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吧。”
胡憂的話讓周文強狂怒不已。兒子再壞,那也是他的兒子,胡憂不但是殺了他的兒子,還要說他兒子的壞話,他不生氣纔是怪事呢。
氣吧,越氣越好。
胡憂就是故意拿話氣周文強的。周文強是武神級別的人物,實力強大。而胡憂只不過是一個有神武神傳給的內力和冰火原力卻用不出來的人,究竟應該把自己定爲什麼級別,就連胡憂自己都不知道。
如果按胡憂在排位賽一招殺死黑螞蟻兩個變異女人來看,胡憂應該也有武神的實力,可是那一招來得太意外,胡憂跟本就沒有辦法再出同樣的招。所以能不能打得過周文強,完全得看運氣。也許能打得過,也許打不過,而且後者的可能性遠遠要超過前者。
胡憂心裡很清楚這一點,但是他並不打算就那麼讓周文強殺死。他得儘自己的全力爲自己找到活命的機會。比如說惹怒周文強。
怒火會讓一個人變得非常的可怕,卻也會讓他失去理智。一個理智的周文強胡憂是打不過的,這一點他的心裡非常的清楚,而如果能讓周文強失去理智,那胡憂不見得就沒有機會,特別是奪周文強肋下受傷的情況下。
同樣是傷,胡憂的傷與周文強的差不多,也說不上誰的傷更重一些,但是周文強的傷是出血的,而胡憂的傷是不出血的。血是生命的根本,當血流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人就會死。而胡憂的肩膀雖然是粉碎性的骨折,卻並不會要他的命。
從這方面來說,胡憂算是獲得了一定的優勢。胡憂必須把這個優勢擴大,如果能把周文強氣得連止血的心思都沒有,一心只想要胡憂的命,那麼胡憂在頂住周文強一開始的進攻之後,隨着周文強的血越來越多的損失。胡憂的優勢也就會慢慢的闊大,說不定能有反殺周文強的可能。
當然,這些不過都是想像而已。理論上說是行得通的,事實是怎麼樣,那還得看形勢的發展。
無論如何,胡憂都不是一個原諒坐以待斃的人。雖然很艱難,但胡憂還是要爲自己拼一拼。他的第一步計劃就是惹怒周文強。
現在看來。胡憂算是初步成功了。
周文強已經整個人都處於瘋狂的狀態。他的心裡掉了殺胡憂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想法。肋下的傷,他跟本就沒有去理會,也許在他看來,幹掉胡憂再回過頭來處理傷口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師父,胡憂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厲害?”木靈子好不容易把塞在嘴裡的破布給吐出來。急急問道。
周文強有多強大他是知道的,可是胡憂卻能和周文強對打,這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幾年前,胡憂還打不過他呢,而現在,怕就算是趙學名都不是胡憂的對手了。
“這個胡憂,果然是與衆不同呀。”趙學名喃喃自語。一直以來。他都感覺胡憂與常人不一樣,這一次,算是得到證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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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靈子和趙學名看來,胡憂已經具備了和周文強對戰的能力,他們卻不知道胡憂打得有多麼的辛苦。
一次次的跌倒,再一次次的爬起來。除了肩膀之外,胡憂已經多次骨頭折斷。現在的他,每走一步。每動一下,都疼得冷汗直流。可是他不能不爬起來繼續戰鬥。這是他一個人的戰爭,只有堅持下去,纔可能可活下來,失敗,那就是永遠的倒下。
周文強看似有優勢,這會也是越打越心驚。他已經輸出了強大的武力。換了任何一個人,受到他這樣的功擊那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是這胡憂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打倒了又爬起來。打飛了又站起來,似乎怎麼都打不死一樣。
“撲哧。”
一口血從胡憂的嘴裡噴出來。已經不只是骨頭,他的內臟都已經多處受損。周文強不愧是武神級的人物。他的每一招,都有強大的威力,一個不注意,就可能會被他擊殺。胡憂已經是盡了全力的保護自己,卻依然受了重傷。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倒下。
倒下就是死!
堅持!
胡憂又一次站了起來。有些晃,卻還是站穩了。
“胡憂怕是支持不下去了。”木靈子擔心道。在他看來,胡憂能支持那麼久,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了。換了他,周文強怕只一招就能收拾了他。其實上,周文強在抓他的時候,不過是一出就手抓到了他,他跟本連一招都沒有和周文強交過手。
“沒那麼簡單,胡憂不會那麼容易認輸的。”趙學名沉聲道。從胡憂的身上,趙學名看到了自己可沒有的品質——堅持。
說起來,趙學名的天賦也並不差,小時候無論是學什麼,他都要比同齡人更快的掌握,可是他有一個最大的毛病,那就是無法堅持。無論是做什麼事,他都是抱着過得去就行,這樣也就可以的心態,從來都不要求自己堅持做到最好。這也是趙學名爲什麼在一個小小的白羊座裡都混得並不怎麼樣的原因。如果他沒有虛度那麼多的光陰,讓大好的青春年華就那麼白白的浪費,他的成就絕對不會只限於此。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很小的時候,趙學名就聽過這句話。但是那時候的他,並沒有拿這話當回事。直到現在,趙學名才真正的理解到了這句話的含意,可那還有什麼用呢。這會,他的命都落到了人家的手裡,要不是胡憂義氣,隻身犯險進來救他,他這會怕已經死掉了。
趙學名的命,可以說是因爲胡憂而暫時得到保全,可是胡憂的命,卻如風中的燭火。忽明忽暗……
“如果當年多努力一些,那多好呀。”趙學名的眼中閃過深深的悔意,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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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命硬,這樣都死不了。我到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打不死!”
牛頭山上,胡憂已經被周文強逼到了天涯邊。之前胡憂還是躲閃騰挪的空間。而現在,他已經沒有了這樣的餘地。
“想要我的命,你還不行。”胡憂這會真是死鴨子嘴硬。現在的他,連站都是勉強能站穩。
不過說起來,從十幾分鍾之前,胡憂就已經是這種狀態。在這期間,周文強幾次對胡憂施以致命的打擊,胡憂卻都頂了下來。看着看着要死的樣子,卻總是死不掉。就連周文強都不得不承認胡憂這個傢伙非常的難纏。
可就算是再難纏那也是有個度的,周文強想不出來胡憂還有什麼保命的辦法。牛頭山是不怎麼高,卻也有一百多米,以胡憂的傷勢。掉下去那鐵定就是一個死。要知道下面可不是河,那是成塊成塊的大石頭呀。
不掉下山,那又能活嗎?
如果周文強不在這裡,胡憂也許能活下去。可不巧的是周文強不但是在這裡,而且他還是要胡憂命的人。花了那麼多的心思,等待了那麼就,就等着這一天了,周文強會放過胡憂?
周文強自己都不信。他就算是失去了理性。失去了記憶,都不會放過胡憂的。
胡憂必須死!
“那就讓你看看我不行不!”周文強用足了全身的力量,擊出最強大的一擊。這一戰,已經拖得夠久了,也是結果的時候了。
拳頭劃過空氣發出嘶嘶的破空之聲,周文強從來不使用武器,他的雙拳就是他最好的武器。
這一拳打出。別說胡憂是一個人,就算是塊石頭,周文強也要讓他粉碎。
“完了。”木靈子暗歎了口氣。不併不希望胡憂有事,因爲胡憂有事。也就等待他和趙學名也活不成。可是事實就是這樣,胡憂已經無力支撐下去,他將要倒在周文強這一拳之下。
趙學名此時也無法再樂觀下去,他雖然武力不行,但眼界還是有的。他看得出來胡憂已經到了限制。說真的,胡憂能撐到這會,已經是超出他的想像了。胡憂參加拳王爭霸賽的事他知道,胡憂加入華夏的事他也知道,可那僅僅的代表胡憂有優秀的天賦,並不能說他就已經擁有了強大了武力。
武神是什麼,那是武界最強王者的存在。胡憂能跟武神打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了不起了。還能要求他什麼呢?
對胡憂的義氣,趙學名很感動。趙學名自認並沒有給過胡憂太多的東西,反到是從胡憂那裡拿走了不少。就現在住的房子都幾乎可以說是拿胡憂的錢買的呢。可是胡憂卻在他有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趕來。這輩子能認識一個像胡憂這樣的人,真可以說是無憾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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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強的拳頭確實很厲害,這一點胡憂不否認。就算是他的心想要否認,他的身體也不會同意。
全身的骨頭有超個兩成斷碎,這是胡憂至被黃金鳳老爹都打那次之後受傷最爲嚴重的一次。要知道現在的胡憂和那時候的胡憂可是有很大分別的。就拿身體強度來說,現在的胡憂遠比那時候的胡憂強大百倍都不止。可週文強卻硬是一拳一拳的打碎了胡憂那麼多的骨頭。
當然,周文強並不想那麼做。他最想的是直接取了胡憂的小命。他想殺胡憂已經很久了,並不想再跟胡憂玩下去。可是殺了胡憂那以久,也不過是打斷胡憂的多處骨頭而已,胡憂還活着,還能站着,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還好,胡憂活不了多久,也站不了多久了,只差一拳而已,這最後的一拳。絕對可以收掉胡憂的小命。
“去死吧。”周文強不再有任何的保留。他要親手結束這一切。
“來吧。”胡憂的嘴角閃過一絲壞笑。熟悉胡憂的人都知道,每當胡憂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就有人要倒黴了。
周文強的拳頭已經打了過來,胡憂的衣服都能感覺到拳頭的威力,可是胡憂卻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閃躲。事實上胡憂不但是沒有了閃躲的空間,也沒有了閃躲的能力。在周文強的前一擊之中,胡憂的左腳骨被打斷。能站起來已經是不錯了,想要躲閃已經不可能。
躲了那麼久,這一次胡憂並不準備再躲。人生需要的是面對,哪怕是躲一百次一千次,最後也必須要去面對。
在周文強致命一拳打過來的時候,胡憂伸出了雙手。握住了周文強打在他胸膛的拳頭。
“你!”周文強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胡憂第一次讓他感覺到了可怕。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那就讓我們一起死吧。”胡憂這話,是在他和周文強一起往山下掉的時候說的。
周文強當然不想掉到山下,是胡憂硬扯着他一起掉下山的。周文強那一拳,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帶着肋下不停流血的傷和胡憂打了那麼久,周文強這會也到了強弩之末。他本想到最後一擊幹掉胡憂,卻沒有想到胡憂居然這麼的不要命。
周文強想要收回拳頭,那已經是不可能了。他的那一拳重重的打在胡憂的胸膛,帶起的衝力連他自己都收不住。如果胡憂不扯住他的手,那麼胡憂應該是自己飛下山的,可是胡憂這麼一來,就讓他們兩個一起下山了。
堂堂武神,居然和一個小人物同歸於盡。周文強不甘心呀。胡憂有什麼可以和他比的。胡憂可以說是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而周文強名利地位什麼都有,他能甘心嗎。
呼呼的風不斷的打在臉上,周文強猛的清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只可惜現在清醒,略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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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父……”
木靈子愣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剛纔還打生打死的山頂。現在安靜得像鬼域。胡憂和周文強都掉下了山,這現整個山頂就只剩下他們這對被綁着的師徒。
“唉……”趙學名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一切,全都結束了嗎?
“師父,你說胡憂會不會有事?”木靈子忐忑的問道。胡憂是爲了救他們纔來和周文強見面的。雖說如果不是因爲胡憂殺了周文強的兒子。周文強也不會抓他們師徒,可胡憂完全可以不來的。
這年頭,有多少人明知道是送死還去?
以前,木靈子都不相信有這樣的人。可是現在他相信了,而且是親身經歷了。如果不是胡憂,他和趙學名怕早已經被周文強殺死。而現在他們還活着,胡憂卻很有可能……
“胡憂他……咦,有人來了。”趙學名剛要說什麼,就聽到了密密的腳步聲。不但是有人來了,看來還來了不少人。
第一個出現在趙學名視線之中的是黑衣男子。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左右,他一看到趙學名和木靈子就跑過來急急問道:“胡憂呢,胡憂在哪?”
這個黑衣男人自然是龍風。他和花玉辰幾個去找調查組的人,希望借何富強的關係,讓調查組先行啓動對周文強的行動。何富強這次在這個事上確實是起到了重要的關鍵作用,他的那個身在調查組的叔父,經過考慮之後,終於是同意先行對周文強採取行動。
龍風四人匯同武器調查組的人,急急往牛頭山趕,龍風擔心胡憂的安危,越跑越快,第一個趕到山頂卻沒有看見胡憂,怎麼能不着急呢。
“胡憂呢,胡憂在哪?”第二個趕上來的居然是胖子何富強,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
“隊長,胖子,你們都冷靜一些!”花玉辰這會也趕到了。看龍風和何富強正在那逼問趙學名兩個,不由阻止。
“你們應該就是胡憂的朋友吧。我們也是胡憂的朋友,能不能告訴我們,胡憂現在在哪裡?”花玉辰把龍風和何富強推開,和氣的對趙學名兩人解釋道。
“胡憂他……”趙學名的話還沒有說完,木靈子就一臉悲傷的說道:“胡憂和周文強掉下山了,你們來晚了一步。”
“什麼,你說什麼!”何富強一下就撲過來扯住木靈子的衣服。他趕死趕活的才趕到這裡,想要的絕對不是這樣的答案。
“這位兄弟,你冷靜一些,失放開木靈子。胡憂是你們的朋友,也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絕對不希望看到他那樣。”
“冷靜,冷靜個屁。要不是因爲你們,胡憂怎麼可能掉下山,我要你們填命。”何富強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性。
“胖子,你瘋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