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吃完了草莓蛋糕。
它跳上張英豪的肩膀,朝着一個方向伸出爪子。
“喵!”
黑貓叫道。
張英豪喝下最後一口酒,說道:“我們走。”
顧青山和葉飛離站起身,跟着張英豪一同走向酒吧後門。
“三位。”
一名侍者彬彬有禮的來到門前。
“外面的末日還未結束,請問各位客人需要什麼樣的服務?”
張英豪望向黑貓。
黑貓用爪子指着門,堅定的道:“喵!”
張英豪便道:“我們想從這個門出去。”
侍者道:“三位有所不知,從這扇門出去,需要得到混亂法則的同意纔可以。”
“是嗎?”
葉飛離遞上一枚金幣。
“請告訴我們詳情。”他說道。
侍者沒有接他手中的金幣,反倒恭敬的行了一禮,說:“如果各位付得起買情報的錢,我可以把這扇門的情況告知你們。”
“當然,請告訴我們。”葉飛離道。
侍者走到門前,按在門把手上,說:“我是酒吧的侍者兼做情報買賣,所以當我按在這扇門上,對應的法則就是一間密室。”
他用力一拉門。
門打開,裡面果然是一間密室,擺了一張長桌,兩排椅子。
“請。”
三人跟着侍者走進密室。
門關上。
這裡非常安靜,完全聽不見絲毫酒吧的喧囂聲。
“那麼,作爲本酒吧的尊貴客人,第一個消息是免費贈送的。”
侍者說道:“在這個末日不斷交替來臨的世界,混亂法則在整個世界上設立了許多聚居點,這些聚居點是唯一可以保證生命安全的地方。”
“比如,夜色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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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侍者閉上嘴。
三人等了一下,這纔會意。
——第一個消息這就算說完了。
葉飛離取出一袋寶石丟在長桌上。
“請繼續說。”
侍者拿起寶石袋,掂了掂,笑道:
“進入各個聚居點的條件各不一樣,但只要進入其中,就可以長久的在裡面生活。”
“如果想離開一個聚居點,則必須通過聚居點的混亂之門,纔可以前往下一個地方。”
侍者再次閉上嘴。
三人又等了一下,這纔再次反應過來。
不過這樣的情報確實很珍貴……
葉飛離丟出一個裝滿古代金幣和各色寶石的大箱子,咣噹一聲甩在地上。
金幣和寶石跳出來,滾得地上到處都是。
“一次性把你知道的都說完。”葉飛離道。
侍者看着那滿地的寶物,不禁眉頭亂跳。
“當你想離開自己所處的聚居地之時,將手按在混亂之門上,門會知道該把你送到哪裡去。”
他滔滔不絕的道:“不過,混亂之門會針對每個人發佈賭局,只有在賭局中勝出,你們纔可以被混亂之門傳送去下一個地方。”
“——順便說一句,其實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危險的聚居地,夜色酒吧是很不錯的地方,非常安全,你們完全不必離開。”
顧青山問道:“那個賭局需要我們用什麼下注?”
侍者笑道:“當然是你們的命。”
顧青山又問:“你去過其他聚居地沒有?”
侍者搖頭:“沒有,我和酒吧簽訂了一千年的服務契約,以換取酒吧的庇護——你們要明白,並不是誰都像你們這樣有錢。”
顧青山道:“財富是酒吧的通行證,其他聚居地呢?”
侍者道:“其他聚居地不一定在意財富,它們有更嚴苛的准入條件,一旦不符合條件,只有一個進入方法,那就是像我這樣簽訂契約,爲聚居地服務漫長的歲月。”
“假如你們能贏下賭局,還需做好心理準備。”
“明白了。”
……
三人從密室裡走出來。
侍者不再攔着他們。
顧青山便把手按在這扇混亂之門上。
霎時間,三人眼前的虛空都出現了一行行灰色文字:
“由於你們的財富驚人,所以你們用最快的速度發現了通行辦法。”
“登神之路上的三位凡人,你們將面對三場賭局,分別是逼供、死鬥和遇刺。”
“你們的籌碼是自己的性命,如果贏了,就可以通行;如果輸了,立刻便會失去性命。”
“賭局現在開始!”
灰色文字漸漸消失。
三人面前立刻出現了一頭長尾、雙角、四蹄的怪物。
它被緊緊的束縛在地上,擡頭朝三人吐出一口吐沫。
“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們。”它吼道。
三人一靜。
他們的目光變得有些怪異。
“這傢伙——”葉飛離道。
“看上去……”顧青山猶豫道。
“像頭牛?”張英豪道。
新的灰色小字出現在三人眼前:
“第一場:逼供。”
“這是一個不懼死亡的原始牛族高手。”
“你們必須從它口中問出它潛入巨門世界的動機和目的。”
“時限:一個小時。”
顧青山欣然道:“原始牛族……這個我來。”
“不,”張英豪道,“這一關用你的那個能力,我們鐵定能過,所以我們得保留住你刷新超凡力量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顧青山問。
“……我先試試,如果不動用超凡力量就解決了問題,那就節省了我們的刷新次數。”張英豪道。
“行。”顧青山退回來。
張英豪上前一步,挽起袖子道:“逼供這種事,其實也算得上是我的老本行。”
他不顧那個牛族怪物的反應,開始在怪物身上慢慢的摸起來。
氣氛變了。
一開始,三人挑戰混亂之門的時候,不少人都饒有興致的圍過來,想看看情況。
但是現在,張英豪開始摸一個怪物。
人們的目光漸漸變得怪異。
張英豪不管其他人怎麼想,雙手順着怪物的身軀,一點一點的摸索着。
“喂,老張,你這是在幹什麼?”葉飛離忍不住問道。
張英豪全神貫注的摸着,隨口道:“原始牛族,跟現代牛還不太一樣,我比較陌生,需要先摸一摸,找到他所有骨頭和血肉能產生痛楚的部位。”
他的手在怪物的肋骨縫裡輕輕一摁。
怪物爆發出殺豬一樣的吼叫。
“唔——叫這麼大聲幹什麼?我還沒正式開始。”張英豪皺着眉頭道。
五分鐘過去。
張英豪收回手。
他從懷裡取出一個長條盒子。
打開盒子,只見裡面是各種各樣的針、剪刀、鑷子、匕首、螺旋刺、尖頭錘、注射器等等等等。
張英豪取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小刀,在牛族怪物臉上割下一片肉。
他閉上眼,衝着那片肉深深的嗅了幾下,說道:“牛臉,一般很少有人吃,但其實味道還不錯……”
顧青山從葉飛離那裡取了一套炊具,挽着袖子走上來。
“這種事不需要什麼超凡力量,我來打下手。”他說道。
張英豪點點頭。
他將那柄小刀插進怪物左胸,輕輕一旋。
“啊啊啊啊啊啊!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們!”牛族怪物怒吼道。
張英豪根本沒理它,只是跟顧青山道:“接好,這是它身上比較不錯的一塊肉,如果可以的話,做三成熟。”
“明白。”
顧青山開始烹飪。
少傾。
肉好了。
張英豪用盤子接了肉,蹲在怪物面前。
他隨意的將各種工具插入怪物身上那些最痛的地方,等對方嚎叫了好一陣子,這纔將那些工具取出來。
緊接着,他又用那柄小刀,在牛族怪物身上切切割割。
“想不到你這個傢伙,竟然擁有這樣的肉質。”
他一邊說着,一邊當着怪物的面,把那片肉吃了。
牛族怪物眼睜睜看着這一幕,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它身上冷汗不斷冒出來。
——身體的痛楚還是其次。
有一個人蹲在你面前,一邊吃着你身上的肉,一邊和你聊天。
這已經突破了它所能想象的極限。
張英豪吃完那片肉,又取了一柄更細的小刀,再次蹲下來。
他開始用小刀在怪物的頭上和腹部做標記。
“你要幹什麼?”牛族怪物忍不住道。
“趁你還活着,吃你的腦子。”張英豪滿不在乎的道。
怪物怔了一瞬。
它看看這個人,又看看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正在準備鋸子和起子,以及各種調料。
牛族怪物連珠炮似的說道:“各位,我錯了,我來混亂世界是爲了尋找亙古時代那個滅世黑影的下落,我想得到它的力量,求求你們,別吃我的腦子,要吃等我死了再吃,求求你們了。”
話音落下。
霎時間,它從酒吧裡消失。
三人眼前立刻出現了一行行小字:
“第一場:逼供(已完成)。”
“恭喜,你們沒有動用任何超凡力量,單純的以殘忍贏下了這場賭局。”
“張英豪,你的殘忍得到了混亂的青睞。”
“對敵人的殘忍,其實是一種力量。”
“如果連殘忍都做不到,那麼更不要提去面對末日。”
“現在進行第二場賭局。”
“死鬥。”
顧青山收了炊具,問道:“你吃過牛腦?”
張英豪收起所有工具,嘖了一聲,道:“牛腦這麼笨,我怎麼可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