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寢室門外響起敲門聲。王雪紅怨道:“真掃興,又有不速之客來撞門兒了。”說着前去打開,侯尚智穿着一身筆挺挺的西裝,提着公文包笑盈盈地站在門口。她帶剌兒說:“原來是你這個不速之客。”“不歡迎嗎?”“我是不歡迎,可有的人歡迎。”
華梅似乎愁上眉梢,陸婷婷朝她詭秘的一笑嘆道:“唉,我們今天的事兒又泡湯囉。”
侯尚智進屋打量着華梅的穿着問:“你們這是……”王雪紅說:“我們正準備出去辦點事。”侯尚智笑道:“看來我真是一個不速之客了。”陸婷婷認真地說:“知趣就好,你就快來快去吧。”侯尚智尷尬地笑笑。華梅悄悄拉一把身旁的陸婷婷說:“侯尚智,你是知道的,我這兩個妹妹的嘴從不饒人。你既然來了,就和我們一起出去逛逛怎麼樣?”“正好,這次是縣委的小車送我來的,車和司機都在樓下等着。”王雪紅打斷他的話頭說:“呀,老鄉不會是又升官了吧?”“算啥升呀?別人甩掉不幹的縣委辦小主任,讓我倒黴碰上了。”陸婷婷笑道:“喲,候大主任,剛纔多有怠慢。請你別介意哈。不過,我們姐妹一坐車就感到頭暈,享受不了這種富貴。”說罷朝王雪紅使個眼色又說:“雪紅我們走吧,現在輪到我倆該知趣點兒了。”
華梅盯一眼陸婷婷,可她卻拉起王雪紅嬉笑着走了。侯尚智坐下,華梅說:“你是專程來報喜的?”侯尚智得意的笑道:“難道你不想聽?”華梅沉默,侯尚智說:“華梅,前次我給你說的我倆間的事兒,現在該考慮好了吧?我可把你畢業分配到高烽縣醫院的事兒都敲定了,你這‘東風’要是再不掛起來就前功盡棄啦。”“尚智,我認真考慮過了,我不適合你,當然我也忘不掉大鴻。即使我們憑激情走到一塊兒,但我不敢保證今後因爲大鴻而不背叛你。”
侯尚智茫然,華梅接着說:“是呀,我從心底裡承認,你愛我,你所說的和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爲了我。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不答應你是扔掉了人們說的一生幸福。在當今這個最講實惠和條件的時代裡,我最後還是愚蠢的決定選擇大鴻對我的一份最純真的而又最不現實的愛。”
侯尚智苦笑一下說:“華梅,你知道我對你的真愛並不亞於他。可你……當然,正因我真愛你,自然就尊重你的擇決。不過,華梅,也許你將爲你的這個最後擇決付出難以想象的沉重代價,甚至深深地悔恨不已!”華梅苦笑着搖搖頭說:“沒辦法,我已經決意去吞食由自己種出來的、含着苦澀與蜜意的愛情百味果。”侯尚智感到不可思義的嘆着氣擺擺頭站起身說:“既然你這樣說,我還能說什麼呢?好吧,祝你幸福。”
侯尚智走出寢室,華梅望着他的背影沒動彈一下,頃刻陷入無以言狀的迷惘中,眼角邊滾落着淚珠兒……
王雪紅陸婷婷攀着肩膀嬉笑着走進寢室,見華梅一個人坐在牀沿上鬱悶,她倆收住笑聲走上去攀着她,王雪紅問:“華梅,你怎麼啦?侯尚智呢?”“他飛去太陽山了。”“你拒絕了他?”華梅點點頭,陸婷婷說:“那你這樣哭喪着臉幹嗎?”王雪紅說:“恐怕是又後悔了吧?”華梅說:“死丫頭,我此時的心情你倆是無法理解的。”陸婷婷搶過話頭說:“華梅,我猜你的心思是在擔心眼前的畢業分配吧?我們姐妹仨之間四年來沒什麼隱瞞的。華梅、雪紅,我先給你倆漏個底兒,我俘虜的那個‘小老頭兒’各方面的活動能量並不比這位候大主任小,我*着他向我打了保票,一定把我們仨一起分到市醫院。要不然他就只好等着我對他說‘拜拜’。”王雪紅說:“婷婷,別蒙我們啦,就算你有這番美意,可我不相信他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華梅不吭聲,陸婷婷自信地笑笑說:“華梅、雪紅,我說這話是認真的,並且是非常有把握的。你們可別小看他手中那點兒放貸款的權力,就是市裡方方面面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常常在他面前點頭哈腰的。我們的分配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兒。他讓我轉告二位,爲我們仨的分配,他已經給關鍵的人物吃下了定心丸。當然,我還會及時根據情況不斷給他加碼的,二位小姐就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