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楠以帶姨娘回省城治病爲由,把姨娘帶回了省城,但他在省城尚沒有固定的住所,還是得先住酒店,想着然後再慢慢租房子。
不過馮楠還是接受了教訓和大家的批評,一到酒店安頓下之後就分別打電話給凌佳、花淺紫、周正玲和孫儷,但沒打給韋浩文,這傢伙,誰在哪兒都瞞不過他,所以用不着通知。
得知馮楠歸來的消息後,花淺紫和孫儷先到了酒店探望,周正玲則第二天才來,至於凌佳,當晚倒是通了電話,不知道跟誰喝了酒,醉醺醺的說:“小楠啊,回來了?回來就好,我今天和幾個朋友喝多了,明兒再看你去吧。”
說的很好,第二天接着醉,還是來不了,要不就約馮楠一起去喝,馮楠哪裡有心情喝酒啊,於是倆人就老也碰不上。
終於等着一天凌佳沒喝酒了,卻又上了本地的電視訪談,這下算是出名了,越發的沒時間,倒是韋浩文,馮楠也沒去找他,他反而顛兒顛兒來了,還帶來了一大堆文件讓馮楠籤閱,並說:“唉……本來這都是凌佳的事兒,可她現在東奔西走的爲福特納難民營和孤兒院募捐籌資,忙的一塌糊塗,所以這些只得我來了。”
馮楠說:“忙的一塌糊塗,我看也醉的一塌糊塗。”
韋浩文笑着說:“她呀,天生就是幹這個的,無酒不成談,倒也辦成了不少事,我看等她這次回福特納,衛生部部長的職務怕是要到手了。”
馮楠詫異道:“我看電視訪談,不是說:弱女子獨闖非洲,成爲當地的衛生部長什麼的嗎?”
韋浩文說:“那就是個噱頭,說法,你沒仔細看,那字幕上衛生部長四個字是打了引號的。咱們還是先看看文件吧。”說着,打開公文包,拿出一大疊子文件來,最上面的一份是藍色硬麪封皮的,還有頭戴王冠的金麗女王的側臉圖案。
“現在是女王陛下了啊。”馮楠嘆道,感覺有點物是人非。
“想知道自己回去看啊。”韋浩文半開玩笑的說着,先遞過第一份文件來說:“這是你受封子爵和封地的官方文件,受封儀式女王陛下說已經履行過了。”
馮楠點點頭說:“是有那麼一回,我還以爲是臨別的安慰呢,沒想到她來真的。”邊說,邊打開文件。
韋浩文說:“你認識她這麼久了,她哪回來假的了?”
馮楠一想也是,於是就低頭翻看文件,文件用莫斯塔加語、英文和中文寫成,馮楠就只看中文的看了一遍說:“全套權力啊。”
韋浩文也感慨道:“是啊,看來女王陛下是真的喜歡你,你的封地就是個小朝廷的,雖然都很袖珍,可啥都有啊,行了,籤個字,你就是西河子爵大人了。”
“作爲一份財產,有五六個街區的稅收,也算不錯。”馮楠嘀咕着說:“我最近正缺錢呢。”
韋浩文說:“你還別美,五六個街區又不多,而且看你樣子也不打算回你的封地去了,你的馮楠得有人管啊,這些人是要發薪水的,而且按照領主的規則,你還得給女王陛下進貢吶。”
馮楠說:“那不是等於沒賺?這個在哪兒簽字?”
韋浩文給馮楠指了地方,馮楠刷刷的簽了字,問:“沒事兒了吧。”
韋浩文拍着那摞文件說:“還早吶,這些都得籤。”
馮楠一看就苦了臉兒說:“我事還多呢,回來沒地方住,還得找房子去呢,洛陽米貴啊,像點樣子房子可貴呢。”
韋浩文笑道:“哈哈,這個我可以幫忙,你先把正事辦了。”
馮楠說:“我可不敢勞駕您,您可是個善於下套的人啊。”
韋浩文說:“這次肯定不下套,你還記得隆順小區吧。”
馮楠說:“電梯公寓,挺好的,可也不便宜,原來班少強他們就躲在那兒。”
韋浩文說:“你就沒想想班少強他們是一夥走投無路的人,怎麼能租得起那麼高檔的公寓?”
馮楠說:“這我可真沒想,反正這三人現在都死了,也沒地兒問去,可能業主是他們的朋友吧。”
韋浩文笑着說:“你的精細勁兒都哪兒去了?其實啊,班少強住的A座其實是一所業主長期不住的空房,真不知道他們怎麼就弄開門進去了。後來出了命案,屋主覺得晦氣,想低價出手,但價格太低了又覺得吃虧,我看你就租下來得了,你看啊,你是個優秀的士兵,身上陽氣重,你姨娘是出家人,天天唸經誦佛的,可以超度亡靈,你說那屋主還能找到比你們還合適的租客嗎?你要點個頭,這事兒我幫你接洽去。”
馮楠一聽,這還真是個好消息,於是就說:“行!那文件來,我籤。”
韋浩文笑眯眯的說:“怎麼?這下不怕我下套了?”
馮楠白了他一眼說:“滾!”隨手接過一份文件,打開一看居然是一份申請,而且是楊立明的,申請的內容是請求西河子爵大人恩准,楊立明少尉在西河子爵大人封地內居住,並請求任命爲該地區警長。
馮楠擡起頭問:“這怎麼回事兒啊。”
韋浩文說:“就那麼回事兒唄,原本西區就是華人的聚居區,現在你受封了子爵,那兒就相當於中國城,咱們中國人都有扎堆兒的習慣,你覺得合適就簽了吧,後面還一大摞呢。”
馮楠看了一眼那摞文件,忽然想起道:“說吧,特勤局的也在裡頭吧。”
“哈哈。”韋浩文笑道:“你果然精細啊,這個特勤局在望東城的辦事處已經不是秘密了,實在不怎麼方面,哪天望東城最高議事會一不高興,說不定就又把我們掃一遍,所以呢,我們也想把辦事處搬到西區你的封地去,你現在在那塊地方可有獨立的司法權,還可以招募不多於二十人的衛隊的權利,我們到了那兒,不管是望東城還是金麗女王,要動我們就得通過你了。”
馮楠嘆道:“是說你這麼熱心的幫我找房子,果然有套。行了,拿出來,我籤就是了。”
韋浩文目的達到,樂顛顛的把申請和租約找了出來,並說:“到底是自己人啊,就是好說話,不過特勤局從來也不虧待朋友的,這次租金嘛,當然是最豐厚的嘍。”
馮楠籤文件簽了一下午,手腕子都籤酸了,在他的筆下,一塊嶄新的,擁有行政、司法、衛戍等權利的封地算是正式誕生了。
除了簽發了一大堆申請入住文件,還有一些任命,包括警長、封地臨時議會、子爵府總管(兼公訴人、財政長官)、法官、臨時議會議員等職務,搭起了封地的管理框架。
等所有的文件都簽完,韋浩文又賴着馮楠讓他請吃飯,理由是慶賀一下,雙喜臨門,既受了封,又找到了出租房,馮楠一想自打回來還沒和大家好好聚聚,於是乾脆就打電話叫來了花淺紫、孫儷、周正玲和凌佳等人。
凌佳接到馮楠的電話,一聽說是吃飯喝酒,立刻就有了時間,不多時就興沖沖的來了。
吃飯姨娘沒參加,說怕吵,馮楠就安排人下了碗素餛飩給她吃,然後才和大家一起走了。
這一晚馮楠喝的大醉,但同時也一消心中的鬱結之氣,這股鬱結之氣已經積壓在心中很久了。孫儷原打算乘虛而入,可是論瘋她瘋不過凌佳,她正想借着敬酒的檔口把馮楠的手拉一下呢,凌佳那邊都開始勾肩搭背了;若論親疏,孫儷又比不過周正玲,更何況還有個小柏在;楚楚可憐又裝不過花淺紫,所以雖然機會大好,孫儷最終也沒落着機會,因爲最後馮楠是韋浩文扶回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馮楠感覺精神大好,洗漱完畢就打電話給韋浩文問他房子的事。
韋浩文苦兮兮的說:“子爵大人,昨天說起,你這一大早的就要啊,怎麼也得給我時間啊。”
馮楠說:“一天酒店四五百,你耽擱一個試試?”
韋浩文只得說:“好好好,我這就給你跑去,下午給你信兒行不?”
馮楠說:“酒店上午12點結賬,一過了又多出四五百,你得給我補上。”
韋浩文說:“老弟,別呀,就算是我上午就幫你敲定了,那房子得打掃和裝修一下吧,這段時間你咋辦?”
馮楠說:“反正早一天我就輕省一天,你既然答應了我,我就訛上你了,你怎麼着吧。”
韋浩文說:“還能怎麼着啊,幫你辦唄。”
韋浩文辦事效率還真快,不到中午,事情就敲定了,房租條件相當的優惠,半年內只自己承擔物業費,房租不交,半年後再重新簽訂合同。但前提是在發生血案的房間裡要設置佛堂,天天誦經。
馮楠覺得這條件還算合理,包括佛堂的事,天天誦經更是沒問題,雖說姨娘因爲經濟問題出了事,但誦經這十幾年養成的習慣還是堅持的很好。
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姨娘後,姨娘也因爲有了落腳地而感到高興,但提了一個條件,就要要把馮子辰的骨灰取回來供奉,姨娘擔心上關寺的人不會善待他。
馮楠聽了這話就是一陣頭疼:怎麼掙扎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還得和這老傢伙共在一個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