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們校外面經常有擺地攤賣小物件的,當然也有些騙子什麼的,類似擺個棋譜,弄個殘局和你賭,一把好幾百,你贏了,那麼開局的人手裡的錢就都是你的了,你要是輸了,你投的錢就屬於入場費了。 這樣的場面東北十分常見,尤其是火車站旁邊,但是一般贏錢很難,因爲擺局子的旁邊肯定有開局人的“託”,什麼是“託”?就是剛開始他裝作是路人,然後假裝和擺局子的人玩,然後往裡一投就是好幾百,最後他贏了,把開局人手裡的錢都贏來了,這時旁邊看熱鬧的肯定會有心動的人,只要有人上鉤,那麼他們賺錢的機會就來了。而且那個“託”贏完錢不走,在一旁瞎給你支招,告訴你怎麼怎麼走,擾亂你心思,讓你沒辦法靜下心來去下棋。 如果你要是輸了,那麼這個“託”就會在一旁給你拱火,說什麼你看你輸了那麼多,再來一把沒準就連本帶利都贏回來了,這樣一來,那個上鉤的人投的錢就會如無底洞般,越陷越深。 我們校門口就經常有擺攤的人,而且還真有玩的,我當時很是納悶,這明顯就是騙局,還真有人上鉤,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換個思維想想也是合理的,畢竟人的貪慾是無窮的。 和李夕瑤吵完架,我閒的無聊,溜溜達達的走到了擺攤的攤前,那天中午那個攤前人異常的多,我在外面擠了半天才擠進去。看到一箇中年男子滿臉是汗的蹲在地上面對着地上的殘局,我看了一眼棋譜,紅方就剩老將、和一副車馬炮了,而且車馬炮都過河了,對面綠方有個象,然後就是車、馬和倆只卒。 這棋譜明顯就是開局人特意擺的,誰家下棋能下成這樣啊? 我點了根菸,在一旁看着熱鬧。 那個中年男子死死地看着棋譜,手中攥着五百塊錢,再看那個開局人,手中厚厚的一打百元大鈔,也不知道是哪個腦殘的人讓他坑的這麼慘。 “你把馬一落,然後車一下
,那不就是死棋了嗎?”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很是熱心腸的教中年男子怎麼走,很明顯,這個人就是所謂的“託”。 “別說話,觀棋不語不懂啊!” 中年男子沒有好語氣的罵着,看樣子這是輸了不少錢啊。 “你往那一走,你輸了的錢就全都贏回來了啊,還想什麼呢!”那個“託”依舊不死心,還在擾亂中年男子的思緒。 “我說話你聽不明白話是怎麼的!你要行你來下!要不別再這說話!”中年男子此時已經處於點火就着的狀態,倆個大眼珠子惡狠狠的瞪着說話的那個人。 那個“託”被他這麼一瞪也不說話了。 過了沒有五分鐘,中年男子把開局人將死了,一旁看熱鬧的人都看到了是這個中年男子贏了,這時,那個託在一旁又開始講起來了。 “你那麼走不對,你剛纔多走了一步。” 開局人聽到託說話了,他也開始用手在棋盤上碰了一把,“你剛纔炮在這,你怎麼走那去了?” “什麼玩意!我怎麼就多走一步了?你別激動,剛纔炮不是在這的!”中年男子看樣式不對,略微有點生氣。 “不信你問問他,剛纔你是怎麼走的?”放局子的人指着那個託。 “剛纔你確實多走一步,我看到了。”那個託裝作旁觀者清的姿態,假裝公平的說着。 “滾蛋!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倆在這騙錢呢是吧?好幾次了,我都輸了六七百了!你當我傻呢!”中年男子有些看清了局勢,把棋盤一掀,站起身來指着他倆罵着。 “你是不是來砸場子來了!你要玩不起就滾犢子!別再這鬧!”開局人也不甘示弱的站了起來。 “行,我砸場子?你問問這些在一旁看熱鬧的,問問他們剛纔是怎麼回事!”中年男子指着圍成一圈看熱鬧的人說着。 那些圍觀羣衆很是自覺地都往後退了一步,那時候我低頭髮短信呢,站在原地沒動,他們這麼一退,直接把我晾了出來。
我發完短信擡頭一看,恩?周圍怎麼都沒人了?再回頭一看,他們離我能有五六步的位置上繼續看着熱鬧。 “來,這位小兄弟,你來來說說,他倆是不是玩賴?”中年男子看只有我離他最近,不經我同意,直接把我拽了過去。 這我就是一個不明情況的圍觀羣衆啊,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招誰惹誰了?其他這些觀衆也是不講究,關鍵時刻把我賣了! “對,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那個開局的人惡狠狠的瞪着我。 這我要是說他倆是騙子的話,那以後我用不用上學了!這倆人以後不得局子都不開,天天在校門口堵我啊!這是什麼事啊!看個熱鬧還把自己搭進來了。 “沒事,小兄弟你就說,別怕,有什麼說什麼。”那個中年男子摟了我肩膀一下,我沒站穩,差點倒在他懷裡,我雙手急忙扶了一下那個中年男子,好像扶到了他腰帶上,剛碰到他腰帶,我就覺得好像摸到什麼東西的把,這是又來了一陣風,把他的襯衫吹了起來,我順着我手摸得地方看去,我好像摸到了···槍。 這個大叔還隨身帶槍!這肯定不是玩具槍,這年頭精神病雖說不少,但是都在精神病院呆着呢,不可能這麼大歲數拿個呲水槍滿街跑啊。我這時候腦袋都大了,這回真完了,這個大叔明顯已經輸錢輸紅眼了!這時候我再不向着他說話,他哪天在一激動把我給崩了我找誰說理去啊! “小兄弟別怕,我是講理的人,你就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這個中年人應該是知道我看到了他腰間的槍,心平氣和的勸着我。 “我···我···這個···”我被他嚇得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一面是經常在校門口擺攤的地痞無賴,他們要是堵我應該拿小刀,一面是腰間帶槍的不明身份大叔,他要是堵我,那我妥妥要進醫院過個長假。 我大腦裡迅速思考,怎麼選擇都得挨堵,那麼就選擇個後果比較輕的“死法”吧。
(本章完)