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會議顯然是索菲雅招開的。直到現在,胡憂終於知道之前那百多個女人爲什麼像是穿花蝴蝶一樣在人羣之中四處的遊走,卻沒有一個說正事的。因爲索菲雅沒有來,什麼正事都不會有任何的意義,說了也不過是白說而已。
女人最大的本錢就是自己,索菲雅本身就是一個女人,而且算是那種在女人之中非常成功的女人。她有她的輝煌時期,如果不是胡憂的出現,她也許早已經是一代女王。可惜命運往往就是那麼喜歡和人開玩笑,它把胡憂帶到了天風大陸,胡憂在改變自己命運的同時,也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房樑上,胡憂靜靜的觀察着索菲雅。算起來索菲雅也應該有五十歲了吧,可是從她的臉上,你絕對看不出五十歲的樣子。說十八、九當然是有些過,但是說她二十五、六,那絕對是大部份人都不會懷疑的。
當過皇后的人就是不一樣,她的衣着並不比那百多個富戶家的妻妾華麗,但是她的身上卻隱隱的有一種貴氣。這使得她在人羣之中非常的醒目,無論她走到哪裡,都很自然的成爲亮點。
“是什麼樣她發生轉變?”胡憂在心裡喃喃自語着。索菲雅也曾經落魄過,可現在顯然已經不再是她的落魄期。胡憂暗猜着索菲雅應該是遇上了一些人或是事,從而讓她的生命再一次發生改變。
“你猜得沒有錯,索菲雅確實已經暗中控制了很多的富戶。”胡屠在胡憂的耳邊說道。在這裡觀察了那麼久,以他的智慧如果還不能發現些什麼,那真是太白活了。
從索菲雅在下面講的話,胡憂兩人很容易的就可以分析出來今天到場的這百多個女人,並不是簡單的小妾而已,她們都是索菲雅手下幹部類的人物,在她們的下面。或多或少的還管着一幫人。
也就是說,今天的會議屬於中層領導會,與會的女人全都是已經獲得初步地成功的。她們之中有些人**控制着一個富戶,有些是幾個聯手控制一個富戶,如果以每兩個女人控制一個富戶計,就這裡的女人,手中控制的富戶就超過五十家。
五十家,聽起來似乎並沒有多少,但實際上已經是很大的規模。要知道一個富戶可就是一個家族。如果都像東方家族那種龐大的家族,別說是五十個。有五個就可以有足夠的財力去做任何的事。
“毫無疑問,索菲雅現在手上已經掌握了大批的資源。”胡憂的語氣多少有幾分無奈。天風大陸不缺戰爭,缺的是資源。經過二十年的戰爭,還可以保留實力的家族可已經是不剩多少,胡憂身邊現在也就只有東方家族一個資源點而已,而索菲雅的手上,卻有幾十個,甚至是幾百個大大小小的家族在手,這些力量整合起來那可是相當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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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你回來了。”
候三一臉喜色的迎向胡憂。胡憂外出有什麼收穫他暫時不知道,但是他在家裡大大有收穫卻是事實。
“嗯。”胡憂應了一聲,一屁股在椅子坐下,隨手拿過茶壺。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茶水。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候三看了胡憂,又看了胡屠,發現他們的臉色都不是那麼好看。忍不住問道。
胡憂、胡屠的臉色實在不是很好看,也好看不起來。他們剛纔去查索菲雅,在索菲雅散會的時候。他們暗中跟了上去,想查到索菲雅的落腳之處。以他們的功夫,這並不應該是一件非常難辦到的事,可他們最後卻失敗了。胡憂到現在都沒有能想明白,怎麼跟着跟着就把人給跟丟了呢。
“我們之前見到了索菲雅……”胡憂大致的把之前的事給候三說了一遍。是有些不太好說出口,但是這些候三必須知道,要不然下次肯定還要吃虧。
“居然有這樣的事?”候三一臉的驚訝。胡憂的功夫怎麼樣他是非常清楚的。在有準備之下,胡憂居然會把人給跟丟,那真是怎麼都說不過去呀。
“嗯!”胡憂沉重的點頭道:“索菲雅手上的實力,遠遠比我們想像之中的還要強。我們必須加倍的小心纔可以。”
候三知道胡憂不會拿這樣的事來開玩笑,但這事就是有些難以想像。雖然最早是他發現的索菲雅,可到現在他都還無法接受索菲雅擁有強大勢力的實力。要知道索菲雅當年落魄的時候,都差點去吃飯了。這樣都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發展起如此龐大的勢力,真是不知道應該說是索菲雅的命好,還是說亂世之中的天風大陸太好混了。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候三問胡憂道。候三是胡憂的屬下,有什麼事自然是依胡憂的命令行事。這件的事那麼複雜,已經超出了他的處理能力,現在胡憂又在這裡,自然是問胡憂要怎麼辦咯。
胡憂搖搖頭道:“暫時來說,我們得先以靜制動。一切等獲得更多的資料這後,再去處理這個事。”
關於索菲雅的地事,胡憂想先去見過裡傑卡爾德再說。索菲雅的事,可以算是國事,也可以算做是家事,無論是國是家,都與裡傑卡爾德有關,怎麼着也得先聽了他的意思再說。
候三想了想,點點頭表示明白。漢唐帝國解散之後,他們的身上其實已經不需要揹負那麼多的責任,完全可以放輕鬆下些,不必事事的扛在身上。
可事實證明,無論是胡憂還是候三,都無法做到這一點,他們總是看不過眼要去管事,天風大陸一天沒有獲得真正的和平,他們就一天無法真正的停下來。
“對了,你剛纔似乎有什麼事告訴我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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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三想告訴胡憂的事是他找到了馬德財。並花了些力氣把他給偷了回來。這是候三今天的收穫,打一開始他就想告訴胡憂的。可一直都沒有機會說,現在胡憂問起來,他終於可以向胡憂彙報這事了。
“馬德財?”胡憂皺眉道:“你把他弄回來幹什麼?”
發現索菲雅的身影之後,七姨太這邊已經不再那麼重要,而這個被七姨太控制的男人,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價值。候三花大力氣把他給偷回來,對胡憂來說多此一舉不說,還很容易暴露他們的身份。
候三道:“我是無意中見到他的。他當時的情況是……”
候三先把馬德財被姨太慘整的事說出來,然後才道:“七姨太對馬德財使用的是暴力控制。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利用馬德財,爲我們扳回一局。”
“好主意。”一直在邊上不開口的胡屠突然插話道:“從馬德財的身上,我們可以看出來,七姨太之流在完全是使用暴力的辦法在控制各家族的主事者。現在我們是無法知道索菲雅的真正實力,但是我們不見得就一定要坐在這裡等,完全可以主動出擊的。”
候三道:“我就是這個意思。以馬德財現在的情況自然是無法幫得了我們,但是如果我們把他的傷治好,又給予他支持。他一定可以再一次把家族給奪回來。到時候七姨太什麼都不是,自然也就無法再控制馬家。而我們可以用這想的模式,把那些富戶抓回到我們的手裡……”
從發現馬德財開始,候三就在心裡考慮怎麼可以利用好這個棋子。經過一個下午的思考。他考慮想到了這個辦法。在他看來,自己的辦法應該是行這有效的,所以就算是胡憂並不以爲然,他還是堅持把自己的想法給說出來。而胡屠完全是靠着極快的反應。一下抓住了候三的思路,接下了候三的話。
“這……”胡憂是一個可以接受任何不同意見的人。這一點從在不死鳥軍團,他就一直是這麼做的。一開始。他確實是沒有想到這方面的事,現在聽候三這麼說,到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少帥,你覺得這個辦法不可行嗎?”候三有些着急的問道。他覺得自己的辦法還是相當不錯的,如果能成功的實施,別的不說,首先一點就是從資源方面給予索菲雅一個重重的打擊,如果再能與那些富戶把關係搞好,那麼說不定反過來可以把富戶手裡的資源抓到自己的手裡。
這樣一來,做黑臉的是索菲雅,得利的卻是他們,冷手撿個熱沙堆,有什麼不好的?
胡憂看候三那着急的樣子,不由好笑道:“你那麼急幹什麼,我想說的是:這麼好的辦法,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候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胡憂是要同意他的辦法,而不是反對他的辦法呀。
胡憂點頭道:“不錯,我同意這麼做,不過在些之前,我們要先查出有哪些家主的情況是和馬德財相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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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辦法呀,候三居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還真是讓我沒有想到。”裡傑卡爾德聽完胡憂的述說哈哈大笑起來,這段時間,能開心的事真是太少了,這好不容易遇上一件,不好好的高興一下那怎麼行。
胡憂沒好氣的哼哼道:“這都還什麼都沒有做呢,你有必要開心成這樣嗎。即然你不反對,那我們就決定這麼做了。”
“我當然沒有什麼好反對的,就按候三說的這個辦法去做。哼,索菲雅這個女人,想利用女人來控制資源,她難道忘了,真正的資源是在男人手裡的,女人只不過是利用男人的權力給控制資源而已,一但是男人再次發威,她就將什麼都無法得到。”
胡憂好笑道:“那可是你的孫媳婦,你用得着那麼開心嗎。似乎整死她可以給你帶來天大好處一樣。”
“可不就是天大的好處嗎?”裡傑卡爾德像看傻子一樣看着胡憂道:“我們就着索菲雅打下的這個基礎,可以獲得多大的好處。你難沒有算過?”
胡憂笑笑道:“說真的,我還真是沒有算過。我與你不同,我不是那麼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得到資源。”
富戶也算是老百姓,他們只是手裡掌握比較多資源的老百姓而已。二十年的戰爭,直接或間接的引發天風大陸多少的事。富戶也是花了多少的心思,才保留下手裡的那點資源,胡憂雖然不反對裡傑卡爾德那麼做,但是那並不代表他喜歡這樣的做法。
裡傑卡爾德沒好氣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在那裡貓哭耗子了吧。這些資源你不用來打擊人,人就用來打擊你。”
要說到現實。裡傑卡爾德是非常現實的一個人。這也是他的曼陀羅帝國爲什麼能比胡憂的漢唐帝國更長久的原因。在他的眼裡,永遠都是看到那些對他有利的東西,而一但是看到,他就會像一個餓狼那樣的補上去,管他原來是誰的,他看上了就是他的。
胡憂遇事多想是好事,但是有時候想得越多,就越容易惹出更多的麻煩。本來明明可以成事的,機會卻轉眼而錯過。再想抓住那樣的機會,那就是難上加難了。
胡憂不算是優柔寡斷的人,可他有時候過份的講良心,也算不得是什麼當機立斷的人。但凡是作梟雄的。有誰沒有做錯些什麼事呢,只要最後結算的,功大於過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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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胡憂從裡傑卡爾德的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未來一段時間的發展目標也就確定下來了。索菲雅利用女人控制各家族資源。而胡憂他們則是利用家主來控制資源,本質上他們的做法並沒有實質性的不同,不過在道德上。胡憂他們算是更有良心一些。至少他們在這麼做之前,是先拯救了各家主的。
胡憂此時就在拯救馬德財。馬德財的外傷看起來重,其實上問題都不是很大。他真正受傷的是心靈。被自己喜歡的女人出賣已經是很讓人痛心的事,馬德財不只是被出賣,還日夜遭受七姨太的威脅,連生命都得不到保證,這樣他的心靈真是受到了很嚴重的打擊。
“放鬆下來,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胡憂坐在馬德財的身邊,不時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馬德財聊着。
心病自然是得用心藥來醫,馬德財的外傷並不重,現在緊要的是讓他重拾信心,讓他敢於去面對已經發現的事,並大膽的站出來,解決那些事。
“一切都過去了嗎?”馬德財反問胡憂。胡憂已經在這裡陪了他一天,對胡憂他算是比較熟悉了。
胡憂道:“是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你可以站起來了。站起來,你纔可以重新做人,拿回自己應該得的東西,要不然,你就永遠都是一個失敗者,一個被人踩着腦袋搶走一切的可惜蟲。”
一味的安慰是沒有用的,適量的打擊,往往可以得到更好的效果。在這方面,胡憂是很有經驗的。混江湖的那二十年,胡憂並不是沒有收穫的。至少他懂得了怎麼去看人。看菜下飯,對付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辦法,這正是胡憂的強項。
“不!”馬德財低吼道:“那個賤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馬德財的臉越來越紅,看得出來他的火氣正在升起。一個人還火氣,就還有希望,就算是難苦再道的事,他也敢去闖。不爲別的,只要他心裡的這團火就可以讓他做出平時怎麼都沒有想過的事。
“看來你已經想通了。”胡憂嘿嘿笑道:“現在的感覺,是不是比之前好?”
一個會,無法面對恐懼,就永遠都無法走出陰影。陰影就像是一塊大石頭那樣,永遠壓在心口上,讓他吐也吐不出,吞也吞不下。馬德財之前就是那樣,他甚至到呼吸都困難的地步。
而現在,馬德財在正視了陰影之後,那陰影也就不再是陰影,他終於是可以正面的去面對。突然之間,滿天的烏雲全都散花,那樣的感覺又怎麼會不好呢。
“謝謝你,無論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幫我的,我都要謝謝你幫了我。”恢復過來的馬德財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他能控制那麼多的資源,又怎麼可能是一個傻子。他知道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一切的獲取都是以付出爲代價的,這個道理,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