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查明,這一次進攻華都的部隊名叫約漢。”
“約漢?”胡憂皺眉道:“我記得美盟有一個外交官也叫約漢,這個約漢和那個約漢不是同一個人吧。”胡憂問道。記得那一次胡憂做爲護衛隊主管保護前華夏聯盟總理杜嘯雲去美盟的時候,主要就是與那個約漢打交道,在胡憂的印象中那是一個很狡猾的人。
白冰兒聽到胡憂的問話,回道:“這個約漢從資料上看,確實曾經是美盟外交部的人,江念祖執掌美盟大權不久,他就投入江念祖的麾下,這些年來一直負責內務,直到這次江念祖大舉對華夏聯盟用兵,他才一起來到華夏聯盟。”
“這個人懂事軍嗎?”胡憂雖然與約漢有打過交道,但是對這方面的事他並不是很清楚,畢竟那時候胡憂手裡沒多少權力,可利用的資源也不多,就算是要查,也不會查到一個外交事務人員的身上。
“此人是美盟東點軍校出來的,據說當年本有機會直接留校做教官,他去出人意料的進入了外交部工作。”白冰兒這個胡憂的特別助理做得還是很不錯的,在來見胡憂之前,把一切可能找到的資料全都整理齊全,在胡憂提問的時候,她幾乎沒有翻看過手裡的資料,就能張口回答。
“東點軍校,真是有意思。”胡憂沉吟道。
東點軍校胡憂自然是聽說過的,那是與華夏聯盟西北軍校齊名的學校,與西北軍校不同的是它並不招收美盟之外的學員,而且想要考入東點軍校有一個硬性的規定——必須在美盟軍中服役三年以上。也就是說約漢不但懂軍事,而且還是一個高材生。至於他當初爲什麼沒有繼續從軍而是轉入外交部發展,那就不是胡憂需要去考慮的範圍了。
對江念祖在初掌權之時就發現約漢的軍事能力,胡憂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因爲江念祖就是有那樣的本事。這是一個爲戰爭而生的男人,如果他不是對戰爭有着病態的瘋狂渴求,也就不會有當年的輝煌成功,更不會製造出那麼多血腥的戰爭。
胡憂從來都沒有否認過江念祖在戰爭方面的天賦,只是有江念祖這樣的對手,真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在某些方面,江念祖和秦明是一類人,他們對戰爭都有過人的天賦,但秦明是一個有理性的人,而江念祖完全是沒有理性的。江念祖發動戰爭不是爲了得到什麼,就是爲了毀滅。如果讓他有機會去毀掉整個人類世界,他會毫不猶豫去作。
用普通人的話說:江念祖那樣的戰爭狂人就是一個瘋子。可是胡憂絕對不敢真拿江念祖當瘋子,因爲江念祖要比瘋子可怕得多,相比起江念祖,瘋子絕對是無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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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漢的部隊比胡憂料想中的還要快,才接到他會進攻華都的消息,而後不到半天的時間,華都保衛戰就已經打響了。
這一次孫東江沒有後退。因爲他已經沒有退路。拼到底的結果會不會是個死,他沒有去考慮過,他只知道一但他退了,這華都的幾百萬老百姓就要面對江念祖可怕的變態心理。到時候能有多少人活下來,那真是一個未知之數。
“打,給我狠狠的打,無論如何。都要給我頂住!”孫東江血紅着眼睛惡狼一樣的叫道。這樣的場面與當年何其相似,當年爲了保護華都,他拼掉了過八成的隊伍。無數好兄弟戰死沙場,這一次,要拼掉多少才能成功?
又或是不會成功?
孫東江搖搖頭,當年華夏聯盟各軍也不是那麼團結,但孫東江對援軍還是很有期盼的,可這一次呢,不會有援軍嗎?
孫東江不知道,由於敵人大功率的無線電封鎖,華都的對外通訊已對完全被切斷,孫東江現在完全無法知道城外的情況,他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一次的對手是誰。
會是江念祖親自領的兵嗎?
在被敵人圍城之前,孫東江聽說胡憂的希望之城部隊已經進入華夏聯盟,他應該會來援助華夏的吧。
在老將軍張真的暗中支持之下,孫東江得以再一次重組第一軍團,與之前一樣,第一軍團的主力兵源依然還是來自華都本地,他們可以說是華都的子弟兵。這一次以江念祖之戰,是很多士兵第一次上戰場,但他們並沒有聳,因爲在這城門之後,有他們的兄弟姐妹,有值得他們用生命去保護的人。
“又上來了。”陣地上一個老兵剛點着煙還沒機會吸上一口,就看到美盟那犯着黑光的機甲,不只是一輛,而是二十多輛同時出現。
“隊長,我們的機甲都已經拼光了,還能打嗎?”年輕的士兵擔心的問道。從戰爭爆發到現在,他們已對把能拼的東西都拼得差不多了。按之前接到的命令,他們今天早上就應該對撤出陣地,可說好的接應部隊到現在都沒見着影子,放任不管,那之前的犧牲就全都白費了,繼續堅守,拿什麼去守?
“那裡不是還有幾箱反機甲雷嗎?”隊長深吸了口煙,淡然的說道。
反機甲雷廉價而威力巨大,是對付機甲比較不錯的武器,不過它必須要埋在機甲的必經之路,而且是在不被掃雷機甲發現排除的前提下才能發揮威力。這裡是還有幾箱反機甲雷,可它們都是還沒有埋入地下的,現埋怕是來不急了吧。
士兵不解的看着隊長,這種反機甲雷之前他們埋過不少,可成功炸到敵人機甲的記錄幾乎是爲零,所以這剩下的幾箱反機甲雷他們乾脆都沒興趣再埋了,難道現在變了天,反機甲雷又有用了?
“不明白?”隊長笑問年輕士兵。
“不明白。”年輕士兵誠實的回道。
“那不要緊,我做給你看,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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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是一個什麼事都會發生的地方,曾經有人戲言。只要在戰場上架設幾臺高清攝像機,那麼一場仗打來下,收錄到的鏡頭運用到戰爭題材影片上可以用幾年不重樣,比如那個隊長扛着反機甲雷撲上去與敵人機甲同歸於盡的鏡頭。
這裡沒有架設攝像機,但隊長的所做所爲全都被他手下年輕的士兵看在眼裡。陣地上僅剩下的一百多名士兵全都親眼看到這一幕,這也讓他們從不明白到完全清楚隊長提到反機甲雷的真正用意。原來反機甲雷並不是非要埋在地下才有用的。
“真可惜,只炸掉那機甲的一條腿。”隊長的犧牲並沒有能完全毀掉一輛敵人的機甲,畢竟控制機甲的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而什麼事都不作。
“不過不要緊,隊長沒有完成的事。我來幫他完成。”年輕的士兵抱起反機甲雷就往上衝。這條路幾分鐘前隊長剛剛走過,現在換成他來走了。
“等等,還有我。”另一個士兵也抱起了反機甲雷。這樣上去意味着什麼,他的心裡難道會不知道?
不止是他知道,那些爭先恐後去抱反機甲雷的士兵也都知道。
上去,無論能不能成功,那都是一個死。去了就回不來,犧牲生命的犧牲也許會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
但那又怎麼樣?
大敵當前,你不上。我不上,誰來保護家園,誰來保護媽?
犧牲是永遠都不會白費的,只要肯犧牲的人夠多。總有成功的時候。隊長不就成功的炸掉一條機甲腿嗎,就算是到自己上時什麼都沒有炸到,那就當個放了一個爆竹嚇敵人一跳那總可以吧。
一個人人都敢抱着地雷往上衝的民族是永遠都不會被滅族的。
一個裝在已經受損嚴重機甲是的攝像頭記錄下了這整個的過程,這段錄像在許多年之後。被製作成真實的記錄片全世界公映之時,讓無數人心碎,但是現在。沒有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那此犧牲的年輕戰士爲的也不是一個英勇的鏡頭,而是他們的家園。
當最後一枚反機甲雷炸響的聲音平息,陣地恢復了平靜。美盟機甲中親身經歷這一幕的士兵沉默不語,也許他們之中有人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家園受到敵人強大的入侵,自己會不會也像他們那樣,抱着地雷往上衝。自己是不是也能有他們那樣的勇氣?
這是沒有答應的假設,在那一天沒有到來之前,誰都不知道自己會自己去做。但可以肯定,敢那樣去做的人,都是英雄,應該永遠被人記住,並永遠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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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都的無線信號已經完全被封鎖,我們無法知道華都內的情況。”被先期派往華都援助的鳳飛琳向胡憂報告道。她的部隊已經接近華都,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很難有所行動。
“那麼依你的意思呢?”胡憂問道。鳳飛琳是他見過的最好軍事才能的女將軍,胡憂對她的意見非常的看重。
“我請求直接對約漢所部發動進攻。”鳳飛琳道。
把約漢的部隊打走,那華都自然也就沒事了。這招雖然是簡單爆力,卻也是最有用的。
“不行,我不同意這麼做。”胡憂搖頭道:“現在的形勢是約漢對華都攻而不破,江念祖的主力部隊去向不明,一但冒然交戰,我們的部隊很有可能會被江念祖無限的拖進去。”
“你懷疑江念祖的主力在華都附近?”鳳飛琳心頭猛的一跳,如果情況真像胡憂說的那樣,那她和她的部隊很可能已經進了老虎的嘴裡,能不能活命,只看老虎什麼時候閉嘴了。
“現在還不能肯定,所以我們必須要先查清楚這個事。”胡憂道。
“你要怎麼查?”鳳飛琳只感覺腦子很亂,之前在江念祖的手下還不覺得,現在與江念祖爲敵。她才知道江念祖有多少的可怕。也就是胡憂那樣的人才能和江念祖鬥那麼久,換了是她,怕就算不被江念祖算計死,也會自己用腦過度而累死吧。
“我準備利用玉紅號強行突入華都,先確實裡面的情況,再做下一步的打算。”胡憂沉聲道。現在的形勢就像是棋局中的佈局,紅子黑子都在佈置自己的攻守態勢,約漢的部隊就像是過河的卒子,擺在那裡似乎一口就可以吃掉,可要真去吃。可能就會丟大子,搞不好一步清盤直接全輸掉都不是不可能的事,在沒有弄清楚江念祖真正想怎麼走子之前,胡憂也只能是跟着布子,而不能輕起戰事。這不是胡憂膽子,而是對手是江念祖,不得不小心呀。
“那樣做太危險,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你會一去不回嗎?”鳳飛琳反對道。玉紅號雖然有着不錯的飛行速度,可它的設計本就不是戰艦。自保能力很底,江念祖是放了五百輛飛行機甲去了望天城,可他的手邊只有還有十架八架飛行機甲,就有絕對的能力打掉玉紅號。鳳飛琳絕對不會同意胡憂去做那麼危險的事。
“戰爭總是有風險的。”胡憂笑笑道:“我已經計算過,以玉紅號的速度,就算是遇上江念祖的飛行機甲,也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安全進入華都。”
“難道就不能派別人去嗎?”鳳飛琳知道胡憂的計劃已經不會改變。可胡憂對希望之城太重要,他要是出些什麼意外,好這一戰怕也就不用打了。
胡憂笑笑道:“對面是江念祖。除了我之外,怕沒有人更適合了。”
鳳飛琳沉默了。剛纔她不在感嘆也只有胡憂能和江念祖鬥,換了她都不行,其他人怕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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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伯,這一次我們怕是有點危險。”胡憂已經登上了玉紅號,玉紅號方面也按胡憂的要求做好了準備。
趙紅旗擺擺手道:“你叫得我一聲師伯,我自然得幫你做些事,危險就危險點吧,你都能去,我有什麼不能去的。”
“就是,危險算什麼,又不是沒遇上過。”另一個聲音接口道。
“你們怎麼也在,不是說好了讓你們先離開飛船的嗎?”胡憂一眼看去,不但是看見龍風、花玉辰和蘇武生,甚至還見到了馬麗麗和她的四個僕人。
這是幹什麼,難道他們認爲這是在開舞會,不來吃虧了?
龍風笑道:“我們本來確實是要把飛船讓出來給你用的,後來想想,反正這飛船多載我們幾個也不會影響速度,何不一起去玩玩呢。”
花玉辰也道:“就是,那麼有意思的事,我可是還沒有經歷過呢,將來要是我的孫子問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麼對他說呢。”
“等一下,你就暫時不用告訴我理由了。”胡憂看蘇武生也要開口,搶先一步打斷,轉頭看向馬麗麗道:“你不會也是想要去看熱鬧的吧,這樣的熱鬧對你來說有意思嗎,文界的公主大人?”
馬麗麗委屈道:“我本是不想來的,可他們都上了船,我也沒地方可去,所以也就一起來了。你如果能讓他們跟我一起回去,那我也回去。”
說得挺委屈,可馬麗麗那眼中的得意騙不了胡憂,她要不是自己願意來,誰還能影響到她不成?
“你們這一個個,難道都不要命了?”胡憂頭痛道:“這是戰爭,會死人的,咱們別玩了行嗎,現在馬上都下去,還來得急。”
“胡憂,我們都是西北軍校出來的,戰爭是什麼我們很清楚。他們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華夏聯盟人,雖然現在已經不是特殊部隊的一個士兵,可我的根在這裡,在華夏聯盟危難之時,我應該爲它做一些事。”龍風收起了玩笑之心,一臉嚴肅的說道。
花玉辰接口道:“我也是華夏人,我也有爲聯盟做事的義務和權利!”
“那你呢,你可不是華夏聯盟的人。”胡憂看向蘇武生。
“我雖然不是華夏聯盟的人,可西北軍校教給我很多東西,現在也是我應該回報的時候了。”蘇武生甚至都沒有花心思去遍新的理由,就這麼換個說法的拿出來用。
“你不用問我了,我就是跟着他們三個來的,他們是我的朋友,他們去哪裡,我也去哪裡。”馬麗麗更懶,繼續把她那已對用去的藉口再丟出來。
應該開口的都開了口,應該說的理由也都說了,胡憂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呢,說起來他可也不是華夏聯盟的人,甚至都不是武界人,還不是一樣爲華夏聯盟甘心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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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紅號在趙紅旗的控制之下直衝天際,他的計劃是先爬升到足夠的高度,然後利用高空的掩護到達華都上空,再跳水一樣的俯衝而下,到完全避過江念祖的飛行機甲那自然是最好,就算是被飛行機甲發現,這樣也能進入到華都,只不過玉紅號怕是要被毀掉了。
“沒事,等我回到文界,給你弄一條更好的飛船,你還可以管它叫玉紅號。”馬麗麗難得的安慰人,不過這話在這個時候說多少有些不太合適,現在可是一切順利,並沒有發現江念祖的飛行機甲。
也許是連老天都覺得馬麗麗那話說得有問題,就在馬麗麗的話音纔剛剛落下,江念祖的飛行機甲就出現了。
一共三架,品字形的高速靠近。
“都坐好了。”趙紅旗大喝一聲,這會真是連罵孃的時間都沒有,他必須要在被飛行機甲擊中之前把飛船拉得足夠低,要不然飛船在空中解體,就算是胡憂那個自稱不死鳥的人都得死。
瞬間,飛船的氣氛變得極度的緊張,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趙紅旗的身上,他們真的很想幫趙紅旗的忙,可是他們對飛船的瞭解有限,跟本就沒有那幫忙的能力。
三架飛行機甲也不是吃素的,他們發現了趙紅旗的意圖,在發起攻擊的同時,也在不斷的加速。
“快看,天上那是什麼?”
“他們在進行空中格鬥嗎?”
有華都的老百姓發現了空中的異樣,不過雙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他們也看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只能去猜。
“不好,我們中彈了。”馬麗麗驚叫道。雖然她沒有過這方面的經歷,可剛纔飛船的劇烈震動她是完全能感覺得到的。
“我們不會有事的。”胡憂就坐在馬麗麗的旁邊,此時的他笑上甚至還能看到笑容。這是反應太慢還是極度的自信?
“嗯,我知道。”馬麗麗看到胡憂的笑容也慢慢的平靜下來。大家都是一樣的人,胡憂不怕,她憑什麼那麼驚慌。
“大家做好逃生的準備,飛船已經中彈,我們必須儘快離開。”趙紅旗以同樣冷靜的聲音開口道:“我會把飛船迫降在華都湖上,大家知道應該怎麼做吧。”
“知道,我們必須在飛船進入湖水之前離開。”龍風在特殊部隊呆過十年,對這方面的應對辦法還是很清楚的。
“大家都知道那就好辦了,在這裡,我要強調一點:不要試圖去幫助任何人,在飛船進入湖面之進,我會發出信號,緊急逃生門也會同時打開,所有人必須第一時間離開飛船,努力的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好,不要試圖去幫助任何一個人,因爲那樣不但可能會害了他,也會害了你自己。”
“放心吧,我們都知道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