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5章 狗
十五分鐘前。
【冰山餐廳】的門口。
一名名打扮得體的侍者正身姿挺拔的站在門口處。
靜靜地等待着，那一名名衣冠楚楚，猶如打算出席盛裝晚宴的來客。
作爲整個【哥譚市】最高檔的場所之一。
能夠來這個地方用餐的客戶。
無一例外，都是比較體面的【中產階級】與【高產階級】。
在這個一杯水都要收費幾十美元的地方。
【低產階級】一個月工資大抵只夠買份蔬菜水果沙拉……
當然，分期付款的話，吃點葷菜也是有機會的。
可以說。
在【冰山餐廳】所坐落的這個地方。
整條繁華的街道上。
貧與富的差距，那是格外的鮮明。
地面雖然平整無比, 沒有任何的坑坑窪窪，更沒有設立什麼攔路關卡去阻礙人流。
但是，無形中，就猶如存在着一條肉眼不可見的鴻溝一樣。
衆多底子淺薄的人，連路過這裡都會感覺自己憑空變矮了幾分。
就連車輛，也唯有那些中高檔的車輛，纔敢停在附近的區域, 低檔車只能是匆匆路過。
階級, 雖然沒有在額頭上被標明。
卻依舊清晰可見！
就當一名侍者有點想要微微低下頭, 悄悄打個哈欠時。
不遠處。
三道正在這裡走來的身影卻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使得他眼神一亮。
不需要什麼多餘的判斷條件。
僅僅是看見對方的第一秒而已。
他就確定了對方是大客戶。
絕對有着任意消費的資本。
所以。
在和同僚打了個眼神後。
那名侍者也是在奧爾蕯迦走近到一定距離。
確認了對方真想進入【冰山餐廳】後，果斷的就迎了上去。
“三位先生，歡迎你們的到來，請問你們是準備用餐還是尋求其它服務？”
“我們的賭場和劇場分別位於……”
沒等他說完。
腳步絲毫未停的奧爾蕯迦，隨口就回答道：“用餐。”
跟在他身旁的侍者立刻追問道：
“好的，那麼，您是否有預約？”
“沒有……”
就這樣。
奧爾蕯迦也是走進了【冰山餐廳】，吩咐道：
“帶我去你們最好的位置。”
沒有任何的猶豫，侍者直接應道：“好的。”
然而，沒過多久。
當奧爾蕯迦坐下後，他才反應過來。
不知爲何的。
自己居然把客人真的帶到了最好的位置。
那從來不對外開放，可以輕易俯視全場。
唯有餐廳的老闆——【企鵝人】纔有資格享受的位置……
聯想到【企鵝人】的手段。
當即的，侍者的身體就抖了抖。
下意識間。
他便想要說自己搞錯了，這個位置不對外開放，意圖勸走奧爾蕯迦。
但是，話都還未出口，尚在腦海裡面迴盪。
莫名的，在某種本能的驅使下。
他就硬生生的, 又把話給嚥了回去，根本不敢說出口。
只能是顫顫巍巍的拿出菜單，面色蒼白的微笑着說道：
“這是今日的菜單，還請您過目……”
而後，不久後。
拿着自己記下來的菜名，哆哆嗦嗦的，在其他侍者那見了鬼的表情中退下去。
這一瞬間，見此情形。
就連負責全場的大堂經理也是忍不住了。
覺得自己的屬下在發神經病，想要出面和奧爾蕯迦交談，使他搬離那個位置。
但是，未等他邁動腳步。
隨着一陣熟悉的嗓音與腳步聲。
正在和自己某個心腹交流着計劃的【企鵝人】，也是緩緩出現在了大堂經理的身旁不遠處。
令對方的嘴皮下意識的哆嗦了幾下。
而看到對方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模樣。
長着尖鼻子，身材有點臃腫，肚子大得猶如懷胎十月的【企鵝人】也是有點不解。
想到了某個可能性。
“什麼情況？”
“又有誰來搗亂嗎？”
言語間，雖然有點不滿。
卻又充滿了一種習以爲常感。
畢竟，在這個【哥譚市】，治安只能用悲劇來形容……
縱然是地頭蛇的場子，也會三天兩頭出事。
不對，應該說, 就連警察局都會三天兩頭的爆炸……
敢在這裡當警察，那是正兒八經的，需要提前寫好遺書。
說罷。
還沒有等大堂經理回答問題，東張西望着的企鵝人，也是直接就看到了問題所在。
自己的專屬位子，那象徵着自己老大地位，可以俯視全場的位子，不知爲何的，居然坐着別人！！
還沒有誰去阻止！！！
立刻的，他也是心頭暴怒！
甩手就給了大堂經理一個耳光，當即就把對方的臉給打腫！！
“廢物！！”
“趕人都不會！！”
說完就怒氣衝衝的大步跨出，帶着數名西裝革履，腰間別着武器的屬下，向着自己的專屬位子而去。
想要讓奧爾蕯迦滾蛋。
三步之後。
突然地，他覺得自己的視角好像變低了一點。
他沒有在意，畢竟他本身就很矮。
又走了幾步，他突然發現周圍的其他人，都正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而且周圍的桌子好像變高了許多。
不過，他依舊沒有在意。
又過了一會兒。
莫名的，他感覺到一陣身心的疲倦，而周圍的東西好像也在越來越高着。
也是在這個時候。
逐漸回過神的他，這才驚悚的發現。
不知何時起。
自己已經趴在了冰冷的地面，正像一條肥胖的土狗一樣，向着那個方向爬動着。
而大量的汗水，更是不知爲何的，猶如小溪一樣，從他身上不斷淌下。
每爬動一下，他都感覺自己的靈魂與意識正在緩緩地發生着莫名變化。
當他回頭看向身後的那些屬下時。
看到的就只有對方那滿是癡愚和呆傻之色的眼神與那不斷吐出的舌頭。
就彷彿，他們真的是一羣狗一樣。
這般景象。
立即的，就把【企鵝人】嚇得渾身發抖。
下意識的，想要當場尿出來。
然而，比那更快的是，他那瘋狂向後爬動着的動作。
看起來。
就像是一條斷掉了脊背後，又被踢了幾腳，陡然受到猛烈驚嚇的病狗。
他的身後，則是恍若被狗王帶領着前進的狗羣一樣的心腹與保鏢，在爭先恐後的緊緊跟隨着。
而那坐在遠處座位上，神色顯得無比平靜的奧爾蕯迦和站在他身後一言不發的【羅嘉.奧瑞利安】與【康納德.科茲】。
全都沒有理會過【企鵝人】的舉動。
甚至。
連看都沒有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