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斜照,一天又將過去。胡憂和裡傑卡爾德坐在葡萄樹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也許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場景,不過胡憂和裡傑卡爾德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他們是真正的老朋友,都已經有一百年那麼老了。
“知道嗎,其實我的理想和你是一樣的。”胡憂笑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不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現在是真心的希望看到老百姓可以過得好一些,他們現在的日子真是過得太痛苦了。”
胡憂在這裡用到的是痛苦而不是辛苦,因爲辛苦只是**方面的,而痛苦則是**和精神雙方面的。現在老百姓的生活,真是可以說生不如死。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下去,每天都在油鍋上煎熬的生活,不是痛苦又是什麼呢。
裡傑卡爾德長長的嘆了口氣。這聲嘆息從他七、八歲的身體裡嘆出來,總給人一種很奇怪的落差感,就算是知道他底細的胡憂,都不是很習慣他的這種樣子。
裡傑卡爾德道:“其實我知道你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其實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說起來,老百姓之所以會生活得那麼難,這其中有我的原因,也有你的原因。我們可以說是共同給老百姓帶來了現在這樣的生活,所以我們在試着給他們補嘗。我們所做的事,說白了只不過是在彌補自己的錯誤而已。”
裡傑卡爾德的話,讓胡憂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之中。良久,胡憂才擡起頭來,認同道:“你說得沒有錯,以前我總是以爲自己在做什麼救世主,現在看來,我跟本就是在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錯。”
裡傑卡爾德道:“我們都沒有傷害老百姓的心思,但是我們確實在不知不覺之中。給老百姓帶來了很多的傷害。我曾經分析過,如果我和你都不曾出現在天風大陸,又或者我們在天風大陸但是什麼事都沒有做,也許老百姓的生活會比現在要好得多。”
胡憂苦笑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說,我們給這片大陸帶來了太多的災難?”
裡傑卡爾德憋了胡憂一眼,反問道:“難道你覺得不是嗎?”
胡憂想搖頭,但是這個時候,他真是無法搖頭,因爲裡傑卡爾德並沒有說錯,他的出現。確定給這片大陸帶着了很多很多的災難。別的不說,就單單說浪天就好了。雖然浪天城的災難是李成功弄出來的,但是如果胡憂從來都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那麼李成功的心裡就不會對胡憂產生任何的妒忌,他就算是來到了天風大陸,也許也會在那無名的小山村裡一直住着,直到終老。
李成功會離開那個小山村,與胡憂脫不了關係。也正是因爲胡憂想要利用李成功掌握的科技,纔會讓李成功有機會佈局。給浪天城帶來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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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的沉默從太陽下山一直到天地全都漆黑纔回過神來。在這期間他考慮了很多事。從來到天風大陸那一天開始到現在,太多太多的人和事,是因爲他的到來而發現改變的,甚至就邊裡傑卡爾德都受過他的影響。
“你說得對。我們確實是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太多的災難。雖然我們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最後證明我們失敗了。”
裡傑卡爾德點頭道:“所以我們要改變這個世界的現狀,錯的已經錯了,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去迴轉。不過我們還有時間,還有機會去彌補我們的過錯。”
胡憂道:“可是你怎麼能保證我們這一次就不會現出錯呢。搞不好,我們會讓這個世界變得比現在還要更糟糕。到時候老百姓更是活不下去了。”
裡傑卡爾德深深的看了胡憂一眼,道:“正是因爲害怕再一次犯錯,所以我足足等了二十年。這二十年來,我在不停的反省自己錯誤的同時,也在觀察着他的錯,特別是你,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觀察和分析你。”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說真是,我還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呢。既然你觀察了我那麼久,那不妨說說看,你都看到了什麼。”
胡憂到是很想聽聽裡傑卡爾德對他的評價,因爲裡傑卡爾德是爲數不多可以真正評價他的人之一。
裡傑卡爾德笑笑道:“我看到的東西很多,但是你要讓我總結,我卻無法總結出來。你是一個越瞭解得多,就越是難以弄明白的人。就算你突然解散漢唐帝國一樣,你的這個決定,我一開始真是沒有想到。”
胡憂哼哼道:“你還好意思說這個呢,既然你說都一直在暗中幫我,爲什麼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我來這麼一腳。”
裡傑卡爾德毫不理氣胡憂那一臉的憤憤,道:“因爲漢唐的存在跟本就是多餘的,這一點從你解散漢唐就已經可以證明。”
“你的意思是說,你當時其實是想滅了我,對不對?”
“我不是要滅了你,而是要把漢唐這個大包袱從你的身上拉下來。其實你自己想想就知道,自從你成立漢唐帝國之後,它爲你帶來了多少,又讓你失去了多少。”
裡傑卡爾德的話點到了胡憂的痛處,胡憂無奈的搖搖頭道:“咱們還是換一個話題吧,這個事,你知道我也知道,就不必要再拿出來討論了。”
裡傑卡爾德笑道:“想不到名動天下的少帥也有怕的時候。”
胡憂反擊道:“我還想不到裡傑卡爾德還會有變成小孩子呢。對了,有一個事,我一直都沒有想明白,你爲什麼要對自己的下屬下毒?”
“什麼下毒?”裡傑卡爾德愣道。
胡憂看裡傑卡爾德的反應不太對,也有些犯疑,試探道:“難道你不知道這事?”
裡傑卡爾德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還有必要騙你嗎,你快告訴我。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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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把何良玉那些區長中毒的事對裡傑卡爾德說了一遍,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沒辦法,這個事情有些太複雜,胡憂必須從頭給裡傑卡爾德講。
“事情基本上就是這樣了。我之前還以爲是你爲了控制自己的屬下而對他們下毒呢。”
裡傑卡爾德聽完胡憂的講述久久不語。好一些纔開口道:“你說的這個事,我之前真是一點都不知道。”
胡憂忍不住問道:“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毒了。”
裡傑卡爾德沒好氣道:“廢話。我要是知道還用得着那麼煩嗎?”
裡傑卡爾德可以看出來裡傑卡爾德並沒有騙他,就像裡傑卡爾德說的那樣,他要真做了這樣的事,跟本就不怕被胡憂知道,用不着否認的。
“看來這個事。必須得好好的查查纔可以,你心裡有懷疑的對像嗎?”
“現在一時讓我想,我還真是不知道誰最有可疑。”裡傑卡爾德這會也很頭痛,他會了二十年來佈局,可怎麼都沒有想到,在一切剛剛開始的時候,就遇上了這樣的事。
“暫時想不出,那就慢慢再想好了。這種事急不來的。”胡憂看裡傑卡爾德那臉都已經堆成一團,鼻子眼睛全擠在一塊。不由得安慰一下他。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胡憂,這一次,我們合作好不好,你是我唯一信得過的人。有你在我的身邊,我就可以做更多的事。”
胡憂笑笑道:“我們現在不是已經在合作了嗎。希望我們能像以前那樣,全力的合作,不論怎麼樣。都要給老百姓帶來一個太平的世界。”
“好兄弟。”裡傑卡爾德伸手重重在胡憂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他本是想拍胡憂的肩膀,可是他這七、八歲的身體。跟本變不夠得着。
“你這話聽得怎麼那麼怪。說真的,你還能不能再長大一些,這麼對着你現在的樣子,我總感覺很奇怪。”
裡傑卡爾德瞪了胡憂一眼,道:“你以爲我想這樣嗎,現在這付身體都不再變小我就已經偷笑了,還想長大,那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算了,你既然喜歡這個樣,那就這個樣子好了。其實你這個樣子也挺可愛的。”胡憂像摸小孩子一樣摸摸裡傑卡爾德的腦袋,在他打過來的時候才跑開。
“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在這樣摸我的腦袋!”裡傑卡爾德憤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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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剛纔還拍我屁股呢!”胡憂纔不會在意裡傑卡爾德的什麼警告。
“你這個混蛋!”裡傑卡爾德想追胡憂,可是這付身體太不給力,跟本就沒有和胡憂斗的本錢。
“你這個怪胎,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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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說老裡,你能不能給我說說曼陀羅的秘事?”
來到裡傑卡爾德這裡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來,胡憂每天都在看裡傑卡爾德的計劃書。裡傑卡爾德的這個計劃已經佈局了二十年,計劃書足足有一大書架,更胡憂看上一段日子的了。
“什麼曼陀羅秘事?”裡傑卡爾德不解的問道。
“比如水上皇宮呀。有傳言說,你當初爲了那裡的風水,曾經用了三千童男女來築基,有沒有這樣的事?”
這事是胡憂第一次到龍城的時候朱大能說的,記得當時因爲這個事,朱大能還和拉雷大吵了一架。這麼多年來,胡憂每次去水上皇宮都忍不住想起這事,可惜到現在胡憂也無法得知這事是真還是假,現在正主在這時,不借機會問問那不是可惜了嗎。
“你覺得我會做出那樣的事嗎?”裡傑卡爾德反問胡憂。
“那也就是說傳言是假的了。”胡憂鬆了口氣道。弄清楚這個事,以後再去水上皇宮也就不需要在心裡發毛了。
裡傑卡爾德搖搖頭道:“所所謂空穴來風事必有因,這事都也不完全是假的。”
胡憂瞪大眼睛道:“這麼說你真的用了三千童男女的精血築基。這樣的事,你都可以做出來?”
裡傑卡爾德怒道:“我說你這個人,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拿他們的精血築基了?”
“那你弄三千童男女幹什麼?”
“這事一句半句的說不清楚,我還是從頭告訴你好了。”
聽了裡傑卡爾德的解釋。胡憂這才知道。原來那三千童男女都是曾經和裡傑卡爾德一下打天下將士的孩子。那些將士都已經戰死,出於各位的原因,他們的家庭都已經破碎,已經無法**生活。裡傑卡爾德在得知這個情況之後,就派人把他們全都接到皇宮裡,三千這個數字其實並不是正確的數字。
“原來你是把他們養起來了呀。”胡憂直到這會才真正的鬆了口氣。要是裡傑卡爾德真的做了拿童男女築基的事,胡憂怕是要重新考慮與他合作的問題了。
“那你怎麼不解釋一下這個事呢?”
裡傑卡爾德奇道:“外面人要怎麼傳是他們的事,我跟本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話,就算是聽到過,我又怎麼去解釋?”
“到也是。這事你跟本就是無法說清楚的。就算是你出來解釋,也不會有人信你,乾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好一些。”
胡憂也是一個曾經身在高位的人,他知道很多事,跟本就是說不清楚的。你越是拿這個事來說,下面的人就越是感覺到這其中有問題,而就越是信那麼傳言。
“對了,後來那些孩子怎麼樣了?”胡憂忍不住問道。
裡傑卡爾德沒好氣道:“怎麼樣了,你還問我呢。他們不是一直都跟着你的嗎?”
“跟着我?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他們開始一直到住在皇宮裡。後來長大的,我把他們編入了禁衛軍,我‘死’之前,把他們改組爲皇陵禁衛軍。之後他們不是跟了你嗎,我把一整支軍隊都送給你,你還說我沒有幫過你,真是沒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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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是裡傑卡爾德。曼陀羅帝國開國皇帝,這麼一個小屁孩?”
朱大能聽完胡憂的介紹,捂都捂不住自己的嘴。當着裡傑卡爾德的面就脫口而出。
胡憂也不說朱大能,一臉好笑的看着裡傑卡爾德。這幾天他可是受了裡傑卡爾德不少的氣,朱大能一來就給他報了仇,他開心還來不及呢。
裡傑卡爾德看了胡憂一眼,看到胡憂那個樣子他就來氣,不過他是不會讓胡憂如願的。胡憂越是想看他生氣的樣子,他就越是不讓胡憂得逞。
“你就是朱大能吧,我聽說過你的名字,是一個好樣的。”裡傑卡爾德一臉慈祥的對朱大能說道。可惜他那張過於嫩的臉,跟本就做不出什麼慈祥的樣子。
朱大能也是不習慣對着這麼點大的裡傑卡爾德,不知道怎麼的,他看到裡傑卡爾德總是想笑。他是強忍住笑道:“我也聽說過你的名字。”
朱大能會來這裡,自然是胡憂向裡傑卡爾德提起的。裡傑卡爾德看來真是有留意胡憂的情況,對朱大能的事也很瞭解,胡憂只一提朱大能的名字,他馬上就同意了,並還讓胡憂直接到朱大能帶到他這裡。而朱大能算是第二個知道胡憂真實身份的人。
一開始不是很習慣,不過相處了一會,朱大能也漸漸習慣了和一個小孩子模樣的人聊天下大事。當然,這也是裡傑卡爾德個人的能力有很大的關係。裡傑卡爾德算起來都已經一百多歲,從年輕到年老又再到不怎麼抽什麼瘋的變回小時候的樣子,裡傑卡爾德真可以說是經歷了太多的事,隨便說一些出來,都可以樣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的朱大能目瞪口呆。
男人有時候是很簡單的,並不會像女人那麼多的扭扭捏捏。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裡傑卡爾德有本事,朱大能佩服他,也就不會再對他的外型有那麼多的在意。
其實一個人的外形真是那麼重要的嗎?沒有一個有料子的內在,就算是外形再怎麼突出,也不過是一個草包而已。
“這麼說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事查清楚究竟是誰給何良玉他們下毒,對嗎?”朱大能在瞭解了各方面的事物之後,提問道。
裡傑卡爾德道:“這個事,確實是我們很棘手的事,不過他的危害性暫時還沒有那麼大,我們可以先放緩一步,現在擺在我們面前最重要的事,是老百姓的生存問題。現在已經是入夏,今年的春耕又耽誤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