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心薯被泡過馬尿之後,確實解決了被老百姓直接煮來吃的問題。這一關,在經歷了那麼多的波折之後,終於是暫時算過了。
“終於可以鬆口氣了。”朱大能在看過幾地回傳的消息之後,終於放下心來。已經失去即時能吃作用的紅心薯,雖然讓不少老百姓失去了興趣,卻還是有不少老百姓感興趣的,因爲這些老百姓都知道,只要把紅心薯種下去,花上幾個月時間的等待,他們就不需要現捱餓了。所以從各地回傳的消息還是很不錯的。
胡憂笑道:“現在我們雖然是可以暫時鬆口氣,但是這口氣不能鬆得太大。在紅心薯沒有獲得豐收之前,還是存在很多變數,我們絕對不可以有任何的大意。”
裡傑卡爾德同意道:“這一次楊子海只是暗中搞事,並沒有明着跟我們來就已經讓我們差點吃了一個大虧,可以預見,將來我們正式決裂的時候,將會有一場怎麼樣的惡鬥。”
朱大能哼哼道:“現在知道難了吧,這事還不是你搞出來的。”
楊子海不過是裡傑卡爾德的替身,而現在替身變成了難纏的敵人,這確實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
裡傑卡爾德苦笑道:“我這不是沒有辦法嗎,以我當時的情況,除了把楊子海給扶起來,還能怎麼辦?”
裡傑卡爾德就算是再怎麼聰明,也不會算到自己有一天會突然的變成小孩子的模樣。雖然說外表長得好不如肚子裡有貨,可裡傑卡爾德當時已經不是外表長得不好的問題,而是這人外表完全無法見人呀。如果讓他的手下知道自己的頭子是一個小孩子,還有誰會聽他的話嗎。把楊子海扶起來的這個決定雖然不怎麼好,但是如果不這麼做,裡傑卡爾德的勢力怕是早就已經崩潰掉了。
朱大能本想問裡傑卡爾德當時爲什麼沒有找胡憂,不過話出口之前,他自己已經想到了理由。二十年前的胡憂還只是一個小兵。裡傑卡爾德怎麼可能把一個帝國交到胡憂的手裡呢。再說了,把帝國交到胡憂的手裡,也不見得就比交到楊子海的手裡好,艾薇兒的曼陀羅,歐陽寒冰的寧南帝國,不都讓胡憂給一口吃掉連渣都不剩下了嗎。
胡憂幫話道:“老裡當進這麼並沒有錯。如果換了是我,怕除了這麼做之外,也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至於楊子海,呵呵,怕就算不是楊子海。也同樣會出現今天的情況。說真的,這個楊子海還算是太過謹慎了,要不然我們今天怕都已經沒有機坐在這裡。”
裡傑卡爾德和朱大能都明白鬍憂的意思,如果楊子海不是一個很謹慎的人,那麼他怕早就已經向裡傑卡爾德下手奪權了。現在他們應該慶幸裡傑卡爾德選擇了楊子海,正是因爲楊子海的謹慎,只讓裡傑卡爾德的把戲玩了二十年都還能繼續的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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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太平帝國還真是有些料,那麼簡單就想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如果我們之前也能想到這個泡馬尿的辦法,怕就不用流那麼多的血了。”
秦明在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感慨。相比起太平帝國那邊。他保住紅心薯種子的辦法完全是純武力,雖然最後的結果是一樣的,但是過程中卻多了不少的血腥。
蕾娜塔不想再提帝國爲保紅心薯種子弄出來的那些血腥事,不過太平帝國這邊的情況。她還是很希望可以和秦明好好的討論一下,沉思了良久,她皺眉道:“這個太平帝國也不知道是不是裡傑卡爾德親自掌權,不過從到目前的表現來看確實是一定實力的。”
秦明搖頭道:“我不知道里傑卡爾德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我同意你的說法,這個太平帝國確實不一般。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蕾娜塔對秦明沒頭沒腦的提問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她不知道秦明想問她的是什麼。
秦明解釋道:“就是胡憂的問題。胡憂似乎知道滅世軍很多事情似乎的,在滅世軍突入雲城的時候。他當機立斷的就解散漢唐王朝,完全沒有和滅世軍正面對戰的意思。”
蕾娜塔不解的問道:“你這前不是說胡憂這麼做是對的嗎,漢唐對胡憂來說是一個沉重的包袱,解散漢唐比保住漢唐對胡憂來說更加的有用。”
秦明點頭道:“這話確實是我說的,但是每一件事的發生,都必定是有誘因的,胡憂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解散漢唐,但是他都沒有那麼做,這幾年就算是撐得多辛苦,他都在死撐,而這一次,他卻那麼的果斷,你不覺得其中有什麼問題嗎?”
蕾娜塔道:“也許胡憂感覺自己無法再撐下去,所以才被逼解散漢唐的呢。”
秦明搖頭道:“你對胡憂的脾氣還不足滿的瞭解。胡憂這個人,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那種寧可玉碎都不爲瓦全的人。如果不是心裡有其他的想法,就算是滅世軍再強大,他都同樣會死頂下去。”
蕾娜塔在心裡仔細的思考秦明的話,感覺秦明並沒有說錯。胡憂就是那樣的人。也正是因爲他是那樣的人,纔有了今天的成績。在這一點上,蕾娜塔不能否定胡憂的特性。
“依你這麼說,胡憂在解散漢唐之前,也許就已經知道滅世軍的幕後掌控人物是裡傑卡爾德,他知道里傑卡爾德的強大不是自己可以對付的,所以才解散了漢唐。”
秦明道:“差不多是這樣吧,我現在更感興趣的是胡憂在什麼地方。我絕對不會相信他在解散漢唐帝國之後會躲起來什麼都不管。”
蕾娜塔提意道:“這邊的事我們也已經是解決得差不多了,不如就以胡憂在目標,好好查查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幹着什麼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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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水城。
丫丫和齊齊已經在這裡轉了三天,找了不少的地方也問過不少的人,都完全沒有獲得任何關於候三的消息。
“大姐,那個老人家會不會是騙我們的。他說候三叔叔在這裡,可是我們都已經找了三天。都沒有一點的線索。”齊齊終於忍不住向丫丫提出自己的疑問。
丫丫回憶道:“他提到候三叔叔的時候,臉上有股了藏不住的怒火,在他的潛意識裡是希望我們找候三叔叔麻煩的,他應該並不會騙我們。”
“就算是他沒有騙我們,可是都已經那麼多天了,候三叔叔搞不好早就已經離開這裡,我們這樣找下去,有什麼意義嗎?”
齊齊畢竟還年輕,年輕人,特別是年輕的男人。都不是那麼能沉住氣的,每天都重複做着看不到一點希望的事,對他來說是一件很難地熬的事。
丫丫思考着齊齊的話,齊齊的話雖然是缺少一些耐性,但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東水城沒有多大,而他們也不可能把更多的時間全都浪費在這裡,畢竟紅葉現在還生死未卜,那纔是他們這次出來的真正目的。
“這樣吧,我們就再找三天。如果三天之內再沒有任何的發現,我們就離開這裡繼續往南尋找新的消息。你看怎麼樣?”
齊齊並沒有回答丫丫的話,而是愣愣的看看着牆角一處不顯眼的地方。那裡這前有兩個小孩子在玩,正好遮住了視線。現在小孩子離開了,牆角上畫的東西也暴露了出來。
“齊齊?”丫丫沒有得到齊齊的回話不由感覺有些奇怪。
“大姐,你看那個圖,是不是當年特種團的聯絡暗號。”齊齊用餘光點了點牆角的暗記。這裡人多眼雜。他們要是這麼直直走過去,一定會引起其他的人注意。情報人員手則裡第一條的要求就是在可以不暴露的情況下,儘可能的隱藏一切。這是當年胡憂親口告訴齊齊的話,齊齊到現在都還記得很清楚。
特種團是當年不死鳥軍團的三大主戰團之一,候三就是特種團的最高指揮。看到特種團的暗記,那找到候三的機會就大大的增加了。
“確實是!”丫丫順着齊齊的目光瞟了牆角一眼,馬上就做出了準確的判斷。特種團暗記看起來很像小孩子的塗鴉,可是那又不是小孩子隨意可以畫出來的。丫丫從小就在胡憂的書房裡進進出出,對這方面的事,瞭解得比齊齊還要更多一些。
“那上邊畫的是什麼?”齊齊雖然看出了那是特種團的暗記,卻並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特種團在他長大進入軍營之時已經改組,所用的暗記也封存不用,齊齊自然是沒有學過的。
齊齊看不懂,丫丫卻是可以看懂的。她在又多看了一眼之後,以齊齊道:“跟我來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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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水城是一個小城,戰略價值不高,經歷的戰火也相對少一些。相比起龍城整個家破城倒的慘景,這裡的處境到是好得多,很多的老房子至今都還算是保留完好,依然可以住人。
齊齊跟在丫丫的身後,一路走過污水橫流的后街。這條街上絕對是很有歷史,好多老屋子的牆腳都已經長出了野草,而且還是長得很茂盛的那種。
“大姐,我們還要走多久?”齊齊對這裡的感覺很不好。這地方真是太髒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踩到死老鼠或是類似的東西。他不知道丫丫一個女孩子是什麼想的,他只知道自己是非常非常的想離開這裡,而看丫丫的意思,似乎還要繼續往前走。
丫丫搖搖頭道:“我只不知道我們還要走多久。反正再看到下一個暗號之前,我們都要繼續前進。”
齊齊動了動嘴,最後還是把到嘴的話給嚥了回去,丫丫都在繼續的進行,難不成他好意思說:自己先退出去?
走吧,反正路永遠都沒有腳那麼長,只要不死,總是可以走到盡頭的。
大半又走了十多分鐘。在踩到無數只死老鼠或是不明生物之後,丫丫的腳步終於是停了下來。
“應該是這裡了。”丫丫看了眼第二個特種團的暗記對齊齊道。
“候三叔叔會在這裡嗎?”齊齊皺眉道。候三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大將軍,他就算是要在東水城住,也不需要住在這種地方把吧。看看眼前這屋子都已經破成什麼樣了,這一路過來,其他的屋子只不過是牆角長草,而眼前這間屋子都已經是房屋長樹了。這要多老的屋子,纔可以做到這一點呀。
丫丫搖搖頭道:“也許候三叔叔並不在這裡,我們先進去看看在說,敲門吧。用三長兩短的方式。”
齊齊本想提議:候三不在這裡就乾脆回頭算了。可是丫丫已經讓他去敲門,他這話也就說不出來了。再說久了那麼我才走到這裡,他也想了解一下,究竟是誰留下特種團已經早就不用的暗記。
“咣咣咣……”古老的破木門發出沉悶的聲音,不少的浮土在震動中落到齊齊的腦袋上,齊齊強忍着完成丫丫交待的敲門動作,趕緊退到一邊去拍打塵土。
“咿呀。”門分左右,一個四十來歲的大漢出現在門後,他看了齊齊和丫丫一眼。冷漠的問道:“你們找誰?”
齊齊沒有答話,而是把目光轉到丫丫的身上。他都不知道他們跑到這裡是來找誰的,怎麼回答。難道要問候三在不在?別說候三不會在這裡幾乎已經是肯定的,就算是候三可能在這裡。也同時不能那麼問,因爲候三在漢唐的歷史記錄中,已經在菜市口砍了腦袋,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丫丫聽到了漢子的問話。但是她也沒有回話,而是愣愣的看着那個漢唐。
“你們究竟要找誰?”漢子有些不耐煩了,大有關門回去的意思
“黑皮叔叔。你不認識我了?”丫丫突然開口道。
漢子全身一震,目光死死的盯着丫丫,好一會才激動道:“你是大小姐,丫丫大小姐?”
丫丫眼睛紅紅的說道:“是,我是丫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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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齊齊直進到屋子裡都還沒有弄清楚情況。現在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丫丫和此間的主人認識,至於其他的東西,他是完全不知道。
“先進去再說。”丫丫這會還沒有能完全平復情結。她不是一個喜歡激動的人,但是眼前這個人,沒法不讓她激動。
“大小姐,你請坐。”黑皮艱難的給丫丫拖來一張椅子。
是的,就是拖來的。以他的能力已經無法扛起一張椅子,因爲他左腳已經沒有了,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行走。
“黑皮叔叔,我自己來就好。你快坐,不會理我的。”丫丫趕忙去幫黑皮。
“唉……”黑皮嘆了口氣,道:“快十年不見了,大小姐都已經長大了,我也老了。”
“十年又三個月。”丫丫先扶黑皮坐下,這才自己找位子坐。
齊齊感覺自己似乎都已經透明瞭,都沒有誰理會他。摸了摸鼻子,自己找地方坐下,耳朵裡聽着丫丫和黑皮的對話。
通過他們的對話,齊齊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叫黑皮的人,以前特種團的一個夫長,而後因爲各方面都很優秀,被調到了親衛營,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丫丫的安全。
那時候的丫丫還不到十歲,因爲個性好動,整個四處亂跑,她的保護工作可並不是那麼好做的,但是黑皮一直兢兢業業的跟在丫丫的身邊,在丫丫練功的時候,還不時在一邊指導,丫丫也喜歡這個黑皮叔叔,他們可以說是半師半友的關係。
在一次危險之中,黑皮爲了救丫丫而受了重傷,雖然在經過全力搶救之後,黑皮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左腳卻失去了。
當年的不死鳥軍團條件很苦,部隊經常是大規模的移動,黑皮腳不方便,留在軍中的可能性已經不大,於是他自己提出離開的請求。在黑皮離開的那天,丫丫把自己一個人關着,足足一整天都沒有出來。
那時候的齊齊還很小,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的。而對丫丫來說,黑皮是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人。
齊齊在一邊聽着,忍不住問道:“黑皮叔叔離開軍營的時候,應該是有一筆撫卹金的吧,爲什麼……爲什麼住那麼破的房子?”
黑皮笑笑道:“這房子是我祖上傳下來的,都已經很多年了,住着沒有問題,自然也就繼續住了。再說還有那麼多老戰友一起住,感覺還是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