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起劫滅,道隱道生,周而復始,便是諸劫循環。
三笑散人的‘論劫書’中多次提到過。
事實上,早在多年之前,第一次入‘天海界’時,楊獄就曾聽到過那古老的呢喃。
‘元始第九劫’
似是被斬道葫蘆所刺激,三足金蟾難得的不等楊獄詢問,就開始說起九劫之前。
“元始第九劫,合計八億四千萬年之限,早在遠古之前,就有大神通者算出來,並流傳極廣。而第八劫,相傳遠比九劫更漫長……”
“八劫末,九劫之初。在遠古之時被稱之爲太古的混沌時代,靈潮復起,天海再現時,首先稱霸天海,並一度橫壓寰宇諸天的,是妖皇‘太元’……”
三足金蟾陷入了回憶之中。
楊獄摸着下巴,聽其訴說,也心中回憶。
小蛤蟆攤開小短手:
“有人說,是大道降下神罰,也有人說,是兩尊無敵者打破了時空,引來了過去、未來諸劫的無敵者……”
“不知道!”
楊獄心中轉過念頭,卻是闔眸入定,一縷心思飄入了人種袋中。
他對於遠古自也不是一無所知,這位名聲如此之巨大的妖皇之名,他自然也是聽說過一二的。
“這是……”
不過,這神話之戰,仍是讓他有些震動。
“反正,無聖道人,就死在那一戰,在那之前,他是太古聲名赫赫的凶神,那之後,就只留下七個葫蘆……”
“什麼無聖……哦哦,無聖道人,對,對對……”
因爲若是那帝因真能橫跨過去未來出手,那大劫降臨對他也毫無意義了。
只知道,在那漫長的歲月之中,無人真正撼動其威嚴,縱然是後世之道祖,那時,也還在爲其煉丹弄藥。
小蛤蟆想撓頭,短手夠不到,還是楊獄伸手給它撓了撓,這小傢伙才繼續說:
“聽我家主人說。那一日,命運的長河都在波動,甚至引來了種種不可思議的存在。”
“我又沒見過,怎麼知道?”
似有那麼一剎那,小蛤蟆吐露出那名諱的同時,他感受到了虛空似在泛起漣漪,
隱隱間,更似有水聲在耳畔心頭回蕩,那是法則之海傳遞而來的波動。
大驚大悲的朱鬣早已昏沉睡去,抱着他那水葫蘆,打着呼,流着淚。
被榨乾了所有的火氣。
“相傳,那一戰天崩地裂,萬道齊鳴!帝因與太元戰到了諸天的邊荒,最終,打進了命運長河!”
問的是無聖道人與斬道葫蘆的來歷,這小蛤蟆回答的不能說風馬牛不相及,也可說沒啥大關係。
嗡!
有着充足靈炁溫養的人種袋,早已不是當年那般模樣,其內空間暴增數倍不說,也變得更爲真實。
帝因!
相傳,其生於八劫之末,九劫未開,靈炁復起之初,乃人與玄駒所生之半妖,血脈頗爲卑賤,多被厭棄。
小蛤蟆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說到了這裡,或者根本意識不到,只是喃喃道:
“沒有人知道祂的來歷,只知道祂一出世,就天驚地動!適時,萬道垂下華光,無盡浩瀚的法則之海,命運長河同時顯耀在諸天之上……”
通幽催發,楊獄細感,虛空並未再有什麼波動,這才放下心詢問:
“無聖道人?”
“帝因橫空出世!”
楊獄看到,這法寶成靈,思維情緒迥異於常人的小蛤蟆,在道出這個名字之時,渾身都在震顫不停。
“這,就是無聖道人的來歷?”
最爲卑賤的半妖,橫壓萬族萬靈寰宇諸天,直至成爲九劫之初,第一尊無敵者。
直至……
輕輕揉捏着太陽穴,楊獄也覺有些理不清,他看了一眼遠處房間,通幽之下,牆壁如同無物。
楊獄眼皮一跳,這纔開口打斷了小蛤蟆:
“這與那無聖道人,又有什麼關係?”
那段歲月到底持續了多久,已不可知,到底有多少代大神通者身隕道滅,也無人可知。
過去未來?
但他心知,這葫蘆怕是碰不得了。
小蛤蟆夢囈一樣回過神,綠豆小眼轉了幾轉,這才道:
“還是與祂有關!”
楊獄都有些無言以對。
小蛤蟆的隻言片語,他無法確定這小豬妖是否也是那頭道鬼想要歸來的道標。
“祂立身大墓之中,邀諸天強者齊至,坐而論道,邀戰諸強,一戰,奠定了其後八億年,天地共尊之大位!”
楊獄眸光有着剎那的收縮,天眼如被火燒般刺痛非常。
墓中成道,邀戰諸天,最終打進命運長河,甚至與疑似過去未來的無敵者交鋒論道。
可在那之後,其卻像是陡然開竅一般,只十年,就修成八極之身,打開天海之門。
“南嶺!”
小蛤蟆翻了個白眼,這可也都是它從別人那裡聽到的,眼見楊獄還有意見,它冷哼一聲,就回了袖袍內。
一尊尊大神通者橫空出世,掀起了一場曠世持久,無盡動盪的時代。
“元初創世,大道生因!帝因之強,亙古未有!相傳,其誕生於一方九劫之前的古墓之中!
“有不可知的存在,參戰了!”
傳說之中,其直至壽元將盡之時,才堪堪晉位十都,不被世人所知。
氣息虛弱,癆病鬼也似的紅法兒聲音沙啞,口鼻冒煙,卻連痛罵的氣力都沒有了。
這對於此時的他來說,都是神話中的神話了。
“不過,依葫蘆畫瓢還是可以的。成套的殺伐之寶,可太適合作爲本命法寶了。”
之後,便是其堪稱神話的一生。
“諸劫、妖皇太元、帝因……無聖道人……這也太亂了些。”
但他表示懷疑。
然,歷劫之初,皆是道生之時,大道生,萬物勃發,其後無數年,天地動盪。
楊獄皺眉,這着實超乎了他此時的認知。
有人說,他乃是八劫無敵者歷劫重生而來,有人說他是大道所生,剋制妖皇之氣運之子,
也有人說,他出身微末,從諸天萬界的邊緣一路殺伐,直至到那座太古大墓中,成就圓滿……”
“嗯?”
楊獄也沒理他,只是念頭一動,身前的虛空已經多出了一副古老的山水畫。
似是察覺到了外來的目光,盤膝於畫中老樹下玩弄筆桿的道人擡起頭來:
“一門大神通術,換我這條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