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能點擠人馬直殺本田龜佑的秘密基地,經過那麼多天的探查,那個小院裡裡外外的事物就已經查得一清二楚。朱大能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現在終於可以除掉本田龜佑,讓漢唐從此安寧。
“朱大能將將,我軍已經到達目標地方,請指示!”
“裡邊有什麼動靜?”朱大能雖然有必勝的決心,卻是一點都不敢有半點的大意。這一次的對手可是本田龜佑,他從胡憂出道開始,已經和胡憂鬥了十幾二十年,這麼多年,多少對手都已經倒下,多少的英雄都埋骨大地,本田龜佑卻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就憑這一點,朱大能就必須重視本田龜佑。
“院中人影準動,兵刀閃亮,應該有一戰。”情報官邊回報情況,邊在心裡暗猜着朱大能這次準備怎麼打。
和很多人一樣,他也以爲朱大能背叛了胡憂,可是當朱大能拿着胡憂的秘令過來調兵的時候,他終於反應過來,一切都不過是場戲。
朱大能是作戲,這讓情報官非常的高興。他高興的不是朱大能沒有背叛胡憂,而是高興這既然是一場戲,那麼候三的死就很可能也是假的。他是候三一手帶出來的人,雖然在候三出事的時候,他並沒有出手,但是如果候三真的沒有被殺,他還是會忠於候三的。
朱大能觀察着院內的情況,他緊趕慢趕趕過來,就是怕本田龜佑聞聲而逃。現在看裡邊的情況,本田龜佑這次應該是跑不了了。
跑不了那就給他死!
朱大能連續下達進攻命令,向小院發動進攻。陳大力沒有和朱大能搶這一戰,那是因爲他知道論進攻他沒有朱大能那麼厲害。這一戰註定是朱大能的。
小院裡的反擊也非常的猛,他們簡直就是在拼命。朱大能的兵力雖然遠超過他們,一時之間居然攻不下去。
“困獸之鬥而已!”朱大能冷冷的哼哼着,敵人的反擊強大,非但沒有讓他感覺到害怕,反而讓他挺開心。這一仗打得越難,就越表示本田龜佑在小院裡,本田龜佑這次是路不了的。
“朱大能將軍。敵人的防衛非常的頑強,我提意調三輛霹靂車過來。”
霹靂車是攻城利器,就算是巨大的城牆,在它的威力之下都得發抖。這小小的院牆跟本頂不住霹靂車的進攻。
可是霹靂車車體龐大,要運送起來非常不容易,所以一般也就只用在攻城方面,在別的地方不太能用上。
朱大能環視周圍的環境,搖搖頭道:“這裡街小路窄。要把霹靂車運到這裡得拆一路房子,這對老百姓是很傷感情之事。”
“將軍,爲了勝利,我們顧不了那麼多了。”
“不行。陛下說過,無論在任何的情況之下。老百姓都是與戰爭無關的,能不傷害他們。就儘可能的不要。”
“可是小院防守強大,我軍……”
“你不用多說了,讓我親自來會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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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時間過得真慢呀。”胡憂看看那如日中天的太陽嘆息道。
以前做事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時間就過去了。可是今天左等右等,時間好像都不動一樣。從早上到現在,不過是短短三個小時而已,胡憂卻感覺已經過了三年那麼久。
陪在胡憂身邊的人已經換成了楚竹,清清麗麗的楚竹坐在胡憂的身邊很有點一國母的意思。說到雍容華貴,連曾經身爲女王的歐陽寒冰都要差楚竹一線。
楚竹清清冷冷的說道:“不是時間過得慢,是你的心太急了。來喝口茶吧,時間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應該過去的早晚會過去。”
胡憂笑笑道:“你永遠都可以做到那麼冷靜,我比起你來真是差得太遠。”
“我只是沒有你想的那麼多而已,要不要下盤棋?”
“下棋?”胡憂有些心動,在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心態中下棋,他還從來都沒有試過。
“好,那我們就下一盤好了。”胡憂決定試試,與其在這裡坐等,不如找些事情打發時間。
楚竹點頭道:“是你先走還是我先走?”
胡憂奇怪的看了楚竹一眼,提醒道:“你都沒有拿棋子呢,怎麼下?”
“你不是曾經教我下盲棋的,難道你忘了?”
胡憂確實教過楚竹下盲棋。盲棋顧名思義就是看不見的棋子。心裡有棋而桌上無棋,這樣的對弈,不但是需要非常強大的棋藝,還需要非常好的記憶力,要是記憶不好,別說下棋了,你連自己的棋子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下盲棋是絕對不可以分心的,楚竹要和胡憂下盲棋,就是不想讓他分心他事,好好的下一局。
“那好吧。”胡憂暗中計算了時間,最快至少也得一盤棋之後纔會有消息傳回來。他知道楚竹的一番苦心,決定和她走這一局。
紅先黑後,胡憂讓楚竹先走子。楚竹的盲棋雖然是胡憂教的,但是各人都棋子理解不一樣,走出來的風格也大大不一樣。
胡憂是那種喜歡主動的人,他雖然是後手,卻還是選擇了進攻,而楚竹的棋風和她本人一樣的清冷,幾乎沒有什麼煙火之氣。胡憂的攻勢再怎麼猛,都被楚竹一一化解。
胡憂很快就全心投入進了棋局之中,有了事做,時間就會得很快。一局走完,陳大力也帶着趙爾特走了進來。
“咱們下次再來過。”胡憂伸伸手,作抹棋的動作。這是盲棋結束的手勢。這一局他和楚竹打了個平手,誰都沒有能贏誰。
“我先回去了。”楚竹笑笑,退回後宮,朝中的事她一向都不怎麼管的。今天過來就是爲了陪胡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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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你這個小人,居然毒計害我!”
不講理的人,永遠都不會看到自己的錯誤,他們在任何的情況下,都會把錯推到別人的身上。
“趙爾特,我的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胡憂的回話和趙爾特的指責完全不搭調。作爲一個勝利者,他沒有必要去向趙爾特解釋又或是爭論什麼。無論是誰使計害誰都好了。自古成王敗寇,有誰去關心其中的過程。
“哼,我趙爾特纔不會有你這樣的朋友。”趙爾特現在已經是一敗塗地。什麼幻想都沒了,風度自然也就沒有了。
胡憂哈哈大笑道:“沒有就沒有唄,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想和我做朋友,我還不一定和你做朋友呢。來人,把他先押下去。等我有時間再好好跟你玩哈。=”
胡憂很開心的向趙爾特擺擺手,和計劃中的一樣,趙爾特是最先被帶過來的,然後就是秦上陽。本田龜佑和王憶憂,這一次他們誰都跑不了。
趙爾特氣得大喊大叫。不過他的叫聲沒有多久就消失了。大殿又變得安靜下來,胡憂給陳大力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坐下喝茶。
“陛下,我站着就可以了。”今時不同往日,趙爾特也知道,現在胡憂的皇帝他是兵,再不能平起平坐了。
胡憂看陳大力很認真的樣子,也沒有強逼他坐下。
“這次真是辛苦你了,一切都挺順利的吧。”
陳大力回道:“一切入陛下計劃中的一樣,現在朱大能正在進攻本田龜佑的秘密聚點,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拿下。”
“對於朱大能的進攻能力,我從來都不懷疑。你忙了那麼多天也累了,去好好休息見見孩子吧。”
陳大力的家人在行動之前已經被胡憂接回了皇宮,朱大能和候三的家人也都在這裡。放到陰謀家的嘴裡,胡憂這麼幹又是有陰謀的了,什麼利用家人控制將領了,他們都是張口就來。胡憂到沒有想那麼多,把他們接回來,只是想讓他們安全而已。
陳大力搖頭道:“現在的情況,還不是我休息的時候。我剛纔回來的路上有看過城防的情況,雖然本田龜佑向城門發動進攻的可能性很小,我還是想去看看會比較安心。”
“你呀,真是不懂得休息。既然這樣,那你就去吧。畢竟這次的事關係重大,我也不想有任何的損失。”
“謝陛下。對了,我能不能問您一件事?”
“說來聽聽。”胡憂隨意道。在朱大能幾個的面前,胡憂儘量都不拿架子。他們是胡憂最忠心的下屬,也是最後的朋友,胡憂不想和他們只是軍臣關係。
陳大力不是喜歡轉彎抹角的人,直接問道:“我只是想知道候三是不是還活着。”
胡憂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要問候三的事。不錯,候三確實還活着,他的砍頭和你的背叛都不過是一場戲。”
“那也就是說候三很快就會回來?”陳大力終於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雖然在他的心裡也早就已經有了答案,但是沒有得到胡憂親口證明之前,他也不敢百分百的肯定。
“應該回來的時候,他自然會回來的。你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兄弟,我不會讓你們離開的。一個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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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上陽,本田龜佑和王憶憂在哪裡!”
朱大能親自出手,終於把小院給打了下來。可是在小院裡朱大能只看到的秦上陽,而應該在這裡的王憶憂和本田龜佑都不在這裡。至於石穿水這個人,朱大能並不知道他的存在。
秦上陽哼哼道:“你問我,我還想知道呢!”
秦上陽確實不知道本田龜佑在哪裡。之前他一直都以爲本田龜佑和他一樣都在這個院子裡,因爲本田龜佑的人全都在這裡,漢唐軍進攻的時候,也是他們拼得最厲害。直到這會他才知道本田龜佑跟本就不在。
“你真不知道?”朱大能的眉頭皺成了一條。計劃一直都非常的順利,可是到他這裡卻出問題了。本田龜佑這個傢伙居然不在這裡。
“報告將軍,我們已經裡裡外外查過,並沒有本田龜佑和王憶憂!”
“再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跑了我也要知道他是怎麼跑的!”
朱大能非常的生氣,在計劃開始之前。他們有人二十四小時監視着這個地方,並沒有任何人發現本田龜佑有離開過,現在居然不見了,他怎麼能忍下這口氣。
士兵就是士兵。當官的叫查那就必須查。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的查找,不但是找不到本田龜佑,連他是怎麼跑掉的也查不出來。本田龜佑就像是隻鳥,飛呀飛的就不見了。
“可惡,給我傳令各城門。各部隊,全力查的本田龜佑!”
生氣也沒有辦法,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哭都沒有用呀。
“怎麼。本田龜佑跑了?”陳大力剛好也在附近,聽到消息馬上趕了過來。
“那個該死的。不知道藏到什麼地方去了。”朱大能非常的不爽。這次接到任務的人,個個都完成很出色。就他這邊出了問題,他能開心起來纔是怪事呢。
陳大力道:“你先別急,跟我過來一下。”
陳大力拉朱大能過來,是要說候三的事。候三沒死是真的,但是他在菜市口被砍頭也是真的,現在還不是公開候三沒死的時候,陳大力可不能亂叫出來。
“你什麼事呀,神神秘秘的樣子。”朱大能心情不好語氣也就衝,被陳大力這麼一弄更是不爽了。
陳大力不以爲意,壓低聲音道:“我剛剛見過陛下,他告訴我候三砍頭是戲來的,候三並沒有死!”
“真的?”朱大能雖然老是和候三吵架,但是他和候三的感情也是最好的,知道候三沒死他當然是很開心了。
“陛下親口說的,我還能騙你嗎。”
“沒死就好,那這小子跑到哪去了?”朱大能忙問道。
陳大力道:“陛下並沒有行爲我候三在什麼地方,不過我想我們應該可以猜到他在什麼地方的。”
朱大能眼睛一瞪,回憶自己的任務和陳大力的任務,馬上就有了答案,道:“這小子肯定是摸到這裡來了。可是爲什麼他還不出來呢,難道還想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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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整整一天了,浪天的城門依然沒有打開。等在門外的老百姓越來越多,他們並不是做買賣的,而是城裡住有親人的。現在誰都知道浪天城裡出了事,城裡有親人的,誰還能坐得住呀。
“還是沒有候三的消息嗎?”胡憂幾次是見每一個進來的人,都要問一次。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搖頭。
紅葉看胡憂已經紅着眼睛在這裡坐了一天,只能過來安慰他。別以爲男人都很堅強,男人很多時候比女人更需要安慰。
“你不用太擔心的,候三那麼機靈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事。”紅葉在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有些不信。現在浪天的局勢已經得到了控制,除了本田龜佑和王憶憂之外,所有的人都已經抓回來,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事,候三這會也應該回來了的。
胡憂按着腦袋道:“這小子明明是在本田龜佑那個小院,怎麼就不見人呢。”
紅葉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道:“你說他會不會跟蹤本田龜佑又或是王憶憂去了?”
胡憂搖搖頭道:“我也有這麼想過,可是如果真是那樣,他一定會留下暗記的。朱大能已經找遍了那個小院,什麼都沒有發現。也就是說,他的失蹤非常的突然,連留下一個暗號的時間都沒有。”
“我現在什麼都不怕,就怕他有事。候寶伍還小,歐月月又是一個婦道人家,他們如果來問我要候三,我怎麼答他們?”
歐月月是知道候三任務的人,那天也是她在斷頭臺上換走了候三,候三沒死她是知道的,可是候三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她能不來找嗎。
紅葉知道胡憂的擔心是對的,候三不是那種沒有交待的人,不可能一聲不出的就不見了人。
最大的可能就是發生了意外,那也是胡憂最不能接受的情況。
“你累了,回去休息吧,也許睡一覺起來,候三就回來了呢。”紅葉暫時沒有什麼好主意,只能像哄孩子一樣哄胡憂。
胡憂看了紅葉一眼,笑笑道:“希望是那樣吧,不過我現在還不想睡。朱大能和陳大力還在外面找,我想等他們回來再說。”
“那我給你煮點吃的吧,你一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紅葉知道勸不了胡憂,只能看看怎麼可以照顧他。
胡憂點點頭,道:“那就下點面什麼的吧,對了,幫我把楚竹給叫來,我心情不是很好,想和她下盤棋。”
“好的,我一會叫她過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