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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村又恢復了平靜,胡憂的生活似乎也很平靜,每天澆澆花,剪剪草,一天就那麼過去了。
和胡憂一起做園丁的還有一個李老頭,爲人挺熱情,纔不到一天就已經和胡憂混熟了,胡憂表面也似乎和他很熟悉的樣子,可是卻一直防着這個老頭,因爲他在看到李老頭第一眼的時候,本能的就感覺到一種危險,說不上來那是爲什麼,總之,胡憂知道這個看似很平凡的好頭,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平凡。
身在敵區,必須處處小心。半點的大意都會丟掉小命。胡憂這次可是帶着紅葉一塊來的,他可不想紅葉出什麼事。煮酒點江山6
和紅葉護胡憂一樣,胡憂也是打從心裡護着紅葉。他絕對不接受紅葉因爲這一次的事,遇上任何的危險,哪怕只是潛在的危險也不可以有。
“李哥,這花怎麼越來越幹呀。”胡憂抱着盆他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花找李老頭。李老頭爲人豪爽,就是有一點不那麼好。明明都已經快七十的人了,卻非讓胡憂讓他‘哥’。
還好胡憂也是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叫李老頭爲哥,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多的心裡壓力,反而如果讓他叫爺爺,他還受不了呢。
胡憂幾十歲人了,才終於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爺爺這種生物,在胡憂的記憶中,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對這種很親切的稱呼,他有一種本能的抗拒。
“這個呀,你別管它就行。”李老頭在胡憂來之時就在喝花,聽到胡憂的問話,隨口答了一句。
“這也行?”胡憂並不是爲花而來,這整個園子的花就算是全都死掉,他也不會有半點心痛。他接近李老頭,是想探他的底。
“有什麼不行的,這本就是一野花。自己長出來的東西。”
“呵呵,原來是這算。要這麼說,它的生命力還真是強呀。對了,以前我聽過一個故事,說是有個小孩子,出生不久就讓狼給叼走了,後來居然跟着狼一起長大呢。”胡憂東拉西扯的,儘可能的本話題給拉開,有意的試李老頭。
人在吹大牛的時候,是最容易說漏嘴的。過往的歷史已經證明這一點,甚至還有人專門利用這一點爲情報來源呢。
李老頭並沒有被胡憂的故事給吸引去,依舊喝着自己的茶。
“李哥,你不開心嗎?”網不跳字。胡憂很快就發現今天的李老頭與往日不大一樣,似乎深沉了不少。
“沒什麼。”李老頭擺擺手,笑道:“你的故事,讓我有些感觸而已。”
“難道,你哥你……被狼叼去過?”胡憂故意問出了很傻的話。
李老頭翻翻白眼,沒好氣道:“我要是被狼叼過,還活到現在。嗯,那邊的花一會你幫我澆一下水,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一會。”
“好,李哥,你沒什麼事吧。”
“沒什麼,人老了,是這樣的。”
澆水的事,胡憂自然是會去做的,不會不是現在。他在李老頭離開後不久,也跟着離開了。這個花園除了他和李老頭之外,並沒有其他人,進出並不需要向什麼人報告。
“今天的李老頭明顯與往日不太一樣,究竟是什麼事呢?”
胡憂遠遠的跟在李老頭的身後,李老頭應該並沒有發現胡憂,慢悠悠的往處走。也許是因爲他年紀比較大的關係,和胡憂一樣,他也有一處**的住處,不過他住的地方,與其他的房子相隔挺遠。煮酒點江山6
李老頭對胡憂挺熱情,但是從來都沒有請胡憂去過他的住地坐過。這個地方胡憂暗中觀察過,不過從來都不敢靠近,因爲這個屋子的四周全都是空地,別說是樹,連跟草都沒有,如果不能確定屋子裡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人,胡憂是不會那麼大意靠上去的。
遠遠看李老頭真是回屋休息的樣子,胡憂不由有些失望。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今天也許會有收穫,因爲李老頭到了自己住地的門前,卻並沒有進去,而是繼續往前走。
李老頭明明是說回來休息的,卻過門而不入,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可是胡憂這會卻不敢直接跟過去。前面已經說了,李老頭的屋子周邊二十米,全都是空地,而李老子本人又很可能是高手,這麼直愣愣的跟過去,不被發現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
“怎麼不見了?”
胡憂是繞過李老頭的屋子,從另一邊加速追上去的。按正常的速度計算,他應該可以追到李老頭的前面,可是他在那裡等了好一會,都沒有見李老頭,順着路往回找,也同樣沒有發現李老頭的身影,這老頭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胡憂絕對不相信李老頭有飛天盾地的本事,看不到他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李老頭髮現胡憂在跟蹤,找地方藏了起來,而另一種可能則是他跟本就不是要來這邊,所以胡憂是追錯了方向,自然見不到他。
“難道還在屋子裡?”胡憂在心理猜着,正準備回頭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接近屋子進查看裡面的情況,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
“胡叔叔,正想去找你呢,原來你在這裡呀。”
叫胡憂的是紅兒,她的腳已經基本全都好了,只是走路還有些不太方便而已。
“找我?”胡憂暗叫一聲可惜,被紅兒叫住,查李老頭的機會也就沒有了。
“嗯。”紅兒高興道:“我聽紅葉姐姐說,你很會釣魚的,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有很多魚,我想你教我呢。”
陪在紅兒身邊的紅葉用詢問的眼神看了胡憂一眼,她看出來胡憂剛纔似乎在什麼事,她們過來怕是破壞了胡憂的事。
“那好呀,不過,我的花還沒有澆完呢。”胡憂想找藉口打發了紅兒,繼續去查李老頭。
“那我和紅葉姐姐先幫你澆了花,不就行了嗎。紅葉姐姐,我們快去澆花吧。”
“我們是不是打亂了你什麼佈置。”紅葉邊澆着花,邊趁紅兒不準備,小聲的問胡憂。
“沒什麼,不重要。”胡憂搖搖頭。他並不想把自己的不順帶給紅葉。那話怎麼說來着,開心的事多和人分享,那會讓很多人和你一塊開心。悲傷的事留給自己就好了,因爲你說出來,會有更多的人和你一塊不開心。錯過查李老頭的機會,以後可以再找,讓紅葉爲此而自責,不是胡憂願意看到的。
“那就好。我是在和紅兒聊天的時候,無意中說起你起釣魚的,哪知道她馬上就說要來找你去釣魚,我連攔都攔不住。”紅葉一臉的歉意。
“都說沒什麼了,反正我也很久沒有釣魚了。去玩玩也不錯。”胡憂呵呵笑道。他知道紅葉看不見他的笑臉,會更加自責的。
“怎麼樣,我沒介紹錯地方吧。”紅兒把胡憂、紅葉帶到地頭,一臉的得意。
“這裡真的很美呢。”紅葉陶醉道。她還真是沒有想到,在礦區這樣的地方,還有那麼美的風景。女人天生就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什麼花花草草,山山水水,都可以讓她們陶醉。
“確定很不錯,這裡的水,不一般吧。”胡憂笑着轉頭看向紅兒。
“畦,這你都能看出來,也太厲害了吧。”紅兒驚訝的叫道。煮酒點江山6
“這裡的水,有什麼不同嗎?”網不跳字。紅葉一臉的疑惑,她並沒有發現這裡的水與別處的有什麼不同。
胡憂笑笑道:“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嗯。”紅葉怎麼說也是將門之後,從小接受過很好的教育,要論起文化修養,她比胡憂還要更強呢。
“這就是弱水了,紅兒小姐,我說得對不對?”
紅兒這會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她帶胡憂和紅葉來這裡,多少有些顯擺的意思。雖然她已經她已經十八歲了,可是因爲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心性還不是很成熟,有些什麼好東西,總是藏不住喜歡拿出來說。
這都還沒有來得急顯擺,就讓胡憂給點破,讓她很是不服氣,噘着嘴道:“你得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是弱水的,不然我可不依。”
紅葉她很好奇胡憂是怎麼一眼就看出這裡的水與別處不同的,不由幫口道:“對呀,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爲什麼都沒有感覺呢。”
胡憂笑道:“你只是沒有留意而已,要不你也一定會發現這水不一樣。你來看,這裡邊上有花有樹有草,對嗎。”
“嗯。”紅葉點點頭,可還是沒有明白過來胡憂的意思。這水和花草又有什麼關係。
胡憂看紅葉還是一臉迷糊的樣子,不由哈哈大笑道:“後面的我不說了,如果你猜不出來,一會釣上來的魚,就沒有你的份。”
花草樹魚,紅葉被胡憂的話進一步的刺激,猛到就想到了這其中的關鍵。
“我知道了,這裡附近有那麼多的花草,可這水面上卻連一片樹葉都沒有。”
“答對了,鵝毛入弱水而沉,樹葉雖然沒有鵝毛那麼輕,卻也是同理的。”
胡憂本是想去查李老頭的底細,卻沒有想到最後變成了郊遊。不過坐在火邊烤着魚,看着紅兒和紅葉在那裡玩水,也不失爲一種樂趣。
人生得意須盡歡,忙裡偷閒,開心一下,放放鬆,也不失爲一件好事。能看到紅葉那麼開心的笑,也不失爲一種享受。十幾年來,總是爲各種的事忙忙碌碌,欠身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纔可以一家人坐下來,好好的看看風景,聊聊天氣,暢想人生。
“哇,好多的人,胡叔叔,你快過來幫我抓呀。”紅兒高興的尖叫道。
胡憂這邊不由好笑。由於弱水的特性,無論是什麼特質,掉如水裡都會沉下去,而普通人就算是知道這裡有魚,也沒有那個能力去抓,這裡的魚食物豐富又不怕被人抓,自然是又多又肥。胡憂在升火的同時,已經抓到一條七、八斤重的魚,烤熟了足夠三個人都吃不完,怎麼可能再去抓魚。
“你們倆小心點,要是掉到水裡,我可沒有本能救你們上來。”胡憂悠悠的回了一句。
以他的水性,當然是有本事救她們上來的,不然他也不會那麼放心讓她們在水邊玩。只不過,女孩子掉到水裡溼了身,那麻煩就多多了,他可不想這馬上要烤好的魚沒有時機吃。
“人家纔不怕呢。”紅兒的清純是在本性上,清純並不帶表她就不調皮。以前跟別人一起玩的時候,無論男女,都總是把她當公主一樣,難得有像胡憂、紅葉這種拿她當朋友看待的,玩起來自己是非常的開心,幾乎都在些玩瘋了。
“這丫頭……”胡憂好笑的搖頭,暗想着如果是丫丫在這裡,怕也一樣會這麼開心的。
偷偷從戒指裡拿出鹽灑在魚身上,陣陣魚香更濃了。紅兒和紅葉這會也玩累了,跑回到胡憂的身邊坐下。
“好餓喲,可以吃了沒?”紅兒看着那被胡憂烤得直流油的大肥魚直咽口水。
“就快好了,你們先喝點水,洗洗手什麼的。”
“人家的手又不髒。”紅兒死盯着魚不願移開眼睛,像是怕胡憂會偷吃一樣。
胡憂正想說什麼,突然感覺對身後有目光掃了他一下。他的背後當然是沒有長眼睛的,這完全是一種本能的感應,是多年在戰場上打拼而來的經驗。
“說不定手背髒呢,你背後又沒有長眼睛,怎麼看得到。”胡憂借話趕話,向紅葉打了一個眼色。
紅葉跟胡憂一起那麼久,又在胡憂那麼明顯的語言提示,自然聽出了胡憂要她留意他的身後動靜。
“你手背髒纔要用後腦看呢,翻過來不就得了嗎,難不成你的腳髒了,還要在腳上長眼睛才能看到,真是笨死了。”
“有什麼發現嗎。”胡憂藉着分魚給紅葉的機會,坐到紅葉的身邊,很自然的把身子轉了一個方面,可以直接觀察到之前觀察不到的身後情況。
“確實有人,在那裡的樹林裡,不過太遠了,我看不清。”紅葉小聲的回答。在接到胡憂的提示之後,她的注意力就轉到了那個方向,有意無意的,借用各種的機會,觀察那邊的情況。
“嗯。”胡憂看了眼正埋頭對付烤魚的紅兒,道:“不時留意四周的動靜就行,有什麼發現,我們晚上再說。”
“紅葉姐姐,你怎麼不吃?”紅兒的話把紅葉要說的話打斷了回去,還好她暫時也沒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和胡憂說,匆匆對胡憂點點頭,又和紅兒聊天去了。
胡憂邊吃着魚,邊有意無意的觀察周邊的情況,可惜並沒有什麼發現。
紅兒腳傷的這段時間,那裡都去不了,早就已經憋得不行,現在終於可以相對自由的活動,自然不願意那麼快就回去,吃完了烤魚,又拉着胡憂教她釣,對胡憂纔來不久就抓到一條那麼大的魚,她是非常佩服的。這裡有魚她早就知道,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能從這水裡抓到過任何一條魚,哪怕是很小的魚都從來沒有過。
胡憂邊教紅兒釣,邊有意無意的從她的嘴裡打探李老頭的消息。據紅兒說,她從懂事開使,就已經見過李老頭,也是不怎麼和他交流而已。
小女孩嘛,自然是不喜歡和老頭子玩的,胡憂也只是問問,並沒在紅兒的身上抱太大的希望,可是紅兒無意中提到這一件事,卻讓胡憂百思不解。
據紅兒說,李老頭的記性不怎麼好,曾經好幾次都忘記她是誰,而且答應過她的事,好幾件都沒有幫她做,去問他的時候,他也像從來沒有答應過她什麼事一樣。
這話讓胡憂很是懷疑。一開始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按說紅兒從小就認識李老頭,李老頭沒有理由對她這個少主遺忘的。之後想到另一個可能性,胡憂才解釋了這件事。
胡憂懷疑李老頭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身份。換句話說,李老頭是一個並不存在的人物,只有需要的時候,纔會有李老頭這個職位出現,誰來做園丁,誰就是李老頭。誰都可以是李老頭,不管他是不是姓李的。
“如果李老頭真是一個情報官,又或是聯繫人,甚至是那個黑手的代言人,那麼,這個幕後黑手,就一定存在,而且存在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