱清罡還是現在的朱治山。都不是史鬆俊的支持者,那就一定是另有其人了。”
“以你之見,會是誰在一直支持史克進?”韋雲峰突然很好奇胡憂是怎麼分析的,要知道他也是獲得了足夠的證據才知道史克進是那個大計劃的話事人之一,而胡憂來到文界可沒幾天呀,這就能分析出來那以多的事。
胡憂笑笑道:“具體是誰我是不知道的,不過我可以肯定,這一切一定和天牢裡的那個人有關係。二十年前,這個人進了天牢,二十年來,他一直在那裡。”
“你是指……”韋雲峰這會已經在心裡給胡憂寫了一個大大的服字。真是不服不行呀,這個胡憂,絕對是一個天才級的人物,這樣的人如果能爲自己所用,那能帶來的幫助不可估量,如果爲敵,那麼……
瞬間,韋雲峰對胡憂的印象又發生了變化,這前他對胡憂的印象只是簡單的好,而現在,他以胡憂的印象是:不爲所用,必殺之。有胡憂這麼一個對手,太可怕了。
胡憂也許知道韋雲峰的心裡在想什麼,也許並不知道韋雲峰對他已經心有忌憚,他依然把自己的判斷說出來。
“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人正是前帝國最有希望的繼承人朱清揚。你之所以拿到資料沒有第一時間上報也是因爲對他的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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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的常喜歡說一句話死得早的,往往是那個知道得多的。
這話胡憂以前也經常掛在嘴邊,行走江湖講究的是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拋出一片心。胡憂行走江湖十三年,見過的,經過的事不計其數,什麼話應該說,什麼話不可以說,在胡憂的心裡是有一杆稱的,今天胡憂之所以在韋雲峰的面前說那麼多,那是胡憂要向韋雲峰證明他的價值。
這一次胡憂爲光明帝國是爲武界尋求幫助的,但那並不等於乞討。要想讓人證視,那就必須拿出本事,越是有本事,可能獲得的幫助也就更多,這就像開車住洋房的人更容易借到錢,而那個衣衫襤褸飯都沒得吃的,連別人憐憫的目光都得不到的道理是一樣的。
胡憂的驚人分析讓韋雲峰決定按胡憂的計劃行動。胡憂的辦法是利用史鬆俊的身份離開天牢。在這個計劃裡,史鬆俊有兩個可以利用的地方,一是他的職務,二是他的身份。
從職務上說史鬆俊是治少部的少校,有自由出入天牢醫院的權力,從身份上來說,他是史克進唯一的兒子,而史克進又是那麼大計劃的話事人之一,既然就算讓韋雲峰上報他手裡的資料,光明帝國…皇…帝朱治山也不敢直接踩取行動。那麼史克進也就沒有必須犧牲唯一的兒子來達到阻止韋雲峰的目的,這是一個心理的博弈,韋雲峰可以死,但史鬆俊必須陪着一起死,大家賭的就是誰更狠,要不要以這樣的方式來拉開戰局。
“我們走吧。”韋雲峰已經同意按胡憂的辦法行事,那自然也就不再浪費時間了。胡憂和李木生一左一右的挾着史鬆俊,韋雲峰緊跟在身後,四人都身穿治少部的制服。大搖大擺的往出口走。
長長的通道之後會是什麼在等待,現在誰都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今天這裡發生的一切。無論最後的結局是什麼,都畢將影響到很多人的生活,包括文界人,包括武界人。甚至還有那天風大陸的民衆。
史鬆俊已經完全實胡憂嚇破了膽,胡憂要他怎麼樣,他就怎麼樣。跟本就沒有半點反抗的思意。也許回到他父親的身邊之後,他又能再一次變成之前那個驕傲的公子,但是現在,他完全就是一個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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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玩花樣,不然第一個死的一定是你。”在快要接近出口的時候,胡憂在史鬆俊的耳朵邊說道。
這是最重要一關,能不能成功也就是看這一關了。
在遠遠看到同伴的那一瞬間,史鬆俊確實是有過一些想法,被胡憂這麼一嚇,又全都回去了。
當英雄從來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史鬆俊有個很好的出身,自然也就不願意付出那樣的代價,跑了胡憂可以再抓,把自己的小命給丟了,誰還能給補回來嗎?
說史鬆俊能力不強那是真的,可要說他沒腦子不會想問題,判斷厲害關係,那可就真是對不起他了。在考慮到自身利益的時候,史鬆俊可是比誰都更聰明會思考。
同伴就在眼前,只要奮起大喝一聲,同伴就能拿下胡憂這些傢伙,可是史鬆俊並沒有那麼做,他選擇掩護胡憂幾人過關。還是那句話,命是自己的,還得是自己去多着想。
“我們似乎成功了。”李木生感覺到一種從沒有過的幸福由頭頂淋到腳板底,在天牢裡關了十幾年的他,終於要獲得自由了。
“先不要激動,前面還有兩個關。”韋雲峰淡然道。同樣是人,李木生比起胡憂顯然是差遠了。胡憂是將才,這個李木生最多也就是一個大頭兵。
有史鬆俊的領路,能過第一關也就能過第二關,通過第二關依然沒有發生任何的問題。畢竟史鬆俊小小也是個少校,只要他的身份認證通過,帶幾個兵出去執行任務是不會有人懷疑的。
本以爲第三關也能瞬間通過,但是當胡憂幾個來到這裡的時候卻發現情況似乎與他們想的不一樣。
“是史克進。”韋雲峰遠遠就看清了史克進的樣子,他的長像很有特點,腦袋特別大,比普通人大一圈的腦袋在人羣之中很顯眼。
史鬆俊顯然也看到了自己的父親,他開始異動起來。到目前爲止,史鬆俊的一切都來自他的父親史克進,史克進也是唯一能給史鬆俊勇氣的人。
雖然一早有考慮過可能會和史克進正面交手,可真正要面對這一場面的時候,韋雲峰還是有幾分緊張。畢竟主導權不在自己的手裡呀,要是史克進真的不管不顧,那就算是拉得史鬆俊一塊死,自己也得陪進條命。
韋雲峰不怕死,可是沒了命就不能阻止史克進他們的陰謀大計劃,朱清揚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要真讓他成功翻盤上位主宰光明帝國大權,那不知道要有多少的生靈塗炭,妻離子散,那不是韋雲峰希望見到的呀。
反關胡憂,此時真是無比的冷靜。他就是這麼一個人,越是大事,他就越是能沉得住氣,此時他甚至還有心思去看史克進的長像是不是和像片中見到的一樣。
李木生這會已經沒了思想,距離自由只有一步的他完全把希望放到了胡憂的身上,胡憂能成功也就是他的成功,胡憂要是失敗,那他的小命也就沒了。他也曾經是一個想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人,可漸漸的他發現自己跟本就沒有掌控自己命運的能力,只能把自己的命運交到有本事的人那裡,隨着他們一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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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過去。”胡憂在史鬆俊的手臂重重的按了一下,這是告訴史鬆俊,無論前面來的是誰,他的小命都依然在胡憂的手裡抓着。胡憂不願意讓他活着,他還是非死不可。
史鬆俊打了一個機靈,終於想起現在的處境,不錯,父親是手掌大權,可是他現在似乎幫不了自己。
再一次把自己生死放在第一位的史鬆俊選擇繼續和胡憂合作,至少父親史克進要怎麼選擇,那不是他能左右的。
“證件。”守關的士兵按程序操作,並沒有因爲邊上站着個大人物就忘記自己應該幹什麼。
史鬆俊在遞上證件的時候看了父親一眼,發現父親也在看他,卻完全沒有任何的表示,他的眼中甚至沒有憤怒。
胡憂也在觀察着史克進,那可是一個完全不同於史鬆俊的人物。不到二十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算是有人支持,那也得自己有那個能力才行,史克進無疑是那個有能力的。
史鬆俊的身證本就是本的,認證很快就得以通過,士兵示意可以放行。
“我們走。”胡憂低喝道。史克進直到現在也沒有表示,就算是胡憂也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胡憂只能是以不變應萬變,沒事通過,有事再說。
“慢着。”在馬上就要通關的時候,史克進終於還是開口了。
胡憂幾個都停了下來。史克進可是大人物,他發了話,關口的真正肯定是全力戒備,硬衝那就是找死。
史克進的目光一一在胡憂幾個人身上掃過,其中在胡憂和韋雲峰的身上停得最久。
“你們這樣做,讓我很爲難呀。”史克進嘆了口氣道。
胡憂幾個都沒有開口,史鬆俊其實是想說話的,可是他不敢呀。之前胡憂就已經說過,敢亂來就得死。他可沒有接受死的勇氣。
“你們準備上哪去?”史克進問道。他問的不是韋雲峰而是胡憂,此時的他已經知道了胡憂的身份。
“天大地大,哪到去得。”胡憂淡然道,這麼大氣的話和他身上的士兵制服真的是很不配,但他說得是那麼的自然,完全不像是在說大話。
“我知道你,也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咱們不如打個商量。”史克進明顯沒把韋雲峰放在眼裡,說話的對像一直都是胡憂。
“怎麼說?”胡憂的反應並不激烈,就像普通的交談,很淡定。
“過來幫我,我也幫你。”史克進直到這時纔看了韋雲峰一眼,道:“我能給你的,一定比他多。”
“不錯的條件,值得考慮。”胡憂點點頭,繼續道:“不過我得回去好好考慮,而不是現在就給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