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渾被紅梅弄得哭笑不得,可是又沒有辦法解釋。他能怎麼說呢,難道要告訴紅梅他是來找人的,身上有任務?
唐渾和紅梅雖然有共患難的關係,但是這事關係太過重大,他可不敢亂說呀。只能苦笑着讓紅梅誤會下去了。好在他也沒打算追紅梅,再說就像是紅梅說的那樣,這青樓本就是男人來的地方,紅梅一個女人在這裡都不怕,他又有什麼好怕的呢。誤會了也就誤會了,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怎麼樣,沒有看中的姑娘嗎,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個?”
“不用了紅梅姐,我今天就是來見識見識的,你有事就去忙嘛,不有理會我的,我知道怎麼照顧自己。”雖說是不在意,可是有紅梅在身邊,唐渾還是感覺不那麼自然。
“那行吧,你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就去找我好了。這裡的人都知道我,你隨便找一個人問問就可以了。”
紅梅看來也真有事做,交待了唐渾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紅梅離開之後,唐渾這才放鬆了下來。第一次上青樓就遇上紅梅,還真是讓他挺尷尬的。
紅梅離開之前,給唐渾找了一個坐,唐渾坐在這裡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大部份人的臉,他邊回憶着朱小能的長像,邊對比着那些女人的臉。太年輕的就直接一眼而過了,他的重點是看那些三十歲往上的女人。朱小能今年都十七八了。太年輕的姑娘生不出那麼大的女兒。
掃了一遍。沒有一個長得像朱小能的。唐渾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結果,到也不怎麼失望,他已經在心裡給自己定下了計劃,從明天開始,白天上街,晚上來青樓,除非朱小能的母親不在美歸鎮,要不然他就非找到她不過。他還就在這裡耗上了。
絲竹之聲再次響起,唐渾的注意力雖然不在這上面,卻也隱隱的感覺到了與之前不一樣。好奇的目光詢聲而去,出現在臺上的是唐渾在這裡唯一認識的人——紅梅。
紅梅這會已經換了一身綠色的長裙,秀髮被高高挽起,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纖纖玉指按在一把琵琶上。那叮叮咚咚的聲音,不柔卻讓人聽着心裡很暖。現在明明還是冬天,卻讓人想起了春天的百花和暖暖的和風。
唐渾注意到,不只是他,幾乎是所有的客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細細的聽着那如天籟般的聲音。
有人聽得閉上了眼,有人聽得迷醉,有人則在沉思。同樣的音樂,在不同的人聽來有不同的感覺,不同的回味。
陣陣的掌聲。足以證明這一件演出的成功,喝彩和金幣不斷飛上舞臺,紅梅斂裙在禮,笑臉如花,一雙鳳眼似有似無的向這邊瞟。
唐渾本也想丟個金幣,可是這身上帶的錢真是不多,沒有辦法和那些豪客相比,想想還是以掌聲來表達自己的肯定吧。
紅梅環場道謝,這才收起了琵琶退下。客人們似乎全都知道紅梅的規矩,並沒有誰去撩撥她的。
唐渾的目光一直跟在紅梅的身上。在她退下舞臺的順間,唐渾突然全身猛的一震,他似乎看到了朱小能。
不,不是朱小能,朱小能現在還在浪天城。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那應該是朱小能的母親。唐渾要找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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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幹什麼,這裡是後臺,懂不懂規矩。”
一個打手樣子的看場把唐渾給攔了下來。唐渾一看到那個極像朱小能的身影,馬上就往這邊衝,都有些不管不顧了。
“這位大哥,我是來找人的。”唐渾知道硬闖弄不好要被人打一頓,趕緊解釋道。
看場的番番眼皮,哼哼道:“你要找紅梅是吧。”
唐渾沒想到這個看場的長得五大三粗的,到是心細如髮,居然那麼容易的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因爲不知道那個長得像朱小能的女人叫什麼,唐渾本就想說自己是來找紅梅的。
“是的這位大哥,我是來找紅梅姐的,麻煩你讓我過去吧。”唐渾這會真是非常的心急,這好不容易纔見到那個女人,他真是怕晚了又不見了。
看場的冷笑道:“知道我在這裡幹什麼的嗎?”
唐渾一愣,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的?”
“老子是在這裡專門擋着你們這些要找紅梅麻煩的。我告訴你,要聽曲子明天起早。要想從我這裡過去,你是想都不要想,我要是讓你過去了,我這飯碗也就砸了。”
“大哥,你誤會了。我跟紅梅姐認識的。”
“你是不是想說紅梅是你姐?”
“對對,她是我姐。”唐渾有些想不明白,這個看當場的怎麼那麼聰明,把他心裡想的那點事全都猜到了。這是人才呀,做看場太委屈了,應該到更重要的崗位去發展纔是呀。
看場的哈哈大笑道:“我一猜你就是想這麼說,果然讓我猜到了吧。去、去、去,別說她是你姐,你就說她是你媽,我都不會讓你過去。”
遇上這樣的人,你還真沒辦法和他講理。唐渾要是功夫好一些,這會就直接打過去了,可是他那點功夫,怕還不夠人家一拳的呢,用武那是不行了。
可就這就放棄,那可不是唐渾的風格。武的不行,那就用別的辦法唄。
唐渾想了想,後退幾步,深深吸了一口氣,大叫道:“紅梅姐,你在裡邊嗎,我想要見你……”
那看場的只是負責不讓人進後臺。唐渾在這裡喊他到是不管。但凡是來青樓的。那都是客,人家花了錢的,要喊就喊,要叫就叫,這他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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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什麼呢,又說想見我?”紅梅聽到唐渾的聲音,把唐渾帶到了後臺。她還以爲唐渾真有事找她,哪知道唐渾到了後臺之後,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那腦袋四下亂轉。也不知道在找什麼。
“紅梅姐,這裡就你一個人嗎?”唐渾看遍了所有的地方,並沒有看到他要找的那個身影,不由有些失望。
紅梅翻翻白眼道:“你不是看得很清楚了嗎。怕就算是有隻耗子都躲不過你的眼睛,還要問我?”
紅梅這已經是第二次被唐渾給無視了,自然是非常的不爽。
唐渾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只是比較好奇而已,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來後臺呢,自然要好好看看了。”
“那你現在看完了沒有。”紅梅對唐渾的回答很不滿意。
唐渾訕訕道:“看完了。紅梅姐剛剛表演完,一定很累了吧。不如我請你吃些東西好了。”
“上哪吃?”紅梅問道。
“自然是上……”唐渾本想說上酒樓,這纔想起這會街上什麼店都已經打烊了。
“自然是在這翠紅樓吃是吧。那還不是吃我的,什麼請我。得了,我要換衣服了。你還事就走你的吧。”
唐渾很想問紅梅剛纔她下臺時站在她身邊的女人是誰,現在上哪去了。可是這畢竟不是可以隨便讓在知道的事,他只能藏在心裡不說出來。還好總算是有了一些線索,之後再查起來就容易多了。
不死心的又在青樓轉了一大圈,並沒有能再見到那個女人,唐渾只好先回客棧。躺在牀上,唐渾不停的在心裡想着紅梅和那個女人的關係。在唐渾的心裡,暫時管那個發人叫朱母,朱小能的母親,無論朱小能是不是朱大能的女兒。她與那個女人有關係是一定的,不然怎麼可能長那麼像。
話又說回來,朱小能和朱大能長得也有幾分相像的,如果朱大能能瘦一些,至少有五分和朱小能相似。如果從這方面判斷。朱小能未必就不是朱大能的女兒。
不過那麼是主觀的推論而已,唐渾既然是受命來查朱小能的身世。就不能只地憑朱大能和朱小能長得像來交差。他們還是長得不像,也不會認親成功了。如果朱小能完全沒有可疑的地方,又怎麼會有這次的任務呢?
這天晚上,是唐渾來到美歸鎮之後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有了線索的心情果然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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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有了青樓的發現,唐渾第二天就不用再上街了。他一大早起牀,先按秦明教的辦法練了一會功,然後到前邊吃早餐。
店門外,一隊準備前往林梅森林的冒險者正在做着最後的準備。因爲林梅森林太過危險,基本上沒有誰是獨自行動,一時沒有夥伴的,會暫時在美歸鎮停留,等找到了同行之人再一起出發。
不知道爲什麼,唐渾都已經到這裡那麼多天了,卻一直都沒有見到那個老皮貨商。也許他已經到了美歸鎮,只是沒有住在這邊,所以沒有機會見面,又或者他跟本就沒有來這裡,而是去了別的地方。
一頓飯的交情,唐渾也不是很在意這方面的消息。吃過了晚餐,唐渾再一次來到翠紅樓,有了昨晚的經驗,唐渾這次算是輕車熟路,很快自己找到坐位坐下。
“你怎麼又來了。”紅梅一陣風似的出現在唐渾的身邊。
“我來看紅梅姐呀、”唐渾樂呵呵的賠笑,並拿出幾個路上買的糕點送給紅梅。他知道昨天他是有些把紅梅給得罪了,今天非彌補回來不可,這後怕還有很多事要求到人家的呢。
紅梅嘆息道:“不是我說你,這青樓好奇來一次兩次還是可以的。你要是沉迷進來。那你這輩子就算是毀了。你既然叫我姐,那就聽姐一句勸,不要再來這種地方了。我在這裡那麼多年,真是什麼都見過了。有些人剛來的時候,比你還要純良,可之後變成什麼樣,我想你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紅梅這句真可以說是用心來說的。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要對唐渾說這樣的事。可是看到唐渾一次又一次的來青樓,她心裡真是很不舒服。
唐渾這會心裡是真的很感動。從小到大,除了他那早死的娘之外,從來都沒有人真正的關心過他。連他死不死都沒有人理會。又怎麼會有人去留意他會不會沉迷青樓。
一瞬間,唐渾真的很想把實情告訴紅梅,可是他不能呀。事關胡憂,候三、朱大能三個帝國重要人物。一個弄不好那怕是得引發一場戰爭,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強忍住解釋的衝動,唐渾笑道:“我覺得這裡還是不錯的嘛,在客棧裡也沒有什麼事,過來這邊玩玩打發打發時間,順便還能看看你,這不好嗎?”
紅梅深深看了唐渾一眼,語氣轉冷道:“你要是喜歡你就呆着吧,我還要事要做。”
紅梅丟下話就走了,唐渾也是看人臉色做事的人。自然知道紅梅生氣了。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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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沒有了呢?”
唐渾的眼睛一直跟着退場的紅梅,直到完全看不見她的身影,唐渾也沒有能再看到昨晚見的那個長得很像朱小能的女人。
想了想,唐渾決定到後臺看看。因爲昨天紅梅有帶唐渾進過後臺,這一次唐渾沒有再被看場的那個人攔,很順利的就來到後臺。
和昨天一樣,後臺並沒有人。不,和昨天並不一樣,昨天后臺還有紅梅,可是今天沒有見紅梅。
“怎麼什麼人都沒有?”
唐渾一臉奇怪。左右看也沒有人,他大着膽子找了起來。正找着,隱隱聽到腳步聲,唐渾一個本能的鑽進了桌子下面。藏好之後他才很驚訝的起來自己是正大光明進來的,幹什麼要藏起來呢。
就在唐渾正想出來的時候。不遠處轉來了對話聲。
“你今天彈錯了好幾個地方。”
這聲音對唐渾來說有些陌生,應該是第一次聽到。
“是的。我今天有些走神了。”
另一個聲音響起,這是紅梅的聲音,唐渾認出來了。
“會不會是朱母?”唐渾聽到對話,心裡隱隱的浮現出了昨晚看到的那個身影,他決定暫時先不出來了,藏在這裡看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
“你這幾天都有些與以往不地一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隨着聲音越來越近,唐渾終於看清楚了說話的人。這讓他有些激動,沒有錯,正是他要找的人。
“沒有呀。”紅梅的聲音明顯有些緊張。
“哼!你以爲你瞞得了我嗎。聽說你最近和一個年輕男人走得很近。怎麼,動春心了。”
“不敢,我怎麼敢呢。”
“敢不敢的,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們這樣的人,一但動了心,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唐渾聽得在心裡暗暗搖頭:青樓女子也是人呀,她們也應該有自己的幸福,爲什麼會很慘呢?
咦,不對呀,她們在說的是我嗎?如果紅梅姐這幾天沒有再認識第二個男人,那這年輕的男人不正是我嗎?
唐渾突然發現自己變成了男人主角了。那個和朱小能長得一樣的女人,似乎對他和紅梅相識很不滿意。
唐渾不斷在心裡猜着紅梅和她是什麼關係。如果她只是教紅梅音樂的師父,應該不會管她的私事吧。
那邊的對話還在繼續,唐渾爲了弄清楚她們的關係,聽得非常的認真。有重要的地方,他還牢牢的記住,以備之後不時之需。
可是聽着聽着,唐渾就有些迷惑了。紅梅和那個女人,並不單單說什麼音樂方面的事,嚴格來說,她們聊得更多的都是天風大陸的局勢問題。
其中她們多次說到胡憂,還有一些唐渾以前沒有聽說過的名字。兩個女人,又是在這種相對偏遠的地方,那麼關係大陸的政事,這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呀。
唐渾現在終於是知道爲什麼胡憂他們讓他過來查了。原來這朱小能的母親真的有問題呀。就現在的情況看,她就算是還沒有需要什麼破綻,但至少可以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如果不是普通的女人,那就不應該那麼輕易的和朱大能發生關係,併爲朱大能生下一個女兒。
唐渾覺得自己猜的一定沒有錯,今天的收穫看是太大了。只要再找到一些其他的證據,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只是,要時候要不要把紅梅也報上去。她現在看來應該是和這個女人一夥的。可是她從認識開始,對自己都很不錯,如果讓她受到傷害,是不是有些太絕情了?
唐渾在心裡矛盾着,胡思亂想着,幾乎已經快忘記了自己身在什麼地方。
“是誰?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