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嗆”
黃金鳳左手刀架開刺向胡憂的槍,右手刀怒劈而出,猛烈的爆發力,把那安融士兵劈飛出去。
“你這個傻蛋,剛纔差點沒命,你知道嗎”黃金鳳非常生氣的怒罵胡憂,在她看來,胡憂剛纔的那個動作,真是太危險了。只差一點,那支槍,就會把胡憂扎個透心涼。
胡憂是一個很愛惜生命的人,他可不會隨隨便便的把自己放於險地。這一次,雖然是賭,但是他卻有着必勝的把握。
自從在沼澤裡與這個世界融合了之後,胡憂已經和這個世界的人一樣,可是吸收天地靈氣爲自己所用。加之之前所學的那些技巧,雖然與別人還有一定的差別,但是這個距離,每天都在縮小。特別是連日經過幾次大戰之後。現在的他,比起之前的他,早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那個安融長槍兵,之前已經中了胡憂一槍,現在是強弩之末,跟本沒有傷得了胡憂的可能。胡憂有信心可以在槍頭臨身的瞬間,躲開他的槍。他這麼做,就是想試試黃金鳳心中的對他愛意,是不是真的那麼冷淡。
胡憂一直相信一句話,責之深,愛之切。黃金鳳的恨意那麼深,在她心裡,肯定還是愛着自己的。
現在證明,胡憂是對的。從黃金鳳着急的眼神,就能知道黃金鳳對他,絕對還有情。
胡憂根本不去理會四周的環境,對着瞪眼的黃金鳳笑道:“我就知道在你的心裡,還是愛我的。”
“你滾一邊去,我沒有空和你說這些。”黃金鳳揮着手中的刀,左手刀在空中,劃過一到美麗的弧,擋開一個從左邊砍進來的長刀,一腳把那刀的主人給踢飛出去。
“你要我怎麼樣,才肯原諒我。”胡憂擦掉臉上的血漬。那個安融士兵真夠慘的,被黃金鳳一腳踢得直噴血。
對於這個問題,黃金鳳沒有回答。她的雙刀,如劈風般,連着砍倒了三個安融人。一時之間,她和胡憂所站的地方,居然空出了一塊空地。看來安融人也發現這個火辣的女人,不好惹。
這時候,特麗莎看其他的部隊已經撤得差不多了,也下達了讓紅fen軍團撤退的指令,率部往山坡上撤。胡憂嘆了口氣,看來今天是沒有辦法挽回黃金鳳了。不過好在已經知道了她也在第五部隊裡,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胡憂剛一回到山坡上,紅葉就迎了上來,陳一遲已經接管了全軍的指揮權,這時候沒她什麼事了。
“胡憂,你沒受傷吧,剛纔差點嚇死我。”紅葉看到胡憂回來,眼淚都差點下來了,顧不得周圍士兵的驚訝,一下就撲向了胡憂。
紅葉剛纔雖然一直在用旗語指揮着部隊,但是她的注意力,就沒有離開過沖下山坡的胡憂身上。之後陳一遲接過指揮權之後,她更是一心一意的在留意胡憂。她是經歷過喪夫之痛的人,絕不想更不能再體會一次那樣的感受。胡憂剛纔的危險動作,紅葉是看得清清楚楚,差點沒急得把心都急跳出來。
胡憂一抹臉上的血,安慰着小臉慘白的紅葉道:“放心吧,我沒事。”
黃金鳳沒有追回來,卻把紅葉給嚇着了,這個買賣,似乎做得有點虧。
紅葉上上下下把胡憂檢查了一遍,這才安心一點:“沒事就好,下次可不許這樣了。你現在是督將,要有督將的樣子,不能隨隨便便亂來的。”
“是了,我知道了。”胡憂拍拍紅葉的香肩,順便瞪了一眼幾個在一邊裝傻看戲的士兵。特別是朱大能,你看他那樣子,嘴張那麼大,他以爲開飯了嗎?
對於紅葉這個女人,胡憂還是打從心低有股子敬意的。她不但無私的爲自己做了不少的事,還在軍事上給予全力幫助。相比起歐陽寒冰的柔情似水,黃金鳳的任性火暴,紅葉這個成熟的女性,給胡憂更多的是一種溫暖。她有情人的體貼,又有母性的關懷愛護。
隨着第五部隊全力退守山坡,戰火再一次變成了焦灼。雖然在人數上,安融人還佔着很大的優勢,但是曼陀羅人,也有了地利的優勢,這仗看來有得打。
遭遇戰,一直打到天黑,最後以安融人收兵告終。戰鬥的前部,安融人的偷襲,讓第五部隊損失挺大,不過在之後的攻防戰中,由於曼陀羅人有地利的優勢,安融人也沒有再能討好,算起來,這是一個不勝不敗之局。
吃過晚飯不久,胡憂被招到了帥營,這裡正進行會議。這還是胡憂第一次以先鋒軍統領的名義,參加軍事會議。雖然這是特麗莎向陳一遲提的名,不過陳一遲沒有反對,這說明胡憂在第五路軍裡,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
實事上,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一次,如果不是胡憂率部建立山頭阻擊陣地,第五路軍大部,都會被安融人吃掉。甚至全軍覆沒都不是沒有可能的。
帥營裡,所有的將領都到齊了。陳一遲坐於主坐,特麗莎等四個鎮守,分坐於兩邊。再接下到,就是包括胡憂在內的郎將、督將了,他們在這裡沒有坐位,都是站着的。
胡憂行了軍禮之後,就默默的站在了最後。這是督將以上級會議,官最小的就是他,站在最後,也是應該了。
陳一遲深深看了胡憂一眼之後,正式開始了會議。陳一遲這個人,不但是出兵慢,說話也很慢,一字一字往外吐,聽得真是讓人着急。
他先是拿腔拿調的總結了一下這幾天的行軍情況,和各部的表現之後,聲音一正,用很嚴肅的口吻說道:
“各位,現在我們第五部隊的情況,很危急。山坡之下,十萬安融人,大有一口吃掉我們之心。我們必須同心協力,才能過渡此關。不知哪位將軍,有破敵良計?”
“城守大人,依我看,咱們現在的情況,不但不危險,反而還是大大的功勞。”一身白色皇家騎兵團戰衣的克林斯曼開口道。
“哦,克林斯曼鎮守,此話怎講?”陳一遲問道。
“大人,現在我們第五路軍,以五萬人馬,拖住安融十萬大軍,讓他們不得回援其他地區,爲其他各部隊的進攻,創造了便利,這難道不是大功一件嗎?”克林斯曼略有得意的說道。
如果胡憂是一個莽夫,現在肯定衝上去,吐克林斯曼一臉口水。見過不要臉的,可是還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現在這種情況,叫做拖住安融軍隊?現在是被人家圍困在這裡
胡憂注意到,特麗莎在克林斯曼說話的時候,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眼神。看來她也同樣的看不起這個人。
陳一遲對於克林斯曼的這種說法,到是感覺挺高興的。他之前一直苦惱現在的處境,克林斯曼這麼一說,他到覺得真是那麼回事,露出滿臉的笑意,連身子都坐直了一些。
特麗莎終於開口了:“克林斯曼鎮守這個‘拖’字用得好,只不過,我想請問克林斯曼鎮守,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繼續拖下去呢?”
克林斯曼回道:“這個嘛.........在我看來,如果能拖到西門玉鳳元帥的中軍到達,配合元帥的中軍,來個兩面夾擊,一舉吃掉這十萬安融人,也未嘗不可。”
克林斯曼這個回答,初聽起來,似乎是個不錯的辦法。西門玉鳳的中軍有十萬人馬,那裡集中了各軍團的精銳。如果能等來中軍,夾擊這十萬安融人,勝算是非常大的。此時已經有人在心裡,同意克林斯曼的這個說法。胡憂注意到,陳一遲城守的眉頭也挑了挑。
“放屁”特麗莎猛的站起來道:“拖到元帥來?克林斯曼大人,我懷疑你在說這話之前,有沒有用過腦子。”
“特麗莎..........”
“城守大人,請允許我把話說完。咱們先不說元帥大人的中軍離我們有多遠,什麼時候能到的問題。也不說這十萬安融人,隨時都可以撤走的問題。我只想請問克林斯曼大人,現在我們幾萬人馬在山上,後勤糧草補給被斷,武器箭矢嚴重不足,安融人又倍數於我們,我們可以頂多少天?”
特麗莎這話雖然表面上是說給克林斯曼聽的,事實上,卻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的。現在第五路軍被困於山上,馬上就要面臨斷水斷糧,武器箭矢無以爲繼,全軍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這個時候,還去抱着什麼愚蠢的幻想,做什麼白日夢,都是找死的行爲。
特麗莎此話一話,帳中所有的人,都大爲色變。原來這裡,跟本沒有什麼美好的糖餅,他們離着地獄,是如此的近。
胡憂在心頭反覆的念着六個字——巾幗不讓鬚眉。
這哪是巾幗不讓鬚眉,這簡直就是須眉不如巾幗嘛。之前胡憂聽克林斯曼說的那些話,就覺得有問題。特麗莎這話,就像是當頭棒喝,直接讓胡憂整個人都醒了。
克林斯曼不服氣的蠕動的嘴脣,卻想不出一句找回場子的話。陳一遲臉上那股得色,完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又是會議剛開始時那副要死不活的嘴臉。
“特麗莎鎮守,依你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陳一遲問道。面子與性命相比,似乎還是性命更加重要一些。
特麗莎搖搖頭道:“我暫時也想不出辦法。”
會議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特麗莎也沒有辦法,難道說現在已經進入死局了?悲觀的人,情緒低落了下來,覺得這是一個表現機會的人,在低頭苦思,希望能借此一鳴驚人。
陳一遲看大夥都不說話,開始點將。
一個被陳一遲點名的郎將回道:“以我看,我們應該來個反偷襲,把安融人的糧食搶了,我們的糧食問題就解決了。”
“我想我們還是向其它部隊求援的好。”這是另一個將軍的回答。
這都還算是比較靠譜的,不靠譜的更多。總之答什麼的都有,可是真問到具體計劃的時候,誰都答不上來。搶糧怎麼個搶法,求援派誰去,向哪支部隊求,都沒下文。
陳一遲越問,眉頭就越皺,這一路問下來,就到了胡憂這裡了。對於胡憂,他似乎也沒抱什麼太多的希望。
“那個誰,胡憂,你也。”陳一遲的語氣之中,透着一股不耐煩。
特麗莎此時也把目光看向了胡憂,她是這裡唯一跟胡憂有過接觸的人。知道胡憂此人,很受手下士兵的愛戴,也聽說了胡憂不少事,覺得胡憂也許能帶來什麼好計策。
胡憂聽到陳一遲點自己的名字,站出來行禮說道:“城守大人。”胡憂對這個叫陳一遲的傢伙,沒什麼好感,不過現在大家都在一條船上,還得同心協力才行。
“末將入伍不久,對於兵法戰計也不是很懂。我覺得此時我們應該一方面先安撫部隊,讓他們從剛剛經歷過的襲擊之中,緩過氣來。另一方面,則應該先了解敵我雙方的實力,打探對方屬於哪方面的部隊,最高指揮官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然後再決定應對之法。”
以胡憂看來,在對敵人完全沒有任何瞭解的情況之下,所想出來的辦法,都是不實際的。只有掌握到敵人的信息,才能決定應該怎麼做。
比如說有些將軍提議去搶安融人的糧食,可是他們並不有想過,安融人中軍,是不是有糧食可搶。說不定安融人現在也餓得不行呢。
“我同意胡憂督將的看法。”特麗莎不等其他人開口,就接着胡憂的話說道:“我們現在對安融人的這支部隊,完全不瞭解。現在談怎麼退敵,太過想當然。我提議,先派人去偵察安融人的信息,敵我雙方的兵力對比,兵種構成,主將身份,再商談計劃會比較好。”
“哼,我還以爲特麗莎大人會有什麼好辦法呢,到最後,還不是什麼事也沒做,說了等於白說。還說什麼我們的糧草不夠呀。難道說打探到敵情,我們的糧草就有了。”克林斯曼剛纔被特麗莎的搶白,弄得很沒有面子,這會一找到機會,馬上就陰陽怪氣的在一邊說着風涼話。
這一次巴倫西亞封紅fen軍團的西門玉鳳做元帥,皇家騎兵團的人,是很不服氣的。這麼多年以來,皇家騎兵團都是皇帝親軍的存在,哪一次戰事,不是皇家騎兵團的人最威風。現在到好,連元帥位子都沒有保住,還要來這種能冷死人的地方打仗,他們自然就更不爽了。新仇舊恨加在一塊,克林斯曼自然要想辦法打擊來自紅fen軍團的特麗莎。
這個軍事會議,沒有開出任何的實質結果,大部份的時間,都是在吵架。幾個軍團之間,誰也不服誰,稍微有一個話不頭,馬上就開始鬥嘴。
胡憂走出軍帳,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的軍隊,真能打出什麼勝仗,那還真是老天無眼了。
想到這裡,胡憂真的很想見見那個西門玉鳳,如果有機會,他還真想當面問問這個女元帥,她的腦子裡在想什麼。難道以她的智慧,會沒有事先考慮到,對幾大軍團實行混編,會出現指揮不靈的問題嗎?
可惜,胡憂現在還是人微位低,這樣的問題,他是沒有什麼機會當面問西門玉鳳了。
胡憂一回到自己的軍帳,馬上讓人把朱大能和哈里森給找來。讓他們分別帶人,去查看這一帶的地勢,如果能找到一條出路,那就更好了。
陳一遲這些人是靠不住的,胡憂可不想把自己和手下這五千人,斷送在這種大敵當前,還在爲軍團之間利益互相爭鬥的上司手裡。
朱大能和哈里森離去之後,胡憂不由又想起了黃金鳳。算起來,胡憂現在有三個女人,最喜歡哪一個,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不過對於黃金鳳,他肯定是最刻骨銘心的。
如果不是因爲黃金鳳,他現在也許還在什麼地方擺攤想着怎麼騙人,或是在什麼地方偷雞摸狗。因爲黃金鳳,才讓他明白了自己不能再做讓人隨意踐踏的草根,才讓他立下了一個普通人想想的覺得害怕的大志。
當皇帝,以前不過是隨便想想,當被黃家打斷了全身的骨頭,像條死狗一樣,被丟到後山,胡憂才真正的把這個玩笑式的言論,當成了自己的目標。
“在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出神。”紅葉端着盆水走了進來。哲別留在不死鳥特點團之後,她似乎自動的成爲了胡憂的親兵,在生活方面,一着默默的照顧着胡憂。
“哦,沒什麼。”胡憂搖了搖頭。
紅葉把水盆放在桌上,挽起衣袖,給胡憂擰了把毛巾:“我讓人燒了些熱水,來洗洗臉吧。今天出了一身汗,洗一下,會舒服一些。”
“我自己來好了。”
胡憂伸手想要接過毛巾。
紅葉躲開了胡憂的手,微笑道:“你別動,坐着就好了,我來幫你。你今天已經夠累了,現在需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