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馬糕的臺子前圍着不少的人,可是胡憂這會已經顧不了那麼許多。他一個竄身就上了馬糕臺,差點沒把一個正專心打馬糕的中年男子給直接撞到臺下去。
“我說你這人是怎麼回事。”雖然得胡憂拉了一把,中年男人並沒有掉到臺下,可是他對胡憂的行爲很是生氣。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胡憂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對,趕緊道歉。
“不是有意的,那你衝上臺幹什麼,懂不懂規矩。”
按非盟感恩集會的規矩,除了打馬糕的人外,其他人是不允許上這馬糕臺的。這主要是因爲打馬糕使用的工具是大木錘,這玩藝雖然是木頭做的,可也很有份量,萬一一個失手,一錘下去把人砸死並不是不可能的事。也正是因爲曾經出過意外,所以纔有了這樣的規矩。
“不好意思,這我還真不知道,下次一定注意。”胡憂又一次陪禮。在此時的心情之下,胡憂還能那麼好說話,完全是因爲在白冰兒的手機像片裡也拍下了眼前這個中年人。現在那個可能是紅葉的女人已經不在臺上,要查到那個女人的下落,怕還得求到這個中年人。
“這位大哥,其實我是上來找人的。”看中年人已經緩過氣,胡憂找手機往前一遞,道:“請問你之前在這裡的馬糕的女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中年人在胡憂的連連道歉之下,確實已經不怎麼生氣了。感恩集會爲的就是討一個好彩頭,本就不是多大的事,爲這氣一晚上不值當的。
“她是你的朋友嗎?”中午人奇怪的看向胡憂。
“是。”胡憂肯定的說道。在還沒有確實是不是紅葉之前,胡憂更願意相信她就是紅葉。
“你確定?”中年人再一次問道。
“是的。她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胡憂再一次肯定的回答。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紅葉,對胡憂來說可就不只是朋友了。那是他一生之中最最重要的人之一呀。
“她到後面拿材料去了,你要找她,就等一會吧。”中年人丟給胡憂一句話,就拿起木錘繼續打起馬糕來。
馬糕在有些地方也稱爲米糕。主要的原料是煮好的米飯。趁米飯還熱的時候用木錘一下下的砸。就能打成軟粘粘的米糰子,再因口味不同而加入花生、芝麻等作料,也就成了馬糕。一開始的馬糕完全是爲了食用方便,現在卻成爲了傳統的小吃。
中年人打馬糕的技術相當不錯,沒一會的功夫就把一盤米飯打成了馬糕,就算是對馬糕完全沒有興趣的胡憂都聞到了濃濃的香味。
“要不要來一塊?”中午人對自己的作品很是滿意。
“謝了。她怎麼還不回來?”胡憂這會心都等焦了,哪有心思吃馬糕。
“許是因爲什麼事耽誤了吧,我去看看。”中年人丟下句話就往人羣裡穿。
“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胡憂趕忙跟上。
也不知道中年人是不是沒聽到胡憂的話,他的速度不但沒有慢下來,還盡往人多的地方鑽。等胡憂反應過來他有擺脫的意圖,已經無法在人羣之中找到中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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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胡憂恨得差點想翻了整個米糕臺子。一向都是他跟人玩心眼,這下好,終日打雁,反到是讓雁啄了眼。
“胡憂哥哥,找到了嗎?”白冰兒意識到情況不對,也急急跑上了米糕臺。
胡憂搖搖頭。簡單的解釋了兩句。此時的他心亂如麻。也許那個女人跟本就不是紅葉,可他必須要先證實了她不是呀。現在到好,讓他中年人跑掉了,什麼線索全都沒了,怎麼找人。
“也許我能幫上些忙。”阿布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上了臺子,主動開口道。
“對呀,這裡是你的地盤,肯定能把人給找出來的。奪”白冰兒叫道。
“那也不一定,今天晚上來打馬糕的人都是自發的,不一定會留下什麼資料。”阿布是本地人。對這方面更爲了解。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胡憂此時已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像片查戶籍資料,如果運氣好,也許會有發現。”阿布的回答並不是非常的肯定。因爲這裡是非盟,而非盟是一個窮地方,並不能做到像美盟那樣把所有人衆的資料都輸入計算機中心。如果那個中年男人和那個長得像紅葉的女人都沒註冊戶籍資料。那阿布就算是神,也幫不了胡憂。
發現了這樣的事,衆人自然是沒有心情再玩了,急急回到指揮部,然後焦急的等待着那可能有,又可能沒有的戶籍資料。
“胡憂哥哥先喝點水吧,相信一定會有消息的。”白冰兒這會真有些後悔弄出這麼一個事。要不然他們現在應該還在享受難得的放鬆呢。
阿布看了胡憂一眼,並沒有說什麼,雖然他很好奇那個女人和胡憂是什麼關係,能讓胡憂急成這樣。
“來了。”石頭一直注意着走廊的動向,聽到腳步聲馬上就站起來去開門。
“情況怎麼樣?”阿布沒等士兵報告就搶先問道。胡憂對他可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因爲這個女人出現什麼變故,那他才真叫冤枉呢。
士兵回道:“女人的資料我們沒有查到,不過我們查到了那個男人的資料在。他叫華國強,父親是華夏聯盟人,母親是我們非盟人,今年三十五歲……”
“有沒有他的住址?”胡憂沒心思聽關於華國強的出生,他要的是關於紅葉的消息。
士兵看阿布點頭,這纔回道:“有的。”
拿過地址。胡憂轉身就要出去,阿布拉了胡憂一把,道:“我和你一起去,找起來會快一些。”
“多謝。”胡憂感謝道。阿布是這裡的地頭蛇,有他幫忙。自然會方便很多。
“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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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出門,就不再是胡憂幾個了。阿布直接調了一步衛兵跟着。那個叫華國強的傢伙居然能從胡憂的手上溜走,想來是有些本事,這一次要是再讓他跑掉,那真是沒地方找了。
因爲感恩集會的關係,交通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不過在阿布的幫助之下。胡憂還是很快來到了華國強所住的區。
這是一處很破舊的住宅區,都不用去做分析調查,就能知道這裡肯定不會有半個有錢人居住。
“怎麼住在這裡呀。”白冰兒對這種污水橫流,滿天蒼蠅亂飛的環境很是不習慣。
“貧民區是這樣的。”阿布解釋了一句。非盟本就是一個窮地方,窮地方的貧民區是什麼環境可想而知。
“白冰兒,你在外面等我們好了。”胡憂說道。
“我要跟你們一塊進去。”白冰兒咬着嘴脣道。
“那我們進去吧。石頭,照顧着點。”胡憂可沒有多少心思在這裡聊天,領頭就往裡走。
阿布打出一個手勢,同來的衛兵全都散開。他們的手裡都有華國強的像片,華國強再想金蟬脫殼可沒有那麼容易。
“按地址看,應該是這裡了。”阿布在一處破敗的小樓前停了下來。這一次他真的可以說是很上心的。
小樓裡有亮着燈,這說明裡面應該有人。可是拍了好一會門。卻並沒有人迴應。胡憂的目光就看向阿布,阿布知道胡憂的意思,一揮手,自然有士兵上前開門。
屋子是破舊,當是裡邊整理得到還算是乾淨。胡憂一眼就看到了被丟在沙發上的大木錘,那上面殘留的馬糕說明了它的出處。
“華國強應該已經回來了。”胡憂冷靜的說道。其實他只是表面冷靜,心裡卻是非常激動的。因爲他聞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是屬於紅葉特有的氣息。如果說之前可是懷疑那女人是紅葉,那麼現在胡憂至少有八成的把握。
“收。”阿布怕胡憂有失,搶先一步下令。
自有士兵招待阿布的命令。可是十分鐘之後,士兵回來報告沒有任何的發現。
“他們應該還在。”胡憂指指過道的腳印道。
阿布順着胡憂的手看了一眼,馬上就認同了胡憂的判斷。在過道上留有兩個粘着馬糕的腳印,而且都是往裡走的,並沒有往外的。這說明胡憂他們來得很快。而華國強肯定也受到了集會的影響,耽誤了趕回來的時間。
“再給我收!”阿布咬牙道。能做他親衛的可都是非盟最優秀的士兵,在這小小的屋子裡居然連個人都找不到,那不是給他丟臉嗎。
“不用了。”胡憂打斷阿布的話,自顧走到中廳的貢桌前,道:“華國強先生,我們並沒有惡意,還請你出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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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人。”
貢桌下的人知道藏不住,只能爬出來。白冰兒的眼力不錯,認出了那確實就是華國強。
“你們真是陰魂不散。”華國強的臉上看不出驚慌,反到是露出沉穩之色。阿布的衛兵本能的把阿布等人護人身後,他們感覺到了何富強危險的氣息。
這是一個高手。
阿布這會也知道了華國強爲什麼能從胡憂的手中跑掉。只看這個人的氣度,就能肯定他確實是有那樣的能力。
“我們並無惡意……”
“我知道,你是想找那個女人。想讓我告訴你她的下落,門都沒有。”華國強不客氣的打斷胡憂的話。
聽到這話,胡憂反到是安心了。這說明華國強知道紅葉在哪裡。
只要華國強知道,胡憂就能從他的嘴裡得到消息。
“你們先出去吧。讓我跟華先生聊聊。”胡憂在阿布要開口這前搶先道。
“這……”阿布猶豫了一下,看胡憂的目光很堅定,只能點頭道:“有需要吱一聲,我們就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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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兒有些不太願意走,不過還是被石頭給拉了出去。很快。屋子裡就只剩下胡憂和華國強兩個。
“好了,現在這裡就只剩下你我,應該可能坐下來聊一聊了吧。”胡憂露出友好的笑。雖然華國強一直表現得很不友好,但是胡憂並不恨他。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華國強直到目前爲止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護紅葉。只這一點,胡憂就應該對他有好感。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華國強哼哼道。
“有的。”胡憂笑笑道:“在你的心裡。一定把我當成好色之徒了吧。”
“難道不是嗎?”華國強冷笑道。在市面上混了那麼多年,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
“自然不是。實話告訴你好了,這個被你藏起來的女人是我失散的妻子。”胡憂在沙發上坐下來道。
“你以爲我會相信嗎?”華國強在船算着抓胡憂爲人質的可能性。這些人能那麼多的找到這裡,又領來那麼多的人,不用想都是權力人物,他一個小市民。和這樣的人鬥,能用的辦法真是不多。
“無論是你是不是相信,我說的都是事實。這個女子的名字叫紅葉,也許她曾經有對你提過我的名字。我叫胡憂。”
“你就是胡憂?”華國強瞪大了眼睛。他確實聽紅葉提到過‘胡憂’這個名字。之前她只以爲紅葉是華夏聯盟的人,知道胡憂這個名字是因爲華夏聯盟的總理叫胡憂。現在看來,不是那麼一回事。
“是的,我就是胡憂。我這裡有身份證明。”
“不用了。我在電視新聞裡見過你。”何富強擺擺手道:“我可以帶你去見她,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傷害她。”
“這是肯定的。”胡憂暗鬆一口氣。能說動華國強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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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強再一次來到貢桌前,把貢桌移開,一條密道出現在胡憂的眼前。胡憂對此並不吃驚,他之前就已經猜到了這裡有這麼一個佈置。
“這裡其實是一個地窖,與外界是不通的。”華國強解釋了一句。在胡憂表明了身份之後,他對胡憂的態度要好了許多。
胡憂點點頭,隨着華國強進入密道。密道全長不過兩米,下面是一個只有幾個平方的小空間。在這裡,胡憂看到了紅葉。
“紅葉。”胡憂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就想衝過去把紅葉抱在懷裡。來武界快十年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家人。
“砰。”
紅葉給胡憂的並不是擁抱,而是重重的一掌。在胡憂接近她之前。她已經先一步出手。
胡憂一下被打退好幾步,其實他是可以躲的,可他不忍心,怕那樣會傷到紅葉。這一掌,也把胡憂最後的兩成不確實給打掉了,紅葉的功夫再一次證明了她就是紅葉。
“忘了跟你說:她的自我保護意識非常的強,任何人的刻意接近都會遭到她的攻擊。”華國強直到這會說開口道。看得出來,他也吃過紅葉的苦。
“爲什麼會這樣,紅葉,我是胡憂呀,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紅葉的攻擊胡憂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紅葉的反應。紅葉陌生的眼神讓他感覺到恐慌。
紅葉的眼睛閃過一絲迷茫,很快又恢復過來,她並沒有理會胡憂話,只是冷冷的看着。
“她應該是失憶了。”華國強解釋道:“從我遇上她的時候,她就這樣。我也是花了不少的時間才獲得她的信任。”
“你能讓她聽你的嗎?”胡憂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馬上就有了判斷。
“這不一定,看是什麼事。”何富強搖搖頭道。
“剛纔跟我一起來的那個人是你們非盟的總理,他有最好的醫療條件,你讓紅葉跟我們一起回去。行嗎?”胡憂知道這事還得華國強幫忙。雖然他有信心取得紅葉的信任,可那是需要時間的。胡憂不得讓紅葉呆在這樣的地方,太危險了。
“這……我試試吧。”華國強看得出來胡憂對紅葉確實是情深意重,再加上紅葉在無意識的時候,常會叫出胡憂的名字。他已經相信紅葉是胡憂妻子這一事實。
紅葉對華國強的話也不是很聽,華國強花了不少的功夫,才讓紅葉同意一起離開貧民區。在回指揮部的一部,白冰兒對紅葉真是非常的好奇,可是看胡憂的樣子,再看紅葉的狀態。她就不敢說什麼了,更不敢去問胡憂什麼。
感恩集會要鬧一個晚上,此實正是發放馬糕的時候,更是喧鬧不已。相比起來,胡憂他們這一隊人真是安靜得可怕。周邊的人都下意識的離他們的車隊遠一些。也有那好奇的,不過隔着車子。他們什麼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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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盟雖窮,但總理用的東西還是頂級的。一回到指揮部,阿布就把他的專屬醫療隊開放給胡憂,在華國強的幫助勸說之下,紅葉終於同時接受醫生的檢查。
“華先生,真是謝謝你了。”雖然對紅葉不聽自己的,反到是聽華國強的話讓胡憂心裡不太舒服。可是特殊的情況特殊對待。胡憂對華國強還是充滿了感激。
“這沒什麼。”華國強擺擺手。幫助紅葉是出手義舉,他本就不求什麼回報。能有今天的結果,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能不能給我說說,你是怎麼發現紅葉的?”胡憂對紅葉會出現在武界的事至今還沒有一個頭緒。
紅葉來了武界,那是不是意味着其他人也可能會來武界呢。
“不是我發現的她,是她發現的我。”華國強道。
通過華國強的敘述,胡憂這才知道,原來華國強是在做買賣的時候遇上的紅葉。當時紅葉應該是餓了,而華國強是賣打馬糕的,找上來不奇怪。
“她當不是討要吃的。她當時拿出了一塊黃金……”
華國強回憶着那天的情景。紅葉拿一塊黃金和他換馬糕的事,是他這輩子都沒有遇上過的。
黃金在古代是貴金屬,可以在市面上直接流通交易,不過在武界,因爲有更多比金黃價值高的金屬。所以黃金也就失去了做爲貨幣的資格。
“原來是這樣。你是發現了紅葉的不對,才收留的她。”
“不,一開始我沒打算收留她。我的條件你也看到了,要收留女人不是很方便。”
華國強會收留紅葉,是因爲紅葉的美麗惹的禍。華國強沒有要紅葉黃金卻還是給了紅葉一塊馬糕。因爲紅葉的特別,華國強自然多留意了幾眼,然後他就發現幾個小混混跟上了紅葉。
“該死!”胡憂聽到這裡,怒火直往上衝。敢打他女人的主意,真是不想活了。總理的兒子想對白冰兒動手都直接被胡憂弄死,白冰兒不只是胡憂的朋友,紅葉可是胡憂的妻子呀,那還了得。
“你也不用生氣,他們並沒有討得好。紅葉身上有功夫的,我趕到的時候,那幾個小混混都躺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他們最好是死,不然我要讓他們後悔活着!”胡憂殺氣騰騰的說道。爲了家人,他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華國強因爲給過紅葉吃的,這纔得到了紅葉的信任。之後華國強把紅葉帶回家,以禮相待。
那真是以禮相待呀,紅葉雖然是失憶,但是有着非常強的自我保護意識,華國強連一下都沒敢碰過紅葉的。
“還是那句話,你爲紅葉做的,我都記在心裡。大恩不言謝,胡憂自當回報!”
“不說那些,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