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對方癲狂的樣子,王銘澤察覺到了某種不祥。
“我是九府的貴族,是王家的二少,”王銘澤臉上顯露出政客慣有的真誠,說道:“相信我,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只要你放了我!”
他口中說着,眼中餘光掃視四周,卻不見有新的安保人員出現。
該死,怎麼會這樣!
很多人跟自己有仇,但根本到不了自己面前來。
可是怎麼連殺人鬼也跟自己有仇?
這個殺人鬼真是特別,居然還有理智……
但是他死定了!
今天,聯邦最強的兩位將軍也在場。
——可是他們人呢?
見鬼的官僚主義,你們快來救我啊!
王銘澤心中焦急的咒罵着。
天空。
巨型星空戰艦依然在徐徐飛行。
星空戰艦的上方,更深遠的高空。
海皇李冬元,武聖張宗陽並肩而立,兩人如臨大敵。
殺戮小丑站在他們對面,肩上扛着一柄劍。
“裝神弄鬼。”張宗陽不屑道。
“殺戮小丑?久聞大名,不知你這次來聯邦是要做什麼?”李冬元道。
說是說,兩人卻一點都沒放鬆。
當初的畫面,兩人也都看過。
小丑表現出來的實力,太讓人吃驚了。
還有那控制全球光腦的詭異能力……
下方國會大廈前的騷亂,他們有注意到,但那只是一個殺人鬼。
一個強大的殺人鬼。
自己這一方,有兩名大將在,還有無數機動戰甲和巨型星空戰艦,不管怎樣,到最後一定能將其消滅。
而殺戮小丑是未知的存在。
它一出現,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親身遇見小丑,感覺又不一樣。
兩名將軍都是五段的強者,能夠感應到小丑的力量。
小丑身上,有一股無形的波動,其深沉如海,又如潛伏在淵的巨獸,隨時能轉化爲摧毀一切的力量。
細細感應,這股力量又與天地契合。
站在小丑對面,就像站在世間萬物的對立面。
兩名大將不敢輕易離去,更不敢掉以輕心。
“兩位何必打打殺殺,我只是路過這裡,順便來看看。”殺戮小丑很輕鬆的道。
武聖和海皇對望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
“放下你手中的武器!”海皇喝道。
“你是認真的?”小丑問道。
“當然,有什麼事,你放下武器再說,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武聖道。
“好——”小丑鬆手。
他隨手將長劍拋出去。
長劍翻滾着飛落遠方,並隨着下降之勢,墜落的越來越快。
兩名將軍面色微鬆。
突然一聲巨響。
緊接着,火光濃煙沖天而起。
兩名將軍臉色一變,趕緊朝下方望去。
卻見長劍落在巨型星空戰艦上,不偏不倚的砸中星空戰艦的動力池位置。
下一瞬,整個戰艦被拽入運河。
八千六百三十七萬斤的長劍,從高空急速墜落,即使是最先進的高科技戰爭兵器,也只剩下墜毀的命運。
“不好意思,看來我不該聽你們的。”
小丑手一招,那柄劍再次飛上高空,落在小丑手中。
“你這個怪物。”
武聖望着他,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一柄劍,居然把整個巨型星空戰艦砸入運河,這超出了人類的認知。
他隨手一招,那把兵器還能憑空飛回來。
匪夷所思!
“說話可要憑良心,這可是你們讓我丟的。”小丑無辜的道。
“不,你不是殺戮小丑。”海皇突然道。
“哪裡不像?”小丑問道。
“語言神態,氣質動作,你都不像。”海皇道。
“你這麼說,我也有這種感覺。”武聖道。
“觀察力很細緻嘛,我確實不是殺戮小丑。”小丑道。
“你到底是誰?”
“我是他大哥。”
顧青山用低沉嚴肅的聲音說道:“我們一共有五個人,四男一女,當我們陸續出現,代表着世界正滑落深淵,等到有一天,當我們五人同時出現,你們會看到前所未見的一幕。”
“我們會看到什麼?”海皇忍不住問道。
“你們會看到五個小丑!”顧青山一本正經的道。
“……”海皇。
“……”武聖。
顧青山在高空上胡攪蠻纏,拖延時間。
而真正的小丑卻在天空之下復仇。
競選講臺。
葉飛離認真的道:“你不喜歡她,可以來跟我說,沒關係,我帶她走。”
“可是你爲什麼要打她?”
“爲什麼要欺負她?”
“爲什麼要把她從樓上推下去?”
“誰給你的權利,這樣對待一個無依無靠的姑娘?”
他每問一句,就割掉對方身上的一部分。
“我道歉,我道歉!”王銘澤一邊慘叫,一邊說道。
他已經成了一個血人,身上再無一處完好。
興許是忍受不住這種非人的酷刑,又或是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倖免,王銘澤發出了怨毒的吼叫。
“不管你是誰,你死定了,我是王家的二少,我們家會發動整個聯邦,殺了你,然後再光你全家!”
葉飛離充耳不聞,依然在割掉對方身上的部件。
他一邊割,一邊輕聲說道:“她總是表現的很堅強,很大膽,連當初第一次合影,都是她主動提出來的。”
“但是那一刻,我看到她眼中充滿惶恐和緊張。”
“是的,其實她是膽小鬼,她怕的太多,她跟我說過,那是她一生之中,最大膽的一天。”
“這樣想來,若是有人死在她面前,估計她也會害怕吧。”
“所以我就不帶你去她墓前了。”
“你就死在這裡吧。”
葉飛離將手刺入對方胸口,握住那個跳動的東西,一把抓出來。
“不!”
王銘澤尖叫一聲,眼中還有着不可思議。
今天明明是自己一生中最風光的日子。
今天之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自己將步入人生的巔峰,成爲一名聯邦的正式議員。
自己還有遠大前程。
然而此刻,自己卻要死了。
王銘澤吐出一口血,喃喃道:“不過是個……女人……爲什麼……”
他倒下去,再無生息。
葉飛離單膝跪在競選講臺上。
他一手握着跳動的心臟,一手使勁的揉眼睛。
猙獰的骨刺羽翼收回來,安靜蜷縮在背後。
他哽咽着,抽泣着。
恍惚間,彷彿回到當年。
女孩兒遞過來一瓶飲料,微笑而緊張的看着他,滿懷希翼的看着他,請求着一張兩人的合影。
葉飛離終於淚流滿面,低聲道:“對不起,我沒有護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